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渣男
其實吧...我，我年輕的時候，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放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老曹，這，這好像不對吧？這和我有毛關係？“
”你，你是...是...是...我...老曹..呃----！“
老曹終於一口氣上不來，蹬腿了。
”老曹，老曹，你說，你說，我是何人的兒子？“曹小葉搖晃着閉眼的老曹。
一動不動的老曹那張原本被病痛折磨的灰白的臉變得慈祥起來。彷佛，在人世間的一切痛苦煙消雲散。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從邏輯上判斷，曹小葉知道，老曹是不會無中生有講這三件事情的。
寄主身份一定是個謎！
這屋中一定藏有可以找到證明寄主身份的東西的。曹小葉仔仔細細把茅草房中所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尋了個遍。一無所獲。
老曹衣衫之中？望着如同酣睡一般死去的老曹，曹小葉來到床前，雙手合十嘴裏念叨叨：老曹，你安心上路，去西天以後，佛祖會保佑你的！
說完，曹小葉把手伸進了老曹懷裏居然摸到了一個文玩核桃大小的掛件。
茅屋內光線昏暗，曹小葉捏着摸到的東西去了門外。
打開手中的東西，一件從未見過的琥珀掛墜出現在曹小葉眼前。
這是一件蠟黃色晶瑩剔透的琥珀掛墜，文玩核桃大小，琥珀內里封閉着三隻貌似小指頭大小的麒麟獸，三隻巨小的麒麟獸在琥珀中間呈現背靠背蹲着的姿勢。
“我的天哪！這件琥珀掛墜也太神奇了吧？內里三隻麒麟獸居然只有小指頭蛋兒大小。難道是滅絕了的奇異麒麟獸？”
曹小葉順手拎起絲線將把麒麟獸琥珀掛件掛在了脖子上。
頃刻間，曹小葉後背一處好似被電擊一般微微發麻。那處被電擊的點位置擴散開來的電流向周身蔓延...
曹小葉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老曹去世后的第四天，城裏熱鬧非凡，元妃省親回到了家裏。
只在家中呆了一小會會的元妃晚上就住進了官府為她專門準備的下榻之地---織造府西面一座富麗堂皇的元妃寢宮。
這座元妃寢宮按照宮中元妃居住的地方複製修建，專門為接待每三年省親回來一次的元妃而建。
元妃進園子那天，驪姬和藍兒親眼所見。
”咯咯！驪姬姐姐，你快看，那就是元妃！“藍兒興奮的向身邊的驪姬說。
驪姬望着儀仗隊伍前面正中位置雍容華貴的元妃沉默不言。
”姐姐，你快看，那鸞輿鳳駕的陣勢多威風！”
“藍兒，我不舒服，你一個人在這裏看...”驪姬皺着眉向晾曬紗絹的地方而去。
“姐姐！我陪你!”藍兒向跟屁蟲一般跟在了驪姬身後。
“姐姐！聽說，元妃這一次回來打破了每三年回來一次的規矩”...
“姐姐！據說，元妃的閨蜜蕭皇妃也要來的，後來不知何故沒有同行。”
“姐姐！......”
“藍兒，今日姐姐不舒服，你莫要再絮絮叨叨了！姐姐問你，那小葉子這幾天沒有來這裏搗亂吧？”
“咯咯，我看你呀，姐姐，你眼裏心裏只有那個輕浮油滑之徒。全然沒有你這個妹妹！”
“你又何嘗不是？你那爾黛可好？”
“他有啥好的，除了家裏有些許銀兩，走起路來風擺楊柳、說起話來嗲聲嗲氣，看着就想用鞋底子抽他！”
“些許銀子？爾黛家在城裏有四間典當行，三間綢緞鋪子，二間藥鋪，你可知足吧！”
“姐姐，誰稀罕他家的銀子！”
“你這小蹄子，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如此說來，爾黛下一次來這裏，我就沖他說，藍兒不想見你，你快快離去...”
“姐姐！你真壞！”藍兒面紅耳赤向驪姬撒嬌。
元妃寢宮那邊，守衛杵着兵器一字排開。
村裡，令曹小葉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情發生了，老曹離世后的第五天傍晚，曹小葉收到了表姐元妃差人送來的滿滿一大盤子金錠。
差人說：元妃原本是要來送她老舅一程的，可一路上車馬勞頓，先送些薄禮過來，等安頓好之後，她再親自來找他這個表弟。
出殯那天，爾黛好像自己的親爹死了一般哭的稀里嘩啦。老曹的喪事，在魯木木、爾黛、知更兒、以及村裏的人的幫助下按部就班的完成了。
老曹送上了山。茅屋前面的籬笆拆除空出很大一個地方，一字擺滿了很多張桌子。
不遠處，殺豬宰羊，烹炒炸蒸，一派繁忙景象。村子裏的流水席一波接着一波開。
傍晚，人散，一切歸於平靜。
皓月當空，百無聊賴的曹小葉心裏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寄主是誰？難道穿越到這裏，就這樣草草一生？想想都讓人恐懼！“曹小葉心說。
忽然之間，一個聲音在空中飄蕩，”小子，倘不是我在江南織造府那紗絹之處搗亂被紗絹勒死，你能有機會進入我的體內？只是，便宜你小子了，白白的得了一個驪姬，你小子，可要好好的待她....”
