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當年序章

第97章 當年序章

“終於贏下來了,不是么?”凱奇走到布雷澤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時不同往日了,好好乾,我們是生存在陽光底下的人,我們要去第一世界了。”凱奇看了看坐在沙發上沉思的布雷澤,不久前的勝利以及勝利之後的如釋重負,讓不少人都眉頭舒緩,但是心裏的褶皺卻讓他們回想起往日的種種,不由得悲從中來。

這個戰隊,他們為了前往第一世界參加聯賽最高榮譽的賽事,卻差一點在最後的一天被瓦解,被打敗,讓整個戰隊灰飛煙滅,成為一個聯盟中的笑話,不過好在,這場比賽,代表着許多人勢力的這一隻戰隊勝利了,他們將前往第一世界,無需通過大三角岬,而是光明正大的,以一個在往日餘暉里,作為一個“世界公民”的身份,前往第一世界,迎接真正新世界的空氣和光景。

“好好休息吧,在慶功宴之後,後面這幾天還有我們的許多事情要忙,當然,我們賽區的其他四隻隊伍,我們作為同一個賽區的戰友,也要去好好祝賀一番,一些後續的安排,會有教練與你們安排的,放下心,我們至少已經邁過去了那道坎了,不是么?”凱奇笑笑,再一次拍了拍布雷澤的肩膀,走出了臨時休息室,然後布雷澤的隊友們匆匆叫着他,準備開始今晚的慶功大宴了。

誰知道如果不是布雷澤最後的一劍開天門,雲中麒麟的落魄會成千百倍的落在他們新皇的身上。

或許是因為這個名字承載着太多,或者他們太過年輕,又或者,這群人早就是久經沙場,已然垂垂老矣了。

“那大概是三年前吧?”夭灼在沉浮森林的懸崖上看着起起伏伏的雲海,那一端,是這個賽區多少勇士們折戟沉沙或長階登神的大道,城市、大海、通往世界級競技中心的殿堂,名叫競技島嶼的體育館,為山巔。

“六年前,我曾經望着那片藍綠色的深邃天空,我不記得結果如何了。”克里斯回想道,“我確實是深受聯賽的影響了。這是所有競技者必定會深受影響的錘鍊場。”

“說是很久沒有作為參賽選手進入聯賽,可是作為對所有人都開放的世界級聯賽,每一年你可都沒有選擇忽視掉哦。”夭灼笑道。

“既然新皇都沒有放棄,那麼我自然會繼續陪伴着他們的,好了。”克里斯對夭灼笑道,“我要去拜訪毒硬幣了。”

……

“當年見到你和雞真主的時候,沒想到如今已然是時過境遷了?”克里斯淡淡的微笑着,對面也是毒硬幣的笑容,不知道笑容的背後又是什麼樣的所思所想呢?

“哈哈,沒關係的,雖然我們沒有機會進到新世界,但是我們的賽區一定會獲得冠軍的。”

一如既往的樂觀,不知道會不會讓旁觀者感到麻木,不過天未亮,人們都還沉浸在新皇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慶幸之中。

克里斯顯得有些黯然神傷,當年鳳樓和極門如同兩座大山,三年之後也煙消雲散了,如果不是因為新皇在最後挽留住了一線生機,那麼它的下場,會無比落寞的,克里斯不想去想,但是前方都是殊途同歸。

“人總歸是要向前看嘛。”毒硬幣笑嘻嘻道,他一貫如此,克里斯也希望在新世界的征程里,這樣樂觀的旁觀者能夠一路前行。

“天龍不是也去新世界了么。”毒硬幣訕訕道,“我們鳳樓最後不也留下了一份希望之火么。”

想到去年的種種,克里斯倒是覺得天龍能夠克服心魔再度前往世界巔峰,不免讓他有些期待了。

“金工呢?最近還順利嗎?”克里斯問道。

“還是老樣子啦,很健談。”

克里斯笑笑,昔日一同在火鍋店氤氳里暢談的人們,如今天各一方。

……

雙騎士能夠進入新世界,人們都是覺得很有所期盼的,他們之中有渴望衛冕的銀龍,也有青出於藍或者眾望所歸的紅龍。

“新世界的簽證。”工作人員交接着,“咱們會比較晚一些,因為新皇作為四號種子,會先我們一步前往新阿茲特克。”

“要去墨西哥?”一個女孩問道,“不知道能不能聯絡到古巴的線頭,咱們也好提前報備一下。”

“你是在擔心那些毒鱷么?還是黑手黨?”凱奇笑道,看向薩其馬,他們都知道薩其馬的兄長,危地馬拉,在那片海域有着不俗的名望和力量,甚至整片加勒比海,有無數海盜共和國成為他的擁躉。

