第四章 烏龍事件

等待的時光總是無聊的，而無聊的人就容易瞎想。

郭小傑坐在椅子上，百無聊奈的在腦海中回想起他剛入行的時候，為了找尋一家像蘋果一樣有發展潛力的標的，曾經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去研究蘋果這家公司。

蘋果公司是漂亮國的一家電子科技公司，由史蒂夫·喬布斯、斯蒂夫·沃茲尼亞克和羅·韋恩等人於1976年4月1日創立，總部位於加州的庫比蒂諾，也就是俗稱的矽谷。

且於1980年12月12日公開招股上市。其主要業務包括設計、開發和銷售消費電子、計算機軟件、在線服務和個人計算機等。

但是從八五年喬布斯憤然離開蘋果開始，這個蘋果慢慢的開始爛了，而九零年正好是這個蘋果史上最爛的一年，一直到九七年喬大師重新回歸才開始起死回生，並發展成為一家全球最大最好的一家科技公司。

可惜的是郭小傑研究了一個月，才發現喬大師才是蘋果的靈魂，有他的蘋果才是又香又甜，是喬布斯成就了這家公司，是漂亮國龐大的科研投入和人才儲備成就了這家公司。

這讓他上哪去找第二個喬布斯？雖然後來國內出現了一個雷布斯，但無論從市值還是科技含量，這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有點大人欺負小孩的味道。

如果能夠藉助5g賽道超車，華為或許有可能超越蘋果。但由於兩國之間的摩擦，被漂亮國政府通過行政手段干預，三翻四次的打壓和制裁以至於損失慘重，不但失去了在歐洲的市場，就連長公主都被幫凶楓葉國扣押。

更為重要的是華為根本就不是一家上市公司，多少人想要買華為的股票卻買不到。

在a股上市的那些公司，如果能和華為扯上一點關係，那股價也是蹭蹭的往上漲。郭小傑也操盤過一支，拿下了十倍的收益。

可是，最後又怎麼樣呢？整個國家都人浮於事，都想着賺快錢。沒有人才儲備，沒有科研環境，沒有基礎學科，一切猶如沙雕上的樓閣。

郭小傑不懂半導體的技術，也不懂晶圓廠的製程，更不懂光刻機的結構。

但現在的他，卻知道方向、知道風口。知道未來pc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會帶來怎樣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知道通信網絡不僅僅是一個產業更是關係到一個國家至關重要的安全。

現如今好像一個趁他病要他命機會。如果能在蘋果最衰落的時候大量買入這家公司的股票，並拿到董事席位，再像螞蟻搬家一樣，慢慢的把對方人才、專利，一股腦的搬回家。

用對方的錢，干自己的事。這些要是能辦成，想想都讓人覺得開心。

人只要一開心就容易犯傻，所以此時的郭小傑不由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笑聲惹得旁邊的張揚扭頭看着一臉猥瑣笑容的郭小傑，更加肯定之前的判斷，這個紈絝子弟要他幫忙查的這台車，絕對是某位女明星的座駕，泡妞居然跑來找警察幫忙，也虧他想得出來。

張揚忍不住調侃，“想哪個美女呢？發出這麼淫蕩的笑聲。你看看，口水都流下來了。”

被人從yy的美夢中拉回現實肯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郭小傑下意識的擦了下嘴角，才發現被耍了，沒好氣的說道，“要你管，我就是在想美女，怎麼滴？你不服氣？咬我呀！”

接着又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好像他已然完成了某項超級工程一樣，拍着張揚的肩膀說道，“兄弟，等哥成了世界首富。不管你要多少女人、要多漂亮的女人，哥都給你找來。嘿嘿。。。讓你精盡人亡。認我做大哥，不會虧待你的。”

張揚翻了翻白眼，正要調侃回去。就看見高級督察宋玲，急匆匆的從外面快步走了過來，拍拍手說道，“大家先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上面剛剛下達了一宗關於失蹤綁架的案件。”

邊說邊朝黑板那邊走去，手上拿着的卻不是卷宗，而是一張傳真紙和一輛車的照片。

只見宋玲把傳真紙和照片用小磁鐵粘在黑板上，拿起一支記號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沒過多久，一份完整的案情分析圖就出現在黑板上。

“事發地點就在我們南區警局管轄的雅德小區門口。據我們趕到現場的同事反饋，事發地只發現了一輛被遺棄的保時捷高檔跑車，車牌號xxxxx。”

