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秦詩醒過來之後,算是度過了這個劫難,春獵也結束了,眾人回了宮。
想起那天她醒過來的時候,竟看到慕容洹哭的像個傻子的樣子,不由的有些好笑,但一笑,牽動着腹部的傷口,疼的她咧了一下嘴。
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去擋那一鏢,那一刻,理智好像出走了,只剩下了本能。
本能嗎,保護慕容洹的本能,經過了這麼多年,還是深深地刻在她的骨髓里了。
鬼門關里走一遭,她好像更加確定了自己對慕容洹的感情,夢裏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腦子裏好像只有他,真是不爭氣,萬一,他已經不愛了這麼辦。
可是看他哭的樣子,像個傻子似的不肯放開她的樣子,自己好像不應該懷疑他,可是又不能問他,煩死了,女人沒聽到確切的答案,好像都不能安心。
小桃嚇壞了,這幾天也都是寸步不離,眼睛都不捨得離開她,好想她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她把這件事告訴南鳶時,南鳶嚴肅的看着她。
“別說小桃了,我們都快嚇死了,我要是能在你宮裏獃著,比小桃好不到哪裏去。”
秦詩訕訕的笑了一下。
“聽說,你還打了慕容洹,你膽子太大了。”
說道這裏,南鳶的臉也有些后怕。
“那時候他慌的抱着你不撒手,御醫都沒法救你,我那一刻一時恨極了他,就打了他一巴掌,到底你是為了救他。”
“你就不怕他事後找你麻煩。”
“那時候想不到這些,再說了,不是還有你給我求情嗎。”
兩人對視了一笑。
正當此時,慕容洹不知何時來到了鳳儀殿。
“有什麼好笑的事情,說與朕聽聽。”
兩人急忙起身接駕。
慕容洹趕忙扶住了秦詩。
“你傷還沒好呢,還有,不是說好了,不許跟我行禮。”
語氣是帶着責怪的寵溺。說完便挨着秦詩坐好,之後查看她的傷勢。
“今日可好些了,還疼過嗎?”
秦詩看着慕容洹緊張的樣子,心裏暖暖的。
“沒有疼了。”
“那也不許太勞累。”說完轉頭看着衛嬪;“衛嬪來的時候也不短了,詩兒不能太勞累,還是先回去吧。”
看到慕容洹竟然在趕人,秦詩着急了。
“別啊,南鳶才來了沒多久,你怎麼能趕人呢。”
慕容洹聽到這話,有些不樂意了,抓着秦詩沒有受傷的手,傾身到秦詩的耳邊。
“朕在這裏,你還想着跟別人說話。”
秦詩臉瞬間紅了,只敢小聲的說道,“南鳶不是別人”
慕容洹看着臉頰紅彤彤的秦詩,只想逗弄她,卻礙於衛嬪在場,不宜太過分。
南鳶能看到現在,也是內心強大的了,心裏嘆了一口氣,還是走吧。
沒等南鳶起身,順義急忙忙進來了。
“陛下,慈寧宮來人,宣娘娘去慈寧宮。”
慕容洹跟秦詩對了個眼神。
“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奴才聽說,今天一早,清越公主去了慈寧宮,隨後,翎妃被叫了過去,再然後就是娘娘這裏了。”
南鳶看秦詩有些為難的神情,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用眼神安慰着她。
秦詩朝南鳶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她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也早就有了準備。
“那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我跟你一塊去,小順子,去準備轎攆,詩兒跟朕同行。”
“是。”
一行人到了慈寧宮時,慈寧宮中氣氛頗微妙了些,清越公主,婉貴妃,陶貴人,翎妃還有常妃都在,太后坐在主位,神情很是嚴肅。
“母后,詩兒傷未愈,不適宜劇烈運動,兒臣陪她來了。”
太后看了一眼先開口的慕容洹,眼神里很是不贊同,可是眼下這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皇帝來了,也行,這件事,你也得知道,坐下吧。”
“臣女拜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秦詩隨即跪在了地上,這是她入宮后第一次見太后,她低着頭,能感受到各方看她的視線。
太后看着秦詩,沒有讓她起來,慕容洹很着急,卻不能輕舉妄動。
“哀家活了這麼多年,見過奇聞異事也不算少,可這死而復生的事情,可是第一次見,你讓哀家這老婆子長見識了啊。”
“臣女有罪,但憑太后處罰。”
秦詩早就做好了太後生氣的準備。
慕容洹看着秦詩甘願受罰的樣子,更心疼了。
“母后,詩兒身上還有傷,讓她先起來吧,而且,她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有什麼責罰,也該抵消了。”
慕容洹沒有掩蓋語氣里的心疼。
太后也沒有多為難他。
“起來吧,你也算是救駕有功,這件事便過去不提了,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皇帝被刺殺這件事。”
太后說著看了清越公主一眼。
秦詩剛坐穩,清越公主便站了起來,走到中間。
“皇兄,臣妹聽說睿親王一直都沒有查出皇兄被刺殺的真相,臣妹一時心急,便也着人去打聽了一番,沒想到,打聽出一些事情,讓臣妹觸目驚心。”
慕容洹無奈的看着清越,
“你查出了什麼。”
“臣妹聽聞,當時被制住的黑衣人招認了,指使他們刺殺皇兄的人是翎妃,可睿親王卻隱瞞不報。”
清越來勢洶洶,頗有點洋洋得意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慕容洹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嚴肅起來,眼神不善的看着清越。
“你聽誰說的。”
清越被慕容洹的眼神嚇到,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臣妹自有自己的方法!”
到最後竟理直氣壯的說出這話,太后都有些不忍直視。
“蠢貨!這話也是你一個公主可以說的!沒有真憑實據你也敢在母後面前亂說!”
清越被訓斥的臉色通紅,可是她依舊不服氣。
“皇兄可是因為寵愛翎妃,因此包庇她是兇手的事實。”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清越竟敢直接挑戰慕容洹的皇威。
“你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太后及時出來說話了。
“行了,清越說話不好聽,但話糙理不糙。哀家聽說,當日春獵,翎妃提前一天便身體不適,皇帝被刺殺時,也沒人知道她在哪裏。翎妃,你可有辯解。”
翎妃起身行禮。
“太后此言差矣,臣妾確實身體不適,在行宮裏躺了一天,御醫可以作證。”
“御醫可以作證你身體不適,但如果你是裝的呢,他又不能作證你已經病的不能動彈,再說,你本身就是個來路不明的刺客,誰知道是不是你與你宮外的同夥組織的刺殺。”
清越朝着翎羽飛大聲說道,說完還看了慕容洹一眼。
“你可以迷惑皇兄,但迷惑不了我,刺客都已經招認是你主使,你還有什麼可辯解。”
清越可以說是無知者無畏里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