“沒有,最近那些家族都因為新世界的事情找到我們,想要一同前去那邊,你知道的,現在上頭的管制嚴格,因為未央事件等等,想要自由穿行的人越多,越嚴格,能夠通過正規渠道前往的話,可以解決許多麻煩。”女孩落地琪道。

“這就是舊世界的弊端吧,不過也很正常。”薩其馬道,“現在都是以家族為依託進行運轉,除了那樣,靠聯賽周邊是唯一的比較輕鬆的辦法了。”

“不知道海峽口那邊會不會出什麼大事情。”落地奇道,“望海潮區事件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但是在那之後卻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現在的世界就是這樣么,風起雲湧,聽說星際聯邦那邊也是發生了各種事情呢。”薩其馬道。

“龍背海是么?”凱奇插了一嘴,“那顆星球的通道應該是坐落在東地中海地區吧?去年這個時候誰知道最後龍背海域的種群居然反哺回咱們母星了。”

“所以說望海潮區這座橋頭堡發生那樣的事情也無怪了。”落地琪道,“聖馬利爾前哨不也在***海發生武裝反哺了么,那陣子奧地利深度改革派死灰復燃,天曉得這一年到底發生多少事兒。”

“只是希望新世界的秩序能夠別再讓我們頭痛了。”落地琪躺在椅子上,嚷着。

“那麼,目前咱們需要跟進的一些事情。”凱奇對面前的兩人道,“咱們組織着手下的組織一起去辦就行了。”

“琪,繼續跟進奧莉加的事情吧,這一次奧莉加得進入新世界,有一個全新的生活,不管怎麼樣,這是交椅計劃的關鍵一步。”凱奇說到,“注意那個叫奧福茲的女人。”

“不過奧託大人會在中途與你交接的。”凱奇道,“之後在一起和新皇匯合,前往新阿茲特克,後續交接權由奧託大人主管。”

“好的。”落地琪道。

“薩其馬。”凱奇轉過頭道,“這是新的一批古巴轉移名單,時間比較緊,今晚就會在望海潮區匯合,你有什麼疑問嗎。”

“老生常談了。”薩其馬無所謂道,“如今望海潮區有了那位大人站穩了腳跟,我無非是一個引路人罷了。”

“記住每一個人的臉,以及身份。”凱奇道。

“是的。”薩其馬回道。

凱奇在臨時會議室里交代完這些過後,看了看錶,剛過子夜,“你們如果要動身的話可以走了,或者在這個教練休息室休息也行,挺安靜的。”

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些偽裝成工作人員的人,背後所牽扯的那些秘密。

落地琪聽到,伸了個懶腰,“不知道新皇的慶功宴結束了沒有呢?我還得回去遞交參賽報告呢,那麼晚安啦。”

休息室里只剩下凱奇和薩其馬兩人,室內昏暗,門外僅有一些白熾燈光,和綠油油的發光求生通道廣告牌。

“抽一根?”凱奇從兜里扔過去一盒半開的香煙,“寶路牌的。”

“是新世界那邊的么?”

“美國貨,不過挺常見的玩意兒。”

“市面上的確實常見,不過不以買者而是接受者的身份,這樣的煙,地位不低嘛。”薩其馬道。

“在美國也有那些狗屁東西。”凱奇吐槽道,“哪裏都一樣,可沒什麼美麗新世界,這套說辭不過是為了階級對立罷了。”

“最近挺忙吧?”薩其馬道。

“還行,交接人的班底還算紮實,我就疏導疏導就行了,得虧有你們。”

“過獎了。”一點煙星飄落。

“家人都還好吧?”薩其馬吸了一口,邊說,煙慢慢吞吐而出。

“你是說凱旋街的那群小傢伙么?”凱奇苦笑道,“承蒙監護們的照顧,過得都還好。”

“大樹底下好乘涼嘛。”

“嘖。”凱奇無奈道。

一陣沉默,兩個人在黑暗裏各有所思。

半晌后。

“今天被嚇到了么?”薩其馬慢慢問道,“新皇的隕落。”

“時間快慢而已,不過是緩刑罷了。”

“至少能夠去新世界,如果沒有他們的努力,我們可能不會再有交集了吧?”

