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憑結婚證憑什麼幸福快樂?
蘇厭希的笑讓周桐感到莫名其妙。周桐皺了皺眉,着急且不解地問
“笑什麼,你不是要全方位碾壓宋錦斕嗎?衣服不衣服的暫且不說,宋錦斕今天肯定會在項鏈上大做文章的。
“想想他會吹得自己如何厲害、借來了多麼來頭不小的項鏈,又會如何踩一捧一,借勢貶低你的穿搭,我這心裏就氣得不行。而你,你居然還有閑心笑?”
“他會貶低我嗎?”蘇厭希笑得嘴角更揚,他顧忌着周桐的感受,用手捂了捂嘴,以免表現得太猖狂,“那可太好了。我迫不及待地希望他踩我、貶低我。”
周桐問號臉:“蛤???”
“我認出了這條項鏈是為誰所有。”蘇厭希緩和笑意,為周桐解釋,“或許你認識程振華老師嗎?”
“程振華……”周桐在腦海里快速搜索了一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是娛樂圈圈內的人嗎?”
“算是吧。試着往老一輩藝術家的範圍想,我覺得姐肯定知道的。”蘇厭希好心提醒。
周桐又試着思索了一會兒,終於靈光一閃,拍着膝蓋驚呼出聲:“靠!是那個京劇名旦程振華老師嗎?天啊,那可是殿堂級一般的國家演員!”
別允縱聽得迷迷糊糊,眉頭微蹙不信服道:“有這麼厲害嗎,還殿堂級?”
“特別厲害!可能說殿堂級有點誇張,但作為上世紀八十年代最受追捧的京劇花旦,她的影響力毋庸置疑!”提到這麼厲害的老藝術家,周桐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京劇可是國粹之一啊!程振華老師作為國粹的傳播者,自然是極有威嚴、理所應當受人尊重的!”
“原來是這樣。”別允縱瞭然地點點頭,“我沒怎麼聽大姨唱過戲,我還以為她是出於興趣愛好使然,才老喜歡擺弄那些鳳冠戲服的。”
“她現在是少演京劇了,但會被不少電影組、劇組邀請,作為藝術指導參與到影視創作中。好幾部斬殺電影金獎的高評分電影,都有她的貢獻和付……”
周桐的聲音越說越小。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自己停下琢磨了一會兒別允縱的話后,倏然驚覺。
“等下,你喊程老師什麼?你喊她——大姨?!”
周桐瞬間捋順了關係,自言自語一般叨叨。
“對啊,程曉暉和程振華老師都姓程!這兩位老師,原來是親生姐妹嗎?”
“是親生姐妹。我婆婆出生於藝術世家程氏,家族內已連續有三代人從事藝術行業;婆婆這代共有子女三人,其中大舅繼承了姥爺的皮影戲、大姨繼承了姥姥的京劇,我婆婆算是例外的,當了記者後進了央視工作。”
“天……”周桐又是一陣震驚,“太牛了吧?不過作為你們別家的親家,我倒覺得挺正常的;就得要這麼牛逼,才能和你們門當戶對。”
蘇厭希無辜眨眼:“只能說我公公我婆婆都很會挑人。”
周桐恍惚間覺得自己又被凡爾賽到了。
“好了好了,知道項鏈的主人有多厲害了。”周桐擺擺手,打散不必要的討論,拉回正題,“但再厲害又如何呢,項鏈現在戴在宋錦斕的脖子上啊!我們首要解決的問題,不正是該拿項鏈怎麼辦嗎?”
“姐,這你就鑽牛角尖了。項鏈是我大姨的,我和大姨關係親近、大姨也對我寵愛有加,我想請大姨幫個什麼忙的,還不簡單嗎?
“再說了,大姨的這條項鏈——是我送的。”
說來,這條項鏈還是“一切一切”的開端。
在試戲《紅花》之前,蘇厭希花費了大量精力在給大姨的生日禮準備上!
