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劍預警
一直消失了整整五天,
林執事才總算在第六天中午急匆匆返回了葯舍。
雖然風塵僕僕一臉疲憊,但卻難掩內心深處的興奮。
見人都是一口笑,彷彿撿到寶了似的,整得大夥頗不適應。
其時,王不留已經升入了二樓道地藥材專區。
“探測到道地藥材老山參,藥性是此前藥物的兩倍之多,請選擇是否減半量提取?”
“否!”
王不留毫不猶豫,反正此前服用過千年蓄靈草,抽多一點又何妨?
“探測到道地藥材高麗參……”
“否!”
“否!”
……
這一層的藥物果然每一味的藥性都純正許多。
而隨着修為的提升,王不留現在對於藥性的需求量也在加倍,而且剛剛上來也不方便每味藥物都去打理觸碰,
如此一來,倒是真好滿足需求。
吃罷中飯,林執事就找個機會把王不留喊去了四樓。
這讓王不留有點小激動——
葯舍第四層,不說王不留,就是此間絕大多數人都還從未進去過,只知道裏面存放的都是聖品藥材。
果然雙腿才一邁進門檻,那無比馥郁的各種中藥氣息就撲鼻而至。令人噴嚏連連心煩意亂。
“怎樣?還能承受嗎?”
林執事笑着問道,順手遞給他一個棉質面罩。
“第一次進來難免不適應,戴上它會好受點。”
還真是,難怪四樓只有林執事自己在打理,一般的人還真承受不住這些雜亂而竣烈的藥味,對於五官的刺激。
“看來這段時間你小子的修鍊並沒落下,停留在凝氣大圓滿幾天了?”
“三天。”
王不留如實回答,其實那晚跌下寒潭之後他就可以突破了。
但不知為何,卻被李老制止了,說是讓他再等一等,能撐多久就撐多久。要是萬一撐不住了,才開始突破。
王不留自是不明所以,但惜字如金的李老既然如此說法,定然是不會錯的。
這一撐就是三天,王不留每天照例不斷抽取吸收各種各樣的藥性,總量有增無減,煉化的真氣把全身經絡和丹田都撐得滿滿的。
每次都有種再也容納不下絲毫真氣之感,但奇怪的是,經過在寒潭飛瀑的一番辛苦修鍊,第二天又能不斷地吸收藥性。
彷彿,自己全身的經絡和丹田正在不斷擴張……
當然了,王不留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抽取藥性,全是因為那株千年蓄靈草。
服用那株靈藥之後,就完全沒有撐爆氣海和丹田之虞;而且煉化之氣也不會有絲毫逃逸,都安安分分地蟄伏在自己的丹田和經脈之內。
“那就不能再等了!”
林執事正色說著,突然問道:
“知道我這幾天去哪兒了嗎?”
“這個,不留不知……”
王不留莫名地覺得好笑,自己又不是林老肚子裏的蛔蟲……
可笑着笑着,突然間有些明白過來,林老此次出行指不定就與自己有關。
果然,
“就是為了這兩樣東西!”
林執事也覺得問的有些多餘,於是自顧說了出來。
“這瓶是聖品丹藥通脈洗髓丹,我求丹閣的吳大師親手煉製的,所以耽擱了幾日。”
原來如此,王不留莫名地有些眼圈發紅。
“林老待不留真是太好了,結草銜環也難報萬一。”
“言重了,孩子。我都半百的人了,此生早已別無所求。但你既然如此說,就讓我想起確實還有一件未了之事。”
老人沉吟半晌,這才繼續說道:
“只要你能在三個月後舉行的神農谷內門以上弟子大比中,擊敗一個人搓搓他的銳氣,就算是報答我了。”
“此人是誰,修為幾何?”
王不留急急追問道。繼而望着林執事欲言又止的神情,轉而說道:
“請您老放心,不管此人是誰,怎樣艱難,不留一定竭盡所能做到!”
王不留目光堅定言之鑿鑿說著。
有“本草真經”和蓄靈草的加持,再加上藥舍這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藥物,三個月的時間,於他而言,真的足夠了!
“有志氣!至於那人的信息,到時候再告訴你吧,免得影響你的修鍊。
目前我們還是儘快突破到築基期要緊。而今有了這兩枚聖品靈丹,可以說是十拿九穩!”
林執事開心說著,將手中清香四溢的瓷瓶交給了王不留。
“還有這本‘浩然正經’可是我耗光……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從別人那裏求來的。你也要抓緊時間修習。”
差一點漏了口風,林執事故意輕描淡寫說著。
但王不留不用猜也想像得到,為了這本書,林老肯定耗光了家財……
“這份恩情,不留記下了……”
王不留暗暗在心裏發著誓,越發覺得時不我與。
急忙席地而坐打開瓷瓶,就打算在此突破。
卻被老人慌忙一把奪了過去,急急勸阻道:
“傻小子,你這是想毀了整個葯舍啊,再等等,晚上我們一起去寒潭飛瀑。”
“這……”
王不留一時傻眼,不明白林執事話中之意。
但他選擇無條件相信林執事的話,於是依言小心翼翼收好瓷瓶,告辭而去。
下午的工作相對輕鬆,王不留一邊不斷吸收着藥性,為晚上的突破做最後的準備,一邊偷偷翻開了那本價值不菲的秘籍——
天階功法浩然正經。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適用於修仙各級境界,修習之後可獲得“氣”之領域和神通。
修習至極致則可生成浩然正氣,一念起上窮碧落下黃泉,以不敗金身抵禦天劫飛升成仙!
