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陽光照進東尚科技
“雲哥,咱們靠這段視頻能威脅到朱丹青嗎?”飛龍覺得這點料似乎有點太簡陋了。
“不要小看網絡輿論,現在咱們國家各部門,都很重視民意的,記住,我們可是社會主義國家。”
“你的意思是想由小引大。”
“這得交給光明決定,我倒是覺得光明暫時可能不想把事情搞大。”
“為什麼這麼說?”
“既成事實,還怎麼威脅朱丹青。”
“對,未知的才讓人恐懼。”
“領悟能力很強啊!”孟慶雲豎起大拇指,給飛龍點了一個贊。
“不過,朱丹青會不會滅陸春生的口啊。”
“有可能,這個問題確實是個問題。”
孟慶雲決定先和陳光明彙報下這裏的重要進展,由陳光明決定下一步計劃。
【此刻的陳光明正被一件棘手之事困擾着:東尚科技股價遭遇重挫,爆出財務造假,面臨退市危機。】
東尚科技是新啟智集團的現金奶牛,利潤中堅。東尚科技一旦出問題,就意味着新啟智主營業務有不可持續經營的風險,集團重新上市之路將中斷。而這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連鎖反應導致公眾對新啟智集團產生信任危機。
公司客戶將停止採購,供貨方將要求回款,金融機構將停止融資支持並抽貸等一系列負面反饋,會導致新啟智這棟大樓轟然倒塌。
“你上次還告訴我集團現金流非常健康,盈利能力穩健嗎?”看着盤面上的一根根大陰線,陳光明實在坐不住了,叫來於心,質問起來。
“我手上的數據確實是這樣啊,我也不了解東尚科技的經營狀況。”於心這幾天經常失眠,雙眼通紅,佈滿血絲,嘴唇泛起了白皮。
“你先回去,繼續複查財務報表,一個小數點也不要落下。”
於心焦急轉身,快步離去。
林妙妙一直在陳光明辦公桌邊上站着,雙手在小腹前交叉,眉頭緊縮,牙齒用力咬着下蠢。
“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陳光明感覺林妙妙有點怪,身邊的所有人都有點怪。
“光明哥,你不覺得於心很可疑嗎?”
“為什麼?”
“她可是集團的財務總監,之前兩次去香港可都有她,你不說上次你去參加遠江的年度大會,韋震東連看都沒看你,很反常嗎!”林妙妙以前一直像偵探一樣研究着陳光明的感情生活,提升了邏輯分析能力。
“她不會背叛我的。”
“不會!哼,她不會背叛你,怎麼和隋林濤結婚了?”
“我再說一遍,我和她沒談過戀愛!”
“那憑什麼相信她,你真的了解她嗎?”
“如果她想搞垮我,那不應該是現在,這等於在幫我。”
“不懂你說的啥!”
“很簡單的道理,我打算舉整個集團之力成立海外投資基金,而且還可能在外部募資甚至加一部分槓桿!懂了嗎?”
“你是說,一旦我們把大量資金投入到海外基金里,那時再對東尚科技下手,我們連反擊之力都沒有。”
“所以我覺得於心沒問題!”
林妙妙覺得陳光明說的挺有道理,便默不作聲,她知道在集團重大危機面前,兒女情長可以放一邊,不能為了攻擊而攻擊。
於心走出陳光明的房間,露出了糾結的表情。
於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忍不住的抖動着右腿,她站了起來,
在辦公桌前來回踱步,又回到了座椅上。
心臟如同被螞蟻噬咬一般難受,手開始摸自己的脖子,捏出了一道道紅印。
於心走出辦公室,從人事部門口經過,和裏面的人事總監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公司。
於心沒有回公司,直接去了隋林濤工作的華生銀行。
門衛:“有預約嗎?”
於心:“沒有,我是信貸部經理隋林濤的老婆,找他有點私事。”
“你怎麼來了?”隋林濤驚訝的問道,這是於心第一次來隋林濤的工作單位。
“都是你做的好事,現在完了。”
“怎麼了,陳光明知道了?”
“東尚科技的股價一周時間跌去了百分之五十,有財經自媒體質疑東尚科技連續多年財務造假!”
“噓!”隋林濤在嘴唇前方豎了一下食指,帶着於心坐電梯來到了銀行地下停車場。
“不用擔心,今天的情況我早就想到了,我幫嚴世崧做假存單,都是我倆一對一交易,我保證他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而你頂多算工作疏忽,花那麼大價錢請的會計師事務所不都沒審核出問題嗎!”
“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於心憤怒的看着隋林濤。
“我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不行,你就辭職。”
“辭職?你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嗎,我現在辭職,我得職業生涯就徹底廢了。”
“所以啊,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再說了,陳光明不是喜歡你嗎!”
“你什麼意思?”
“不行的話,你就,,,”
“你他么的是個男人嗎,當初我真是瞎了眼。”
“老婆,我當初不也是為了咱倆的未來嗎,想多掙點錢,讓你不那麼辛苦,你以為你在陳光明手底下幹活,我好受嗎,我早就不想讓你幹了。”
“早就不想讓我在陳光明那幹了?那為什麼以前不見你說?”
“以前沒錢嗎,房貸、車貸、高消費,我也沒辦法啊,後來嚴世崧找上我,是能搞到大錢了,可我知道他之所以找我還不是因為你的身份。”
“你個蠢貨,他就是給咱倆下套。”
“沒有他的支持,你能順利當上集團的財務總監嗎?
還有,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我要不評估好這件事的風險,我是不會做的。那只是一個假票據而已,財務不到銀行核查才有用。”
“是,所以我就是那個不負責的財務總監!”
“東尚科技也有財務總監啊,你只是新啟智的財務總監。而且我剛說了,最大的問題是那家會計師事務所,你怕什麼,你這膽子也太小了。”
二人翻來覆去這幾句車軲轆話,繞不出去了。
“不行,我要和陳光明坦白。”
“坦白,怎麼坦白?”
“我就說你一時鬼迷心竅,後來被嚴世崧威脅,我一時心軟,才沒及時向集團彙報。”
“不行,那樣咱倆就都廢了,誰也別想在金融行業混了,這麼多年的努力你捨得嗎?”
確實捨不得,於心蹲了下來,雙手掩面低聲抽泣了起來,隋林濤用腳狠狠的踢了一下牆壁,“嗞”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