蘇厭希是講求“真心換真心”的實幹派,別人待他有多好,他便會想盡辦法地做出雙倍、三倍、甚至是更多倍的回報。除了還禮還情誼之外,蘇厭希還是圓滑周全的人,善於在人情往來上做得滴水不漏。
大姨既是受他尊敬的藝術界老前輩,又是寵愛他的家中好長輩。綜合兩種因素,蘇厭希當然得準備一份禮重、情意也重六十大壽賀禮!
他提前了大半年時間準備。記得那會他剛和別允縱登記領證,就第一時間在法國黎都找了頂尖的珠寶設計師;中途因找不到品質上等的祖母綠寶石,他還急得半夜睡不着覺,問了不少豪門圈子內的朋友幫忙。
“祖母綠寶石項鏈的設計、製造過程中,出現了不少困難和阻礙。因為這條項鏈引發的問題,我差那麼一點就不能參加試戲了。”
蘇厭希曾想着親自到國外競拍珠寶,那樣就能搜刮到品質不錯的寶石。可一旦這麼做,蘇厭希就沒有時間上表演課,不能儘快找回演員狀態、籌備試戲了。
還好在大姨生日前的倒數第二個月,別允縱交好的一位跨國珠寶商傳來消息:他們找到了品質極佳的祖母綠寶石!
綠寶石項鏈在設計師和團隊成員的連夜趕工下,於大姨生日兩周被成功創造了出來。解決完這樁心頭大事的蘇厭希,也總算沒被打亂復出計劃,可以安心地去上表演課。
“大姨確實感受到了我滿滿當當的心意。在壽宴結束后,大姨特地給我打電話,說送的禮物太貴重了,要回贈我一條鑽石項鏈。”
蘇厭希摸摸脖子上的“白雪星河”鑽石項鏈,語氣驕傲。
“回贈的就是這條——這是大姨珍愛的藏品之一。”
周桐已然是目瞪口呆的狀態,一時半會地緩不過神來。
別允縱則無心聽背後的故事。想起老婆那段時間的焦慮難眠,他就很心疼、很憐愛寶貝老婆,伸手撥了撥老婆纖細脖頸上掛着的項鏈。
“老婆,這條項鏈真適合你。你長得漂亮,戴什麼都好看。”
周桐緩衝了好一會兒,迷迷糊糊地回過神來,整理邏輯:“也就是說,你戴着的這條項鏈,本該是你大姨——也就是程振華老師的?而宋錦斕借到的,看似是程振華老師的項鏈,實際上——”
“是由我送出去的。”蘇厭希直截了當。
說完,他又忍不住噗嗤一笑,反問周桐。
“不可思議吧?這天底下居然能有這麼巧合的事。
“桐姐你說,這是不是老天都在為我助力呢?”
十一月的天黑得早,冷得也早。主辦方體貼地考慮到了日出日落時間,將通常會於六點開始的紅毯環節,提早了半個小時舉辦。
宋錦斕是影帝,走紅毯的順序自然而然是靠後的。雖然壓不上軸,但等他走完紅毯進入內場時,參與盛典的藝人們都差不多到齊了,正三三兩兩地串桌聊天。
幾個年輕藝人發覺到了他的存在,急忙停住對話,起身向他問好:“宋、宋錦斕前輩好!”
“宋影帝好!”其中一個更會說話的藝人道,“我特別喜歡您的那部《盛夏風吹》,希望一會兒盛典結束后,我可以找您簽名合影!”
年輕小藝人的兩句話,都誇到了宋錦瀾的心坎上。宋錦瀾飄飄然,擺着影帝的架子,勉強應了兩聲。
“看情況吧。如果結束得早,時間允許,那你可以來我的休息室找我合影。”
“真的嗎?謝謝前輩!”小藝人禮貌十足地,對宋錦瀾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宋錦瀾輕哼一聲,傲慢地高昂起頭走了。
對呀,他可是影帝啊!他是不少演員們奮鬥一輩子的目標,他是能令新人後輩們尊敬顫抖的存在!
他是影帝,他應該再自信、再大膽一些。區區蘇厭希而已,他一定可以對抗解決!
