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修羅場番外
中也想去外面上大學。
這沒什麼,作為一個在十五歲就獨闖異世界的人來說,想去一個不熟悉的地上上大學是每一個準大學生的夢想。
為了實現這個夢想,中也否掉了歐洲這邊的學校,欣然接受了斯科蒂的邀請。
彼時北美最大的異能組織「guild」的首領弗朗西斯正在為女兒的教育問題發愁,有了橫濱經歷的她無論如何也不肯去父親的母校上學;而跟她一直保持聯繫的阿黛爾·雨果在前幾年被父親毫不客氣的從日本拎回家裏之後,就失去了朋友的支持,此刻也正在因為大學問題和家裏的老父親爭論。
兩個女孩子,一個不肯留在遍地都是父親老朋友的歐洲,一個不肯留在人人都知道她父親是誰的美國,兩個人一合計,決定再次前往日本。
中也:?
他倒是無所謂在哪個學校上學,上大學完全是為了了解必要的知識,日本就日本唄,就當回太宰的老家了。
再次回到橫濱,這裏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龐然大物的□□已經沉寂,變成了有着政府正規手續的森會社——森鷗外做生意的能力還是讓人佩服的。
擂缽街也有了正常住宅區的樣子,甚至因為獨特的地勢,還出現了十分吸引客人的小吃街。
不過因為在東京上大學,幾個人也沒有機會經常往這邊跑,倒是聽說之前的老朋友國木田真的去當教師了,芥川倒是還帶着小銀在努力的上學,已經搬出了擂缽街。
斯科蒂和中也都不缺錢,阿黛爾還在和老父親吵架,正大光明的蹭着小夥伴的生活費過日子。
日本雖然不大,但是因為獨特的環境使得有意思的地方很多,每周末四個人都在不同的景點玩耍。
本來他們四個人在東京上學的日子是很快樂的——
如果不是某位老父親突然來訪的話。
當天,阿黛爾和斯科蒂的目標是銀座,中也厭煩了每次去都要幫忙拎包的痛苦,既然店家提供送貨□□,那為什麼還要他幫忙拎,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大的運動量,但是這樣無所事事一整天是真的很無聊。
當然,這絕對不意味着和死青花魚在屋子裏待上一整天很有意思。
一腳把太宰從床上踹飛,經過陽台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落到草坪上的時候,中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思考他到底當初為什麼會跟這個人渣搞到一起去。
好像事情開始不對勁是從太宰那傢伙作死的用自己的身體去是封印「此世之惡」開始。
哪怕精神強大如同太宰,也會被這份厚重的惡意所影響,但是他這個人一向情緒不流露在表面,哪怕和他每天相處的中也,也只是覺得這人回來之後自殺的次數上升了。
不過很快,這個上升就變成了指數型增長。
再一次把人從艾菲爾鐵塔頂端撈下來的時候,中也難得發了火:「太宰!你到底要幹什麼!」
都跟着他來巴黎了,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覺得這個世界無聊,中也掰着手指頭算這段時間去別的世界的次數一點都不少。
他覺得人心險惡,中也怎麼想都覺得現在的學校比當初的港口黑|手黨乾淨了不是一點半點。
被中也抓着領子吼了一通的太宰似乎才反應過來,輕輕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中也:「是中也啊~」
「為什麼要管我呢?只要當作沒看見、或者沒來得及,然後「啪」的一下,就再也沒有煩惱了,不是嗎?」
中也皺着眉:「你這傢伙在說什麼蠢話呢,你從這裏跳下來,知道會影響艾菲爾鐵塔的營業額嗎,還要清掃你留下來的黏黏糊糊的東西,會嚇到這裏的遊客的。」
「是嗎。」
「不然呢?」
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太宰彷彿脫力一樣,倒了下去,中也抱住他之後深吸一口氣,只能忍着怒氣把他拎回去。
回到家裏,太宰總算是把「此世之惡」的事情跟中也講明白了。
中也不知道「此世之惡」具體是什麼樣的,但是如果聚集了全人類的惡意的話,太宰這個反應似乎也很正常?
這傢伙憑着自己強大的精神壓制住了影響,唯一的反應就是時不時會e,簡單來說,就是他抑鬱了。
太宰說等再過一段時間,他就不會被此世之惡的情緒影響了。
中也想着這好歹是兩個人的責任,便答應下來了幫他應付這段時間的麻煩。
接下來就是在巴黎的各個河道、樓頂、電線杆、垃圾桶撿人。
被折騰了一個月,中也才反應過來,如果是負面情緒的集合體的話,為什麼太宰只想要自殺呢?
因為此世之惡為了攻破太宰的防線,會選擇太宰情緒中最深的一種。
中也咬着后槽牙,憤憤的看着太宰:「你這傢伙到底是想幹什麼啊!」想死就麻利點好嗎!
「想抱抱。」
中也:……
對於太宰的深夜e,他已經習慣了,在反應過來之前就任由太宰抱住了自己。
這種四處救火的行為持續了相當之久,太宰才擺脫了「此世之惡」的影響。
然後呢?
