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而江戶川亂步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得好起來了。他拿着手裏的叉子晃了晃，指向了自己邊上的中島敦。
“你們來找敦有什麼事嗎？”雖然沒有道明來意，但江戶川亂步還是靠着自己的推理推出來了。
“找我的嗎？”突然被提到名字的中島敦愣了一下。
“啊，差點忘了。”被江戶川亂步突然的相認打攪了一下，五條悟差點忘記了被自己完全沒放在心上的任務。
他看向資料中所講的名為中島敦的少年，沉思了一下開口道：“敦君是吧~”
“是！請問…？”他並沒有見過眼前的人啊。
五條悟在中島敦看向自己時雙手合十擊掌，隨後面上表情嚴肅的詢問道：“中島敦同學，你覺得自己有什麼異常嗎？”
這是什麼問題？
“亂步大人建議你回答沒有哦，敦。”江戶川亂步在中島敦回答之前插話道。
“…我覺得我沒有。”雖然不知道對方問這個問題是什麼原因，但出於對偵探社內成員的信任，中島敦還是跟着江戶川亂步的指示回答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準備。在正待他面對對面來找自己的人的接下來的問話時，只見對面的人又突然換了表情。
“你可以變成大貓讓我看看嗎！”
？？？
變成大貓是什麼鬼啊！怎麼會有人來找自己就是為了看自己變大貓，還有不是大貓是老虎啊！
中島敦感覺似乎有一口氣哽在了喉嚨里，一時之間他的臉憋的通紅，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悟，你也夠了吧。”夏油傑在旁邊勸道。他剛剛聽到了偵探社的三人的談話，在他們之中有兩人都看不到自己，餘下的那個能看到自己的紅色頭髮被稱作織田的男人就不由得讓他多看了兩眼。
在五條悟象徵性詢問過後，他對於對方口中所說的走個過場的任務突然有了更準確的理解。
就是敷衍。
雖說是敷衍，但他也絕沒想到悟能這麼敷衍就對了。
“傑不想看大貓嗎？”五條悟看向夏油傑。
“想看，但是你看，中島君他看起來像是快哭了吧。”
“唉？”
中島敦在一番掙扎后還是選擇嚴辭拒絕了五條悟的變成大貓的要求。
所謂的監視任務就這樣沒了影兒。五條悟甚至準備正大光明的和夏油傑在橫濱多賴一段時間。
在夏油傑詢問自己沒問題嗎的時候，他非常果斷的給出了“度蜜月比較重要。”的回復。
夏油傑皮笑肉不笑的仗着普通人類看不到自己，伸出腿踹了一腳對方的大長腿。
旁邊的織田作之助腦中閃過找上門的“這兩個不明人士的關係真好”這種想法。
接下來既然要在橫濱度過一段時間，那麼就需要一份關於橫濱的詳細情報了。
如果去找輔助監督，那勢必要通過上報后再由上面人批准后再轉交情報，雖然政府官員的高層有想討好自己的意思，但在涉及整個城市的情報以及其內部的詳細勢力劃分上，五條悟不覺得對方會傻傻的給自己。
而且他想要的也並不是那麼多無用的情報信息，只不過是有些具體事宜不宜通過咒術界人，也不宜通過政府官員之手罷了。
因此五條悟決定尋找最快的方式。他歪過頭，看向另一邊的江戶川亂步，露出一個稍顯挑釁的表情。
“接委託嗎，偵探先生？”
…
在用完午間的點心后，在江戶川亂步等人回去之前，偵探社的大家也都陸陸續續的回到了社內。
江戶川亂步打開了偵探社大門，然後跑去了社長福澤諭吉的門外敲起了門。
“社長！有討厭的傢伙要委託！”
偵探社內的其他人都好奇的探出了頭，大門口站着的是他們熟悉的兩個社員，一個織田作之助，一個中島敦。
跟着他們兩人身後的是一個帶着墨鏡的白髮少年。
對方看起來有些帥氣的樣貌讓社內的幾個女性成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而在注意到有女性看向自己時，對方非常風騷的摘下來墨鏡，藍色好似汪洋的眼睛輕眨，做了個單眼wink的動作。
社內的女性成員們：…面色逐漸冷漠.jpg
夏油傑忍不住噗嗤的笑出聲。
悟這傢伙也有今天啊。
偵探社內的幾位女性成員看起來並不吃他這一套的樣子。
五條悟淡定的將墨鏡重新戴回，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被江戶川亂步敲了半天的辦公室打開了，武裝偵探社的社長從里走出，他看起來有些威嚴的表情中參雜的一絲對於江戶川亂步的無奈。
“在下福澤諭吉，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他看向五條悟，介紹道。
“唔，我是五條悟。”五條悟的介紹非常簡短，但對面的福澤諭吉聽后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福澤諭吉沉思了一下，隨後示意五條悟去辦公室內談此次的委託。
五條悟同意了，不過在進入辦公室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他得找個人把傑看起來。
偵探社內的人都在若有若無的看向他，在其中只有一個人的視線三番兩次好奇的聚焦在了他身邊的夏油傑身上，而先前在樓下的時候五條悟憑藉著優越的五感，他聽到對方和江戶川亂步之間的對話。
“你叫什麼名字？”五條悟突然問起了帶自己上來的紅髮男人。
“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回答道。在五條悟向自己問話時有些茫然。
“很好，作之助君，你的話，是能看到我身邊的傑的吧。”
“啊…是這樣沒錯。那位先生是叫傑嗎？”織田作之助還未搞明白只有自己能看見對方這件事，當下正在猜測着跟隨着新委託人身邊那位大家都看不見的另一人是不是幽靈。在五條悟詢問自己時，他突然有了些不是很好的預感。
偵探社內只有自己能看到，這似乎是件不是很美妙的事情來着。
“對，夏油傑。”五條悟點了點頭。
“那麼，交代客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作之助君！”自顧自的將招待的任務給這位名叫織田作之助的男人，五條悟轉身向其他人視線中空無一人的地方揮了揮手。
