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戲精趙軍
“壞了扔掉就好了。杜醫生要是覺得可惜我可以送給你喜歡的花，如果杜醫生賞臉的話。”趙軍低頭看着杜蓁的側臉，曖昧不明的說道。
杜蓁吃驚的抬頭看他，像是才反應過來兩人今晚的相處有些超過了醫生跟患者家屬的界線，她後退一步看了眼懷裏的花低聲道：“還好，這花回去還能放幾天。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剛才謝謝趙經理。”
趙軍被拒絕了也沒有不高興，依舊淡笑着看着她輕聲道：“不麻煩。不怕杜醫生笑話，我還挺欣賞杜醫生這種獨立女性的，像婷婷她就太過軟弱，每天就只知道待在家裏無所事事，除了逛街美容連飯都很少做。”
這就開始鋪墊了。杜蓁垂下眼帘眼中閃過不耐，抬頭卻一臉羨慕的樣子說道：“軟弱嗎？我這麼努力不過是因為沒有像趙經理這樣靠譜的人在身邊保護，要是能找到一個知冷知熱優秀出色的男朋友，那我也會選擇在家種花逛街做美容。人生苦短，應該及時行樂。”
杜蓁說完朝趙軍淡淡一笑，轉頭就上了自己的車，臨發動車駛出停車位的時候還朝站在原地的趙軍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趙軍淡笑着朝杜蓁揮了揮手，目送她的車消失在地下停車場的拐角處。
從在電梯裏看到趙軍那刻開始，杜蓁就將監聽設備打開了，兩人的整個談話過程陸兵一字不落的全都聽見了，在聽到杜蓁說她喜歡的花和想要過金絲雀一樣生活的時候，他本來因為趙軍拉了杜蓁而黑透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
因為他知道杜蓁最喜歡的花不是粉玫瑰和百合，而是向日葵和薰衣草；她想要的生活也不是金絲雀般的混吃等死生活，而是在自己喜歡擅長的神外領域裏更上一層樓，最起碼要超過張文英當年的成就。
這件事後的第二天上午，杜蓁剛從主任辦公室回來護士就來敲門，對方探頭進來，懷裏抱着一束由粉玫瑰和百合拼湊的鮮花，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調笑道：“杜醫生，你男朋友這是終於開竅了還是你要求的，終於知道換種花送了，那藍色妖姬大家都看膩了。”
看着她懷裏的花，杜蓁淡笑一下，動都沒動說道：“給我放下兩隻玫瑰一隻開了的百合就行，其他的你拿出去大家分一分。注意一下別有花粉過敏的患者，要是有就拿到別的科室去。”
護士點頭，直接抽出兩隻最漂亮的玫瑰和一束剛開的百合給她放在桌上，心滿意足的抱着花又走了。
鼻息間是百合的香味，離的近了味道有些刺鼻，杜蓁盯着它們好一會兒才動手將花剪短查到桌上的小瓶子裏，然後找到三十五床患者的資料，按照上面聯繫人的電話給趙軍撥了過去。
按照正常推理，昨天她剛跟趙軍說起自己喜歡的花，今天她就收到了。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應該會想到這花是誰送的，杜蓁要是再裝傻就太明顯了，所以她選擇按照正常流程來處理這件事，直接打電話探對方的口氣，並點名對方的已婚身份，提醒他兩人之間的關係不適合走的太近。
電話接通了，趙軍那邊手機都沒響幾聲就接了起來，聽聲音就知道他在等杜蓁的電話，而且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花收到了嗎？這次都是你喜歡的，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杜蓁聽着他用溫柔的聲音關心自己，突然想到陸兵說的王麗雲的死狀上，后脖頸好像突然有一絲陰冷的風吹過，讓她不自覺打了個激靈，反應就慢了半拍。
趙軍那邊等不到她的回答，
同時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接着就聽他又溫柔的邀請道：“杜醫生，要是你今晚有時間，不知道能不能賞臉讓我請你吃頓飯，我有話想跟你說。”
看來自己昨天的搭話效果有些好的過頭了，她沒想到趙軍是個這麼會順桿爬的男人，而且還爬的毫無底線，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是個已婚男人。
杜蓁伸手扯了一個花瓣下來，放在手裏不停的揉搓，開口的語氣有些不確定，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后的遲疑：“你已經結婚了，以後別再給我送花了，我們這種關係還是不要走的太近，影響不好。”
“你要是怕影響你的工作，我可以在醫院裏跟你當陌生人。難道你是嫌棄我結婚了嗎？你要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可以解釋。”像是怕杜蓁誤會一樣，趙軍有些着急的解釋道：“我跟她是大學時候認識的，大學剛畢業她不小心懷孕了，我們就被她家裏逼着結了婚，可結婚後她才告訴我不想要孩子，還瞞着我偷偷去把孩子做了。”
趙軍像是有些難過，聲音聽着有些低沉暗啞，繼續解釋道：“孩子沒了就沒了，我想着反正都還年輕以後多掙點錢，能給她和孩子更好的生活。可誰知道，她竟然趁我創業忙的時候在外面有了別人。現在我們已經商量好準備離婚了，只是她要求等她爸身體好一點出院了再說。”
“不過我也挺感謝她非讓我去照顧她爸的，要不是這樣我還沒機會遇到你。蓁蓁。我能這麼叫你嗎？我是真的喜歡你，之前給你送了那麼久的花也沒敢告訴你，是怕你嫌棄我。你能不能別這麼快否定我對你的感情，給我個機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杜蓁靜靜聽着他用哀求寵溺的聲音說著噁心的話，剛剛插上的花已經被她扯的落了一桌的花瓣，要不是她現在聽電話不能露出什麼破綻，她一定會將那幾隻花扔在地上，用力將它踩成泥。
他說的話，杜蓁不僅一句都不信，還通過趙軍能屈能伸的態度里進一步看到他有多瘋狂。
為了讓杜蓁心軟，為了讓她對他有好感心生同情，不惜將李若婷這個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貶低的一無是處，就連出軌這種不道德的事情都給她安排上了。就為了凸顯他有多可憐，就為了給自己爭取點同情分。
一個能對自己，對親近之人都能輕易下狠心的人，是沒有底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