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事實證明,太宰治總有把人氣得心肌梗塞的能力。
明明中也對於系統的存在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太宰治這麼一說,一副「你要是想知道你的系統在哪就來求我啊」的樣子,他突然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系統雖然蠢了點,還是死纏爛打找上他的,但是這兩個世界走過來,它發佈的任務也不是很難,反而還挺有意思的,而且每次鑽空子的時候,它都只是哭訴一番,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在學校里違反校規還要有警告呢,相比來說系統簡直是個純純的工具人,看上去可愛極了。
而且以它在這兩個世界做的事情來說,跟下屬也沒有什麼區別。
太宰治越俎代庖幫他處理一個死纏爛打的危險人員,他可能不會管;但是這麼想想,他是在中也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搞沒了他一個好用的下屬啊。
不行,越想越氣。
「求你個鬼啊!」
「快說,你到底是怎麼把它弄成這個樣子的!」倒是不至於一拳揍過去,太宰這傢伙身嬌體弱的,在天上飛一會臉都會白上幾個度,剛剛又已經被揍了一拳了,這傢伙真的是走在找死的前線上、並一直努力着啊。
「不行呢,唯獨這個東西,不能讓你知道。」
書的存在,本來就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但是太宰這個人就是習慣把勸阻的話說成嘲笑和威脅:「畢竟你中也的腦容量,完全理解不了呢。」
「你到底會不會好好說話。」中也握緊了拳頭,額頭上有十字蹦出,每次和太宰對方,但是在修鍊涵養。
氣過之後,中也反而冷靜下來了,他異常平靜的看着太宰,藍色的眼睛彷彿暴風雨前的大海:「太宰,我知道我無法跟上你的思路,所以你不用每次都說這些東西。」
「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要不,給我安安分分的留下來,要不,我現在給你打包送回港口黑|手黨。」
中也的話如同一擊重鎚,讓太宰的眼睛微微亮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明明看出了他的身份還讓他留在這裏的俄羅斯老鼠沒按好心,他就是既不想付工資,又想找一個有用的打工人。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安然平時中也對他的態度,他應該沒有發現自己是剛黃卧底才對。
是費奧多爾告訴他的?不,要是真的是他告訴的,那當時中也就應該一腳飛踢過來了。
果然,不一樣的經歷帶來的不一樣的思考模式嗎?雖然大部分時候看他還是那副只會物理的做法,但是並不是什麼都不思考啊。
在明知道「手下」是卧底的情況下,依舊想要留着他——不知不覺也變成首領那種流氓的思考方式了啊。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反而是好事呢!
誰要拿一份工資打兩份工啊!他又不是安吾,能一個人打三份工拿三份工資,他這邊的無良首領真就是靠愛發電不給工資啊——想了想費奧多爾手下那群人狂熱的樣子,太宰暗中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總之,他才不要混成森先生那樣,年紀輕輕髮際線后移,那隻老鼠天天帶着帽子,恐怕就是頭頂已經禿了吧?
感受到了太宰表情的變化,中也磨了磨牙:「當然,是用絲帶打包的方式,想必路易會全力以赴的吧。」
太宰:……
等等,小矮子剛剛說了什麼?
路易小姐的打包方式?那不會有「那種東西」吧?
似乎察覺到了太宰所想,中也毫不掩飾的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放心吧,那傢伙審美很好的,絕對不是庸俗的粉色蝴蝶結。」
說出來了,說出來了啊!這傢伙居然面不改色的把那個罪惡的詞彙說出來了!
這是威脅吧?絕對是威脅吧?那個天真無邪好騙容易上當
的中也呢?怎麼變成了邪惡的組織首領,已經學會「不為我所用的都去死」這一套了!
是繼續留下來?還是被打包送回去?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過了許久,太宰的身體突然放鬆,彷彿已經在擺爛了,他舉起手,一副投降的樣子:「我選第一種。」
雖然太宰的回答透露着濃濃的不情願,但是中也還是鬆了一口氣,勾起了嘴角,一副開心的樣子:「你還算是有眼色嘛。」
「不,選擇跟着一個小矮子絕對是我這輩子最瞎眼的決定了。」
「你說誰矮呢!我要是矮,你不是更矮!」
「我將來可是會長到一米八的!」太宰一副遺憾的口吻:「可惜一米八的我將來只能在一米六的首領手下工作了,真是可悲。」
中也冷哼一聲,他現在已經明白了,跟太宰治爭論這種事情是沒有用的,最好的打臉方式就是他突破一米六,長到一米七,衝破一米八——他手裏可是有【長老的增高葯】的!不管怎麼樣,他都一定會長得比太宰治高的。
「哼,總比你現在的首領好,他可是背着你偷偷領兩份工資的!」
……
太宰治:……
剛剛小矮子說什麼?森先生也是兩份工資那一派的人嗎?