宋錦斕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又懷揣不安,在找到指定位置坐下后,不由自主地擺弄着身上的墨綠色超季西服。
這套Armani2022早秋高定,是前幾天剛從意國直郵到他手上的;因為款式太新,所以全球僅有一件——品牌設計師親手做的這件。
他本沒機會穿這套衣服,因為他在業界內的風評太差,也不受時尚界的青睞,連借當季高定都要被挑挑揀揀,有更何況是隔了兩季的早秋超季?他找到一個急需用錢、不惜賭上職業生涯的造型師,讓造型師冒用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影帝之名,為他借來這套超季西服。
在大家都至少準備了兩套造型的情況下,宋錦斕只有一套衣服。
他知道“偷衣服”穿是不對的,這樣做也遲早會被品牌方揭發拉黑,但他……他就是忍不下這口氣。
他不顧一切地拼盡全力,就是想要在某一個瞬間,徹徹底底地贏一回蘇厭希!
他看不慣蘇厭希。明明是新人,卻那麼耀眼、那麼優秀,第一部劇就能接到好劇本、大製作;長得那麼漂亮具有攻擊性,卻又親和力強得可怕,以至於身邊的人都親近他、喜歡他!
蘇厭希可怕到,連他那壞脾氣的小侄子都能收服!宋晏其那個白眼狼,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討厭蘇厭希,請他來幫忙對付。結果呢?蘇厭希稍微給了點好處,就拋下恩怨直接倒戈!
更更更讓宋錦斕討厭的,還是蘇厭希與他之間的“共性”。
宋錦斕看得出來,蘇厭希和他一樣,是以美為刃,目的性強烈、手段也直接的類型。他們不僅都以外貌悅人,還都背棄道德,心甘情願地當有錢人們的附庸。
蘇厭希就和當初的他一樣,是長在有錢人後頸上的吸血跳蚤,一邊享受着安逸的生活,一邊肆無忌憚地汲取着他人的鮮血。
他們一樣,卻又不一樣。一樣的是行為,不一樣的是現狀。
他已經為自己過去的不當行為付出代價了,代價是漫長久遠地被監視、被打壓。即便有着影帝的頭銜又怎樣?宋錦瀾很清楚,在“那人”眼裏,自己就是指尖上的一隻煩人螞蟻,捏死也不費吹灰之力。
而在他接受着酷刑一般的漫長懲罰時,蘇厭希卻悠然自得,縱情地享受着金錢和名利,生活得快樂無比。
宋錦斕不解。宋錦斕覺得憑什麼啊,憑什麼他過得那麼幸福滋潤?
都是知三當三,憑什麼蘇厭希不會受懲罰?
宋錦斕不爽得胸口悶堵,呼吸不暢。在缺氧的氣急狀態下,他摸了摸胸前的祖母綠寶石項鏈,用高純度寶石自有的冰涼觸感,來緩和內心的焦慮。
這條項鏈,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程振華老師那借到手的。他當著程振華老師的面,做了無數次擔保、說明了無數次意圖后,才終於借到這麼一件“寶物”!
他慶幸程老師已值六十高齡,社交圈封閉,信息也相對封塞,不知道他和周家的過往黑歷史;更慶幸自己在認識了程老師后,一直人情往來不斷,在程老師那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他靠這條項鏈緩解壓力和焦慮。這條昂貴的祖母綠項鏈,和他手上拿到的“絕對證據”,將會幫助他徹底地擊垮蘇厭希!等表演和晚宴結束,他就要去對蘇厭希宣判罪名!
宋錦斕自信滿滿地轉過頭,隔着兩張圓桌的距離,將視線投於背向他的蘇厭希身上。
未等他做表情,蘇厭希就像有雷達感應一般,也轉過了頭。
在和他對上視線的一刻,蘇厭希朝他輕蔑一笑。
表演和晚宴於七點半時正式開始,大概會持續兩個小時。
說是九點半結束,但八點一刻之後就陸續有藝人離場了。天氣寒冷,盛典主辦方會為名氣大的藝人們考慮,將重要的節目和頒獎安排在前頭、不重要的安排在後頭。
與宋錦斕相關的頒獎環節都在前面。顯然,這是盛典主辦方給了他優待,好讓他拿完獎后早點下班。
為了能逮到蘇厭希,宋錦斕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繼續在位置上坐着。待蘇厭希拿完幾個靠《紅花》得來的獎項后,宋錦斕才起身離開晚宴會場,準備在另一端堵蘇厭希的路。
然而不等他堵人,手機上就接到了一個重要來電。他一看來電備註,立馬端正態度,恭恭敬敬地接起電話問好。
“振華老師,您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啊?”
