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想知道陣法?不行(4)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那位張天師身邊有着一個幹活不是很利落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按照很多鬼故事裏的反派情人標配來設定的,陸明冉查看她的人物資料的時候,差點被滿屏的“又大又軟的小白兔”晃瞎了眼,以及有一點點想吃大白兔奶糖。
要是反派真的做事情滴水不漏,那這戲就沒法兒演下去了。作者拿這位蕭小姐開刀,說她身上帶着張天師給她特製的香囊,以至於每次幹完事了,總能在現場留下點香氣。
也對,蕭小姐是關鍵人物,順着香氣懷疑到了她身上,的確能把進度條推進百分之十。
對目前的狀況有了一定的了解以後,陸明冉這才聞到自己的身上真是難聞極了,那黑狗血沾了他一身,臭烘烘的。
於是陸明冉把衣服脫下來卷了卷,及時地想起對面的衛姜言說過,會幫他洗衣服。
可是他坐在家裏的沙發上等啊等啊,等到天越來越黑,外面的野貓都開始叫了的時候,還是沒有等到衛姜言上門。終於,陸明冉按捺不住了,衝出去,敲衛姜言家的門。
衛姜言很快開了門,不僅看見了鄰居幽怨的臉,還聽見了鄰居肚子裏因飢餓發出的響亮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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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冉到了這小區后吃的第一頓飯,是在衛姜言家裏吃的。
在衛姜言家裏,陸明冉見識到了老式的洗衣機,需要手動拿着管子灌水那種。衛姜言一手捏着橡膠管子往轟隆隆的洗衣機里灌水,一手按着它,偏着頭和正在吃飯的陸明冉說話。
“我還以為你不會讓我給你洗衣服。”
“啊?為什麼?”陸明冉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一下。他想,有人免費給自己洗衣服,這麼好的事,怎麼會有人拒絕啊。
而衛姜言回答說:“看見我拿着一碗狗血到處追着人跑的樣子……你,不害怕嗎?”
並且還看到了他算計大學同學的樣子——雖然,那件事是別人有錯在先。
衛姜言有些怕再去找陸明冉的話,對方也會用那種異樣的目光打量他。
講到這裏,也許是為了去看看洗衣機里的情況,衛姜言垂下了頭。黑色的髮絲落在他眉前,遮住了他的眼睛,使得別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出現了……出現了,經典的孤獨缺愛的怪談小說男主角。
陸明冉感覺自己的眼前現在好像都浮現出對話框了,在衛姜言問他的這句話下面,有三個選項供他挑選回答,每一句後面都還畫著一個括號,括號里寫着好感+1,+2,+3。
不過當陸明冉看着衛姜言的時候,那種攻略遊戲的即視感就蕩然無存。他忽然很想站起來,去抱一抱這個從小不招人待見,所有怪談優先找他當觀眾的男人。
最終陸明冉沒有起來,只是繼續地動筷子夾菜,誇了一句:
“你做飯挺好吃的,以後我能來你家蹭飯嗎?就一碗。”
衛姜言愣神片刻,旋即一笑:
“可以,只要你別拿你家的大鐵鍋當碗就行。”
……
兩人吃完了飯,站在廚房裏一個刷鍋一個刷碗,陸明冉藉機問這棟樓里的事,如果半夜有那種小女孩在門上拍血手印喊媽媽的事,他希望衛姜言能提前知會他一聲,好有點心理準備。
“那倒沒有。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門房老頭的話,你千萬不能信。”
兩人說話間,有一種淡淡的香氣飄入了陸明冉的鼻子裏。他想起了系統說的聞香識女人的事,就試探地說:“你們家真乾淨啊,有種香氣。”
“哦,我住進來的時候就這樣,以前我一直以為這是樟腦丸的味道。”
說著,衛姜言的眉頭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
陸明冉追問道:“怎麼了?”
