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伴侶儀式
沈濃和擇的伴侶儀式不需要祭司,但沈濃也想熱鬧一點。
除了獸城那邊的附屬部落沒來,其他的附屬部落全都匯聚在木部落。
偌大的木部落被塞的滿滿當當,獸人們走在水泥路上,摩肩接踵,熱鬧的不行。
獸世的伴侶儀式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也無需宣誓,沈濃本來也不緊張,只是滴個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可當系統提醒他可以接入星際,將他的「結婚」場景投入老師和師娘夢境時,沈濃沒來由的有些不知所措。
這裏沒有鏡子,沈濃便抓着擇,讓擇看他,“我的衣服整齊,好看嗎?”
沈濃穿的是麻布裁剪的新衣,腳上穿着舒服適腳的布鞋。由於不會剪頭髮,來獸世后,沈濃就沒有理過發,他的頭髮現在很長,高高的盤起,用一根尾端為鶴羽形的木簪子挽着。
擇看的出神,低聲回道:“好看。”
沈濃被擇的目不轉睛的視線看的有些發毛,他抬手捂住擇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撩刮著沈濃的掌心,痒痒的,沈濃忍着癢意,無奈道:“你冷靜一點。”
察覺到伴侶如臨大敵的模樣,擇忍不住輕笑出聲,他輕輕握住沈濃的手腕,將沈濃的手往下拿開,跟着沈濃的話,帶着笑意應道:“嗯,我冷靜。”
沈濃眨眨眼,擇這些天好像真的很開心。笑的次數都比以前多好多,以前雖說時不時的也會笑,但大部分時間都是頂着一張少年老成的嚴肅臉。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擇比他年紀小。
隨着系統提示,“對接成功,開始入夢。”沈濃已經半倒在擇身上,瞬間站直了身體,整個人都變得正經的不行。
擇心下一慌?拉着沈濃的手腕,擔憂道:“祭司,你怎麼了?”
“沒怎麼。”沈濃搖搖頭,又提醒擇說:“你表現好一點,知道了嗎?”
擇大概猜出「表現」是什麼意思,認真點頭承諾沈濃,“嗯,知道。”
沈濃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希望老師和師娘能夠滿意擇吧。
…
來木部落參加儀式的獸人眾多,能坐在前面的都是各部落的祭司族長和各隊的隊長。其他獸人都是在後面吃吃喝喝。
沈濃不太喜歡拘束,便用數張桌子擺成長龍似的,上面擺滿了肉類和瓜果。
沈濃還兌換了一些果酒,畢竟是「結婚」,讓大家都喝點不一樣的。
酒是個新奇東西,獸人們之前都沒有接觸過。沈濃選的果酒度數都特別的低,全都是九度左右。喝過酒的人都能把它直接當果飲來喝。
沈濃怕獸人們沒喝過酒,要是喝醉了也不好。
誰知儀式還沒開始,木部落獸人就跑過來說果酒沒了。
沈濃蒙了一下,他可是兌換了一百木桶還都是大木桶,就喝沒了?他連忙問道:“有人喝醉了沒?就是頭暈眼花走路東倒西歪或者大喊大叫吵鬧不停的。”
木部落獸人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就是臉有些紅看起來特別高興。”
沈濃沉默片刻,這群獸人還挺能喝……
以防萬一,沈濃沒有再給果酒,讓木部落獸人給他們牛奶或是蜂蜜水。
現在已經入夢有一段時間,沈濃估摸着老師和師娘應該反應過來了,他牽住擇的手,往外面走去。
血石被擺放在高台上,這高台只有秋季覺醒獸人時,祭司能上去,現在擇跟着沈濃一起踏上高台。
下面的獸人們逐漸安靜,他們齊刷刷的看向高台上的二人。眼底的震驚還沒有散去,沒想到真的有人會舉行伴侶儀式,將自己的命和另外一個人捆綁,其中一人還是主部落的大祭司。
未來的事情如何,沈濃自己也不知道。他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會後悔。
精緻漂亮的匕首劃破二人指尖,圓滾滾的血珠冒出來,在有意的擠壓之下滴在血石中。
血石會認定第一滴血的人為這段關係中的主導者,擇落後沈濃一步,待沈濃血浸入血時候他的血才覆蓋上去。
沈濃不清楚血石還有這樣的效果,他用異能將二人傷口癒合,把匕首放進系統空間和已經沒有子彈的木倉放在一起。
他穿越時帶來的匕首早就給來擇,這匕首是沈濃後來在商城看到和自己之前那把一模一樣,就兌換了,一直放在系統倉庫也沒派得上什麼用場。
滴入二人血的血石散出一道紅光,又即刻歸於平靜。沈濃也將它放到系統倉庫,伴侶儀式到這裏算是結成。
沈濃知道他的老師和師娘在看,他牽起擇的手,面像眾人,眸光熠熠生輝,笑道:“他,沈擇是我沈濃今後的伴侶!”
