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教皇就是狗屎！
......
傑里優雅地褪去身上的禮服，作出深情的眼神，取出一株淺黃色的草，遞給女人：“但是在新的建築材料中，3%星原草粉末的加入會讓建材承重能力產生奇妙的變化。這種原先無人問津的野草，即將改變世界。”
她有些鬆弛的面孔散着成熟的風韻，細嫩的兩頰皮膚上浮現出兩抹紅暈，豐腴柔軟的身軀貼上傑里的胸膛：“親愛的，你懂得真多。不像有的男人，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擅長招蜂引蝶外一無是處。”
傑里微微一笑，嘴唇湊向眼前的熟婦。
“啪”門被推開，一個留着小鬍子的中年男人進入了房間。他雖然已經不再年輕，身材卻保持得比傑里更好。
“我美麗的夫......”他迷人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傑里·珀西......呵呵，哈哈哈，你很好，又是你！”
三分鐘后，傑里護着自己的老臉逃出了伊本家族的城堡。
他狼狽地整理了下髮型。此時天蒙蒙亮，他點開聯絡法陣給自己的高材生兒子科爾文發了條消息。
“我早上九點到站。”
......
當日早上九點。
魔動力列車的站台前。
與其說是站台，不如說是一塊露天荒地的鐵軌旁。鐵軌的不遠處雜草叢生，甚至還有不少動物糞便......其實也不一定只是“動物”的糞便。
不過，簡陋沒關係，能載客運貨就可以，服務是另外的價格。
“小朋友，要不要來跟棒棒糖啊？”
“媽媽說，不要拿陌生叔叔的糖。”
誰是叔叔！
科爾文彎腰對着一個小女孩道：“哥哥怎麼能是陌生叔叔呢？”
小女孩左右張望了一下，皺眉看了一眼科爾文，什麼也沒說就跑開了。
科爾文感受到極大的挫敗。
他轉頭一看，自己在牆面上映出的虛像，好像......還真的長得像個叔叔。
這不是說科爾文長得老，而是科爾文今天特地化了個六親不認的妝。——因為科爾文的父親做生意時結仇甚多，科爾文很早就在父親要求下隱藏二人的父子關係。
可惜，今天的妝容竟然恰好導致科爾文的親和力降低，導致完不成系統任務......
做個任務我容易嗎我？
科爾文在腦中點開系統界面，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
宿主：科爾文·珀西（原名林萬成）
身體屬性：（普通成年男性各數值平均值為5）
爆發力：9
耐力：7
智力：4
精神意志：3
引魔力：max
魅力：8
HP：70/70
MP：530/530
技能：星之引潮人（新手級），強作鎮定（初級），富甲一方，諸武粗通
綁定聖器：聖劍“天選者”
狀態：良好
日常任務：【日行一善】（0/1）
......
這個“智力：4”是怎麼回事？
他想起穿越前，神明對自己許諾的“不需要半點智商”。
合著意思是，給我投個傻子胎是吧？
就在此時，一陣怒吼打斷了科爾文的思緒。
“狗屎！你這個狗屎教皇，給我去見亡靈大帝去吧！”
四周騷亂起來，站台前的商人和小流氓，
以及手持法杖、腰系長劍、奇裝異服的冒險者小隊等，都議論開來。
科爾文循聲望去，是一個穿着麻布粗衣，頭髮蓬亂的人在對着上前方大叫。
科爾文又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是一個法陣光屏在播報新聞。
“據東嵐魔網局透露，經過十三年的基礎教育普及，東嵐已經儲備了足夠的魔法工程人才，魔網通訊法陣即將在全東嵐境內普及。屆時，每一個村級單位都將擁有一個共享魔網通訊法陣，與全東嵐共享知識與信息。”
“對此，教會方面表示，堅決抵制這種有損神明威嚴的褻瀆行為......”
“要不是你這坨狗屎，我們村八年前就能通列車，帶着你的太陽神去見維克託大帝去吧！呸！”麻布衣男人撿起一塊石頭就要往法陣上砸，恰好有三個牧師打扮的人攔住了他。
“先生，請冷靜，這不是教皇的真人，這是法陣的虛像......”
“呸！這明明就是教皇！你們教會，都是狗屎！枉我小時候這麼虔誠，都是假的，呸！”
不久，治安官出動，帶走了這個男人。
騷亂停止，大家又恢復了日常的話題。
其中一個冒險者小隊的劍士拔出長劍，吹噓道：“看見沒有？這就是我從聖羅蘭劍士學院拔出來的石中劍！”
“差不多得了，阿道夫教授今天早上還辟過謠，石中劍在劍士學院好端端地放着呢。”
“小了，格局小了。聖劍認主是大事，聖羅蘭校方為了保護我的人身安全，才故意隱藏真相。這件事情，可只有當事人知道，都簽了嚴格的保密協議的，就怕有內鬼！”
“哈哈，那你還到處宣揚？明天天城帝國的刺客就來暗殺你，米勒教授都保不住你的小命！”
科爾文摸了摸右手上的聖劍印記，靠近了些，偷聽他們吹牛。
“厲害厲害，能拔出石中聖劍，聖羅蘭劍士院一定搶著錄取你吧。”
科爾文感覺內心受到暴擊，默默地遠離了。
在吵嚷聲中，轟鳴聲自遠方而來。
一列魔動列車駛入站台，緩慢停下。
車門打開，乘客傾瀉而出。一瞬間，這個地方詭異地讓三教九流密集地擠在一起。從破布衣服的販夫走卒，到衣着得體、手裏提包的體面經理，甚至於綢緞環身的貴族老爺，都在這裏聚散。
魔動力列車剛問世時，幾乎所有體面的貴族都反對這種醜陋的鐵皮怪物。而如今，除了少數固守優雅的頑固派，老爺們大都愛上了這種交通工具。
科爾文踮起腳尖，掃視一圈商務艙的乘客，目光最終鎖定在一個留着八字鬍的大背頭帥大叔身上。
另一邊，帥大叔也注意到了科爾文的視線。
兩人一時間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喜悅。
這位大叔是科爾文這一世的父親——傑里·珀西。
待到人潮褪去，科爾文高舉起雙臂：“考上啦！”
傑里半蹲舉臂，作猩猩狀：“考上啦！我們家出法師啦！”
二人同時狂笑着沖向對方......
