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從江門到扶風

在2015年5月，我拖着行李失落地到了深圳龍華汽車站，當時天氣太熱了，我漫無目的地在汽車站附近找工作，突然看到江門某印刷廠招聘員工，我思考了兩個小時就跟着他們去了江門鶴山。途中欣賞了江門的美景，西江的水濤濤不絕，卻難掩我心中的沒落。江門的鄉村都通了公交，令我佩服。

在去面試的過程中我見到了一位復旦大學畢業生，他面容憔悴，身材消瘦，個頭有1米7，皮膚黝黑，很像蔣介石i，他們都是江西人。他從深圳富士康離職后畢業證都不見了，父母離異，與父親也恩斷義絕。我給他建議待會去面試不要說他是復旦大學的，不然廠里會拒絕其入職普工。他不聽，固執地要坦白自己，結果可想而知悲劇了。

接着幾天我們都去上班了，廠里主要給外國人印刷賀卡，我每天枯燥地在機器旁邊學習切紙。他一個人待在廠宿舍打遊戲，後來被廠里發現就趕他出去了。他出去沒有錢，我偶爾請他吃幾頓飯，他每天住在網吧廁所，三個月之後我離開了江門，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人在低谷時候才能全面認識自己，面對江門那條西江我寫了首詩。

西江落魄寒士

西江無寒月，空留一影水。

寒士夜不寐，裹腹無餐味。

粵東幾劫難，錢財一度虧。

屋檐下獨泣，窮途無餘暉。

如今，我到了扶風縣。來扶風六年，感悟很多。平生第一討厭是麻將場，我小學二年級都會麻將了，但不喜歡，記得有個召公老師因為這個輸了套房，妻離子散。不過我是覺得這玩意容易把男性打成腦溢血，我親眼見過幾個人倒在麻將桌上。扶風有很多體制內的人醉心麻將，很無奈。以前去過幾次，發現打麻將的大多數是男性，沒意思，後來再也不去。

第二討厭是吸煙，以前我也偶爾吸煙，但在辦公室多次被女同事白眼后我很奇怪，我發現吸完煙以為沒事了，結果身上有煙味，從那以後我不敢吸香煙了，怕別人反感，我的父親戒煙成功十年了，讓我佩服。

第三討厭是炒股，見太多輸錢輸人的，在牛熊交替中沉浮，誰怎麼能保證自己是10%的長期盈利者，這些人90%是賭徒，沒意義。除非體量很大，資產千萬以上，技術高明，不然股市就是墳場，千萬億萬也會輸光。小資金不行，房貸車貸花銷扣完根本不敢投。

這個地方很小，我覺得小地方業餘時間除了打牌和吸煙之外應該還有別的健康愛好，雲貴川的人就愛下班去茶館喝茶聊天，陝西人並沒沒有喝茶愛好。喝酒嘛，不開車小酌幾杯倒也沒事，喝了酒乾脆騎自行車回去得了。

如果你已婚，有子女。如果你已老，請來鄉鎮。這裏每個月會有一千塊左右折舊費，如果未婚無子女，別來，因為會失望，心會老。年輕人下鄉好比20幾歲人嫁給50歲人，路上還有交通風險，吃不到外面種類繁多的飯，鄉鎮其實是個養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