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前傳四
天星樓。
樓主星辰間。
白須老者手掐着法決，一道道異象在他身後顯現。在他的兩位弟子看來，顯得威嚴神秘。
他是塵世間最受尊敬的一種人。
有人族之表之稱。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位相貌平凡的老人，竟然是儒門之聖。
“師傅，當代氣運之主，就如此命運多舛？”
一位身材高大的弟子問道。
“天道多憾事，奮起逆乾坤。或殺戮滿身，或緣起緣滅。”
白須老者並未張口，一句法言卻久久回蕩在此。
一旁的女弟子不禁感慨，至聖強者幾乎只要心有所想，天地規則就會助他，即使不張嘴，仍能說話。
簡直是像她這種懶人夢寐以求！
“弟子不懂。”高大弟子可沒這麼多心思，老實回答。
“時間長短而已，不必心急。”
“你去幫我辦件事。”……
“是。”
高大的弟子在聽到老者法外之音后，便告退。
白須老者對這個弟子其實下了很多心思，即使高大弟子並不算眾多弟子中最聰慧的，但勝在心無旁騖，一心只讀聖賢書。
可……另一位。
世人皆知，當今儒聖有兩位關門弟子，都是天之驕子，高大弟子關文旭或許是謠傳。但另一位女弟子確實是。
“禮記有言，聖師讓長退，其下從之。汝還在這做甚？”
剛剛還在看這屋內中心的巨大天象儀發獃的女弟子名叫懷瑾，為當今聖人的二徒弟。
“回師傅，聖師讓長退，可我比我師兄要大一個時辰呢！”懷瑾用俏皮的口吻回答道。
樓內無言，只是片刻之後，傳來一個字。
滾。
“弟……弟子領命。”
……
襄陽城郊外。
入夜，孤高的月探出頭來。
傳說世上的一切都是月亮帶來的，雖然是個古老的傳說了。神話中，月神與大地神是一對夫妻，他們掌管着天地間的生育。
在兩神一次激烈的碰撞中，東聖大陸誕生了，同時帶來的還有天地靈氣，在傳說中，天地靈氣就是月神的吐息。
有一天，月神失去了神性，大地之神徹底化為山川萬物。
從此可以看出要想感受天地靈氣，最好將自己想像成山嶽百川，將自己與天地融為一體。
洛雨走到韓游面前握住他的手，一股暖流漸漸的從韓游手心傳到他心房。
“看着我眼睛。”洛雨柔聲說道。
可韓游畢竟是青澀的年紀，他羞紅了臉，不為別的，只是單純覺得洛雨很美，美到了他心裏。
當他放棄躲閃看向洛雨眼睛時，他深深的痴迷了，就差一點陷進去。那是一對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睛，韓游願意用他平生所有學過的好詞去形容它。
少年的心動往往就在一瞬間。
可笑的是，青樂安用五年得到韓游的信任，可是洛雨只用了三天，從撫遠到襄陽的這三天。
韓游突然鼓起勇氣說道：“洛雨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洛雨看着稚嫩的他，不免有些心疼。想都沒想就點頭。
“但從今天開始，我也是你師傅。”
“洛姐姐，你要教我修鍊了嗎？”韓游大喜過望，從小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聽話本，裏面的修鍊者要麼是飛檐走壁，要麼是搬山填海，總之無所不能，令人嚮往。
“青師兄讓你當我的劍童，沒點武藝怎麼行，不過你得如實告訴我，今天為什麼平白無故惹事。”洛雨其實更加歡喜，她一直很喜歡孩子，對待孩子她有更多的溫柔。
韓游本以為洛姐姐會嚴厲的質問自己，他本來已經做好了繼續流浪的準備……
他毫無戒心的將他從小被滅門的事告訴了洛雨。
片刻后。洛雨看韓游的眼神更多了分憐惜，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是同病相憐。
洛雨張開胸脯，將他擁入懷。
隨即帶上面紗，一臉憤恨的說道：“過了今晚，那兩個人都出不了襄陽。”
韓游顯然嚇了一跳，差點向後摔去，還好底盤還算穩健，不然這平底摔一下該有多丟人。
洛雨珉嘴笑道：“怎麼，怕了。”
“才沒有，我只是，額，只是，姐姐你知道的。”
看着韓游無地自容的樣子，洛雨心中一暖，總感覺是收了一個可愛的徒弟呢。
……
“傳說世間曾經諸神並起，天帝蕩平四方，傳下心決給五位手下，五位手下依次開創道，儒，兵，墨，武五家。”
“道門尋求天人合一，以長生久視誘人入道。儒門講究心性，修功德之力。兩家底蘊之深厚，難以想像。”
“兵武本一家，都是尋求強大自身，每一位修武道之人，都是在尋求與神明媲美的力量。”
“我要教你的便是武道，武道分為六大境界，乃當年道家真聖所劃分。其他門系有所相同。”
“依次是六品通體境，五品知心境，四品鍛神境，三品涅槃境，二品武宗境，一品大道境。”
洛雨瞥了一眼韓游，見他十分認真，內心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剛才在你心中種下了一枚靈印，這樣便能打開一絲大道封鎖，讓你能夠修鍊。”
“所謂大道封鎖，其實就是境界，一道鎖一重境界。總之你要記住，武道這條路上不能有心結，哀怨，悔恨這種情緒長期存在，否則物極必反，會要了性命。”
最後一句話，洛雨說的格外語重心長，彷彿回憶起什麼，令她那雙眼睛中閃過一抹哀愁。
韓游見狀，趕忙說道：“那洛姐姐，咱們今晚就開始吧，到很累為止……”
……
襄陽城某處無人的巷子。
“公子，我不理解，為什麼你要為了一個劍童和劉都新那傢伙為敵。”說話的是一名婢女裝扮的女子，相貌平平，但因為還算聰慧，被平陽公子收為婢女。
平陽公子一身道門法袍，靠在結實的牆壁上，輕搖着法扇，眼中只有那三分月光。
“梔兒，你要知道，咱們修鍊者最忌諱負面情緒，因為氣運喜歡熱烈的情緒。如果我不出手，怕是要後悔一輩子啊。”
被叫做梔兒的婢女想了想，皺起眉來。
“我怎麼沒聽過氣運會喜歡熱烈的情緒，不會又是公子你自創的吧？”
平陽公子不屑一顧，輕輕敲她頭，沒好氣道：“公子我啊，以前可是潛陽第一弟子，知道的不比你多？”
說著，自顧自就走。
“好像有點道理。”梔兒喃喃自語。心中默默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