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知道陣法?不行(6)
做,做爸爸?
陸明冉終於回過了神。
他覺得自己是聽錯了,可系統再一次地問他:
“你想不想做張天師的爸爸?”
“嗯……”陸明冉摸着下巴。
“如果我沒記錯,張天師已經三十一歲了吧,你確定……我能做他爸爸?”
“是的,依年齡和氣場來看,他倒是可以做你的爸爸。”
系統很誠懇。
系統又接著說:“但你記不記得這貨經常三更半夜會做什麼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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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師,這部小說里的幕後反派。表面上他是為了一位富商佈置這次的陣法,奪取別人的性命來牟利,而實際上他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他自己。
小說中男主第一次和張天師見面,是在已經被廢棄的十四中里。那是在半夜,男主翻了牆走進雜草橫生的學校里,一抬頭便望見在某一間教室里,亮着微弱的燭光。
“衛姜言靠着這燭光大致地確定了張天師的位置,沿着西樓的樓梯而上,走到二層的第二間教室門前。”
“那上面寫着高三七班,窗子已經破爛得只剩一些殘存的玻璃尖銳地立着。他停下腳步站在門口,看見在教室最中間的一張桌子後面,坐着一個頭髮亂糟糟,眼下烏青的男人。”
“男人的手裏還握着一根筆,但他握着筆的姿勢很奇怪,並且,他凝神地注視着面前的一張白紙,桌上,慘白的蠟燭跳動着火光。衛姜言看着看着,想起了某一個儀式。”
通靈儀式:筆仙。
陸明冉道:“我記得這一段,筆仙這種遊戲現在居然還沒過時嗎?”
“那你知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總喜歡在十四中玩筆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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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的父親。
張天師的父親死的時候只有二十三歲,那時他的母親剛剛懷上他不久。
小夫妻兩個人是青梅竹馬,高中一畢業就在一起。之後兩個人靠打工維持生計,日子也就那麼湊合地過下去了。
事情出在那年夏末。就在妻子懷孕后不久,忽然有消息傳出來,說他們這邊的房子和租戶惹了什麼事情。傳話的人說得含糊不清,但大意就是三天之內必須搬走。
所有人都很憤慨,所有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語地罵,但到了最後,當需要一個代表出去表達他們的意見的時候,只有張天師的父親去了。
妻子很擔憂,摸着肚子說別人恐怕是把你當做槍使了。
“沒事,”男人把碟子裏所有的肉都划拉到妻子的碗裏,起身去洗鍋,“這都是有正當程序的。”
水龍頭被打開,在水流聲中,男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過來:
“哦,對了……”
“有個高中的老同學約我見一面,就在咱們十四中附近。”
“那個娟娟飯店你還記得吧,以前你經常吃炒麵的那家。”
水龍頭被關上了,男人擦擦手,回過頭來朝着妻子溫柔地笑:“明天中午不用等我回來了,回頭我給你帶好吃的。”
第二天中午,妻子坐在椅子上織小嬰兒穿的襪子,安安靜靜的,沒有在等。
可等到夕陽斜斜地照進來,淡黃的光柱伸到妻子腳邊時,她抬起頭,還是沒有望見丈夫的身影。
四周,各戶人家的炊煙裊裊升起。
男人沒有再回來。
明明是去飯館吃飯,可男人的屍體卻是在學校的矮牆邊被發現的。一起吃飯的老同學說他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和自己散了,沒人知道他是去幹什麼。
那個時候十四中的學生都知道,那年夏末到初秋,有個大着肚子的女人老是站在學校的圍牆外面,怔怔的,保安趕也趕不走。
案子成了懸案,孩子成了遺腹子。
張天師長大以後,曾請求師父為自己的父母做一場法事,來超度他們的亡靈。不過那天晚上,師父的神情有些異樣。
師父想了想,斟酌着說:
“霽成啊,有的話我得和你說明白。”
“你的母親還好,已經能夠投胎。但是你父親,他,他……”
根本找不到他的魂魄,不是遊魂,也未投胎。
張霽成本來就已經走了歪路,經過這件事的刺激,他走的路就更歪了,學盡旁門左道,一定要找到他父親的魂魄。
他不懂,他不明白,為什麼後來他的能力已經強悍到師父拿他無可奈何,旁人都是怕他,可他還是找不到父親?
他用盡了那麼多辦法,旁人都叫他張天師,一有事情就仰仗他。對他來說,明明招個魂魄而已,這麼簡單的事,他怎麼反而做不成了呢?
後來張霽成回到了十四中,那裏還沒有廢棄的時候,他便總在半夜時去。因為,父親就是在這裏死的。
他用上了非常簡單的,還被很多人常常質疑有沒有用的法子——筆仙。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知道,很多學生熱衷的筆仙什麼鬼魂都招不來,可他也許是所有的辦法都用盡了,走投無路了,就用起這種遊戲般的法子,幻想着父親的魂還在這學校里,會被他叫過去,回答他的問題。
那天,衛姜言靠着打探來的消息,總算揪出了這個幕後主謀。
“衛姜言沒有忍住,開口叫了一聲,張字剛一出口,他就看到那個男人和他搖了搖頭,意思是讓他等會兒再說。”
“男人用眼神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紙和筆,很認真地和衛姜言說了一句話。”
等我和我父親敘舊之後,再聊我們的事。
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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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系統出示的故事情節,陸明冉想起了胡先生的信。
胡先生說,他現在是非人非鬼的狀態。那麼,系統的意思是……?
“你可以晚上扮作他的父親和他玩筆仙。放心,以你現在的特殊體質,我運作一下就可以辦到。”
系統說完了,期待着陸明冉的回答。
陸明冉卻看上去有些沉默,他抓回了自己的花布單,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