老師,師娘,你們聽見了嗎?
這是獸人們第一次知道祭司的名字,也才知道一直沒有姓的擇冠上了祭司的姓。
這也是擇第一次知道沈濃的全名,也是沈濃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喊他沈擇。
擇緊緊的握着沈濃的手,他側過頭盯着沈濃的臉,低聲笑道:“沈濃,沈濃,我屬於沈濃。”
這話本來也沒什麼,不過沈濃一想到老師和師娘在看着,就有些不好意思。他耳朵爆紅,生怕擇又說出什麼來,連忙道:“不許再講話!”
擇並未追問緣由,直接點頭應下。
沈濃有驚喜要給擇,他拽着擇的手跑下高台,叮囑虎嘯和貓雲,“看好獸人們,別鬧出事來,今天沒大事就不要再來找我。”
貓雲和虎嘯二人應道:“是,祭司。”
拽着擇回到小院,沈濃連忙敲系統,“老師和師娘那邊的入夢結束了嗎?”
【你進小院后結束了,現在開始準備全息投影?】
好久之前為了讓擇能再看一次他死去的阿母,沈濃就讓系統弄了數據進行全息投影。不過後來事情一茬接一茬,沈濃就把這事給忘了。
只有一次的全息投影機會怎麼也不能浪費,今天這個日子,正好。
沈濃把擇拉到床上坐着,他雙手牽着擇,額頭直接抵住擇的額頭,他催促系統道:“要,快點。”
擇本來還以為沈濃是想親親,眼睛都閉上了,也沒見人有動靜。沈濃覺得鼻尖有些癢,知道是擇故意用鼻尖弄他,於是湊到擇的唇角吧唧一聲,“好了,現在開始閉上眼睛,別動了。”
擇果然閉上眼睛一動不動,黑暗之中,有一束光亮起。光中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擇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看。而是專心的聽着聲音,要在沈濃讓他睜開的第一時間睜開眼睛。
“擇,是你嗎?”
熟悉的聲音讓擇再次看向那束光的方向,光下的人此時已經變得很清楚。擇站在原地,確定自己真的看到死去的阿母,他大步跑向前,又在半路停下。
他不敢靠近,他知道阿母死了,都是假的。
“擇,今天是你結伴侶的日子,你再靠近一點讓阿母看看你。”
魚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擇聽着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向前緩緩走去,哽咽道:“阿母……”
叫了一聲「阿母」后,擇再也沒有說話,他只是注視着魚冰,將記憶中已經模糊的長相,重新描摹繪製。
全息投影時間有限,只有五分鐘。
擇再次將記憶中的容貌清晰之後,那束光便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魚冰的身影。
沈濃直起身,看到擇還閉着眼睛,臉頰上還有淚水。他用指腹擦去擇臉上的淚,吻吻他的眼睛,“好了,睜眼吧。”
擇看到沈濃的臉,一把將人拉進懷裏,緊緊抱住,他把下巴抵在沈濃的頸窩,輕聲道:“祭司,我看見了阿母。”
“嗯,我知道。”沈濃能理解擇的心情,他也很想再看看老師和師娘。不過他知道,自己看不了。但能夠讓老師和師娘知道他還活着也足夠了。
擇的情緒終於平復,他看着懷中打瞌睡的人,不由得笑了一聲,他抬手將床邊抽屜的門打開,取出裏面的東西塞到沈濃的手裏。
沈濃只覺得手心一陣涼意,他舉了一下沒舉起來,心裏實在好奇擇塞了什麼,便低頭看去,這一看沈濃所有的瞌睡全沒了。
龍石種翡翠!
他抬頭問道,“這哪來了?”
“鹿霜他們帶着我躲的那個岩洞裏的。”擇如實回道。
沈濃坐起身來,準備下床,被擇一把摟住腰,“祭司去哪?”
“去獸城啊!”沈濃手裏捧着水足飽滿散着寒意的龍石種翡翠,這得有多少基建點啊!
