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期中，能力初現
“我回來了。”扶因進門后脫下鞋子。
抬起頭后，扶因看到的是一間漆黑無聲的客廳。
“看來還是得晚上才能回來啊……”扶因平靜地說道，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父母都是商人，所以並不能決定自己回家的時間。
倒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零花錢還算多。
“您的外賣。”一根機械手臂從天花板伸下來，它拿着一份披薩盒，待扶因拿走後才縮了回去。
扶因打開了電視，投屏手機內容，熟練地找到“番劇”選項，點進去找了一部還算不錯的動漫看了起來。
“嗯……”扶因咬下一口披薩，將芝士拉得很長，“看來沒有偷工減料啊，還不錯。”
咔——
客廳的燈被打開了，母親艾莉回來了，看起來很困的樣子，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還不睡嗎？扶因，明天不是還有課嗎？你老爸馬上回來又要說你了哦。”艾莉邊走向衛生間邊說，也是準備洗漱完后直接睡覺了。
“行——吧。”扶因慢吞吞地關掉電視，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像這樣的日子重複了幾天，很快期中考試來了。
“考試的規則我也不再多說，自己注意。”台上的教師發完試卷后便開始了枯燥的監考工作。
試卷是一張綜合卷，語言，數學，生物，物理，化學都有。
鈴聲響起，教室里響起了試卷翻動的聲音。
扶因用左手撐着頭，看着試卷上的題目。
“真是不怎麼友好的題目啊……”扶因心裏想着。
埋頭做起了題目，將無法一眼看出解法的題目掠過，試卷漸漸的填充起來。
“還有半個小時，但是恐怕做不了任何一道題目吧。”扶因百無聊賴地看着那八道空白的題目。
雙眼漸漸地放空，沒錯，扶因此時已經進入了一種天人合一的狀態，心無一絲雜念。此時也有一些學生處於這種狀態，看來都是已經無法再進一步的同道中人啊。
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就剩十五分鐘了。
不情不願地看了眼最開始空出來的那道題目。
“嗯？”扶因擦了擦眼睛，“我不記得我做了啊？而且怎麼是用紅筆寫的？”
待扶因看完內容以後，那些由紅筆寫出來的內容漸漸地消失了。
“不管怎麼說，那些答案看起來好像是對的，先寫上去吧。”扶因把剛剛記下來的答案寫了上去。
叮鈴鈴——
只是寫完一題，考試結束的鈴聲就響起來了。
放下筆后，扶因迅速翻了翻試卷，看了眼另外的幾道題，只不過上面依舊是空白的，並沒有像剛剛一樣出現由紅筆寫出來的答案。
“不過就算有答案我也寫不了了，無所謂了。”扶因心想，然後把試卷交給來收試卷的同學。
“看來應該只是錯覺嗎……”扶因看向窗外喃喃自語。
“什麼錯覺？”藤山明走了過來。
“啊，是明啊。”扶因轉過頭看到藤山明站在邊上。
“你考得怎麼樣？”藤山明問道。
“有七道分值最高的題目完全空着沒做，加上前面可能還要錯一些……應該不會很好看吧。”扶因伸了個懶腰。
“哦豁，意料之外啊，扶因，”藤山明扶了扶自己的平光鏡，“我以為你會有八道題空着的。”
“嗯……在你心裏我就這麼菜？”扶因有些不爽地說。
“抱歉抱歉，嘴順了。”藤山明笑着摸了摸後腦勺。
“啊！”扶因看起來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明，你父親是不是加入血武軍了？”
“是這樣沒錯，怎麼了？”藤山明疑惑的看着扶因。
“所以這個世界有動漫里的那種超能力者嗎？”扶因認真的看着藤山明問。
“居然問我這個嗎……”藤山明看起來似乎有些震驚，“扶因你……”
扶因咽了口口水，緊張的聽着。
“中二病還沒畢業嗎？”
扶因臉一黑，不爽的說：“信不信我打你哦！”
“哈哈哈，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問這樣的問題，”藤山明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加入血武軍的待遇怎麼樣。”
“雖然那個我也挺好奇的，不過有沒有超能力者才是更讓人感興趣的吧？”扶因左手撐着頭，看向藤山明。
藤山明兩手一攤：“我不知道啊。”
“說不定有吧，畢竟就算是加入了血武軍，我的父親在那裏也只是一個新人，可能接觸不到那些，就算接觸到可能也有封口令之類的。”藤山明解釋道。
“是嗎……”扶因糾結了一下，但還是小聲和藤山明說了，“我剛剛考試的時候，本來確實是有八道題不會做的，但是就在我發獃的時候，突然有一道題的答題框裏出現了紅筆字寫的答案，在我看完了以後又消失了，你說……是不是有超能力者在幫我考試？”