程振華老師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這通電話是她讓貼身照顧的護工打的。護工代程振華老師質問宋錦斕:為什麼借項鏈之前,沒有說清實情?
宋錦斕非常慌張,沒想到自己的黑歷史被識破得這麼快,語無倫次地辯解:“我、我不知道老師您不知道!我以為、以為老師是在知道的前提下,才答應借給我的!”
護工又問:到底是你以為還是你故意隱瞞?就算不提過往的事,那為什麼又說話不算話,拿程老師看重的項鏈去干“那種”事情?
這個問題把宋錦斕問懵了。宋錦斕半解釋半追問:“我沒有!我在借項鏈的理由上沒有說謊,我確實是借項鏈在時尚盛典上戴的!我只是代程老師將重視的寶物,向眾人曝光展示而已!”
護工急了,語氣氣憤地幫程老師罵宋錦斕:“你還敢辯解?你借項鏈時將理由說得超凡脫俗,實際上呢?你今晚靠着項鏈發了多少通稿、賺了多少噱頭了?!
“程老師樂於將收藏的珍品對外展示,也願意將項鏈外借給心思純粹、真正懂得欣賞之人,但你——你只是狐假虎威,藉著程老師的名義捧高踩低!”
宋錦斕:“我——”
“別再辯解了!請你於明天一早八點之前,將項鏈送回程府,若不能準時送達,那我們會以財產侵佔之名向警局報案!
“那條項鏈價值不菲,希望你能聰明一些,懂得自重!”
超級豪門裏,連貼身護工都自帶一種尋常人沒有的氣勢。宋錦斕被罵得腦瓜子嗡嗡,依舊沒明白自己是哪裏沒做對,居然招來了程老師的厭惡和反感?
是……今晚的通稿發得太多了?因為都提到了項鏈的擁有者,即程振華老師的大名,所以老師覺得被打擾了?
“你現在應該很疑惑吧?”
蘇厭希的聲音由背後響起,宋錦斕打了個激靈,警覺地轉身怒瞪。
“蘇厭希?”他穩住情緒,試圖重新端起影帝的傲慢架子,“你偷聽我講電話了?真沒禮貌。你們這些年輕演員們能不能學學禮儀、懂點規矩,別像野猴子一樣胡亂衝撞前輩?”
“我也不想偷聽的,只是你無力辯解的聲音實在太大,所以我才不小心聽到。”蘇厭希哼笑。
他用眼神示意周桐,讓周桐幫忙拉開練習室的門。他剛才就託人過來看過了,體育館後台的練習室是空的,很適合作為秘密談話的地方。
“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吧。來啊,趁着今晚,我們一口氣說個夠?”蘇厭希看看空蕩的練習室,再斜了一眼宋錦斕,主動走了進去。
“說就說。”宋錦斕強撐架子,挺胸抬頭跟了過去。
他努力地鎮定表情,但內心裏已經湧起不安,覺得被蘇厭希掌握了主動權,自己正被牽着鼻子走。
待兩人都進到練習室,周桐帶上門走了出去。偌大的練習室里只剩下蘇厭希和宋錦斕,蘇厭希總算可以毫無顧忌地有話說話。
“我先跟你簡單反饋一下吧?”蘇厭希輕笑,率先提起話題,“你的團隊真的很好用。他們是一群能力出眾、熱情積極的傢伙,有他們在背後當後勤部隊,我感到很安心、很自在。”
“哼,”宋錦斕本想豁達一笑,但這聲輕哼中,卻還是透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你就這麼喜歡撿破爛嗎?撿破爛還不算,把別人用過的二手貨當寶貝,可真叫人笑掉大牙!
“哈、哈哈哈,你居然說二手垃圾好用?”
