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走近華榮集團
譚雪菲沒等在場所有人發表任何意見便起身準備離開，只對王哲滕問了一句：“按照你說的我們需要配合什麼？”
王哲滕也起身想了想：“我要去你們集團公司現場考察一下，深入了解一下你們的企業文化，我們需要你們有人接待一下。”
譚雪菲淡淡地說：“明天早上我們會有專車來這裏接你，你八點半準時到就可以了。”說完譚雪菲帶着自己的秘書和其他幾個隨從快步離開了辦公室，楊總連忙跟了出去，留下了一臉懵的王哲滕和老胡。
王哲滕扭頭狠狠地捶了老胡一拳：“你這個老傢伙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下？這不是把我架在火堆上烤嗎？”
老胡：“我提前跟你說，你還會來嗎？”
王哲滕：“你們杭州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導演了？偏偏非在我這麼痛苦的時期來折騰我？”
老胡嘿嘿地壞笑一下：“你不是叫王哲滕嗎？抗折騰。”
王哲滕氣憤地說：“你這個老傢伙，不是找不到導演，而是找不到免費的導演吧？”
老胡慚愧地笑了笑：“主要是你這個免費導演是還好用的。“
老胡話音剛落，楊總從外面走了進來。進門后激動地握着王哲滕的手說：”王導，太感謝你啦！你真是我們公司的救命恩人吶！”
“與其說是救命恩人，不如說是道德綁架。”王哲滕看了看老胡。
楊總興奮地說：“王導你真是雪中送炭吶！日後一定加倍報答。老胡啊！既然王導是來找你的，你就把王導安排好，所有費用公司報銷。還有片子的修改你們合計着弄。我還有點急事就不陪王導了，你晚上陪王導多喝幾杯。”
老胡說：“放心吧楊總，您去忙吧！”
楊總對着王哲滕說：“王導，一切都拜託你了，明天早上也讓老胡陪你去華榮集團。我相信你的實力，把這個客戶拿下，我們日後真就可以衣食無憂了。”
楊總說完拍了拍王哲滕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走吧！老地方，萬州烤魚喝起來。”老胡略帶興奮地說著。
杭州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裏，一家萬州烤魚店異常火爆，不到晚上5點鐘這裏就已經坐滿了人，門口還有很多等位的。
王哲滕和老胡在靠裏面的一桌一邊吃着一邊喝着啤酒。這裏是他們多年的據點，老闆和服務員都十分熟悉，老胡不停地跟他們說笑着。紅色為主的簡單裝修和每桌上一大盤子紅油熱辣的烤魚，混合著各種推杯換盞的喧鬧聲，一副真實的人間煙火氣畫卷就在眼前，這讓王哲滕多日鬱悶的心情多了幾分輕鬆。
王哲滕喝了一杯啤酒之後放下酒杯：“現在你該好好跟我說說你們公司到底什麼情況？幹嘛非拉我這個免費的導演給你們導這個片子？”
老胡也幹了一杯啤酒，原本輕鬆的笑容立刻露出了幾分難色：“哎！真是一言難盡！這事兒要從三個月前說起。楊總的老婆不知道腦袋進了多少水，稀里糊塗捲入了一起金融詐騙之中，據說總共投入了1700多萬；不但掏空了他們家還把公司的錢掏了給精光。就這麼說吧！公司已經走掉一半人了，剩下的一半人已經三個月沒開工資了。”
王哲滕驚訝地說了一句：“我靠！怎麼感覺混的比我還慘？！”
老胡接著說：“現在公司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到了華榮集團這個大客戶身上了。因為他們集團內部有個朋友透露了一個消息，華榮集團今年下半的宣傳預算是兩千萬，
效果好的話明年預算翻倍。所以我們現在集中力量想把這位金主爸爸侍候好，公司翻身就有希望了，所以我們今天的所以低三下四，都是為了後續的大單子。”
王哲滕緊接着問：“那這個宣傳片怎麼改了三次都沒改好？”
老胡感嘆一聲：“還不是預算給鬧的，本來預算只有30萬，開始公司那位三流導演拍，可拍了兩次那位譚總都說不滿意，最後在外面請了一位導演重拍一次還是不行！如今拍了三次成本差不多花了40萬了，公司賬上可能就剩萬把塊錢了。杭州好導演有的是，但是不給錢人家憑什麼給你幹活兒？”
王哲滕身體往後一靠：“於是你就把我騙來了？”
老胡倒滿一杯酒說：“好兄弟說什麼騙不騙的。忘了我們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嗎？老哥敬你一杯。全當幫我了！”
王哲滕無奈地笑了笑，跟老胡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好！只當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了。不過也僅此一回。”
第二天清晨。
王哲滕和老胡準時在園區的門口等華榮集團的人來接他們。
八點半準時一臉阿爾法麵包車停在了他們二人跟前。從車上下來一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衝著老胡和王哲滕點點頭：“兩位老師等半天了吧？請上車。”
汽車穿過杭州主城區直接來到了西邊的一個經濟園區。這個園區已經發展多年，無論從基礎建設到各個工廠的整體硬件外觀都十分的成熟了。整潔的街道和來往的貨車，一種製造業蓬勃發展的活力撲面而來。王哲滕目不轉睛地在車裏看着外面園區各種工廠的大門，還有工廠大門進進出出的貨車，瞬間被這種繁榮的畫面所打動，同時也升起了一種自豪感。都說中國是世界工廠，這裏只是整個製造業的冰山一角，然而僅僅通過這一角，就似乎看到了這繁榮背後是多少中國人經過這幾十年艱苦奮鬥換來的，這種自豪感來自對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這種精神和力量所感動到了。
華榮集團在園區最南面，佔地面積4萬平米，在整個經濟園區里算是比較大工廠了。這麼大的廠區華榮集團在義烏還有兩處，同時大部分出口業務都在義烏，畢竟義烏是中國小商品面向全世界的集散地和窗口。杭州這個園區的功能是面對國內的市場，僅這一個園區的產量也佔了國內裝飾畫行業的20%的市場份額，這是華榮集團兩位創始人譚家華和譚家榮兄弟二人三十年奮鬥的成果，譚雪菲是譚家華的獨身女兒，掌管杭州這邊的業務；譚家容的兩個兒子在義烏掌管出口的業務；兩家人共同持股集團，但分工明確，兩家人的創二代又相互較量，同時各自又面對着一個即將洶湧而來的短視頻大時代的變革……
汽車緩緩進入華容集團的大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五層高的辦公大樓。大樓雖然不是很大，但整體氣勢令人肅然起敬，特別的一樓大門，八米高的挑高門廳被雕花的紅銅裝飾得富麗堂皇中不失傳統文化的風韻，果然是做裝飾畫的企業，設計感和奢華進行了完美的契合。
王哲滕和老胡在司機帶領下向樓里走去，樓里的每個細節都凸顯一個“豪”字，樓內的裝飾物基本都是中國傳統元素，特別是用來裝飾的一些紅木傢具。王哲滕一眼就認出都是明清的古董傢具，隨便一件如果能上拍賣會的話都是百萬起步。王哲滕一邊走着一邊對華榮集團和那位漂亮且傲嬌的女老總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