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清官難斷家務事
喻天璣知道我這話裏有話,當下也不挑明,只是訕訕地斂去笑容,撅着嘴:“我說二姐怎麼會路過,原來是特意來教育我的。”
我看看她,放下二郎腿,湊近道:“你到底愛不愛他啊?”
她扁扁嘴:“咱皇家女兒的婚事,有幾個跟愛情有關啊?愛情是奢侈品。”
我一聽這話不對啊,照這意思不相愛也成親,那日子咋過下去啊?不過以前說書的也是這麼說的,看來是一種普遍現象,算了,感情先不管了,至少不能虐待啊:“我說你不愛他也成,那到底咋整得人家父母雙親唉聲嘆氣的?”
喻天璣一斜眼:“我怎麼知道。”繼而又拉着我的手撒嬌:“好姐姐,這事真怨不得我,你就去母皇那裏替我美言幾句嘛。”
我差點沒嗆死,說不動她也就算了,還要去美言幾句,我娘非一掌把我給拍死不可。既然這兩個問題,她一個沒辦法一個不知道,那就換下一個:“三妹啊,你們到底圓房沒有?”
她冷冷地道:“誰愛跟他圓房誰去,反正我不去。”
彪悍,爽快!我嘿嘿地笑兩聲,讚賞地拍了拍喻天璣的肩膀,一頭冷汗。轉過去的時候瞄到了童惜辭,他果然也很無奈,但是不知道怎的,我總覺得今天的他有點奇怪。難道因為他是過來人,所以萬分同情蘇澄的遭遇?更加冷汗,看來今天把這事辦完回去得好好陪陪他,省得勾起他什麼不好回憶落下陰影,那可就對不起咱“皇室第一模範夫妻”的稱號了。
“公主——公主——”一個青衣小環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不、不好了!”
“有什麼話好好說,沒看見有客人在嗎?!這樣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喻天璣凌厲地盯着那丫鬟,冷聲厲喝。
我被她突然的變臉嚇了一跳,還好椅子有扶手,不然指不定就歪出去了。童惜辭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那丫鬟的身上,我不禁有點橫吃飛醋。難道那丫鬟比我漂亮?哼!
“公主,澄宮大人不見了!”那丫鬟穩定了好半天情緒,直到胸脯起伏得沒那麼厲害了,才拋出這麼一句。
喻天璣無所謂地道:“就為了這麼點事這麼沒規矩?下去領五十大板!”
“三妹……”我這人心尤其軟,見那丫鬟平白要被打,就連忙求情,沒想到喻天璣一抬手掌心向我,示意我閉嘴。我只好咽了咽塗抹,把求救的目光轉向童惜辭。
可他的注意力仍然在那丫鬟身上:“澄宮什麼時候不見的?”
那丫鬟明顯地被五十大板給嚇到了,一邊哭哭啼啼一邊擦着眼淚:“剛才公主進了屋以後,我在後院又找了一會,沒找到大人,就想着來跟公主稟報一聲。沒想到路過大人寢殿的時候,看到有新的腳印,走進去竟發現屋子裏凡是大人帶來的東西,都不見了。”
喻天璣一怔,茶杯重重地砸到了桌子上:“你說什麼!”她長身而起,一掠已經出了屋子,童惜辭也追了出去。我忙不甘示弱地展現我強大的輕功,可惜“啪嗒”一聲撞到了柱子摔翻在地。
屋子裏已經沒人伺候了,我只好自個兒爬起來,齜牙咧嘴哎呦哎喲地跟着那個丫鬟跑。還好她不會輕功,不然我連個追蹤目標都找不到啊。
“簡直是反了!”
還沒跑到屋子裏呢,就聽到一聲嬌叱,不用看都知道是喻天璣。我氣喘吁吁地扶着牆進了屋子,卻見到喻天璣伏在童惜辭懷裏哭≠時腳底生根,走不進去了。
童惜辭溫柔地哄着喻天璣的神情,生生地扎疼了我的眼睛。我勉強安慰自己溫柔就是他的性格,才好容易挪動了腳步走了進去:“三妹,怎麼回事?”
喻天璣馬上哭着衝到我的懷裏,一頓猛哭:“二姐,我每天給他吃好的穿好的,他要什麼給什麼,從來沒說過半個不字。你看他把這個屋子,”說完她抬起頭來伸手一指,畫了個弧形,“到處都是他的傑作,給搞得像個垃圾場一樣,我也沒有說過他一句不是。他如今倒包袱一捲走人了,可叫我怎麼跟母皇交代,怎麼跟天下人交代啊!”語畢,她哭得更凶了。
我無語,其實這屋子佈置得不錯啊,挺童真挺富有趣味啊,牆上掛着個大大的風箏,桌子上放着一個個木雕。賊有藝術品位的一屋子,咋能管它叫垃圾場呢,喻天璣也忒沒有藝術細胞了。
“你先別哭,問你到現在,你倒是說個事啊。”我撫了撫她的背,“到底你跟他怎麼了?成親快半年了都沒圓房是怎麼回事啊?要有什麼不好說的,你跟二姐說清楚,二姐幫你向母皇請命找幾個男侍。”
“我根本就不喜歡他,不喜歡就算了,要是他有姐夫一半的樣貌我也就認了,可是他不但肥胖至極還整天喜歡把臉搞得五顏六色的,你讓我怎麼可能跟這種人圓房嘛!”
我呆在當場,這特徵……這特徵……小西瓜……難道小西瓜竟是蘇澄?西靈國絲綢總商的獨子?
我抬眼去看童惜辭,他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避開了。心裏忽然有個地方疼疼的,他肯定早知道小西瓜就是蘇澄了,卻沒有告訴我,是等着看我像傻瓜一樣嗎?
“你有沒有個外號叫雀兒?”我獃獃地看着喻天璣的後腦勺。
喻天璣抬起頭來抹抹眼淚:“二姐怎會知道這外號,這是蘇澄給我起的,說我叫天璣,嘰嘰喳喳的像小麻雀。”
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他那麼愛你,你跟他成婚卻不肯圓房,他怎能不傷心欲絕離家出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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