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我以為硝子你不在意呢？”五條悟聳了聳肩。

“怎麼可能。”家入硝子嗤笑。她攔不住五條悟，這也只是無用的警告罷了。

五條悟大步越過家入硝子向樓內走去。

學校宿舍的一樓就是新生們的宿舍，他向前走沒有幾步，其中一間的門突然打開了。

夏目貴志、虎杖悠仁和夏油傑從房內走出，在他們身後跟着的是本該早就在自己房間休息中的伏黑惠，他打着哈欠一臉的煩躁，看樣子是在休息時被吵醒了，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兩個新生介紹着什麼。

“傑！”

五條悟看到后先喊了一聲，在夏油傑看向自己時候伸出手臂搖了搖。

夏油傑回頭看到時愣了一下，隨後抬起手也揮了揮。

家入硝子看着兩個間隔不過五米的人伸手互揮，硬是揮出了隔千山萬水的架勢，面色複雜像是看兩個大齡兒童。

在看到家入硝子和五條悟來后，一群學生就先中斷了宿舍的參觀圍了過來。

看着新生，五條悟思索了一下勾住了夏油傑的肩膀。

“要不提前開個新生歡迎會？”

“明天等最後一個新生到了着吧。”家入硝子道。現在學生還沒到齊開什麼歡迎會？

怕不是學生的歡迎會是附帶着的，這傢伙只想找個理由和傑一起罷了。

家入硝子看着三個學生偷偷豎起的耳朵還有期待又好奇的眼神，稍微想了下，決定還是給五條悟一個機會。

帶着這幾個學生傑還不會起太大疑心，如果是只有自己和悟的話，傑很容易就能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在學生之下的試探嗎？悟這傢伙偶爾也會考慮很全面啊。

早點騙過去總好過時間一長傑心生疑慮。

稍微想的有些深了，家入硝子開始想有什麼適合談話又適合帶孩子的地方。

“去喝點什麼怎麼樣？”

在家入硝子開口時，旁邊的三個學生的眼底的神色已經更加期待渴望。

顯然這個喝點什麼的話題在一群未成年面前帶着其他色彩，充滿了成年世界的誘惑。

“要去哪裏？”夏油傑開口問道，對於喝點什麼這個話題還沒反應過來，等他看到家入硝子對着他偷眨的眼睛時，他才明白這個喝點什麼的意思是喝酒。

說到喝酒，夏油傑的心裏突然湧上了不祥的預感。

高專時期的硝子、悟還有他自己都算不得循規蹈矩的人，私下裏偷偷喝酒也不是沒有過，但是對於夏油傑來說，幾次喝酒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得想個辦法拒絕。

“…夏目他們還是未成年。”他婉拒道。

“可以給這群小孩子點果汁，偶爾也要讓他們提前感受一下大人的世界吧。”家入硝子思索不到一秒道，衝著偷偷看向自己的三個學生炸了眨眼。

“我們可以喝果汁！”虎杖悠仁立刻很給面子的接道，看到虎杖悠仁同意，夏目貴志和伏黑惠也點了點頭。

“悟現在勉強也算個未成年吧。”拒絕不了只能從另一個人出發，夏油傑開始看向勾着自己肩膀的某人，希望某人能夠默契一點。

雖然悟一直說自己成年了，不過是變成了未成年時期的樣子，但是從身體年齡看，果然還在未成年不能飲酒的範疇內吧。

“哈？你是在小瞧我嗎？”看着夏油傑打量自己的視線，五條悟不爽的伸手揪了揪他腦後的碎發。

“現在的身體只是暫時的！我可是成年人了！”

