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3章 這仗，贏不了！
“唐公子，多有叨擾，還請見諒啊。”
兩人還算客氣，笑呵呵的說這話，順便將幾錠金子放在桌子上。
大概也知道每次都來白吃白喝的不太好。
可是唐川卻看也不看那幾錠金子，廢話，就這麼點，打發要飯的？
不過用來付飯錢和酒錢，唐川暫時覺得是足夠了。
於是讓唐穎安排酒菜。
菜需要時間，但酒是現成的。
說實話，李世民也眼饞了，於是不由分說，先幹了幾杯。
接着酒勁上涌，李世民的心裏也舒坦了很多，笑着說道：“最近這幾天，長安城可是不太平啊。”
“是啊，連刑部尚書這種朝廷大員也敢殺，這背後的兇手，膽子也太大了。”唐川附和着說道。
說完，又看向兩人，問道：“兩位老闆是行商，始終呆在這長安城，不影響生意嗎？”
“朕……額……真要說起來，我們也不想啊，只是，我們的生意，主要是遊走邊關，近日邊關不太平，就想着等一等。”李世民下意識的說道。
本能的自稱為“朕”，但好在很快就反應過來。
“邊關不太平？不是一直都不太平嗎？”唐川疑惑的嘀咕道。
邊關和東突厥打了這麼久，七年前雖然收服了高昌，國土面積加大，這也意味着需要鎮守的邊關面積加大。
所需要的兵力，人力物力，都在幾何倍數的提升。
“也不能那麼說，我有小道消息，近日，朝廷正在部署兵馬西征薛延陀，成功之後，我們的商路也就通暢了，好像就在這兩天，只需要等待兩天即可。”李世民道。
當然這不是什麼小道消息，而是部署已久的。
“那要是失敗了呢？”唐川反問道。
“失敗？不可能，這次朝廷準備的很充分，絕對會打的對方措手不及！”李世民自信的說道。
說完，似乎發覺自己這自信有點太過頭了，於是趕緊又補充道：“我也是聽來的，不過多半是靠譜的。”
可沒想到，唐川直接搖了搖頭，道：“不靠譜，一點也不靠譜。”
嗯？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再次一愣。
這次的征戰，是部署了一個月才這麼決定的，而且他們覺得時機已經非常成熟了。
朝堂之上，各個將領也對此次的征戰十分有自信。
這還是第一次在一個人嘴裏聽到不靠譜。
爭強好勝的李世民如果是面對其他人這麼說，可能當場就要發火了。
但現在說這話的是唐川，於是，便問道：“怎麼不靠譜了？”
唐川沉吟着，在想着如何回答。
其實唐川對行軍打仗也不懂，他說不靠譜，是因為在歷史上，唐朝滅掉薛延陀，是在公園640年，也就是貞觀十四年，而不是今年！
今年是貞觀十一年，還有三年才能滅掉薛延陀呢。
所以，在唐川還沒有干涉邊關征討戰鬥的前提下，歷史不會改變。
絕對不會成功！
而既然沒能征討成功，肯定就是輸了唄，被打回來了唄，還能有什麼可能？
於是，唐川沉吟着說道：“薛延陀呢，也就是所謂的汗國名，聽起來咋呼人，但其實也是原本是屬於鐵勒諸部之一的﹐因為由薛、延陀兩部合併而成，所以叫薛延陀。”
“他們現在盤踞在漠北土拉河流域，從事游牧，屬於突厥的範疇，平日裏草原戰鬥訓練也沒有落下。”
“現在這個時節，草原正是水美草沃的時候，畜牧牲口產量豐富，吃的也好，簡單來說，就是兵強馬壯！”
“他們也有更多的時間操練戰鬥，如此狀況之下，薛延陀的狀態，幾乎是達到每年的戰力巔峰了。”
“如此情況之下，朝廷卻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征戰，去人家廣闊的大草原，和人家比拼草原游戰，加上人家兵強馬壯，這不是白給是什麼？”
唐川將自己的分析的觀點說出。
倒也不是信口雌黃，而是穿越前偶爾聽過一次講座，人家講座的教授分析出來的。
李世民一聽，有道理啊！
可是，他還是不認為會輸，這次真的準備的十分充足！
就算對方兵強馬壯，也一定要拿下！
這種迷之自信，不被打擊是無法消停下來的。
但李世民沒說什麼，而是繼續問道：“這麼說，你認為此戰會大敗？”
“大敗倒是不一定，但肯定贏不了是是真的，兩頭不討好，朝廷這邊的損耗要大一些，但談不上大敗。”
唐川分析着說道。
因為歷史上，這個時間點，沒聽過說討伐薛延陀大敗的敗績。
而朝廷這次又準備的這麼充分，贏不了是贏不了，大敗倒是不至於，頂多就是啃不動，損失了一部分兵馬，無奈的撤退了。
接着，就是三年的準備，下一次的討伐，在歷史上就成功了，而當時，是在寒冬臘月！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對視了一眼，第一次聽到這些說法，這在朝堂之上是無論如何都聽不到的。
而且，倒是唐川這個人，很奇怪，他對薛延陀和邊關戰事等等竟然了解的這麼清楚！
當朝文武大員之中，很多文官除非是去找武將打聽，否則根本沒有途徑知道。
這唐川，不過是軍器監一個小小的監丞，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李世民是有自信的，但唐川這麼說以後，因為之前唐川說的蝗災的情況，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喝酒吃菜有些心不在焉。
最終草草的收場離開。
回去的路上，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面面相覷。
“那唐川所言，你怎麼看？”李世民直接問道。
“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更像是紙上談兵，完全不知道我朝廷如何部署，算不得什麼。”長孫無忌道。
“可是……”
李世民欲言又止。
總有些心神不寧。
而且，現在就算是要改主意也來不及了。
這裏距離邊關那麼遠，戰鬥只怕是這兩天已經開始了，甚至有可能已經分出勝負了，只是消息還沒傳回來罷了。
因為唐川的一番話就撤兵，不可能！！
重新部署的難度巨大，更要耗費更多的人力物力，得不償失。
眼下，只能老老實實等待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