“傑，稍等一下！”隨後他跟着福澤諭吉進了辦公室的門內。
在看到五條悟進了辦公室的門內后，在門關上的下一秒，偵探社內的社員們發出了小聲的議論聲。國木田獨步將中島敦拉到了一旁小聲詢問道：“這位委託人該不會是有什麼精神疾病吧？”竟然衝著沒有人的地方打着招呼……國木田獨步打了個冷顫。
“不，亂步先生說是真的有看不見的人在。”中島敦不知道如何解釋，他只能在前輩滿是懷疑的目光中欲哭無淚的看向唯一一個能看到五條悟身邊的人的織田作之助。
“但是織田先生能看到啦，國木田先生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問織田先生！”
織田作之助在偵探社內顯然非常使得大家信任，在中島敦的話一出來，國木田獨步看向了他。
“是真的，國木田。”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隨後他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夏油先生就站在你們邊上。”
“…失禮了。”國木田推了推眼鏡，隨後渾身僵硬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將夏油傑帶到用作接待的沙發前，織田作之助思索了一下之前大家接待委託人時的步驟后，又沖泡了一杯茶端到了夏油傑的面前。
“請用。”在做完這一切后，織田作之助就沒有其他動作了。
他與對面的夏油傑互相看着彼此無言。在社內其他成員眼中，就像是他在看着空氣發獃一般。
“抱歉，我並不是很擅長交際。”
織田作之助苦思冥想了半天，如果是直接與委託人的對話還可以按照程序進行，但既然是陪同委託人來的人，那自然不能一樣對待，但他實在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話題可以講一講，而把話題交給客人的話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合適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抬頭掃視了一圈，試圖求助一下社內的其他人，社內的大家都在偷偷看他還有他對面的位置，在看到他看過了的目光時都悄悄避開了。不知道織田作之助對面的客人長什麼樣子的他們，也無法幫他判斷出開展怎樣的話題才比較合適。
向社內成員求助這條方案看起來也行不通了。
看出了織田作之助的困擾，夏油傑決定由自己先開口。
正巧，他對能看到自己的織田作之助也非常好奇。
能看到咒靈存在的人只有長期處於生與死邊緣存在的傢伙，普通人——正如這家偵探社內的其他成員一樣，應該是看不到自己的才對。
“織田君在這家偵探社工作很久了嗎？”
“是的。”
“武裝偵探社在東京也有所耳聞，織田作之助先生在加入武裝偵探社之前一定從事着非常厲害的工作吧。”先是稍微恭維了對方一句，隨後夏油傑選擇了稍微直接點的詢問，“織田作之助先生又是怎樣突然想當偵探的呢？”
“因為被友人舉薦，所以就過來了。也算是為了生計吧。”織田作之助的回答非常耿直。“之前的工作雖然只需要跟隨命令做一些繁瑣的雜事就好，但因為我的個人原因也沒有辦法拿到很高的工資。友人在知道後向社長福澤先生推薦了我。”
“織田作之助先生很需要錢？”這是夏油傑沒有想到的，對面的男人看起來並不像是沉迷金錢的男人。
面對織田作之助被友人推薦還有為了錢的的說法夏油傑抱有了懷疑。
“因為我收養了一群孩子，所以在日常的支出上會有些大吧。幸好當時社長知道后也非常信任的願意留下我。”
這個理由真的非常的出乎意料，夏油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面前這個名為織田作之助的男人單靠口中所言，彷彿就是個單純而又普通的為家庭所奔波的社畜家長一般。
不過——
“一群孩子？”到底是多少孩子才會用一群兩個字做量詞啊。
“十一個孩子。”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肯定道。
“唉？！”這下不光是夏油傑，偵探社內只知道織田作之助□□但以為對方只是收養一兩個的其他社員也驚訝到了。
“織田先生，真的沒問題嗎！”那可是十一個孩子，雖然武裝偵探社的工資很高，但在養孩子身上還是會有些不夠用的吧。
“如果需要大家幫忙的話請儘管開口！”中島敦激動的拍了拍胸口。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我也有在外面寫小說的稿費收入。所以目前來說並不算糟糕。”對於這份熱情稍感無措，織田作之助只能點頭應下。
“但是帶小孩子還是會很辛苦的吧。”不知是誰這麼感嘆了一句。
這個話題稍微告一段落，織田作之助也稍微鬆了口氣，他抬頭看向了自己對面坐着的夏油傑。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題插入，他和對方原本進行的聊天話題突然被打斷了，希望對方不要介意才好。
不擅交際的織田作之助這樣想到，但在他抬起頭時，看到的是夏油傑的微笑。
“夏油先生喜歡小孩子嗎？”他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被突然問道的夏油傑愣了一下。在看到他的反應后，織田作之助也愣了一下。
“抱歉，因為看到你在聽到小孩子話題的時候好像還蠻開心”
“…啊，這個，大概吧。”夏油傑有些客氣的笑了笑。“我印象里並沒有和小孩子有過多少接觸，但是應該是喜歡的吧。”
織田作之助提起的關於小孩子的話題讓夏油傑有些恍惚，他總覺得自己似乎也和對方一樣在什麼時候當過奶爸這種角色。
……如果說是有的話，那恐怕也是悟了吧。
夏油傑思索了一下自己到底給誰當過爹的問題，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