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像風一樣抓不住的人
lupin酒吧
在被中原中也壓着「休養」了大半個月的身體后,太宰治終於忍不住偷溜出來了。
世界融合的進度不斷進行着,各種悄無聲息的改變在世界各地發生。
最終大戰的橫濱島最後還是作為幫助這種改變進行的能量,在無人能知的時候在那片公海里悄無聲息地散去,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被雙特異點撕裂的「它」的身體反哺給這個世界的能量也在推進這種改變,同時也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比如說吸收了未被特異點轉化的原始能量的咒靈發生變化,導致在這種反哺的過程里,這個世界的咒靈能力水平同時也提高到了有些麻煩的程度。
比如說比起之前兩個世界融合的緩慢,隨着融合部分的越多,世界各地發生的改變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以至於各地犯罪率稍有些提高,但這些在港口fia的壓制下,目前起不了大亂子,就是會稍微混亂一段時間。
太宰治最近也是在忙碌這些問題——話說!讓一個和四肢不全也沒有什麼分別的病人去做這些協調工作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被中原中也重新推上港口fia首領位置的太宰治在心裏抱怨着。
不過不得不說,僅僅只是【太宰治】這三個字存在,就像是一個定海神針,讓蠢蠢欲動的地下勢力們鵪鶉般地死盤起來,根本不敢亂動。
更別說這位「假死」的這段時間,又順便把整個咒術界收了。
惹不起惹不起。
總之,一切都在朝着樂觀的方向走去。
至於在解決這件事之前,太宰治故意在各個勢力間留下的破綻和隱患,也在上任后被她逐一解決。
除了一點小小的後果。
——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恐懼着她。
但沒關係。
叮鈴~
酒吧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門內右上角掛着的鈴鐺被房門一角撞擊出清脆的聲響。
剛坐下沒多久,出聲點了杯威士忌的紅髮男人感覺到來人坐到自己身邊。
眼角餘光瞥見一隻瘦弱的,纏着繃帶的手。
熟悉的女聲帶着笑,抬手。
手肘撐在吧枱,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個二,於半空輕搖着對正在給客人調酒的老先生說:「兩份咖喱。」
「這裏不賣咖喱。」紅髮男人,也就是剛下班的織田作之助一臉認真地轉頭對太宰治說。
「稍等。」老闆的聲音和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同步響起。
織田作之助愣了半秒,似乎一點疑惑都沒有,聲音甚至和剛剛一樣沒有起伏:「啊,原來這裏能點咖喱啊。」
然後疑惑地問太宰治:「兩份你吃得完嗎?」
「另外一份請你。」太宰治撐着下巴笑道。
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謝謝,我的那份要加辣。」
「我……」
「另外的那份清淡一些。」
被打斷話的女人無奈嘆氣,接受了織田作之助的安排。
等吧枱后的老先生將調好的酒推給織田作之助,往後廚走去的時候。
身後還有某人懶洋洋帶笑的聲音在說:「酒吧沒有做咖喱啦~」
「但是這間酒吧的老闆是我的話,就沒問題了!」太宰治拖長着尾音賣完關子,說,「不過作為特例,讓織田作你也擁有在這裏點咖喱的權利也行哦。」
「那會給店員添麻煩吧?」織田作之助思考了兩秒,並沒有懷疑太宰治說她是這間酒吧老闆的話,而是說,「而且我有一家很喜歡的店,裏面的咖喱特別好吃,下次我請你。」
「好呀。」
不過太宰治到底還是沒吃上咖喱。
在咖喱坐好之前,她和織田作之助漫無目的的閑聊便結束了。
太宰治突然站起來。
「等一會中也來了,別跟他說過我來過這裏!」說完太宰治便急匆匆地溜走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道黑色的人影飛快地衝進酒吧。
青年怒氣沖沖的視線在掃過整間酒吧之後,微微一頓——他看見了織田作之助。
兩人有過一面之緣,甚至太宰治似乎與這個人有種莫名的熟稔,中原中也想了想,腳步匆匆地走到織田作之助的面前。
「打擾一下,你有看見太宰治嗎?」
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答非所問:「咖喱就要好了,要坐下一起吃嗎?」
……情況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不知道為什麼就順着織田作之助的話坐下,面前擺着一盤剛出鍋熱騰騰的咖喱的中原中也迷惑了兩秒。
大概是織田作之助邀請他的態度太過於理所當然了?
不對。
「為什麼酒吧會有咖喱?」中原中也看着眼前熱騰騰的咖喱,抽了抽眼角。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織田作之助接過店員遞過來的餐具,分給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接過餐具,禮貌道謝:「謝了。」
等等,什麼叫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見織田作之助已經自然地開始吃了,中原中也忍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出口。
這個時候該做什麼?
中原中也愣愣地拿着餐具,看着面前在酒吧昏暗燈光下,冒着的熱氣,氤氳着往上扭曲地升。
算了。
青年放棄掙扎,吃了一口面前的咖喱。
味道居然意外地不錯。
「特別好吃!」身旁的人對着正在擦酒杯的店員豎起大拇指。
看上去已經到了退休年齡的老先生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笑道:「喜歡就好,歡迎下次再來。」
織田作之助認真地點頭。
……果然還是有點不太對勁吧。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吃着咖喱。
最近為了忙着各種各樣的事,他已經很久沒有按照正常時間吃飯了,特別是今天太宰治又突然招呼不打一聲就消失……中原中也咀嚼的力道越來越狠,像是嚼着某人的肉。
那傢伙不知道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想要殺她的人嗎!一個手腳還沒好利索的人到處跑什麼!