“嗯……”藤山明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還是沒有憋住，“哈哈哈……”
“你笑什麼呢？我是認真的！”扶因黑着臉說道。
“好好好，我信了就是，噗——”很明顯就能看到藤山明在憋笑。
扶因黑着臉看着藤山明的笑臉，最後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算了，信不信由你。”
藤山明笑着離開了。
“啊，對了，”藤山明突然停下腳步，走回來對扶因說，“今天下午回家的時候不用等我了，學生會那邊有點事情。”
“又有什麼活動了嗎？”扶因懶散地用手撐住頭。
“你就好好期待吧！”藤山明說完后便走出了教室。
“大概是幻覺吧，”扶因打了個哈欠，“這種事確實挺奇妙的，可能是把腦子裏想的東西投射到視線里了。”
因為藤山明有學生會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和他一起去打網球，扶因提前一個小時提起書包打算回家了，雖然也是放學時間。
回家的途中路過了一個廣場，那就是明櫻廣場，離學校不算遠，廣場周圍環繞着商業街，最是醒目的便是那“明櫻百貨“了。也可以說這明櫻廣場就是明櫻百合公司為了吸引客流量而建造的，附近的商業街和明櫻百貨好像都是由同一家大型集團經營的。
“反正回家也沒什麼事情做，逛逛吧。”扶因提了提自己的書包，打算在這附近逛逛，明櫻廣場離自己的家也不遠，還是很方便的。
“老闆，一份章魚燒。”
“3星幣。”
“給你。”
“收好。”老闆將章魚燒盒裝一份后遞給扶因。
錢貨兩清后扶因拿着章魚燒在附近逛了起來，只是不一會兒，扶因的雙眼就變成了死魚眼，像這種逛過很多遍的地方還是挺無趣的，要不是最近既沒什麼遊戲玩也沒什麼動漫好看，扶因也沒什麼興趣來這裏。
“哦豁，白毛美女。”扶因看到了一位16歲左右的少女，精緻的長相和白色的頭髮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事實上扶因也是這麼做的。
那位少女好像在尋找什麼，在裝飾用的灌木叢里不停地翻着。
將最後一顆章魚燒吃下去，扶因將盒子丟到附近的垃圾桶里，走到那名少女邊上。
“你是要找什麼東西嗎？”扶因透過灌木叢看到那泥土地上應該是什麼都沒有，也不排除東西太小被葉子和枝幹擋住了。
“找人。”白髮少女淡淡地回答道。
“我感覺如果是人，躲在這種灌木叢里還是很顯眼的吧？”扶因提醒道，也感覺少女的這種尋找行為挺奇怪的，這種灌木叢連自己的膝蓋都到不了。
只是白髮少女彷彿並沒有聽到扶因說的這句話，只是固執地在這附近翻找着。
“腦子有病？”扶因默默的想到，但不打算說出來，只是提了提書包打算回去了。
沒走幾步，一隻手拽住了扶因的書包。
停下來轉過身，發現那名白髮少女正在看着自己。
“有什麼事嗎？”扶因問道。
“你，來幫我，找。”少女僵硬地說。
“抱歉，我回家有事。”扶因隨意找了個借口拒絕，他不想參與這種無論是看起來還是事實上都很蠢的事情。
走了幾步，還是那種拉扯感，再走幾步，扶因發現自己在原地踏步，這位少女的力氣還真大，明明看上去那麼嬌小。
“我說啊，”扶因放棄了掙扎，轉身想要以理服人，“正常人是根本無法藏在這麼矮的灌木叢里的。”
“你，來幫我，找。”少女彷彿沒聽到一般，只是重複這句話。
唰——
扶因想要乘其不注意逃走。
待扶因回過神來，少女已經將其舉起，扶因在上面做着跑步的動作。
“我找，我找就是了，請把我放下來。”扶因捂着臉，感覺好丟人，周圍路過的人也對扶因和這名少女投去怪異的目光。
扶因下來后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只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曼羅音。”少女回答道。
“這名字……有點像是無姓者啊。”扶因摸了摸下巴。
“真理。”曼羅音回答道。
“啥？”扶因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的，名字，曼羅音·真理。”曼羅音僵硬地說。
“啥？”扶因感到十分驚訝，真理不是五方官姓之一嗎？雖然只是聽藤山明說過，但是應該是非常厲害的東西。
“那個，我叫扶因，是個無姓者。”扶因摸了摸後腦勺。
少女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打算繼續說話，只是示意他跟自己一起找。
“唉，這裏怎麼可能有人嘛。”扶因無可奈何地陪着這位名為曼羅音的白毛美少女一起做着這在自己看來是蠢的無可救藥的事情。
微風拂過，帶起了幾片葉子。