腰間驟然一緊,沈濃抱着懷裏的龍石種翡翠,騰空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床的里側。
手裏的翡翠被拿開,擇正單手撐在他臉側,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明天再去。”
沈濃昏過去又醒來的時候,覺得擇說的明天再去全是誆騙他的屁話。
——
最終沈濃也沒能去獸城,是沈五去了。術業有專攻,他去能跟全面的勘查檢測。
沈濃正忙着秋收,水稻和棉花都是大豐收,他去獸城的那段日子裏獸人們把田地照顧的很好。這裏沒有農藥,想要防蟲害,就要時刻緊盯着捉蟲,是個很累人的活。
忙碌的秋收之後,農田的獸人們快要累癱了。沈濃給農田所有的獸人都額外發了銀子,讓他們好好的休息幾天。獸人們懷裏揣着影子,約着去集市買點東西好過冬。
伴侶儀式上的果酒很受獸人們喜愛,今年的果子多,除了做果乾果醬外,取些做果酒也不是不行。
沈濃現在又多了一座龍石種翡翠岩洞,他現在不差基建點,在系統商城買了專門製作果酒的水果酒麴,能充分的激發水果的甜,釀造好的果酒喝起來也更清甜好喝。
用來釀酒的容器,沈濃叫制瓷隊的先燒制一批大瓷罐,不需要太大,今年只是試試做多了要是不好喝,也是浪費。
既然要試,沈濃就把木部落現存的每種水果都給做了個遍,等釀好之後挨個嘗嘗味道,哪種好喝就着重釀哪一種。
沈濃在這搗鼓着果酒,集市那邊也似炸了鍋一般。
秋季已至,各個部落的獸人都要在冬季來之前備好過冬要用的東西。
以往大家換的最多的就是鹽,腌肉和獸皮。這次的集市有點不一樣。
山部落的獸人菟山手放在那白花花軟綿綿的棉花上之後就再也沒能拿下來。他急切的問着攤主,“這是什麼?竟然比木部落製作的獸皮還軟還舒服!”
“這是我們木部落剛種出來的棉花,在冬季,要是做成穿在身上的棉衣,穿在腳上的棉鞋,穿在身上,在雪地里跑都不覺得冷。要是做成蓋着睡覺的被子,還能鋪在炕上做被褥子,晚上屋裏燒個炕只蓋一層就能很暖和,還不會變硬一直都很軟能用很久。”
賣棉花的獸人上崗前都培訓過,將棉花的種種用途介紹個遍。
被這一團雲朵一樣白花花軟綿綿的棉花吸引過來的獸人越來越多,他們聽着木部落獸人的介紹,都有些蠢蠢欲動。
不過最終都被價格打敗,同樣的價格,獸皮能多買兩大塊。雖說摸起來軟乎乎的也暖和,木部落也不可能騙他們,但實在是太貴,圍在攤子前的獸人走了大半。
棉花不管是用來做衣服還是被子,都需要麻布也需要木部落制衣隊的手工這些還要另外加錢。
就這樣剩下的獸人又走了大半。
菟山摸着棉花,獸皮雖好,可是不能清洗,而且冬季燒炕鋪在炕上和蓋着的獸皮都會變硬。尤其是鋪在炕上的,下面墊厚厚的乾草也沒用。
每個秋季都要買獸皮,還不如這次多花點錢以後買獸皮的錢也都省了。
菟山掏出買獸皮的錢,他買了一床鋪在炕上的被褥子又買了蓋着的被子。這些錢用來買獸皮,能買八大塊,現在只能買兩床被子。
他又看了看掛在邊上的棉衣棉褲,又將買兩套獸皮衣的錢拿出來,買了一件穿起來到腳踝的棉大衣。買鹽的錢用來買了棉褲,冬季有腌肉,不吃鹽也可以。
棉鞋沒錢買,好在上個秋季買的獸皮鞋還能穿。
開展第一單,木部落獸人給菟山免去了零頭,叫他三天後來取。
菟山揣着空了大半的獸皮製作的錢袋子離開,沒走兩步他又看到了兩個連在一起的攤子。
其中一個賣的是叫蠟燭的東西,攤子上立着根白蠟燭,正燃着火光。這火光雖小,用來照明卻不是問題。
冬季天冷在屋裏火坑點火又能照明又能取暖是很不錯,可到了夏季,晚上也熱的很,這時候要是再弄火坑,就不行了。
所以每個夏季的晚上,獸人們都是趁着天沒黑透早早就睡覺。