“嗯……你是本市的人嗎?最近出的事情有點多。”
外面有和他們家一樣的味道。
前兩天有兩個年輕人在濱河公園划船出了事。濱河公園的船是那種大天鵝大黃鴨造型的卡通船,需要人用腳踩着踏板划船的。這些船很有些年頭了,估計有的船的年齡都比這些年輕人的年齡大。
倖存者回憶說,那天她和朋友上船后聞到船上那股塑料味,噁心想吐,可還是硬着頭皮繼續踩。
船若是向兩邊走,都會划向比較寬闊的地帶,但也許是因為她們沒劃過船,方向感也不太好,從碼頭出發后就暈頭暈腦地朝左前方划。
越往前地方就越偏僻,盡頭處是一面斜斜的河堤石壁,石壁附近全是青黑色的淤泥。當小船路過了石橋底下,倖存者那位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哎呀”地叫了一聲。
“芊芊,這不對啊,我們得往回划。”
身邊的人卻是沒有回應。
她心裏有些毛了,甚至都怕起對岸上垂着的楊柳。她掐了一下沉默的好友,想擰着方向盤掉頭。
而在這時,女孩看到了她再也不想回憶的一幕。
“它低下頭了!它在看我們!”
原本應該是固定在船頭的天鵝的長頸和腦袋不知何時不見了,跑到了船頂上去。而且,那隻“天鵝”低下了頭。
那隻天鵝的脖子和頭像人一樣垂下來,還彎了彎,看着她們。
女孩:“你嘗試着彎腰低下頭看你的肚子,天鵝當時就是這種動作。”
塑料做成的白色脖頸吊著天鵝小小的頭,垂了下來,扁扁的黃色的嘴正對着她們。
明明天鵝的眼睛是長在兩側的,可據女孩所說,天鵝在看着她們。
女孩驚嚇過度暈了過去。醒來后救援人員告訴她,她們的船撞在了石壁上,她的朋友傷勢比較重,已經被送往醫院了。
碼頭老闆還抱怨說,你們兩個不會划船就別玩啊,把我的船都撞壞了,天鵝的頭和脖子都被你們撞下來了。
被連根撞斷的天鵝頭和脖子就陷在淤泥里,盯着來救援的人。
那天恰好是周日,衛姜言陪着親戚家的孩子在公園玩,也在碼頭。他們過來時女孩剛被救上來,戰戰兢兢的。衛姜言考慮自己帶着孩子,本想躲得遠一點,卻聞到了熟悉的香氣。
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在另外一個怪事發生的地方。
“誒,說不定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呢。只不過你平常沒注意,沒聞出來。”
陸明冉拍着他的胳膊,安慰他說你就是太緊張了,不信你聞一聞你自己穿着的衣服,上面真的有那種香氣。
“嗯,也許是我多心了吧。”
衛姜言跟着他一起笑,可陸明冉看得出來,他將信將疑。
“系統,”陸明冉在心裏叫了一聲,“下一次會在哪裏出事?”
這要是再讓他聞到一次,那就很難拿巧合說事了。
“哦,順達廣場,本市最大的一個商場。”
也是出了名的“十一連跳”。三月初有人在這裏墜樓的時候,鑒於這商場出過那麼多邪門的事情,都死過那麼多人了,大家討論的都不太多。
“所以?還是墜樓?”
“衛姜言會在一樓看見現場?”
一一得到確認以後,陸明冉說:
“系統,你可以開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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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衛姜言去單位上班,陸明冉去順達廣場的一樓接手系統為他搞的店鋪。
“陸氏螺螄粉。最極致的臭,最刺激的享受。”
臭是真的臭,但享受是真的沒有,食客抗議說老闆你到底會不會做螺螄粉啊,真的是又臭又難吃啊,整個一樓都被你熏臭了啊,你不怕被打嗎?
正戴着防毒面具的陸明冉回頭看了一下快被熏暈的食客,然後繼續努力地加酸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