不行,氣得他胃疼。
總感覺下一秒太宰治就會丟下一段「退位宣言」把港口fia再次丟回給自己的中原中也快速扒完了飯,就要準備離開,突然聽見了織田作之助的話。
織田作之助盤子裏的咖喱還有大半,渾身帶着一股格外天然的呆茫,說出的話卻意外地一針見血。
「我覺得不用太擔心,太宰說不定晚上就自己回來了。」
不用等到晚上,中原中也離開lupin酒吧不久,便收到太宰治的短訊,讓他去西伯利亞出個差。
中原中也:「……」
從一大早就被太宰治的突然失蹤攪得不得安寧放青年咬牙切齒地看着那條消息,突然冷笑一聲。
他終於讓自己的腦子轉過了彎。
他就說怎麼那麼容易就掌握到太宰治的行蹤,雖然從沒有追上,還幫她解決了不只一波暗殺襲擊……搞得他總覺得下一秒就會在現場看見太宰治的屍體。
太宰治死了沒關係,組織可不能再亂了。
現在想想……太宰治,你很好,耍我是吧。
中原中也惡狠狠地打字,發送。
【你完了_(正在輸入中)】
刪除。
【呵】
已發送。
日子按部就班地過着,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只除了一個人,總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五條家。
某個空無一人的大廳正位上,身穿着黑色和服的白髮青年百無聊賴地斜躺在寬大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腳尖吊著木屐,無聊地在那晃啊晃啊。
這位看上去沒有個正行的白髮青年就是五條悟的家主,目前的咒術界戰力最強的術師——五條悟。
中原中也開污濁之後兩人到底是誰更強一些,因為中原中也還沒在這個世界開過污濁,所以暫時無法比較。
暫且就把他當做是咒術界戰力最強的咒術師吧。
門外突然響起一道腳步聲。
斜躺着的五條悟懶洋洋地挑眉看去。
雪色的睫羽輕纏着往上飛舞,那雙比大雨清洗過的蒼穹還要美麗的藍眸印出來人的身影,而後又在雪色睫羽百無聊賴地垂下時,被藏進暗色的陰影里。
此時,這位最強術師像是一塑完美的雕像,美則美矣,卻彷彿與世界隔着一層模糊的屏障,遊離與世界之外。
夏油傑的腳步一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這裏真的不是什麼擺放着五條家歷代神子雕像的什麼的地方吧?
「……悟?」
「噢。」五條悟一副十分勉強的模樣,從喉嚨里擠出一道應聲,見夏油傑依舊是那副見了鬼的表情,盤腿坐起。
這個姿勢似乎有些不舒服,他又屈起一條腿,另外一條腿隨意地伸展着,找到最舒服的姿勢。
五條悟一手搭在屈起的腿上撐着下吧,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哈欠,眼皮往下一搭,似乎就能睡過去。
「怎麼了,那個表情。」
你說怎麼了,夏油傑腹誹着,到底沒有說出口,誰知道五條悟這又是唱得哪齣戲。
「最近我發消息給你都不回,想着你是不是不小心在哪只特級咒靈那裏吃了虧,沒臉見人,就來找你了。」
夏油傑說著,把手裏的袋子丟給五條悟,揚了揚下巴,「喏,你喜歡吃的毛豆生奶油大福。」
五條悟接住袋子,打開看了看,期間還對着夏油傑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的不屑。
這會兒看上去倒是有點響那個五條悟了。
當了老師后越來越會操心的夏油傑老媽子暗暗放下心,召喚出一隻咒靈團吧團吧塞在當做坐墊,直接往下一坐。
「突然看你穿和服,我還有些不太習慣。」夏油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突然說道。
頭髮是不是有些長了?夏油傑不確定地看着五條悟頭髮的長度。
總感覺過段時間再不剪,就要和他的頭髮差不多長了。
察覺到夏油傑的視線,扒拉着包裝袋裏的大福的五條悟頭也沒抬地抱怨了一句:「最近太忙了。」
所以是因為工作太多所以e了?這……好像確實是五條悟的風格。
「我就是來和你說一下,之前你托我調查的事情結果已經出來了,你不回信息,正好我今天休假,就順道來找你。」
五條悟思考了兩秒:「關於咒靈二次「進化」的那件事?」
得到夏油傑的肯定回答后,五條悟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你不提我都快忘記那件事了。」五條悟叼起一個大福,聲音模糊地說著,「我手機在戰鬥中弄壞了,之前的號碼記不清,就順便換了個新的。」
夏油傑表示無語。
五條悟說他不記得自己的電話號碼,這是哪個年代的地獄笑話。
當他不知道他無論是要使用術式還是領域,腦子都要在線嗎?一串數字還記不住,那還不如直接回爐重造算了。
「你好歹分擔一點工作啊……」夏油傑哀怨地抱怨道,「不收消息,不接電話,現在又到處出現新的特級咒靈,我們都快忙死了。」
「這才是你今天來找我的原因吧。」
五條悟表示他已經看透了夏油傑這個男人的險惡用心——他就是想逼着他工作!
「我知道了知道了~」五條悟嘴上應着,又打了個哈欠。
「沒睡好?」
「啊,倒也不是。」五條悟歪過腦袋,否認了這點后,憂鬱地開口,「就是最近感覺老是很無聊,不太想動彈,可能有點睡多了?越睡越困。」
夏油傑皺起眉:「不會是中了什麼特殊的術式或者異能吧?」
「應該不是。」
五條悟頓了頓,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總感覺這個世界比以前更無聊了?有些提不起勁。」
夏油傑:「……」
夏油傑眯着眼睛笑了笑,語氣溫柔到咬牙切齒:「悟,我們來打一架吧。」
看看!這說的是什麼欠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