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蹴鞠（一）
“來福！你說說，偷殺耕牛該當何罪？”
“公子，按照大飴國刑律，偷殺耕牛“充軍，流放、脊杖或臀杖”
“呵呵，充軍、流放？我不會讓他消失的，得想個辦法把他弄成殘廢，放出來之後讓他知道小爺的厲害，讓他知道，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
高來福望了望高進那一副得意的面孔，不由得想起了老爺高曉球。
當年，高曉球帶着高來福從老家高老莊出來，路上遇到了還是一方藩王的“端王”的隊伍。
那時的端王正帶着兵馬征戰南越國，就這樣，兩人被一個姓關的校尉拉入兵營。
對於老爺高曉球在軍中升遷時所使出來的手段，高來福既佩服又膽寒。
初到兵營，關校尉問高曉球，你兩個人會些什麼？
高曉球答非所問：校尉需要我們會做什麼我們都會去鑽研。
”哈哈哈！這個小兵有點意思！那就留在我身邊做個傳令兵！”關校尉大笑說道。
在關校尉身邊做了傳令兵之後，整日寸步不離關校尉。對關校尉交辦的事情，即使再難高曉球都會想盡辦法完成。
端王有個怪癖---喜歡蹴鞠，每次行軍打仗攻下一座城池之後，都要聚在一起歡慶犒勞將士一番。
歡慶時，除了盡情狂歡，用戰利品褒獎在戰鬥中衝鋒陷陣的英勇兵士，還一直有一個保留的節目----蹴鞠。
在端王的思維之中，蹴鞠這種遊戲不僅可以增強士兵的體能，而且這種遊戲在進攻和防守的時候，最為考驗雙方領隊的謀略和排兵佈陣的能力。
端王就是用這樣的辦法挑選領兵打仗的校尉，並把在蹴鞠場上發現的優秀兵士提拔成校尉，儲備人才慢慢地將校尉培養成將軍，搭建自己的軍隊構架。
若論蹴鞠，關校尉在軍中無人能敵。也是端王重點關注和培養之人。高曉球跟着關校尉耳濡目染，也學會了蹴鞠。
善於揣摩人心的高曉球知道只有攀附上端王，得到端王的垂青才能在軍中有更高的地位，倘若端王以後得了天下，自己也能夠有更大的天地。
於是，高曉球在軍務不繁忙的時候，每一個夜晚拚命修習蹴鞠技法。不懂蹴鞠技法，高曉球就虛心請教關校尉。
關校尉原本是一介武夫沒有多大的心眼，只想着立下赫赫戰功等待升遷。對高曉球請教蹴鞠技法毫不隱瞞，傾囊傳授。
得了關校尉的指點，高曉球蹴鞠技藝大進。
隨着時間的推移，高曉球也在一次次的蹴鞠之中嶄露頭角，居然獨創出圓月彎刀踢法，從他腳下踢出的球能在空中畫一個半圓弧進入鏤空方正的球門之中。
一次，在和對方球隊對壘的之時，高曉球接過關校尉傳來的球，盤帶球“啪啪--啪啪--”晃過前面阻擋的一個兵士，略微停球，飛起一腳，球兒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半圓弧形“嗖----”射進了懸浮在半空之中的方框球門之中。
遠處看台上的端王被高曉球這驚世駭俗的一記圓月彎刀弧線球驚得目瞪口呆。
半響，問侍衛：那小子是何人？
“關校尉身邊的傳令兵高曉球！”侍衛答。
“賞----”端王抬起近前案几上的一盤點心遞給侍衛。
侍衛端着點心下了觀看台把那盤點心交給高曉球。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高曉球居然把端王爺賞賜的點心送給了關校尉。
“王爺賞賜你的點心，你為何給我？”關校尉問。
”校尉，小的在你的栽培之下才有了一丟丟成就，能得到王爺的賞識，全然是你教的好，故而，這盤點心應該校尉大人你享用才是....”
高曉球一番言語誇得關校尉心情愉悅。欣然接受那盤點心。
看台上，端王遠遠望見高曉球把自己賞的點心給了關校尉，對高曉球禮讓的行為記在了心中。
入了端王的法眼，高曉球並沒有飄飄然，依然刻苦修習蹴鞠技藝。
有了上一次的圓月彎刀技法，他思索着創出更多的蹴鞠踢法，終於，半個月過去，高曉球掌握了凌空抽射、倒掛金鉤、飛身沖頂一個個在球場上從未出現過的蹴鞠踢法。
掌握了全部獨創蹴鞠技法之後，高曉球並沒有在後來的球場上使用。
他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關校尉在球場上消失的機會。
只有關校尉在球場上徹底消失，才是他這位新晉蹴鞠王者一統蹴鞠場的最佳時機。
終於，一個機會來臨，在一次戰鬥之前，高曉球喚來當伙夫的高來福，授意高來福戰鬥前一天夜裏偷偷把關校尉的馬蹄上的鐵掌撬松，用小刀把關校尉馬肚子上的韁繩切割一個豁口...
第二日，戰鬥打響，沖在隊伍最前面的關校尉在戰馬的飛奔下來到地方陣前。
“沖啊！”關校尉揮舞着手中兵器向後面的兵士發出衝鋒號令。
戰馬發出嘶鳴跑出幾步后前腳掌踩中對方灑在地上的鐵蒺藜”咵----“戰馬跪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關校尉猛一用力一提馬韁繩，“啪-----”馬韁繩斷裂。
戰馬腦袋慣性沖向地上，關校尉身體向後飛去...
”咚----“落地之後的關校尉一個翻滾站起身。
此時，對陣的敵人也發起了衝鋒，一時之間，戰場硝煙瀰漫，刀槍劍戟乒乓作響，喊殺聲此起彼伏...關校尉被廝殺的雙方淹沒..
三個時辰過去，敵人被消滅戰鬥結束，端王獲勝。
清理打掃戰場的時候，高曉球帶着高來福，兩人在死人堆之中找尋關校尉的屍體。
”小高子！來，救救我！“躺倒在地、一臉血跡的關校尉嘴裏發出求救的聲音，眼中露出期盼的光向兩人求救。
高曉球看了看遠處打掃戰場的三兩個士兵。於是，攥緊了手中的鋼刀。
身邊的高來福觸到了高曉球身上的殺氣。
見高曉球面帶微笑拎着手中的鋼刀向自己這邊行來，關校尉臉上露出了笑容。
“刺啦----”
當高來福反應過來，蹲在地上的高曉球已經起身用腳踢了踢地上瞪着眼、脖頸流血死去的關校尉。
原來，高曉球發現關校尉的一刻起就動了殺心，只見他上前蹲了下來沖關校尉笑着低聲說到：校尉！我來送你上西天...
說話的同時將手中的刀鋒搭在了關校尉的脖頸之上，話音未落，高曉球向後猛一拉刀柄，一股鮮血噴涌而出...
那一刻，只嚇得高來福面如土色，雙腿瑟瑟發抖。
高曉球扯下一個屍體身上的衣衫上的一塊布擦了擦鋼刀，摸了一把關校尉濺在自己右臉頰上的血跡。
面色冷峻的對高來福說道：兄弟！從今日起，少了一個關校尉，多了一個蹴鞠王者...
“奧---”高來福戰戰兢兢語無倫次的答道。
又過了一日，端王在攻克的城池之中歡慶犒賞全軍。
正午時分，蹴鞠開始，高曉球一襲短小精幹打扮上了球場...今日，高曉球將在蹴鞠場上展示自己獨創的蹴鞠絕技...
蹴鞠場上迎來了新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