雖然早有預感,畢竟常暗島事件並沒有發生,想必與謝野和森先生的關係也沒有到那種程度。但是當真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太宰還是有眼前一黑的感覺。
總感覺,這個世界已經徹底壞掉了呢。
這麼類比一下,都有紅色的費奧多爾了,那森先生本人沒有退出軍隊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呢,呵呵呵。
他倒是想看看還有什麼驚喜等着他。
不過森先生背着他掙兩份工資啊——
太宰突然仰起頭,露出一雙平淡無波的眼睛:「那麼,我親愛的首領,你需要一個間諜嗎?」
這次輪到中也迷茫的眨眼了。
「你說什麼?」
「你的目標其實不只是擂缽街吧?推翻港口黑|手黨的統治應該是個不錯的目標,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作為三面卧底,給港口黑|手黨適當的透露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
「怎麼樣?」
太宰治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引誘着無辜的人。
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又彷彿是眨眼之間,中也歪了歪頭,疑惑的看着太宰治,用十分自然的語氣反問道:「我要港口黑手黨幹嘛?」
太宰愣了一下,隨後捧腹發出大笑:「哈哈哈哈,你說的對,港口黑手黨有什麼意思!」
他差點忘了,這個中也可不是流浪在擂缽街的「羊之王」了,蘭波和魏爾倫不僅在法國、甚至在整個歐洲的地位都十分重要,身為他們的養子的中也,那需要留在小小的橫濱。
——等等,太宰突然想到了一個被他遺忘了很久的問題。
蘭波和魏爾倫這對不是搭檔嗎?
他一直以為魏爾倫用「父親」的身份收養中也是為了掩蓋中也的身份,但是從之前在;流星街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似乎並不只是如此。
因為在「書」上看到的,蘭波和魏爾倫的關係都很親密,蘭波甚至在死後還留下了後手,保住了魏爾倫一命——要知道,有着彩畫集的蘭波,如果不選擇救下魏爾倫的話,他自己甚至可以不用死,永遠以特殊的方式存在於這世間。
彩畫集控制屍體的能力太bug了。
但是這個世界的蘭波和魏爾倫好像不止如此。
想了想在流星街時兩個人形影不離的樣子,太宰心中閃過一個不妙的想法。
「那個,中也,我有一個問題,蘭波先生和魏爾倫先生,
他們是你的——」
「監護人啊。」中也回答的理所當然,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完全想像不到他在回答什麼衝擊太宰治三觀的事情。
「你之前不是見過他們嗎?怎麼還這麼震驚?」
中也有些不解,明明之前和他們兩個相處的時間也不少啊——哦,對了,眼前這個嘴上說著要去死,實際上身體十分誠實的在躲着蘭波和魏爾倫走。
想到這裏,中也幽幽的嘆了口氣,心想太宰他何必呢,要不是非要裝作一副想要死的樣子,他也不至於受傷。
哪知道太宰比他更理直氣壯:「我當然見過他們啊!但是他們兩個不是搭檔嗎!」
「確實也是搭檔啊。」
「也?」
「有人規定搭檔不能結婚嗎?」
「有啊!」太宰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更加的驚恐了,要讓中也來評價的話,他現在說表現的震驚和恐慌,比他要死的時候表現的真多了。
讓他來說,但凡他嘴上說著要死的時候眼神跟現在一樣蒼白無力、失去高光,他也會不攔着他去送死的,想死的時候眼睛亮着,這個時候倒是眼神死了,什麼人啊!
中也:不屑的指指點點。
「可是,可是他們不是同——」
太宰治突然意識到了,不一樣的,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是在日本,而蘭波和魏爾倫,人是法國的。
——人家在日本可能不能結婚,但是在法國確實是可以的。
可就算是如此,他們之前不是搭檔嗎!
哪有這樣的搭檔啊!他都不能直視搭檔這個詞了好嗎!
等等,這麼一說,中也的國籍是哪得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