兩人在這裏已經翻找了很久，偶爾帶起枝幹折斷的聲音。
看了眼天色，扶因感到有些不妙，對曼羅音說：“那個……曼羅音小姐，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家了？”
曼羅音只是默不作聲地盯着他。
“很晚了，”扶因指了指天上的月亮，雖然天還沒有徹底暗下來，但是月亮已經掛在上面了，“我的父母回家后看到我不在會擔心的，你的父母難道不會嗎？”
“我的，父母，不在這裏，現在是，一個人住。”曼羅音僵硬地回答道。
“那麼我能回家了嗎？”扶因撓了撓臉。
曼羅音淡淡地回答道：“不行。”
扶因雖然想着要不是你是女的，要不是打不過你，但還是嘆了口氣說：“那我爸媽回家后發現我不在家怎麼辦？”
“我，已經，讓你的，學校，通知他們，你要在學校，暫住。”曼羅音拿出自己的手機，裏面正在和一位名叫埃爾曼·加維爾的人通訊中，這個人是扶因現在學校的校長。
“那個啊，扶因同學，你就好好聽曼羅音大人的話，之後我會給你聯盟大學的推薦書的。”
“聯盟大學？”扶因看了眼曼羅音，只見她已經掛掉電話。
“聯邦星，直轄，大學，我是，真理同盟，分區學院，學生。”曼羅音僵硬地解釋道。
“那你現在這是……”
“任務。”曼羅音淡淡地回答道。
扶因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問道：“那為什麼要推薦我去那裏？照你這麼說不是非常厲害的學校嗎？”
“你身上，有，時間的，味道。”
扶因摸了摸後腦勺，沒有理解曼羅音在說什麼。
“等等，”扶因突然反應過來了，“如果找不到，我豈不是要陪你找一晚上！？”
“沒錯。”曼羅音看了扶因一眼，似乎在奇怪他為什麼會問出來這麼愚蠢的問題。
哪怕找了一個晚上，扶因別說人了，連只土撥鼠都沒看到。
“我說……”扶因滿臉疲倦地躺在地上，“曼羅音小姐，你確定這種地方有人藏着嗎？”
“有。”曼羅音。
“那你告訴我那人怎麼樣才能藏在這麼矮的灌木叢里，還能藏得這麼好？“扶因自暴自棄地說。
曼羅音看了扶因一眼，沉思了一會兒。
“我，好像，沒跟你說，那個人，被關在，盒籠里。”曼羅音想起來自己好像什麼都沒和扶因說。
曼羅音用雙手比劃了一下，大概一個魔方大小，然後解釋道：“盒籠，是一個，能，空間壓縮，的，工具。我，現在，在找的，這個，盒籠，是，專門，關押，犯人，的，物品。”
“……”
“那我昨天一晚上在找什麼？”扶因瞪大雙眼看着曼羅音。
曼羅音抬頭望天，更加僵硬地說：“你，迷路，了。”
“那我能先去教室嗎？今天的早自習馬上要開始了。”扶因睜着一雙死魚眼。
曼羅音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看着扶因說：“雖然，學習，很重要，但是，犯人，更，重要。”
扶因盯着曼羅音看了一會兒，但是只能看到曼羅音毫不讓步的樣子，只能嘆了口氣，說：“好好好，讓我找可以，但是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那麼重要的東西會掉在這裏嗎？”
“我的，星艦，在，押送途中，被，襲擊了。星艦，爆炸，盒籠，掉到，這裏。”曼羅音僵硬的說道。
“實際上就算是找人，但我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盒子在這片灌木叢里啊。”扶因仔細回顧了一下自己在灌木叢里翻找的記憶。
“但是，盒籠，一定，在，這裏。它，給我的，感應，就是，這樣。”曼羅音說道。
“你要不把這塊區域掀了吧，說不定還能找到呢。”扶因翻了個白眼，他是怎麼都不相信那所謂的盒籠會在這裏。
曼羅音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考慮扶因剛剛的建議。
“好主意。”
咔——
“喂喂，不是吧。”扶因看到曼羅音一隻胳膊插進地里，那可是瓷磚和混凝土啊。
轟隆隆——
彷彿地震一般的聲音響起，扶因感到了腳下劇烈的抖動，震源就是那曼羅音插在地里的胳膊。
曼羅音將手臂抽出，連帶着周圍大片的地皮飛起。
“這麼誇張的嗎……”扶因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一個黑色的方盒以拋物線向扶因飛來。
啪
扶因下意識地接住了，那是一個近乎純黑色的方盒，上面分佈了一些深藍色的紋路。
“呼——”曼羅音甩了甩胳膊。
“那個，”扶因將方盒遞過去，“應該是這個吧。”
曼羅音打量了一下盒籠，然後看向扶因說：“是，這個。”
“哈——”扶因癱坐在地上，還沒有剛剛的人造地震中回過神來。
“但是，犯人，跑出來了。”曼羅音盯着扶因僵硬地說道。
“啊，這樣啊。”扶因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