“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痕迹，疑似是被迷藥之類的藥物控制並帶走。由於目前現場人手不足，排查工作進展的非常緩慢。經上級批示，我們警局全員整裝待發，全面排查附近街道、小區、工廠等一切可疑人員。。。”

郭小傑和張揚越聽越心驚，傻傻的相互看着對方。

郭小傑下意識的看了看手錶，他記得自己是早上七點一刻出的門，現在還不到中午十二點。

什麼時候開始，人不見了三四個小時就可以立案調查了?要知道有些地方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都沒人管。

雖說回歸前的這十年是港島最混亂、黑社會最猖獗的時候。但港島警察的辦事效率也未免太快了吧。

但張揚卻有另一種想法，一般情況下，人口的失蹤要二十四小時才能立案。

不過一些非富即貴的人物卻有特事特辦的權利，這就是階層。但在全港島擁有這種特權的家族十根手指都能數出來。郭家肯定是其中一個。

莫非這傢伙是郭家的嫡系？

不管怎麼樣，眼前的這一切都是這傢伙搞出來的，現在整個警局都被對方搞得雞飛狗跳，他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談論美女？

真是奇葩！富人的世界窮人真搞不懂啊。

張揚正要開口向宋玲解釋，卻被郭小傑攔了下來。只聽郭小傑開口說道。

“這位美女，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剛才說了這麼多，一些基本信息你還沒介紹呢，比如說，這個失蹤人員的姓名啊、年齡啊、家庭狀況啊。”

“這些基本信息怎麼都沒有呢？就連照片也沒有么？這讓我們怎麼去查？那豈不是大海撈針嗎？”

宋玲盯着郭小傑看了一陣反問道，“你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你？新調來的同事嗎？我怎麼沒接到調令？”

一連串的追問后，沒和郭小傑糾纏太多，對着眾人繼續說道，“目前掌管的情況就這麼多，但是，我要在這裏強調一點，這是警務處處長親在下達的命令！大家各自準備吧。”

郭小傑不知道眼前這個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指揮若定的美女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身皮囊的身份。只好問旁邊的張揚，“這美女什麼來頭？這麼拽？”

張揚正苦着臉，在心裏正想着等會應該怎麼向這位號稱全港警界一枝花的宋玲解釋，被郭小傑打斷思路，沒好氣的說道，“這裏最大的官，你說什麼來頭？”

“還有，你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啊，查自己的車！搞出這麼大的風波，把警務處處長都驚動了。”

郭小傑也很鬱悶，他只是想搞清楚這身皮囊的身份而已嘛，哪裏知道會整出這麼一檔子事。

不過，來這麼一出，讓郭小傑也算是有些了解，身上披着的這身皮囊必定是那種非富即貴的人物。消失三個多小時就可以驚動警務處處長。

這身份、這能耐、杠杠的！

他不由又想到了蘋果，看來在九七之前吃下這個蘋果也不是沒有可能啊，還有那些沒有成立的谷歌、臉書、al、tx等等一大堆巨頭，如果有機會吞下，絕對不怕撐着。

正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郭小傑更沒忘記正在崩潰的日經指數和寶島指數。畢竟，這才是他的老本行。

藉此機會發一筆小鬼子的國難財，對郭小傑來說毫無負罪感。擁有未來三十年記憶的他，看來不想成為世界首富都難了。

郭小傑馬上又想到，如果一旦掌控着這些資本，操縱着這些資本，並利用資本的力量，那是否可以改變港島乃至全球今後的格局呢？

讓港島的市民都擁有一套屬於他們自己的房子；對這個國家產生真正的歸宿感、認同感；有發自內心的家國情懷；甚至在國家和漂亮國爭奪世界霸權的時候，盡上一份綿薄之力，最起碼不用再為卡脖子的事情而擔憂。

但這同樣是一條不歸路。運氣好，會像大公主一樣戴着電子腳鐐逛花園，運氣不好可能會被抓起來坐監獄、甚至會被cia暗殺。

明哲保身嗎？

專心賺錢嗎？

心裏翻江倒海般的郭小傑胡思亂想。

不想這麼多了，既來之則安之。當務之急得先處理好眼前的這次烏龍事件，然後再好好盤算一下這身皮囊身價幾何。

畢竟只有充分了解自身之後，這些夢想才有可能一步步的去實現，做人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分別。