然後好像就很自然的在一起了。
哪怕讓中也現在去想,好像也想不起來什麼了,似乎那個死青花魚當初說的是要死一起死。
結果現在怎麼想都是被騙了。
他一腳踹飛太宰之後,踩在了陽台上,對着下面臉着地的太宰說:「混蛋,你就在草坪上腐爛吧!我要出門!」
雖然氣勢十足,但是穿着睡衣頭髮還亂糟糟的中也看上去實在沒有什麼威脅,尤其是睡衣沒系好的扣子還露出了一些十分微妙的紅色。
就在中也想要把太宰直接埋在地里的時候,一個莫名的直覺讓他抬起了頭。
熟悉的金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穿着西裝捧着一束花的魏爾倫在小別墅的圍欄外站得筆直,圍觀了全程。
此刻,那宛若神明的燦爛已經黯淡下來,變成了幽暗的深淵,魏爾倫的五官藏在了頭髮和禮帽的陰影下,看不出喜怒。
中也賣出去的腳微微一頓,又緩慢的收了回去,試圖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和魏爾倫打招呼。
「嗨,尼桑,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這是中也身世大白之後都很少叫過的稱呼,他覺得稱呼名字更熟悉一點。
但是顯然現在顧不上這些了。
少有的稱呼確實讓魏爾倫心裏一暖,但是想到自己可愛的弟弟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別人家的豬拱了——
魏爾倫:這個世界還是毀滅吧!
中也他們居住的房子是一個帶着花園的小別墅,此刻門前的圍欄連着花園草坪已經統統不見了。
魏爾倫腳下的黑色野獸吞噬了整個前院。
但是剛剛還頭朝下扎在草坪上的太宰卻從這彷彿要毀滅世界的攻擊中消失了。
自從融合了「此世之惡」,他對「虛」的屬性也更上一層,更不要說每次阿賴耶識找他們打工,都能提前感受開大號的體驗,他的能力使用說不上一日千里吧,也夠魏爾倫拿他毫無辦法了。
沒有揍到人的魏爾倫臉上更加陰沉了,他浮在半空,剛剛帶過來的花束連葉子都沒剩下。
「我早該聽小仲馬的話的——」魏爾倫低沉的話凝重的要滴出水來。
「等等,保羅你聽我解釋!」中也心裏
一慌,不是吧,這跟小仲馬那傢伙又有什麼關係!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嘛。」太宰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知道什麼十分來到了中也身邊,兩個人站在一起之後,情侶睡衣更加的刺眼了。
偏偏太宰還在火上澆油,手臂搭在了中也的腰間。
轟——
名為魏爾倫的存在,理智蒸發了。
阿黛爾和斯科蒂滿載而歸的時候,發現不僅家沒了,一整條街都跟地震了一樣。
阿黛爾: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和斯科蒂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阿黛爾人脈廣一點,聯繫到了費奧多爾在東京的下線中的一個,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是的,沒有經過和結果。
這個線人只知道來自法國的超越者保羅·魏爾倫出現在了東京,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阿黛爾、阿黛爾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她愣愣的轉過頭放下手機,對着斯科蒂說:「完蛋了,他們兩個好像暴露了。」
「暴露什麼?」斯科蒂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他們的事情,好像被魏爾倫看到了。」
「很嚴重嗎?」斯科蒂本來以為是他們不同意,但是仔細想想,魏爾倫和蘭波也是同性啊,應該不至於接受不了吧。
「很嚴重。」阿黛爾表情嚴肅:「是東京可能一天被揚了的那種嚴重。」
雖然魏爾倫能接受,但是不代表會接受啊!
整個巴黎異能圈子,誰不知道這人是地地道道的弟控啊!
更何況中也談戀愛的對象還是太宰治那傢伙,這是妥妥的要涼的節奏啊!
不過下一個電話就讓她鬆了一口氣。
「你說魏爾倫先生回巴黎了?」阿黛爾誇張的拍了拍胸口:「太好了。」
「好個屁啊!」電話那邊十分暴躁:「訓練場是大家平時玩玩的地方,哪禁得住魏爾倫先生全力啊!」
阿黛爾癟癟嘴,不以為然:「反正又不管我事,也不知道是誰說漏嘴了。」
電話那邊安靜下來。
阿黛爾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等等,小仲馬你這傢伙,不會背叛中也了吧!不對啊,你怎麼知道的?」
中也和太宰確定關係,是來日本之後啊!
電話另一頭的小仲馬十分的崩潰:「你當我想嗎!誰知道我只是在上面吃飯,就正好看到了。」
喜歡在艾菲爾鐵塔喝下午茶有錯嗎?如果有錯,請讓法律懲罰他,而不是讓他看到太宰和中也。
他的聲音十分的委屈:「魏爾倫先生問的時候,我回答之後他也沒有反應啊。」
「你有沒有想過,那可能他認為兩個人一起出現在鐵塔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單純的沒反應過來。」阿黛爾痛苦的捂住臉:「可是來日本之後就不可能反應不過來了啊!」
看到那個場面,就算是塊木頭,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