“你是誰？你以前和驪姬做了什麼？”曹小葉吸取和老曹之間對話的遺憾，直奔主題。
“我是你原身的寄主“曹小葉”，紈絝子弟中的天花板！”
片刻的寧靜。
“你還沒有說你對驪姬做了什麼？”曹小葉着急的問道
“靠，渣男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也是一個渣男，我也就放心了哈哈哈！”寄主曹小葉笑完之後丟出一句無厘頭的話語。
”有一種感覺叫“看星星”，有一種記憶叫“海馬”！我走了，孟婆那邊還等着我去喝湯....”
“卟...啾...”一聲過後，周圍再次歸於平靜。
”看星星？海馬記憶？“曹小葉嘴裏念叨着，忽然頓悟。
”靠！我怎麼忘記了，海馬記憶最大的特點就是，大腦皮層中的舊皮質有記憶的功能，既然寄主的身體給了我，喚起寄主從前的記憶不是一件費力的事情。“曹小葉心裏狂喜。
放空自己，我進入了一個空靈的世界...盤腿而坐的曹小葉向自己的大腦施加意念。
恍惚之間，出現一個房間，那房間中基調粉紅色，垂落的綾羅大床中隱隱約約透出兩個坐着的人的身影。
那女，怡似風中弱柳，臉頰緋紅，艷如桃李，腰肢纖細綿軟，動人嫵媚，那男是一個弱冠書生，書生翩翩少年，面如丹玉，低聲細語...書生輕輕地摘下那女人頭上的金釵，髮髻變得凌亂，看上去嬌媚無比...
書生替她寬衣解帶..那女呢喃輕吟一聲輕輕躺倒在綉枕上面色緋紅，眉眼微閉....書生將那女軟玉溫香抱滿懷，盡情享受那夢寐以求的巫山雲雨、人間春色。
良辰悄然而逝。那女如花一般承受了雨露的滋潤。越加嫵媚動人，嬌羞婉轉...
“我靠！這不是我從前看過的《西廂記》中”張生和崔鶯鶯那啥”那段嗎？
不行！重新進入意念深處，我就不相信自己找不到寄主和驪姬兩人之間發生的“那啥”那些事情！”
再一次入定后，曹小葉放空大腦之前出現的一切，霎時，眉心微微跳動，一個畫面出現，那畫面朦朧模糊，如同電影神奇迷幻表現手法一般。
模糊的畫面中，一男一女正在桌前對飲，不巧，那男筷箸掉地，只見那男輕輕俯下身子，佯作撿拾地上的筷箸，不曾想，雙手卻抓出了那女的三寸金蓮...那女頓時周身酥軟...
朦朦朧朧幻境中，再次出現前番張生和崔鶯鶯在床上顛鸞倒鳳的一幕場景。只不過，這一次兩人是在吃酒的桌子上...
“西門哥哥...武大暴斃，我恐武二郎察覺...”
“我的天神！”海馬“你真的海！”，走了張生和崔鶯鶯那啥，你又給我帶來了西門大官人和潘金蓮那啥”曹小葉自嘲一句吐出一口濁氣，把所有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眉心。
“刷----”一股白光出現，逆着光一個身穿華麗裝束的少女從光的那一頭緩緩而來，隨着那少女漸漸走進，曹小葉清楚的看到她的面容，是驪姬！
漸行漸近的驪姬那張臉盡顯雍容...
“來-小葉！”驪姬紅唇里的玉齒傳出的聲音宛如美妙的音樂。玉臂輕抬，纖纖玉手伸向曹小葉。
迷濛間，曹小葉起身挽住了驪姬的芊芊玉手...
兩人逆光而行。
從驪姬芊芊玉指傳來的溫熱使得曹小葉心旌蕩漾。靠！該不會是驪姬帶着我去那啥吧？曹小葉想入非非...
兩人邁着輕盈的步伐逆着光向前走着...迅疾，天空變得血紅，一道暗紅色的閃電向兩人襲來...
曹小葉猛地睜開雙眼。遠處，一簇竹樹上的枝條在微風中輕輕晃動。
天空，皓月被飄來的一塊雲遮住了亮光。
數日後，元妃差人喚曹小葉去織造府元妃寢宮，差人說，元妃有要事相商。
和差人進了江南織造府大門行出一小段路，迎面，藍兒拎着棒槌和一個長相和容嬤嬤一模一樣的老嫗並肩而來。
“小子！又來園子裏搗亂嗎？”老嫗惡狠狠沖曹小葉道。
“倘不是為了姐姐，看我不一棒槌送你去佛祖那裏吃盒飯！”藍兒舉起手中的棒槌晃了晃。
“哈哈哈！我表姐讓我去見她！”
“表姐？”藍兒吃驚的口大張。
“對！元妃是我表姐，我是元妃的表妹！奧不，我是元妃的表弟！”
“小子，又是來這園子中招搖撞騙是與不是？”老嫗咬牙切齒。
兩人正和曹小葉鬥嘴的當下，那位走在前面的差人返迴向老嫗和藍兒施禮說道：小公子是元妃請來的客人...
兩人頓時驚得啞口無言。
“這位美女，我可以走了嗎？”曹小葉伸出右手食指指尖點了點藍兒手裏的棒槌，棒槌向擺鐘下擺晃動一般，一前一後擺動開來.
曹小葉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向元妃寢宮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