這些事如果萬一真的辦成了，或許百年之後，在他的靈柩上也能覆蓋一面國旗，成為霍老之後港島第二個享有國葬這種殊榮的人物。

郭小傑收回思緒，對張揚說道，“你現在打電話問問交警那邊的信息反饋，然後我和你一起找那位美女，跟她解釋清楚。我人就在這裏，沒必要大動干戈嘛。快點，趕緊打電話！”

在張揚打電話時，美女警官走到郭小傑他們面前，挑釁般的打量着他，似乎在醞釀著說辭。

這個無故打斷她講話的清秀男人，年齡卻並不大，臉上總是掛着的若有若無的無賴般笑容，讓宋玲生出一股無名之火。

就像是一個明明有錢卻總是賴賬不還的債主，恨不得把人暴揍一頓，然後瀟洒的說一句，“錢我不要了，你留着看醫生吧！”

郭小傑看着這個即將發飆的美女，不等對方開口，搶先問道，“美女貴姓？”

宋玲的話已經到了嘴邊，被郭小傑一句問話嗆得滿臉通紅，氣呼呼的回答道，“免貴，姓宋。”

“宋小姐，啊，不對，宋警官，像你這樣一個天生麗質、端莊大方、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美人兒，怎麼會當警察呢？真是暴棄天物啊。打打殺殺的這種事情就讓張揚這種男人去做嘛。”郭小傑機關槍一樣的侃侃而談，讓宋玲根本插不上話。

為了更具有說服力，郭小傑還拍了拍張揚的肩膀，繼續說道，“像他這副模樣的，就應該衝鋒在前，享受在後。像宋小姐這種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就應該放在家裏好好的供着。平時沒事就去逛逛街、購購物、美美容，再不行就叫上幾個閨蜜打打麻將、鬥鬥地主。”

“鬥地主，會吧？不會沒關係，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宋小姐，你說對吧？你看看你這雙手都起老繭了，再看看你這張臉是多麼的憔悴，看着都讓人多心疼，你再看看你這身材。。。”

“哎。。。宋小姐。。。宋警官。。。你別走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郭小傑插科打諢的一頓調侃，氣得宋玲像小女生般一跺腳轉身快步離開，往辦公室走去。

怎麼了這是？被一個小男生調戲了？還像小女生一樣的撒嬌？那個雷厲風行的宋玲哪去了？

我的纖纖玉手會起老繭？睜眼說瞎話的無賴！還把她當成花瓶，混蛋！咦。。。找那無賴要做什麼來着？

宋玲暈乎乎的回到辦公室才想起，她只是報了一個姓，就被混蛋一通調戲，把正事都拋之腦後了。

“我的臉，真的很憔悴嗎？”宋玲摸了摸自己的臉。想了想，拿起放在桌上包包翻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發現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這是怎麼了？怎麼被一個無賴的幾句話就搞得方寸大亂？宋玲連忙收起心思不再胡思亂想。

估計手底下的夥計應該都準備好了，宋玲走到儀容鏡前整理裝備。

像這種消失幾個小時就安排人員出警的情況，她也是頭一次遇到，以前雖然也聽同事說起過，但那時候的宋玲卻沒當一回事。

早在幾年前，中西區也曾發生過一起類似的案件，警方安排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追查。然而，這件事最後卻不了了之。

宋玲把長發盤起來，用髮夾夾住，拿起掛着的警帽戴上。聽見門外的敲門聲，頭也沒回的應了一句，“請進!”

郭小傑和張揚兩人從外面拉扯着走進來。看見宋玲在照鏡子。

郭小傑又忍不住打趣，“喲呵，宋警官，照鏡子呢，不要再照了，再怎麼照你還是那麼風采迷人、風騷入。。。”

身旁的張揚連忙用手捂住郭小傑的嘴，不讓對方繼續胡說八道。

他們是來解釋情況的，不是來製造更多的麻煩。宋玲可是整個警界出了名的冰美人，向來說一不二。

局裏很多人都怕她，那些栽在她手裏的罪犯更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如果再這樣下去，張揚這個剛升職的小警員真是要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攤上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富二代。

張揚走到宋玲面前，右腳一跺地敬禮，說道，“報告長官，我已成功偵破4.5失蹤綁架案，現向長官陳述案件經過。”

