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窗外夏日的蟬鳴混着淳于清毫不猶豫的回答,雲檸怔愣了一下,眨着眼睛說:“你不問為什麼嗎?”

淳于清用手背撐着下巴,輕飄飄的問:“為什麼?”

雲檸笑了笑:“沒有為什麼,就是想嫁給你。”

淳于清輕笑了聲,語氣仍舊很輕,卻不容置疑:“確定不說?”

雲檸鼓起臉頰,瞬間繳械投降,把口袋裏的報名表拿出來遞給淳于清。

“我想參加比賽,申請了延長留學。”

淳于清的拇指摩挲着報名表,垂着眼睫讓人看不清神色。

雲檸咽了咽口水補充道:“我是在和你商量,沒有先斬後奏。”

“商量?”

淳于清輕扇着睫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不是已經決定了嗎?”

雲檸:“……”

還真是。

雲檸心虛的低下頭,就聽到淳于清清潤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你的所有決定,我都支持。”

雲檸立刻抬頭,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雀躍着陽光,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淳于清笑吟吟的問:“什麼時候去拍結婚證?”

話題轉的太快,雲檸來不及反應,茫然的想着時間,就聽到淳于清嗓音淡然的繼續道:“你生日當天吧。”

她二十歲生日當天?

那不就是兩天後?

這麼著急嗎?

雲檸微微蹙眉,猶豫道:“會不會有些太急了?”

“你剛剛還說我不年輕了。”

淳于清轉動着左手中指的戒指,微垂眼眸,濃密的睫毛輕扇着,映着光看起來有些落寞,連聲音都好似夾雜着些許委屈。

“我都快三十了,你總不能一直吊著我吧。”

“我沒有要一直吊著你。”

雲檸連忙解釋,淳于清精緻的臉上光影交錯,憑空生出些悵然,給雲檸一種自己罪無可赦的錯覺。

她軟着聲音道:“那就我生日的時候去領證。”

淳于清抿起唇角,抬手揉了揉雲檸的發頂。

“真乖。”

雲檸:“……”

每次出現這種情況,她都有種被套路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用許慕倩的話說,雲檸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無論是訂婚還是結婚,好像都是臨時決定的,毫無計劃。

雲檸細想了下,還真是這樣,不過她也不太拘泥於這些形式。

只是和淳于清坐在民政局的蓋章處時,她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對面的大媽鼻樑上掛着眼睛,眯着眼看了看證件,又抬眼看了看他們,再眯眼看了看證件。

來回看了好多次手中的章都遲遲沒有蓋下去。

過了許久,這個大媽還是不敢相信的問:“小姑娘,你真的要嫁給他?”

不明白大媽為什麼這麼問,雲檸一臉茫然的點頭。

“他可是比你大了十歲啊。”

原來以為淳于清是騙婚的。

雲檸憋着笑,再次點頭:“我知道,我就是要嫁給他。”

淳于清緊了緊下頜線,幽黑深邃的眼眸眯起,嗓音平靜無波的宣示:“是她向我求的婚。”

雲檸緊抿着唇線,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算是對淳于清的話不置可否。

保留他最後的倔強。

聽淳于清這麼說,大媽低低的嘟囔了句:“那好吧。”

紅章蓋下,她和淳于清是合法夫妻了。

雲檸從大媽手中接過兩個鮮紅的小本本,眸中滿是雀躍的開心。

兩人視線相對,淳于清鏡片的眼眸,也是不加掩飾的喜悅和深情。

轉身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的大媽在向旁邊的大媽說:“現在的小姑娘真是看臉,長得好看的男人,大十歲都願意。”

雲檸抬眼看了看淳于清的側臉。

睫毛濃密,眼眸深邃,鼻樑高挺,骨相優越,薄唇輕抿,下頜線稜角清晰,即使一起生活了那麼久,還是百看不厭的好看。

一個眼神都能讓人念念不忘,心動好久。

雲檸的心跳不自抑的漏了一拍,嘴角揚着壓不下的弧度。

大媽說的,好像也沒錯。

她就是為色所迷。

車門的把手上被塞了一張傳單,雲檸好奇的展開,才看到是一家婚慶公司的廣告。

雲檸挽着淳于清的胳膊,下巴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撒嬌般的說:“我們先不辦婚禮了吧。”

對上淳于清移過來的目光,雲檸指着傳單上的選場地、挑請柬、對儀式的廣告說:“太倉促了,暑假的時間估計不夠,等我畢業,我們好好辦一場。”

雲檸翻看着傳單,鼓着臉頰,語氣隨意的說:“婚禮儀式當然要親力親為,確保每個細節都是自己滿意的。”

淳于清微不可查的輕嘆,無奈的說:“好。”

雲檸雖然不喜歡麻煩,但是每個女孩兒都希望有一場夢幻的婚禮。

婚禮如果太倉促,會給人一種不配得感。

雲檸也不想自己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是在倉促中舉辦的。

領了結婚證,對於他們的生活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生活習慣早已十分契合,也沒必要再改變什麼。

雲檸吃過晚飯,就照例回房洗漱。

從浴室出來,她趴在床上,翹着雙腳晃悠,把結婚證的照片發給了許慕倩。

[彎道超車嘍,你和范毅寒還在爭吵嗎?]