“暗幕國是這樣的。”凱奇道,“說實在的,看到布雷澤嗚咽的時候,我總想起曾經自己無助的樣子,那個小傢伙確實讓人動容。”

“咱們也算是因為新皇認識的吧?雖然不管內部還是外部,對於新皇派的議論是最大的。”

“誰說不是呢?”凱奇道,“古巴那邊的情況還好吧。”

“都還行,大多數人都去了南美,那裏也有許多新殖民時代留下來的通道,大熔爐也正常運載着。”

“天知道那群人到了古巴之後聽到‘要麼留下錢滾回去,要麼南進’,這句話會是什麼樣千奇百怪的樣子。”凱奇無奈的笑道,“沒有家族的照顧,誰進得去第一帝國啊。”

“你家的老爺子最近怎麼樣呢?聽說他去年來到望海潮區,似乎一直沒有回新世界啊?”凱奇問道。

“馬格努斯?”薩其馬問道,“天知道他又去哪個地中海風情地風流萬種去了,之後留下一地私生,和諾斯家族一個德行。”

“這樣么。”凱奇當然知道,薩其馬這個不知多少代的後裔,肯定掌握不到馬格努斯的行程的。

“暗幕國最後掌握到的情報。”凱奇道,“至少我能夠接觸到的。”接着,“撒丁島。”

“說不準又是和那群教廷監護交易呢?”薩其馬道,“老生常談。”

“不過也是這一年裏唯一的情報了,舊世界通道複雜,出了母星誰知道他跑哪兒去了。”

“時間不早了,估計清道夫的輻射圈快到了,下次見面的時候估計就是新世界了吧。”薩其馬道,識趣的離開了。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危地馬拉叔叔,雖然年紀比他小,但是疊代更近,只不過是私生罷了。”凱奇對着眼前的黑暗自顧自道。

半晌,黑影攢動,克里斯熟悉的出場方式。

“城守的抑制場搭建得很好,熟悉這套現代模式花了我不少時間。”克里斯道。

“只能說他們會,至於怎麼做,我不知道。”凱奇道。

“刺殺這件事情,想想就好了,下一任的馬格努斯可排起長龍呢。”克里斯抄了張椅子過來,“路上居然遇見了城守,多虧有迴避型血清貼圖。”克里斯從手腕上撕下來一張透明的貼帶,沾在了牆上,隨後,貼圖消失,克里斯的樣貌從黑影中顯現了出來。

“我倒是期待你的馬其他長槍釋放的那一刻。”凱奇嘲諷道。

“你會見識道的,”維克托·克里斯笑道,“凱奇·克里斯。”

……

慶功宴上,人頭攢動,布雷澤如同墜入泡影,媒體採訪,親友祝賀,網絡上滿天飛的溢美之詞,把布雷澤推向了榮譽的巔峰,雖然,這只是暫時的,低谷時總會有人被淹沒,了無聲息。

在和隊友們慶祝了一晚之後,布雷澤向主教練老朱請示了一下,很輕鬆便出了基地,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雖然基地外的鋼鐵森林依舊磅礴,依舊五光十色。

“如果我沒有打敗你,我就成為了你。”陌陌的看着網路上被吞噬的嘉樂,布雷澤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不要去打擾,或許是最好的行動。

……

“裝死誰不會啊。”嘉樂道,依舊看着眼前屏幕上的各種謾罵,同樣走在城市的大街上,只可惜手上沒有了前往新世界的船票了。

“真是可惜,不是么?”不遠處二樓陽台上,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自顧自道,她看着嘉樂的身影,顯然後者並不知道前者正在跟蹤他。

“我們收集着能夠打敗新皇的心魔,無論如何,故事都在繼續。”琳琅莎笑道,這裏,是表面上的一家大型銀行大廈,如今已然丑夜,依舊燈火通明,格子間裏的人各行其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人。

“你要我做什麼?”嘉樂顯得有恃無恐,這裏可不是法外之地,他倒是要看看眼前這個女人到底要耍什麼把戲。

“很不服氣吧?”琳琅莎慢着腔調問道,“輸給了賣票小子布雷澤。”說著,拍了拍手,“你可以進來了。”

“阿燈?”嘉樂被進來的人嚇了一跳,本來應該回基地的阿燈,此刻卻先自己一步出現在這裏。

“他已經和我們簽訂了合同,這個,不比你想要的少。”琳琅莎笑道,“現在我也不再和你多說什麼了,就交給他來給你說吧。”

“阿燈……”嘉樂看到阿燈血紅的雙眼,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一向沉默寡言,但是他卻是最不服輸的那個人。

……

“緊張了?”阿布笑道,“當年銀龍奪冠的時候沒見你這個樣子。”

“我他么差點死在新皇手裏。”老朱狠狠道,“你可別說風涼話。”

“我懂,新皇本就行將就木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當初是你自己要離開銀龍的。”

“嘖。”

“不過下一個版本是對你們利好的,總算是渡過了最難的一關吧。”

