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中也當然沒有傻到穿得大搖大擺的來,他頭上帶着帽子,臉上還帶了一個口罩,這種情況下根本就看不清臉。
但是那刀鋒實在是太亮,也太鋒利了。
他在空中沒有任何借力的飛快的向後飛去,才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鋒利的劍刃。
巨大的穿着和服的金色人偶漂浮在空中,手中正是剛剛襲擊中也的劍刃。
遠處的天台上,穿着紅粉色漸變和服的尾崎紅葉正執傘而立。
中也在空中漂浮着,看到尾崎紅葉之後,猶豫了一下,轉身就走。
金色夜叉自然是在後面緊追不捨,發起攻擊。
但是金色夜叉的攻擊以是依託於尾崎紅葉的,中也可以在空中隨意的飛,而尾崎紅葉只能站在天台上。
很快,金色夜叉被甩掉,因為距離過遠而消失在空氣中。
中也在飛的時候回頭望去,那一抹紅色還佇立在天台,紅色的扇面微微抬起,露出下面尾崎紅葉那張精緻含笑的臉。
中也突然發現,這個被稱為紅葉的人,有和他一樣的橘色的頭髮。
不過這也只是讓他停頓了一瞬,反應過來之後,中也急速下落,藉助大樓擋住了視線,朝着遠處飛去。
他確實是因為一直在大樓頂部而忽略了周圍,但是尾崎紅葉是怎麼發現他的?
中也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
然而事實上,例行早退的尾崎紅葉在離開首領的大樓之後,沒有選擇驅車,而是步行前往約會的地點——畢竟只有這樣才能不被人發現。
在大樓地下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她在低頭端詳自己的裙擺的時候,突然發現大樓的影子有一處斑駁。
雖然一直在摸魚,但是戰鬥素養還在的尾崎紅葉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朝着樓頂的方向看去。
□□的大樓太高,太陽太烈,根本就什麼都看不清,但是影子很真實的反應了一切。
她雖然摸魚,但是暫時還不想換個首領。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甚至沒有通知首領,直接來到了樓頂,讓金色夜叉對着敵人發起進攻。
對方裹得很嚴,但是並不妨礙她認出來。
沒有追上入侵者的尾崎紅葉回到森鷗外的辦公室,微微屈膝:「對方已經離開了。」
「即使追上了也沒有用吧?真是賴皮的能力。」森鷗外幽幽的嘆了口氣,在空中除了派直升機外別無辦法,但是哪怕是□□,也不能隨意調動空中武力。
「但是我們剛剛的對話應對都被他聽到了吧?不要緊嗎?」
「沒關係,他應該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森鷗外擺了擺手,國外的異能力者雖然讓人警惕,但是他還不至於去忌憚一個小孩子——太宰治那種的除外。
從之前在商場「偶遇」的反應來看,中原中也應該是從哪個地方知道了他的身份,這個知道並不是指知道他港|黑首領的身份,而是知道他作為卧底的身份。
真是難搞啊,異能特務科和軍警的情報網是篩子嗎?
他十分憂愁的拿出手機,準備好好幫自己的上司解決一下情報安全問題。
尾崎紅葉面無表情的看着森鷗外開始在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辦公室里處理政府的文件。
這隻能說她當初的眼光還是沒錯的,森鷗外確實有把整個□□送葬的能力,而且他不僅要送葬整個□□,還打算讓橫濱地下的其他不法組織一起步入墳墓。
問題就是這些組織中人員數量大,一旦全面解體,這些人的工作和安身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就像是擂缽街,橫濱政府真的不想處理這個區域嗎?當然不是。但是他們沒錢沒人手,根本就處理不了。
至於擂缽街——要是擂
缽街真的能變成正常的居民區,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中也從港|黑大樓跑路之後,一口氣沿着反方向飛了好久,才鬆了一口氣,落到地上之後慢慢的往回走。
毫無疑問,金色夜叉很強,這位港口黑|手黨的幹部絕非浪得虛名,即便她是抱着毀滅港口黑手黨的心思在這裏的,她也在認認真真的扮演着她的另一個身份。
可惜這次除了知道港口黑|手黨的幹部之一也是卧底之外,就沒有別的收穫的。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上面那個軟件點開之後還在維護狀態。
中也:頭疼jpg
要怎麼才能把系統放出來呢?總不能真的去找太宰治吧?