“不…”現在自覺自己心理年齡還是16歲的夏油傑感覺自己面臨了極大的挑戰。

兩條路子都走不通，夏油傑臉上遲疑的神色被五條悟發現了，他伸手掐住夏油傑的臉，臉靠着他越來越近。

“傑，你不會是不敢喝酒吧？”五條悟的眼睛半眯起，盯着夏油傑嘴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記得高專時期的傑的酒量可是很差的。雖然現在的傑是成年人的外表，還有咒靈的身體…說起來，咒靈會對酒精起反應嗎？

好奇心升起，五條悟開始躍躍欲試。

六個人里兩票贊成，再來就是三個學生的半贊成，夏油傑的反抗已經成了無效。

看着興緻勃勃的五個人，夏油傑只能面帶微笑，心裏理直氣壯想大不了可以和學生一起喝果汁。

……

最後一行人被家入硝子帶到一家偏僻的，店內還提供食物的小酒吧內。

夏油傑仗着自己在普通人類眼中看不到，說著往空位上擺酒會很奇怪，可能會被老闆趕出去的理由拒絕了喝酒的選項。

家入硝子立刻很懂的給他順手點了杯看起來沒那麼奇怪的果汁。

五條悟慫恿不到他喝酒，只能在家入硝子的眼神示意下滾去和三個學生一起，四個人在外表看起來年齡沒什麼差別，在加上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還吸引了旁邊客人的注意力。

最後四人都像是高中生一樣，還咋咋呼呼的玩起了遊戲。

到最後其中三個是真學生的人已經有些醉熏熏的了。在這種場所內，即使是果汁也含有微量的酒精，再加上五條悟時不時的有意灌醉他們，三人現在已經陷入了拿着果汁發獃的地步。

五條悟看上去也有些醉熏熏的，喝的中間還從學生中里竄了出來，跑到了坐在吧枱附近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邊上。

他抱住了夏油傑的腰，在普通人眼裏他像是抱住了個空氣一樣，還自言自語的叫嚷了半天：“傑來喝酒！”

喝酒是不可能喝的，自己喝去吧。

夏油傑邊溫柔說著好，邊又偷偷操控着咒靈把五條悟毫不留情的扔回了三個學生裏面讓他們繼續喝。

旁邊的家入硝子忍不住比出了GJ的手勢。

悟這傢伙真的菜，和學生一起喝都能喝個半醉，果然沒救了。

看起來騙傑這種事情只能自己來了。

她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那邊的三個學生怎麼還沒暈過去，五條悟到底是不是要和自己一起寫劇本，他還能不能行的問題，就聽到旁邊的夏油傑開了口。

“硝子知道十三年後的我在做些什麼嗎？變成了…什麼樣子之類的。”

“唉？問我嗎？”家入硝子的臉上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她趴在酒吧的吧枱上，手下輕晃着玻璃杯中剩下的酒。

在聽到夏油傑的詢問后，她露出一個帶着幾分揶揄的笑：“我以為你會去問悟？”

“畢竟要論關係的話，兩個男人之間要更無話不談些吧？”

夏油傑沉默了。

確實，如果想知道十三年後的自己是怎樣的，找悟可能會更好一些。他們過去就是摯友歐，今後也會一直如此。

沒有人會比夏油傑更了解五條悟，也沒有人比五條悟更了解夏油傑。

家入硝子口中的無話不談用來形容他有限的記憶里和悟的關係來說最準確不過了。

但…是在他有限的記憶里。

一是因為他直覺自己從悟那裏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答案，悟在向自己隱瞞什麼。這也導致他無法向硝子說的那樣去詢問悟。

二也是正如家入硝子口中的無話不談四字一樣，曾經的摯友情在他失去記憶的時候似乎變成了不得了的東西。

這種事情他根本沒辦法說出口嘛。

夏油傑的沉默使得家入硝子心中一沉，她不明白這份沉默的意思，但在此時她與五條悟聯手隱瞞夏油傑的現在，這份沉默顯然非常容易讓人懷疑夏油傑是否發現了什麼，才會來詢問她而不是五條悟。

