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談
靈是無法被殺死的存在，靈是無法被殺死的存在。
這與之前晚上的‘自己’所說的不一樣，靈在靈域可以靈殺死，可沈思嵐又是這一番話，讓林彥捉摸不透。
他已知的是普通的靈只能在靈域存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之後就會消散，這也算是一種死亡吧，怎麼能說是無法被殺死的存在。
林彥剛想出口反駁，遠處竟然傳來了悠揚鐘鳴聲。
鏗鏘渾厚，清揚激越的鐘聲，在這萬物俱寂的環境裏，似是佛語，給人一種超脫之感。
與此同時，在暗黑的環境裏，四周有幾處白光閃閃，林彥遠遠望去那白光中似乎有人的身影，然後消散於空中。
白光也逐漸熄滅，林彥突然有種他們與這方世界融為一體的感覺。
“走吧，去找那個怨靈，這裏的鐘聲每晚都會響起，讓這裏產生的靈及時步入輪迴，不必對世間抱有留戀。也不知道那怨靈每天都能聽到這鐘聲，是怎麼度過的。”
“怨靈聽到這個，也會打消他們最後的念頭，直接消散嗎？”
“並不會，大多數怨靈都會選擇離開這片區域，哪怕他們生前的家在這裏。”
沈思嵐突然停下了腳步，跟在身後的林彥差點一頭撞上去，也許是進入靈域身體得到強化的原因，他硬生生地剎住了車。
烏漆墨黑的夜晚下，平時都是怎麼行動的，掃黑行動嗎？林彥心裏吐槽道。
“怎麼了？”
沈思嵐轉過身來，兩眼在黑暗中微微亮着白光，思索道：
“當初那個靈是主動來現世找你的，你沒有主動過，是不是？。”
“是，這有什麼嗎？”
“被靈主動尋求幫忙的，非死即傷。之前就有一例，被靈主動找上了門，完成了它的遺願還好，皆大歡喜；那個守靈者很倒霉，它的遺願是他自己無法完成的，被怨靈強行附身墜樓身亡，成為了靈域裏無意識的惡靈。既然她是主動找你的，那我們也不用在這裏到處找，她自己會出現的。”
與其說起來找我，她更像是來找另一個‘自己’。怨靈既然可以附身在人的身上，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解釋得通了。
那天莫名其妙醒來發現自己出現在湖心亭，之前也也過幾次相似的感覺，醒來后渾身酸痛，疲憊不止。這些情況還是不告訴沈思嵐好一些，不清楚她手裏那把特殊的唐刀，會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看來得去找陳慧求證一下。
但她是怨靈，會告訴我真相嗎？
林彥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周圍這麼黑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見，說道：
“不會吧？我看她跟我交談時溫聲細語的，要不是那臉色太蒼白，全黑的眼睛，我覺得她還挺可愛的。這要是我真完不成，那怎麼辦？”
“不是還有我...身為守靈者，你只是要查出她死亡的真相就行了，這點小事都干不好，不如早點去靈境裏投胎。”沈思嵐毫不客氣地說道。
她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守靈者在靈域中遇到的怨靈，要求千奇百怪。有的只是托你帶幾句話給家人，愛人，朋友，大多數人聽到守靈者說是死者死後想對你們說的話，往往會被當成精神病。碰到脾氣不好的人，認為你在侮辱死者，會給你幾拳。
根據公司員工守則規定，不準在現實中輕易傷害人，你只能選擇躲避。
如果碰到有些極端怨靈，他們的要求往往很複雜，大多處於殺人償命的階段。
前不久就出現有個怨靈提出要槍殺某一重要人物，與之交談的是剛入行的守靈者，頭腦一熱就真拿了把槍上了。
結果下輩子都將在監獄裏度過，公司也撈不出來。
沈思嵐也見過不少怨靈，容易處理的她會去處理，不容易處理她就直接處理問題本身。
近一年來，她處理事件方式越來越簡單，見到怨靈就是一刀，十分輕鬆。有的守靈者知曉后，紛紛效仿，結果導致不少怨靈變成惡靈，在現實生活出現了惡性事件。
沈思嵐跟他們不一樣，有一把可以嗜靈的唐刀，哪怕其變成惡靈也有一戰之力。
可惜紙包不住火，這件事被公司注意到了，好在她在公司也有幫手，幫她避開了公司的視線，把她送到了這裏。
林彥順着月光照射到地方，找到了一個石凳坐下。
這些新的信息湧入，讓他有點不知所措，特別是知道幫怨靈完成遺願的風險后。
不是幫陳慧這件事讓他不知所措，而是這件事之後自己是否能回歸正常世界，繼續生活。
“正主到了，你不打算聊聊？時間不多了。”沈思嵐用刀指了指林彥身後。
他扭頭看去，眼前是有一身影，但天太黑自己看不清她的臉。
“你來了。”
“陳慧嗎？”
“嗯。”
“你能不能把附近燈開開，太黑了，我看不太清。”林彥脫口而出。
“啊？”
“啊？”
兩女異口同聲道，沒想到能從林彥口中說出這番話。
“跟掌握靈石方法相似，集中精力與眼部就行了。怎麼看不見，不說，硬當瞎子？”沈思嵐沒好氣的說道。
“嘻嘻。”陳慧不禁笑出聲來。
“有什麼好笑的，你是怎麼忍受鐘聲的。”沈思嵐又看向林彥，“趕緊把日記內容說一說，還在這裏胡言亂語。”
“知道了。”
“知道了。”
林彥閉眼集中精神，一邊說：
“陳慧，你還記得楊珊嗎？”
“記得。”
“那她有沒有可能知道你身上發生的事情。”
“不清楚。”陳慧搖搖頭。
“跟尹若菡關係怎麼樣？”
“不太熟。”
“自己的記憶是從哪一段時間開始缺失的。”林彥仍在追問。
這次陳慧沒有之前回答的速度，想了很久才開口說：
“從去年五月份開始后的記憶都沒有了。”
“學校里的掃地阿姨，你是不是認識其中一個？”站在一旁的沈思嵐突然開口。
“蓉姐嗎？你們也知道她嗎？我高一時經常找她聊天，她曾開玩笑地說收我當乾女兒。”
林彥的眼睛有些不適，睜開眼好一會才看清周圍，就像戴了夜視儀一樣，視野變得十分清晰。
但跟夜視儀還是有些不一樣，周圍的視野給人的感覺像是白天般，清晰透明。
可惜除了看得清楚，就無其他特殊功能了。
剛睜開眼就看到陳慧蒼白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許驚悚。
“她知道你發生了什麼嗎？”
“她...她”陳慧突然抱住頭了，“記不起來了，記不起來了....”
無論之後林彥，沈思嵐兩人問什麼問題，她只重複了這句話。
“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