“你別再嘴硬了。看你現在打腫臉充胖子的模樣,你自己不覺得自己可笑?”蘇厭希不慌不忙,“沒造型換的感覺很難受吧?偷衣服穿的感覺,也一定很不安、很心驚膽戰吧?”
“你——”宋錦斕臉上羞紅,氣得雙手握拳,似是要對蘇厭希動手,“我的衣服才不是偷來的!是我的造型師走正、正當渠道幫我借的!”
如果宋錦斕真能向蘇厭希揮拳,那蘇厭希或許能對宋錦斕的為人稍有改觀?動口是一回事,動手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力量、魄力、衝動,幾種元素缺一不可;敢於揮拳的人,比只懂動口的要兇狠厲害得多。
可事實殘酷,宋錦斕只會打嘴炮。打質量低下、車軲轆一般來迴轉的無聊嘴炮。
無聊到蘇厭希能輕鬆佔據話語上風,像小丑一般看宋錦斕費勁辯解。
“正當?冒用德高望重大前輩的名義,也算正當?”
蘇厭希說沒幾句就覺得累了。他厭煩這樣無休止的低劣嘴炮,他現在要開始殺人誅心。
“你剛才說我喜歡收二手貨?這我可就不理解了。最喜歡收二手貨的人,明明是你啊。你知三當三,被周家的廢物入贅女婿包養了將近兩年;按你的邏輯,收二手還把二手當寶貝的人,確確實實——
“是你啊!”
蘇厭希用了最殺人、最誅心的比喻來諷刺宋錦斕。
宋錦斕無比懼怕被提及包養往事,因為他會想起曾經的自己是多麼衣食無憂、為所欲為,更會記起自己被周家千金報復懲罰的模樣,又是多麼狼狽噁心!
噁心噁心噁心,比鼠籠里半生不死的黑耗子還發臭噁心!
“你閉嘴!”宋錦斕剋制不住地動了手,揪住蘇厭希的禮服衣領,開始了歇斯底里,“不許你提不許你提不許你提!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諷刺我?你以為你可以青春貌美一輩子嗎?你以為你可以保持現狀、永遠快樂嗎?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現在就是你的未來,你總有一天也會東窗事發、也會被懲罰打壓!”
宋錦斕聲音顫抖得厲害,與其說他歇斯底里得恐怖可怕,倒不如說悲哀。
真的很悲哀。
“你會和我一樣,變成惡臭黑老鼠,變成夾縫生存的蟑螂……”宋錦斕的話語邏輯全無,說到一半就開始責問起蘇厭希來,“憑什麼啊!憑什麼你現在這麼自由洒脫?啊啊啊,你真是找了個好金主呢!你和金主的偷情圖頻我都看過了——真的真的好親密,好膩歪噢!
“我一定會曝光給報社的,讓你也嘗嘗我的下場!”
蘇厭希輕輕拍掉宋錦斕的手,輕嘆了一聲。
他真的覺得宋錦斕很悲哀。當然悲哀可憐的人,總歸都是有更多可恨之處的,可是……
那句“你以為你可以青春貌美一輩子嗎?”還是讓蘇厭希很觸動、很傷感。
這個愚蠢悲哀的傢伙,居然至今還無腦地認為,他“輸”是輸在不能青春貌美一輩子?
雖然蘇厭希也有容貌保養方面的煩惱,但蘇厭希只是“以美為刃”,絕不會“以美悅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則,絕不甘願做誰誰誰的附庸。
他和宋錦斕,是絕對絕對不一樣的啊。
“你就那麼想知道憑什麼嗎?”
蘇厭希拉開高定西裝的外套,在裏面摸摸找找。
“我告訴你吧:憑我平和近人不易怒,憑我溫和善良有智商;憑我能力出眾,憑我自律自傲,絕不願干觸犯道德底線的事。”
蘇厭希翻出那本東西。他的那本今早出門時忘帶了,這還是問冤家丈夫借的。
他從灰色的西裝外套中,抽出一抹紅,翻開首頁給宋錦斕看裏面的合照和文字。
“憑我,有結婚證。”
作者有話要說:
#蘇蘇持證上崗#
#狗子隨身帶和寶貝老婆的結婚證,關鍵時刻還能給老婆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