家入硝子再開口時語中不由得含了幾分試探：“還是說你已經問過悟了？悟那傢伙該不會騙了你什麼吧？”

問過了，但騙不騙就不知道了。

夏油傑突然覺得自己詢問家入硝子事關自己未來的這個問題的決定並不是什麼好決定了。

悟知道是事情硝子自然大部分也知道。

“是已經問過了…”夏油露出一個笑，頗有些強撐的意味。“但是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騙我。”

家入硝子放下了手中搖晃的酒杯。她盯着杯中的酒，喉中有些艱澀。

夏油傑因為同樣處于思維混亂中，沒有注意點硝子不自然的狀態。

“…傑，悟不可能騙你。”這句話家入硝子說的非常誠懇，她坐直了起來，盯着夏油傑。

“是嗎。”夏油傑僵住，看向家入硝子的眼神閃爍。在與家入硝子的視線對視中，他心下越來越慌，心想硝子果然是知道的同時，說出來的話也有了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所以…我和悟，真的是那種關係嗎？”

“……。”家入硝子的手一抖，她手中還剩下小半杯的酒杯剛放到嘴邊打算輕抿一口，這下直接嗆到。

她咳嗽了半天說不出來話，嗓子裏是火辣辣痛感。

“…等等，哪種關係？”

“情侶？”夏油傑拍了拍家入硝子的後背，有些不太肯定。

“總不可能是火包友吧？”看到嗆到的家入硝子，他還開玩笑道。

“？？？”

家入硝子酒醒了。

家入硝子精神了。

家入硝子覺得她現在還能再來幾杯酒坐下來聽夏油傑好好講講五條悟那個狗東西到底對失憶后的他都說了什麼。

情侶？火包友？

好傢夥，家入硝子直呼好傢夥。

“傑，我收回那句話。”

“什麼？”

“不管悟說了什麼，你都不要信。”這臉打的太痛了。如果不是家入硝子自詡現在脾氣好，當然也有五條悟現在太強的原因，否則她非得讓對方感受一下什麼叫奶媽的暴怒。

她辛辛苦苦幫五條悟瞞夏油傑，得到的就這？就這？

你五條悟暗藏私心啊！

家入硝子痛心疾首，雖然為了不讓傑知道過往兩人需要一個合理的劇本，但她沒想到五條悟已經私下偷偷寫劇本了，並且還寫了個一點都不合理的扯淡劇本。

家入硝子叫了一杯冰水，面色冷酷。

“但是你可以先和我講講他都和你說了什麼？”罵歸罵，該有的好奇心還是需要滿足一下的。

家入硝子臉上好奇與殺意交織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是有些可怕，夏油傑面上表情不變，但心裏嘀咕硝子她前後的反差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悟還到底能不能信了。

但是五條悟和十年後自己到底是什麼關係實際上夏油傑也沒有得到確切的回答，在遇到悟后，只有那個奇奇怪怪的吻，雖然他將吻定義成了惡作劇，但在醉意的蒸騰之下，此刻他心裏還是有些好奇的。

把對悟說過的自己出現后發生的一切又敘述給了硝子一遍，然後在說到他和五條悟在見面的情況時，夏油傑清楚的看到硝子臉上的表情由滿面微笑，變成了面無表情。

“傑，你被騙了。”

“呼——那就是說，果然還是悟的惡作劇吧。”夏油傑鬆了口氣，隨後再看向五條悟的視線也自然了許多。

“……你太慣着他了。”家入硝子順着夏油傑的視線看去，五條悟已經和三個學生一起趴在那裏不動彈了，看起來他沒能靠酒幹掉三個學生，倒是和三個喝低濃度酒精果汁的學生一起躺平了。

家入硝子“嘖”了一聲，有些不滿：“我建議你現在直接給那傢伙潑一杯冰水讓他醒一醒。”

“有機會吧。”夏油傑很是“貼心”。“我覺得他回去洗個冷水澡可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