想想就自閉。
要是別的事情,他還可以讓費奧多爾給他出主意,但是系統的事情即使是對方猜到了一二,他也不能主動說出去。
唯一的方法就是靠自己從太宰治那裏問出來。
繞了一個大圈的中也回到了擂缽街。
這裏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了,清理街道的部隊還在工作,這個隊伍里的人並不像之前的擂缽街人一樣,臉上是對於生命的漠視,而是紛紛帶上了堅毅與嚮往。
「中也中也!」阿黛爾老遠就開始揮手,不過她似乎每天都是這麼興奮,所以也就不以為奇了。
「你怎麼跑出來了?」
「今天來了一個新的志願者哦!」阿黛爾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食指在唇前豎起:「你絕對猜不到是什麼人。」
「除了費佳那些手下,每次來的志願者也就堅持一兩天吧?」中也不以為意。
「才不是呢,我看這次的人完全不一樣哦。」
中也不想聽她在這裏神神秘秘,這傢伙自從從家裏跑出來之後,總是這個樣子,都是跟一些不好的人學的。
進入基地,中也一眼就看到了這一次的志願者。
並不是因為有人介紹或者見過,而是因為對方在這有些昏暗的基地里太過明顯。
這人看上去和他們差不多大,但是要高很多,金色的頭髮整齊的梳到腦後,後腦勺扎着一個小辮子。他穿着整齊的襯衣和黑色西褲,袖口處解開,挽到了小臂的位置,露出手臂的肌肉線條。
他此時正拿着一個寫着《理想》的筆記本,聽着費奧多爾在說些什麼,手下不停的記着,眼睛閃着光,似乎有些狂熱。
一直到他停下筆,中也才開口問道:「你就是新來的?」
「是!」對方立刻反應過來,身子站得更加的筆直:「在下國木田獨步,高三畢業,在進入大學之前,請多指教。」
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中也的身份,但即便如此,他對每個不認識的人都是如此認真的自我介紹的。
「高中畢業生?那可以讓他去教那些孩子認字吧?」
「請務必交給我,成為一名老師教書育人一直是我的理想。」對方眼神堅毅,擂缽街的情況似乎並不能影響他。
中也愣了一下,從頭到尾的打量着這個自稱為國木田獨步的人,對方精英的樣子不能說跟擂缽街融洽,只能說是毫不相干,對方的堅定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你這傢伙,還挺認真的啊。」說完之後中也又覺得不對:「等等,你不是剛剛高中畢業嗎?那現在也就十八歲吧?」
十八歲啊,十八歲的話一米七多好像也很正常了,不要慌。
「不,我今年才十五。」
「咳咳咳咳!」中也發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他十分震驚的看着異常成熟的國木田,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和他一個年紀:「你不是剛剛高中畢業?」
「是的,只不過是中途跳級了而已。」他有些猶豫的看了看中也:「這身衣服,是為了更
好的求職。」
他的目標是一個老師,而且他不認為在外面大學畢業之後在國中教學生和在這裏教學生有區別,哪裏的孩子不是孩子呢?
之所以穿了十分正式的衣服,是因為擔心這裏的人因為年紀小而輕視他。
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是想多了——因為很明顯,這裏為首的幾個負責的人都還只是孩子,特別是他眼前這個。
橘發的少年毛茸茸的頭髮塞在了帽子裏,有些圓潤的藍色的眼睛十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讓人多少有些害羞。
「穿的成熟確實是在求職的情況會讓人重視你,但是這裏可不是這樣的。」中也微微皺眉,這個人的心腸很好,就是有點呆了。
這裏又不是那種需要西裝革履的地方,穿的正式在他看來也許是重視與尊重,但對於擂缽街的人來說,這是他與他們不同的象徵。
他朝着費奧多爾點了點頭,帶着國木田獨步朝着另一個地方走去,一路上幫他做心裏建設。
「那群孩子很難搞的,大人反而聽得下去我們找來的志願者的教學。」說到這裏他也有些頭疼,相比即使是看不起知識,但是知道外面的大趨勢所以還會虛與委蛇的大人,那群孩子簡直是油鹽不進,如果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這群人簡直會鬧翻天。
他們已經習慣了把一切放在衡量的天平上,反而接受不了他們募集的志願者的善意,有好幾個志願者都因此心灰意冷。
當然,在費奧多爾的運作下,這些人不覺得是這些孩子的問題,畢竟他們從小無父無母,飢一頓飽一頓,造成這個的原因是現在的大環境——他已經夠小心的了,費奧多爾還在這搞這些東西,他們哪天被驅逐處境,全都要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