許慕倩:[你們真的領證了?!]

雲檸:[照片都發給你了,還能是假的?]

雲檸:[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許慕倩:[我拿你當姐妹,你竟然要當我小舅媽。]

許慕倩:[不行,我叫不出口。]

許慕倩:[要不,我們各論各的?]

雲檸:[我倒是不介意,你問問你舅舅介不介意。]

許慕倩:[我問他?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來的痛快。]

許慕倩:[舅媽。不清不願.jpg]

雲檸:[誒,外甥女。]

許慕倩:[滾吧。鄙夷.jpg]

雲檸:[沒禮貌,怎麼能這麼和長輩說話?]

許慕倩:[……]

雲檸正抱着手機笑得花枝亂顫,忽然有人敲門。

這個時間點只能是淳于清。

她光腳跳下床去開門,果然是淳于清在門外。

他似乎也是剛剛洗漱完,頭髮還有些微濕,微微滴着水,看到她光着腳,眉心輕蹙,抬手把她抱了起來。

卻並不是公主抱。

淳于清圈住她的腰線,像是把她舉起來了一般,淳于清抬腳關上了門,坐在床邊,因着姿勢的問題,雲檸跨坐在淳于清的腿上。

兩人靠的很近,近到雲檸感覺到一絲異樣,臉頰瞬間漲紅。

他的睡袍系的鬆鬆垮垮,露出一大片胸膛,雲檸撫在他滾燙的肌膚上,一陣栗肅,顫顫巍巍的問:“你找我什麼事?”

“我突然想起來。”

淳于清的眼底似乎翻滾着濤濤巨浪,灼熱的大掌滑上雲檸的背,稍稍用力按下了她的腰。

雲檸腰間一軟,瞬間塌了下來,整個人趴在淳于清身上,緊緊的貼着。

炙熱的氣息纏上耳廓,原本悅耳的聲線,此刻異常沙啞,低醇緊繃到彷彿能蠱惑人心:“我們已經結婚了,對嗎?”

雲檸趴在淳于清肩膀上,感受着她無比熟悉的那隻大掌在她身上作亂,她渾身酥/軟輕顫,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緊緊的攥着他的肩頭,從喉嚨里溢出一個“嗯”字。

淳于清淺淺的笑着,氣息一下一下的拂過耳垂,像是拂過雲檸的心尖。

“結婚儀式可以推遲,洞房花燭不能推。”

那熟悉到彷彿印在雲檸腦海里的勻稱圓潤的手指,動作輕柔卻滿是情緒的滑/動,身體的溫度不斷攀升,雲檸甚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余嗚咽般的低吟。

淳于清讓她平躺在床上,抬手勾開了睡衣帶,在她朦朧間吻上了她的唇。

不是蜻蜓點水,也不是放肆攻略,是介於兩者之間的帶着引導性的親吻,彷彿在煽風點火。

此時淳于清的呼吸,比任何時候都要性感,他深邃的眼眸中彷彿能映出她,也只映着她。

此時她是他的一切。

淳于清似乎從口袋裏拿出了什麼,雲檸來不及反應,便一同沉溺。

他俯身而來,伴隨着她的天旋地轉,腦海里像是有什麼砰然炸裂。

雲檸盯着頭頂盈盈而亮的燈,逐漸模糊搖晃,最後支離破碎。

恍惚間,雲檸看到了淳于清從沒有過的情愫,他那雙曾經如一潭寒水的雙眸中泛着潮濕的紅暈,帶着毫不掩飾的濃重的欲/念。

雲檸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淳于清由克制到失控。

雲檸醒來時渾身酸痛,朦朧的睜眼,正好看到淳于清柔情似水的雙眸。

腦海中忽然閃出淳于清最後眼中的駭然。

她賭氣的想轉身不看她,全身卻像散架了一般酸痛,心中又升起一波怨念。

昨晚她無數次叫停,他都置若罔聞。

轉不了身,雲檸乾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淳于清輕吻了她的額頭,嗓音被金屬磨礪過般沙啞:“起床吃早飯了。”

他竟然還有力氣做飯?

