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互試探
“你果然還是心疼的。”白滄嵐的聲音打斷了秦陌鈺的思緒,“放心吧,刺客是他派的就是他派的,不是就不是,本王不會做什麼誣陷他的事。”
“……你是在試探我?”聰慧如秦陌鈺,立馬就明白了白滄嵐說剛才那些話的意圖,“那你也放心,我既已決意站在你那邊,就沒有什麼舊情是放不下的。我的確會懷念記憶中的人,但他已不是眼前之人了。”
“你不也一來就在試探本王嗎?”白滄嵐笑了笑,“本王現在倒是看不透你了。”
秦陌鈺也同樣看不透白滄嵐,不知他為何有那些和前世不同的行為。
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合作。
“何必把什麼都看得那麼透?只要殿下能相信我絕不會幫着瀟王害你,那就足夠了。”
“這點本王相信。你把傾盡資產購來的名畫贈予了本王,本王怎麼還會懷疑你的用心?好了,”白滄嵐抓住秦陌鈺正在塗藥的手,“這同一個地方你都塗來塗去很多次了,本王的傷勢怕是會更嚴重。”
“……”秦陌鈺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失神之下根本沒注意上藥的動作,趕忙放下了藥瓶,“我本就不擅長給人上藥,是滄王你非要叫我上的。”
“那就做些你擅長的事吧。”
說罷,白滄嵐一把擁過秦陌鈺,深深吻上了他的唇。
“……”秦陌鈺倒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擅長這種事了。算了……凡事有得必有失,隨他吧。
何況,此人似乎並沒有自己之前想像中那麼討厭。就是有種莫名的感覺,他雖並不完全信任自己,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自己。
一番香艷之後,秦陌鈺返回了將軍府,等待着皇帝對白瀟河的處置。
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刺客行刺是為死在皇帝手上的家人報仇,此事與白瀟河無關。
但白瀟河犯有失察之罪,故令其在府中禁足三月。
這處罰說重倒也不重;但要說輕,禁足三個月就意味着遠離朝堂與權力三個月,手中之事必然要由他人暫代。
得到消息的當天,秦陌鈺就進宮求見皇帝。
皇帝諸事繁忙本不欲相見,但念在他是權臣之子,只好同意。“你找朕有什麼事嗎?”
“拜見皇上,”秦陌鈺跪在地上扣了個頭,“臣是想求皇上寬恕瀟王殿下。”
“哦?”皇帝眉頭微皺,“你為何要求朕寬恕他?”
“於公,瀟王他實在是無心之失,他平日裏對皇上您忠心一片,這番懲罰未免有些重了;於私,若是我這麼長時間見不到他……”秦陌鈺雙頰微紅,“心中未免十分思念。”
“呵,”皇帝冷笑一聲,“你們關係很好?”
秦陌鈺明知皇帝很忌憚有皇子和權臣或是其家眷走得太近,但故意答道:“是,瀟王殿下自與臣相識以來便互引為知己,來往密切。”
皇帝冷笑道:“於公,朕這番處置並不算重,至於你的私心,更與朕無關。朕的話就是金口玉言,斷然不能出爾反爾。你退下吧。”
“皇上!”秦陌鈺再次重重磕頭,“您若不同意臣的請求,臣就長跪不起!”
“別跟朕來這套。”皇帝眉頭皺得更緊,“來人,把他給朕拖出去。”
秦陌鈺看到兩個太監朝自己走過來,自己站起了身,“皇上放心,我不會在這裏妨礙您,我去外面跪。”
說罷,秦陌鈺就轉身走到殿外,跪在了院子的地上。
其實他心如明鏡——自己又不是皇帝什麼人,就算跪死在這裏皇帝又怎會心疼?
他不過是做給別人看而已。
今日秦陌鈺衣着淡薄,這幾日天氣又漸漸轉涼了,每當寒風吹過,全身都是刺骨般疼痛。
跪了一天一夜之後,秦陌鈺終於成功暈倒了。
——不是裝暈,是真暈。做戲就要做全套。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回到了房間。
一個男人正坐在床邊面色不善地看着他:“為何這般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