然後噼里啪啦的一通解釋，還時不時的對郭小傑指指點點。似乎在示意對方幫忙說說情。

在張揚看來，這麼荒誕的事情，他的說辭不一定具有很強的說服力。

郭小傑除了一進門的時候調侃了一下宋玲，就漫不經心的在辦公室轉悠，打量着這間辦公室的佈局。

東摸一下西摸一下，走到窗前停下了腳步，低着頭，擺弄着擺放在窗檯的幾盆盆栽說道，“宋警官，你怎麼喜歡種仙人掌呢，這不符合你的氣質嘛。美女的辦公室怎麼能沒有玫瑰花？”

“這樣，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些過來。”又指着一盆不知名的盆栽問道，“這盆像花又像草一樣的是什麼玩意？乾巴巴的，難看死了。”

說完抬頭卻看見張揚和宋玲早已經停下來交談。宋玲正在用一種憤怒而又複雜的眼神盯着郭小傑，恨不能將這個無賴暴揍一頓。

宋玲憤怒的狀態，卻只換來了郭小傑無辜般的聳聳肩，攤攤雙手說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也沒想到會鬧這麼大風波。這樣，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今晚在半島酒店請宋警官和你的同僚們吃頓便飯，就當賠罪。”

“張揚，你出去通知你那幫同事，除了有任務在身的，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叫上。”

張揚聽到這話正要往外走，剛走兩步才反應過來，他又不是對方的手下，怎麼能聽到一句吩咐就立刻照辦，他還真把自己當大哥了？

張揚為剛才的舉動感到有些羞愧，停下腳步看着宋玲，等着正宗老大的命令。

宋玲並沒有留意張揚剛才的舉動，聽到郭小傑財大氣粗般的言語，更加氣憤，不耐煩的對張揚揮了揮手，“去！通知夥計們，就照這位先生說的辦。”

心裏卻想着，‘我南區警局大幾百號人，我吃死你個敗家子！’

宋玲很好奇這個無賴一樣的混蛋究竟是何方神聖。此刻的她並沒有意識到，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一種強烈的好奇心時，離淪陷還有多遠？

平復了一會兒心中的憤怒，宋玲抓起桌子上的電話打給處長，簡明扼要的彙報，案件已經被偵破。

處長對宋玲能夠如此高效的偵破案情提出了高度表揚，並要求宋玲一定要把對方留在警局，還說他本人馬上就過來。

宋玲放下電話怔了怔，心想，能不快嗎？這是她從警三年來偵破的最神速的一起案件，辦公室的門都還沒出，人就自動送上來了。

但她又不太理解，身為“一哥”的處長，過來做什麼，就為了見見這無賴？

想到這，宋玲看着坐在沙發上拿着一本雜誌無聊翻閱的郭小傑有些出神。

郭小傑津津有味的看着，八卦雜誌上那些無聊的娛樂新聞。真真假假的讓人分不清，有些在他那個年代還有流傳；有些明顯是為了銷量而不負責任的瞎說。

九十年代是港島娛樂業最發達、最繁榮的時代，也是最混亂、最骯髒的時代，更是港娛最後的迴光返照。這些年，不斷踴躍出一大批有演技有流量的明星藝人。

但在千禧年之後，隨着港娛的慢慢衰弱，別說荷里活，就連南高麗也比不過了。

但相對而言，內地那些新崛起的、被資本控制的、只有流量沒有職業素養的、所謂明星。

郭小傑其實更願意投資這些北上內地的藝人，他們中的大多數，還是把演藝當成自身一生的事業去追求。

而大陸的那些所謂的明星，以及大批的網紅，僅僅是為了金錢和名利。敷衍的工作、故意的炒作。

人們罵得越凶，他們的腰包卻越鼓，甚至還自爆醜聞來博取關注度！

郭小傑雖然不齒，卻沒辦法改變這一切，只好隨波逐流的跟着風口賺錢了。

在移動互聯網時代，流量是個好東西。某一句話，某一條短視頻，都有可能引爆全網。

只不過，很多人呀、事呀，一旦被資本裹挾了，在很大的程度上都會變質，沒有了它原本該有的樣子。

這不是某個人、某家公司能控制的，這是資本的本性使然。在資本的世界裏，沒有人性！只有利益！

這東西，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他是無堅不摧的利刃。用不好，會連皮帶骨，把所有吞噬的乾乾淨淨！

禮義廉恥、道德情操，有鈔票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