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創出自己的法與經
胡志一顆心砰砰直跳,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離了初雲客棧。
元嬰級別做下人,那麼便代表着三樓居住的人物,地位,實力都要更高。
車成國忽然出現,這樣一支規模不小的隊伍,對整座國度,乃至正陽劍宗的影響,都是極大的。
「諸位前輩住在這裏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另外,前輩們有何需求,你要盡一切力量去滿足,有什麼別的動態,也要時刻通知我。」
胡志出門時,沉聲說道。
「我明白。」
客棧老闆一愣,心中驚駭,連忙點了點頭。
在他眼中身份高貴的胡執事,竟然稱呼樓上這群人為前輩!
胡志如一陣風急匆匆離去,他要將這件事,報告給如今正好在車成國內收徒的吳長老。
吳長老雖然只是劍宗長老,但他進入元嬰期時,覺醒宿慧,從前世中得到一門無上傳承,實力強大至極。
即便是在整個正陽劍宗中,地位都是極高的,甚至已經有隱隱不遜色於宗門大師兄的趨勢。
客棧中。
姜明對自己一行人引起他人注意,並不知曉。
「我所在的時空,於你而言,或許為遠古,或許為上古。在修為高深的前輩眼中,道基是極為重要的。」
「這道基,是修行者的底子,是精氣神的進化,同樣也是對於天地萬物,修行本質的理解。」
「大羅道宮經閣中,無數珍藏道經,也正是在闡述道的本質。」
「只有參悟道經,理解天地,才能更好的糅合一身所學,創出屬於自身,最合適的法與經。」
陳景堂溫和的話語傳來,讓姜明微微一怔。
「創出屬於自己的法與經?」
一直以來,他修行都是照着學習,從不會去體會其中的道理。但在聖子的口中,理解這些道法,掌握他們的本質,才是修行的意義。
其目的,則是創出最適合自身的法與經。
「不錯,學習只是為了讓你去理解前人之法的本質。」
「站在他們的肩膀上,看到更遠的風景,走到更遠的前方,方才是我輩該追求的路。」
陳景堂輕輕笑道。
「當然,你要進入這一境界還差很多,需要補充大量的基礎。」
姜明點點頭。
然後,他忽然想到一個駭人的事實。
聖子如此說,其背後的意思豈不是說,自己已經觸摸到了創法的門檻?
二人正在交談之間,門外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聖子,掌門有請。」
陳景堂話語一頓,輕輕搖頭:「姜明,看來此次授課,只能到此為止了。」
「無妨,已經足夠我消化一段時間了。」
姜明笑道。
短短數日功夫,他的腦子中的確塞了很多東西。即便天賦異稟,又是修行者,智慧超越常人,但依然感到有些頭疼。
「嗯!」
陳景堂微微頜首。
隨後,他抬步走出經閣。
其背後,則是懸浮着諸多泛着各色光芒的玉簡。
「聖子這是?」
經閣長老看到這一幕,露出愕然的表情。
「近日修為有所突破,忽然感覺這些經書,講義需要重新溫習一遍,或許能有些收穫。」
陳景堂說道。
「恭喜聖子。」
「我會將這些玉簡,重新銘刻一遍。」
經閣長老掃視一眼空中懸浮的玉簡后,笑着說道。
「那就麻煩灰長老了。」
陳景堂點點頭,隨後腳下化虹而去。
姜明看到這一幕,不由再次感嘆對方的身份之尊貴,就連化神長老都是恭敬有加。
隨後,他便再次進入修鍊中。
太清元契的確強大,短短時間內,他便已經感覺自己隨時會跌落金丹境的修為,徹底穩固了下來。
並且,這新生出的真元,沖刷經脈之時,還在源源不斷的修復暗傷,轉換氣血,讓自己的體魄變得更加強大。
至於三九玄功,姜明此時還無法修鍊。強大的功法,都需要對道與經,有着相當深厚的理解。
他觀看玄功文字,分開的字每一個都認識,但合在一起,卻就一臉茫然了。
不懂,又如何能修鍊?
這可與一氣化三清這樣的道術不同,只需要掌握其中關竅,便能施展而出。
睜開眼向前看去,聶筠連黑髮披肩,白皙的鵝蛋臉上,眉毛彎彎,唇色粉紅,閉着眼睛,睫毛很長,身着紗裙。
有一副我見猶憐的感覺,顯露出獨特的美韻。
似乎感覺到姜明的注視,聶筠連慌忙睜眼:「前輩醒了,有什麼需要筠連為您做的嗎?」
姜明面色平靜:「去喚王文卿前來。」
聶筠連一愣,連忙點頭:「是!」
片刻后,王文卿急匆匆趕來,當推開門,看到屋內盤膝而坐的姜明時,他眼中閃過一絲敬畏,彎腰恭敬的道。
「前輩有何吩咐?」
「不久前,有人敲了你的門?」
姜明問道。
「是,來人說他是正陽劍宗的弟子,只是築基期的後輩,我已驅趕他離開。」
王文卿連忙道。
姜明眸子一閃,沉吟片刻后。
「去將所有人都喚醒。」
「我們該離開這裏了!」.
聶筠連與王文卿對視一眼后,立刻起身:「是,前輩。」
他們很快便理解了這位前輩的意思,這裏終究是車成國,正陽劍宗的地盤。
哪怕只是一個區區後輩子弟,但他離去之後,卻可能會招來更多的強者。
經歷了拜火教,鎮淵獄的事情后,無論怎樣警惕,都不過分。
修行界弱肉強食,即便是正道門派,也沒有那麼容易好相處。
片刻后,姜明一行人從樓梯走下。
「前輩,你們要去哪裏?可有需要小人幫忙的?」
客棧掌柜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顫,立刻恭敬地說道。
姜明一步,已經跨過樓梯,沒有多說一句話,走出客棧門。裴玉書,端木老魔,諸葛劍仙等人都是緊緊跟在身後。
眨眼間,客棧內只剩下王文卿與另一名名為何方的魔宗之人。
「是他泄露了我們的行蹤吧?」
何方眸中露出了森然的殺意,看向客棧掌柜。
後者渾身劇震,露出驚恐的表情。
「算了,前輩的意思,是儘快離開這裏。」
王文卿壓住了其手臂,搖了搖頭。
「哼!」
客棧掌柜只聽到了一聲冷哼,面前的兩道身影便已消失不見。
當他顫抖着抬起頭時,眼前空無一人,只有櫃枱上,放着的一錠銀子。
「呼!」
緩緩吐出一口氣,客棧老闆整個人都軟軟的攤在椅子上。
「我,我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