“……”老朱沉默道,“新皇背後的勢力不過是一直在觀望而已,我們只能靠自己,你知道今晚輸掉的話,我們會上軍事法庭的。”

“哪有這麼嚴重,又不是真的在打仗。”

“這牽扯到那些大人物下半年的導向。”老朱道,顯得緩過勁來了,“那麼多潰不成軍的人。”說著,“最後不都是這樣逐漸消亡了么。”

“一將功成而已。”阿佈道。

“這個世界,就是這單單一層表面的身份,才得以讓我們不至於那麼沉默至死,身不由己。”老朱道。

“加油吧。”阿布瞭然,聳了聳肩,準備睡覺了,“叫隊員們好好休息一下,咱們賽區的事情算是少的。”

……

“畢竟是自己的賽區嘛。”庇特楊道,“如果把那些走走過場的外卡垃圾也算進來,倒是數也數不完了。”

“咱們手上的那筆錢肯定會投給新皇的,不要擔心。”庇特楊對着道,“沒有人在乎比賽結果,只是一個過程,一個過程,形式而已,知道了嗎?”

“好了,我們後續會關注那幾場重要的比賽的,少不了那些操盤手的,這樣費盡心機操辦出來的比賽,如果不反轉再反轉,那些看客誰會滿意呢?”說著掛掉了電話,撕掉了眼前的一張照片,“小崽子挺厲害么,動不了雲中麒麟,還動不了你這個半路出家的貨色?”

照片上是布雷澤。

……

新世界,也就是多年前常人們常說的老美國,幅員遼闊,這裏是今年舉辦世界聯賽的地方,雖然衛冕賽區方才經歷了風氣雲涌,不過,在美國人,或者說新世界公民的眼裏看來,新皇的救贖,不過是簡單的一個第二十二號入圍者,這樣一個簡單的符號罷了,而這場聯賽,也不過如同聖地洗禮一般,像是一個過場,但是,那樣改寫進程的大事,往往便是由這樣的一些娛樂性質的事件作為遮掩,而進行的,去年望海潮區的血色婚禮,那個劇變之夜,最後得到的是各方的妥協,以及一些列注入“新移民法案”的出台罷了。

“所以下半年我要跟進聯賽,雖然只有一個多月,希望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能夠處理好。”克里斯對着身邊的人說道,“我已經和凱奇見過面了,我這一次會以明面的身份,以維克托克的身份和新皇一同前往新世界,去見證他們的救贖之路。”克里斯道。

交代完事情之後,克里斯便消失在暗流網絡之中了,很多人都知道,克里斯的消失,意味着這一個多月來,暗流組織的偃旗息鼓以及保守策略,或者用另一種說法,克里斯決定放權,那些原本其中一個身份是隸屬於暗流的人,如今便在這一個月裏,能夠成為籠外之鳥了,這就是暗流的規則。

“可惜共享池就意味着會封存了吧?”阿渣覺得有些可惜,作為新進入暗流的一個成員,他比鐘鼓和亂流晚上一個周期,所以,顯得有恃無恐。

“咱們現在可以算是自由了么?你們有什麼打算?去外星系還是在舊大陸淘寶?”阿渣胡思亂想着,“我的清單上面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曼切斯特喝純正的聖巴里啤酒了!”

“歐陸聯合現在並不穩定,大選期一過,意大利能不能連任都是問題,否決。”星奇落否決道,“我想去遠東,那兒有黑塔通道吧,咱們真的能夠去熱貢武裝聯邦嗎?聽說最強的蟲族獵人都在那裏,不知道那裏的大氣壓我們能不能適應呢。”

“喂喂,你們當這是在去旅遊么還是怎麼的?”滿地蹄牙不耐煩道,轉而望向亂流,“所以我們是需要自己發展勢力么?”

“是的。”亂流道,“找到自己的夥伴,然後做到一定的事情,或者,成為某些人的擁躉,總而言之,這就是暗流的宗旨。”

“我可以跟着克里斯先生么?”芙蘭問道,“先生說我以後需要向你請示。”

“誰知道呢?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或許是老闆想要放個假吧?”亂流笑道。

……

插科打諢過後,眾人從會議室裏面出來各奔東西。

“誰知道呢,才一年而已,我們也成為了暗流裏面的一個小頭目了是吧?”鐘鼓無奈笑道,“眼前這些傢伙像是我們的後輩,不知道他們的入海試驗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我們當年的入海儀式,最後能被查詢到的,似乎也就只有望海潮的紺青大廈了吧?”亂流道,“在那之前,誰知道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暗幕國就是這樣,就像古老的宮廷法則一樣。”

“已如此門深似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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