牛逼克拉斯啊,
王不留拿書的手,下意識地有些顫抖起來。旋即就感覺自己肩頭上的擔子更重了……
晚飯也是在葯舍吃的,為的是儘可能地節省時間。
一直強迫着王不留吃完三碗飯,林執事這才領着他急急朝着寒潭飛瀑趕去。
也正因為提前了約莫一個小時,這一次,寒潭飛瀑上面竟然有人——
二男二女四個身穿統一服飾的弟子正在上面盤膝而坐,認真修鍊着。
當王不留看清其中一人的形貌特徵后,不由得火冒三丈——
那人不是別人,赫然便是恩將仇報的狗奴才賈忠!
其時,賈忠也看到了慢慢走近的王不留和林執事,一絲慌亂浮現於臉頰,但他朝飛瀑裏面望了望,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難道裏面有人?
王不留頓時心生警惕,朝着飛瀑裏面凝神望去,就見有一黑袍老者正在其中凌空而坐,飛流直下的飛瀑在將要淋到他的頭頂之時,就會自動四散開來,連衣襟也沒有打濕半分。
這修為,簡直高到令人咋舌!
“很可能就是凌劍峰的錢長老,”
王不留念頭電轉,硬生生壓下了教訓那狗奴才奪回吊墜的念頭。
憑自己目前的境界修為,教訓那賈忠應該是綽綽有餘。
可一旦動起手來,難保那黑衣老者不會護短出手。自己一個後生小輩倒沒什麼,可不能因此而讓林執事難堪。
一念及此,王不留乾脆裝作不識,徑直走到岩石另一邊準備修鍊突破。
“哈哈,這不是那個小殘廢嗎?他怎麼也有資格進來?”
王不留的忍讓反而助長了賈忠的氣焰,暗暗以為王不留是怕了自己。
加上有師兄師姐及師傅在旁撐腰,越發有恃無恐。
一個不堪一擊的跳樑小丑而已,犯不着跟他計較。
忍、我忍……
王不留對於狗奴才的挑釁,選擇了視而不見。
“喂,小殘廢,說的就是你啊。以前不是挺能的嗎?號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下無雙的嗎,今日怎麼啞巴了?哈哈哈……”
“兩位師姐,我跟您們說啊,那邊那個小殘廢父母雙親都被人殺了,而他卻龜縮在此地苟且貪生,你們說他是不是不配為人?”
王不留的一再忍讓,換來的卻是他的變本加厲。
而他如此尖酸刻薄的話語出口,果然引起了身旁兩個長相甜美女孩的興趣,紛紛張開美目,面露不屑地朝着王不留看來——
如看一個毫無血性不可救藥的懦夫。
“這位弟子哪家的,怎麼說話如此不堪,難不成你的師傅平時就沒管教過你嗎?”
王不留能忍,但林執事卻忍不了了。
而且今天碰到的,也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咳咳,林執事別來無恙。想說罵老夫就直說唄,何必含沙射影為難一個小輩……”
飛瀑裏面的黑衣老者,也忍不住發話了。
“哈哈,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錢長老啊,那林某就理解了。”
林執事滿臉氣憤說著,氣撒過之後也就不再說話,徑直走到了王不留身旁。打算替他護法。
“哎呦,我說這小殘廢怎麼能夠進來呢,原來也升為內門弟子了,不過在這葯谷能學到什麼啊?如何曬葯搬葯?!
二位師姐,你們說是不是啊,難怪連屁也不敢放一個,哈哈哈。”
“狗奴才當真犯賤,又皮癢了欠揍是嗎?那本少就成全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
賈忠的不知進退徹底激怒了王不留,暗暗施展‘浮光掠影’身法倏忽間飛到他面前,抬起右手狠狠地賞了他兩記耳光。
啪啪打臉,劇本都是這麼安排的。王不留也不過是順水推舟。
響亮的巴掌聲倏忽間響徹寒潭,讓適才還在哈哈嬉笑的一男二女頓時懵逼。
“小殘廢,你竟敢打我!看我不……”
許久之後,賈忠這才撫摸着發燙的臉頰回過神來,霍然站起就打算髮作。
“別丟人現眼了,你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他身旁一直閉目認真修鍊的青年平靜說著,突然睜開了雙眼,一絲傲慢和不屑透射而出。
“杜師兄,您……”
賈忠聞言不敢反駁,尷尬站在原地,上前挑釁也不是坐下也不是,紅腫的臉頰越發滾燙起來。
“小侄如龍拜見姑父!”
俊朗不凡的青年慢悠悠站起身來,朝着林執事躬身一揖說道:
“這位小兄弟資質確實不錯,假以時日定然大放異彩。恭喜姑父收此高徒。
而今天色已晚,小侄等就先行告辭了。”
說著,輕飄飄飛過寒潭,邁起步子朝外走去。
而他身後的四人,包括那個修為恐怖的黑衣老者在內,悉數唯他馬首是瞻,一言不發地尾隨着他次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