......
還是先前的清吧內。
酒保姐姐看着科爾文父子狂笑着沖向對方，手拉着手轉圈圈，嘴裏還發出意義不明的狒狒叫。
“二位客人，請安靜一點。”
兩人很快消停下來。
傑里吹了一瓶啤酒，對着幾個油膩的中年男人手舞足蹈道：“吾兒從小就聰明。當時我不顧代價把他送進賢者學廷，那個狗眼看人低的老師還說吾兒當不了法師，哼！”
“老闆真是慧眼識珠！”
“屬下佩服，老闆就是老闆！”
科爾文買了一袋貓糧，餵給趴在門口的黑貓，同時盯着任務面板。
【日行一善：0/1】
怎麼就不完成呢？
要知道，科爾文能被破格錄取是因為資質測試時被測出了變態級的引魔力，而這種引魔力來自於引潮人模板。
現在牛皮都吹出去了，要是到時候技能被剝奪，引魔力歸零，直接被法師院掃地出門，我該有多尷尬？
“再來幾瓶最貴的！”科爾文回到傑里的身邊，“父親，今天這麼好的心情，不如犒賞一下老員工們，讓我們的商會成員關係更緊密。”
傑里瞪着一雙醉眼：“嗯......對！你說，怎麼犒賞！”
幾個大叔紛紛低下頭，好像誰都不好意思表現得太貪。
“犒賞嘛，當然是讓老將們自己挑喜歡的獎賞，你們說是吧？”
幾個大叔還是低着頭。
科爾文都有點不解了：“怎麼還害羞上了？”
其中一個叫尼德的大叔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會又是惡作劇吧？”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科爾文拍着胸脯給幾個大叔打包票，但仍沒有人開口。
見誘導不行，科爾文只好主動出擊。
“父親，尼德叔叔的女兒就要上學了，我看我們就資助一下維新城的大圖書館，把她送到那裏學習。”
傑里眼皮一跳，本能地盤算出這要花多少錢，然後心一痛。但想想尼德的女兒還算是個美人胚子，就當給兒子養媳婦。
“奎德叔叔的老母親今日摔斷了腿，我聽說陛下還是王儲的時候研究出了專為殘疾人準備的支架，可以讓斷腿的人正常行走，目前這項技術已經得到大面積推廣——你懂。”
傑裏手一抖。這可是前沿技術，比前一個便宜點，但也不便宜......
“還有培利叔叔......”
“還有......”
等科爾文一個個盤點完，傑里的酒都醒了大半，道：“我去上個廁所。”
走的時候，還故意踉蹌兩步。
“科爾文，來扶一下我。”
科爾文乖乖跟上去，扶住自己的老父親。
剛到廁所門邊，還沒邁進門檻，傑里就邊走邊輕聲道：“我滴個兒啊，你知道辦下那些事情要花多少錢嗎？”
“一個季度的盈利而已啊！”科爾文用真摯而渴望的眼神與傑里四目相對。
傑里解開褲腰帶，搖搖晃晃地站在小便池前，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心情複雜了起來。
“父親，我說真的，你對手下人太摳了，這樣下去要造成隱患的。”
傑里酒醉的手一抖，尿液噴射在手上。心一慌，手一抽，噴出的液體在褲腿上自然流淌。
“哎呦！吾兒救我！”
科爾文連忙上前，手忙腳亂地抽出手紙為父親擦拭。
“嘀——日常任務：【日行一善】正在完成中......”
......
與此同時，另一邊，幾個大叔也找了個角落密謀。
“怎麼辦？還動不動手？”
“你傻啊，你真以為那鐵公雞會拿那麼多錢犒賞我們？就那個管兒子叫‘吾兒’，假裝儒雅的暴發戶？”
“要是他真的給了呢？”
“那也是他欠我們的！”
“就是！給他干那麼多臟活累活，就他一個人賺那麼多！”
突然聽得廁所里一陣大喊：“哎呦！吾兒救我！”
幾個大叔嚇了一跳，狼狽地回到原位。
酒保姐姐皺皺眉，總覺得這群人哪裏有些不對。
不久，傑里父子二人從廁所出來。傑里的神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他就座后，身邊的人感覺他身上的氣味也不自然。
“吾兒說得對！”傑里一拍桌子，英俊的臉龐上有一行淚滑落，“諸位隨我南征北戰那麼多年，我竟然對諸位還要扣扣索索！”
幾個大叔面面相覷。
尼德率先在杯中倒滿了伏特加，推給傑里，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紅着眼睛，顫聲道：“老闆，喝！”
傑里接過酒杯：“好！喝！”
言罷，將一杯伏特加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