雲檸猛地睜眼,惡狠狠的看着他,嗓音比他還嘶啞千萬倍:“我哪裏還有力氣吃飯?都怪你。”

雲檸不知,她自以為惡狠狠的模樣,落在淳于清眼中,便是眼眶微紅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委屈極了。

淳于清淡淡的笑着,柔聲道:“我錯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雲檸鼓着嘴,被哄好了些,悶悶的說:“這還差不過。”

淳于清靠的更近了些,蜻蜓點水般吻了下她的紅唇,補充道:“除了在床上。”

“……”

雲檸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賭氣般的說:“不吃了,渾身酸死了。”

淳于清帶着笑意的聲音,隔着被子傳過來。

“你因為是第一次……”

雲檸猛地掀開被子,回懟道:“你不是第一次嗎?”

“我是啊。”

淳于清慵懶的靠在床邊,頭髮垂在額前,拖着語調說:“但我天賦異稟。”

雲檸隨手拎起一個枕頭砸了過去。

“滾。”

淳于清真的滾了,只是又端着早點走了進來。

雲檸:“……”

雲檸出發去法國的時候毫不留戀,反倒是淳于清沒了之前的淡定。

頗有些要移民法國的架勢。

嚇得張哲一直發信息問雲檸,淳于集團的總部是不是要搬去法國了?

雲檸哭笑不得,只能趕着淳于清回國。

只是沒過幾天,他又出現在了雲檸的面前。

雲檸準備比賽忙的焦頭爛額,語氣極其敷衍的說:“你不用隔幾天來一次,你現在已經是我老公了,我還能跑了不成?”

淳于清忽然湊近了些:“你叫我什麼?”

雲檸鎖着眉心畫稿,每一步都十分精細,聽到淳于清的話,也只是隨口道:“老公啊。”

淳于清瞬間立起身,隔着鏡片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心滿意足,抬手揉了揉雲檸的發頂。

“你好好準備比賽,我先回國了。”

雲檸這段時間對他動不動飛來的法國的行為不厭其煩,也不計較他是不是剛到,忙不迭的點頭,應道:“好。”

沒了淳于清的打擾,雲檸全身心準備比賽。

就像導師說的那樣,這個比賽的主題確實很適合她。

雲檸的整個設計都十分的得心應手。

這個比賽是珠寶設計行業含金量最高的比賽,全世界各地的優秀設計師都會參加。

其中也不乏一些已經出名的設計師。

雲檸原本就是重在參與,只當是積累經驗,對於拿獎並沒有太重的執念。

所以在知道自己拿了三等獎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細想之下也只能歸功於命運的眷顧。

從緊張的比賽中抽離,雲檸回想起這幾個月對淳于清的忽視,提前結束了留學。

在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情況下偷偷訂了張機票。

拖着行李箱走出機場,雲檸打開手機看到自己叫的車竟然在入口,只能繼續拖着行李箱往入口走。

隔着很遠,雲檸對上了一個男人的目光,他的身邊也有一個行李箱。

張哲從一旁繞過來,說道:“清總,需要我去取機票嗎?”

話音剛落他也看到了雲檸,識趣的轉身回車上。

此時的京北已經入秋,微涼的清風拂過髮絲,雲檸抬眼望着那個讓他無數次心動的男人。

十二年前的那個午後,他牽起她的手,便再沒有鬆開。

或許當時的他並沒有想過會陪她一生,只是在心裏暗暗發誓要護她周全。

但此時此刻,相對而立的兩個人,心中有着一個相同的念頭。

那就是。

此生,非他/她不可。

正文完結了,番外過幾天更,大家有什麼想看的可以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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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光同塵》

南喬第一次遇到許光塵時,還是一個實習醫生。

她被歹徒劫持,槍聲在耳邊響起,溫熱粘稠的血液噴洒在她的臉上。

南喬全身僵硬,彷彿置身數九寒冬,眼神獃滯的向後看去。

一道輕佻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醫生怎麼能怕血呢?”

眼睛卻被一張修長溫暖的大手蓋住。

南喬第二次遇到許光塵,已經是一名正式醫生。

他舉着血淋淋的手臂,調侃道:“醫生輕點,我怕疼。”

南喬下針的手一抖,力道重了幾分。

那人仍舊面不改色,拖着調子懶懶的說:“技術真好,一點都不疼。”

後來,許光塵徹底從她的世界消失,整整三年。

再次相遇,他脫了警服,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張着雙臂左擁右抱,看她的眼神十分陌生。

揚着熟悉的語調,輕浮的說:“這位美女,我們見過嗎?”

男人襯衫的袖子微敞着,南喬眼尖的認出那道若隱若現的傷疤。

是她第一次上手,職業生涯里縫過最丑的針…

痞帥正直的卧底警察X溫柔堅毅的外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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