蠟燭的價格比起棉花那可真是便宜太多,但比起腌肉和鹽又貴上不少,細細長長的一根,要六文錢,兩根十文。
冬季不需要蠟燭,獸人們買的少,就是想買也搶不到。各部落祭司姍姍來遲,一來就扎堆的往蠟燭攤湧來,把整個蠟燭攤都包圓了。
沒搶到多少蠟燭的祭司們又飛快的朝着棉花攤跑去,棉大衣,棉褲,棉鞋,被子什麼都要,每人還至少買兩套。
這揮金如土的架勢,連木部落獸人都看呆了。
掃蕩完棉花攤的祭司們一刻不停的朝着左邊走,菟山被人群擠着往前,終於停下的時候,他正聽見前面雨部落的老祭司和草部落的祭司吵起來了。
“大祭司說了,糖吃多牙不好,會疼會掉!你還把白糖都買了,等冬季過去,你的牙就全掉光!”草部落祭司叉着腰兇巴巴的喊着。
雨部落祭司也不甘示弱,他說話沒有草部落祭司那麼快,但他嗓門大,“我買這麼多,我有銀子!我來的快!你買不着,誰讓你沒銀子來的還慢!再說,我只買了白糖,不是還有紅糖和冰糖嗎!”
草部落祭司一愣,對哦,他還能買紅糖和冰糖啊!草青低頭一看,賣糖的攤子已經空了,他飛快的查看糖罐子,確認裏面什麼都沒有,連忙問攤主,“紅糖和冰糖呢?”
那攤主已經開始收攤,把用來賣糖用的小糖罐從檯子上拿下放在木框裏,“紅糖被風部落祭司買走了,冰糖被山部落祭司買走了。”
草青聞言,臉上的表情差點要哭。攤主見草青年紀小,而且甜的東西誰都愛吃,又好心提醒道:“我看山部落的祭司賣了一些冰糖給蟻部落的小祭司,你不然去問……”
攤主話還沒說完,草青就跑進人海里到處找山風。
菟山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山部落和風部落的祭司和攤主交易紅糖和冰糖。那叫紅糖的東西,顏色很深,遠遠看着倒是像深色的泥土。叫冰糖的,有點黃黃的,像是石頭。最好看的就是像雪一樣的白糖,這會雨部落祭司正小心翼翼的抱着大糖罐,轉身離開。
菟山在建築隊表現很好,得到過幾次糖果。聽草部落祭司的意思,這些糖,也是甜的?
能讓一個部落的祭司因為買不着而吵起來,肯定是好東西。菟山心裏想要嘗嘗,便上前問攤主,“這些糖什麼時候還有的賣?”
攤主已經收拾好東西,這會集市人多,板車推不出去,他準備也逛逛集市。聽到有人問,停住腳步回道:“得到下個秋季才有的賣。”
菟山有些可惜,也不知道下個秋季能不能搶到一點嘗嘗味道。
…
集市結束后,各個部落祭司開始着手獸人覺醒儀式。木部落這次五歲以上的獸人全都覺醒了,虎嘯還晉級了,現在已經是十級獸人戰士。兔風,貓雲也晉級為九級獸人戰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濃現在的能量來源和之前不一樣,部落其他的吃了洗髓丹的獸人戰士在沈濃異能的螢光進入身體后,全都直接晉陞一級,有的甚至連跳兩級,從六級獸人直接成為八級獸人戰士。
木部落覺醒儀式結束后,沈濃收到了沈五的消息,是鹿霜讓他發的。
雷部落的祭司被殺,部落所有的祭司候選人也全都被木青殺害。他們現在,沒有祭司。
熊雷不想讓族人就這麼等死,找到了鹿霜想要加入木部落。
鹿霜拿不定主意,他跟着沈濃時間也不短,知道部落里那些姓沈的都有特殊的方式直接和沈濃溝通。於是又找了沈五,讓他問一下沈濃怎麼辦。
木部落現在不缺人,不過雷部落這些獸人各方面都很強,性格脾性也對沈濃,便同意了。
沈濃給沈五留言,“快要冬季了,讓雷部落獸人在獸城獃著。先幫鹿霜把鹽場和礦山的事情處理好,我會讓羽部落獸人送些穿的過去,等春季我會過去覺醒獸人。”
?,作者有話說:
要完結了,問一下,有想看的番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