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痴小蘭懷恨落風塵 愧任義化怨墜幽冥

七 痴小蘭懷恨落風塵 愧任義化怨墜幽冥

第二天早晨,文淵醒來,才看清原來自己處在一個峽谷之中。他一時覺得腹中飢餓,見谷中生有桃樹,樹上的果子尚為青sè,也只得摘了幾個充饑。

文淵找到了峽谷的出口,出了峽谷,走出一段路后,見有並排三間草屋,於是上去敲門,開門的是一中年婦人,上下打量文淵,文淵忙施禮道:“我是路過這裏,勞累飢餓,想在貴府休息片刻。”中年婦人笑道:“你也真會挖苦人,幾間草屋,也稱什麼貴府,呵呵,進來吧。”中年婦人見文淵衣服上污跡斑斑,且破舊不堪,問是何故,文淵將自己跌入谷中的事說了,那中年婦人道:“那谷名叫奇緣谷,傳說有一個仙姑住裏面呢,不知昨晚你有沒有見到?”文淵笑道:“仙姑沒見,野貓倒是見到一隻。”那婦人道:“對、對,那谷中野貓很多的,常到附近的村舍偷食,這一帶的村民痛恨得很。”

那中年婦人為文淵準備了些食物,又道:“你將衣服脫下吧,都破成這副樣子了,我另給你一套換了吧。”說著拿了一套衣裳給文淵,文淵連連擺手:“這怎麼好?”那婦人道:“換了吧,我有一子,跟你差不多年紀,出去種田了,這是他穿的,你不嫌棄就好,不必客氣了。”文淵聞聽,邊道謝邊接了過來。

文淵又待了一會兒,臨走時想送些銀錢給中年婦人,才現自己的錢袋早不知落到哪裏去了,最後倒是婦人給了他一些錢做路費使用。離開婦人家后,文淵暗暗嘀咕:“鳳兒,我真心待你,你為何這般對我?”分辨方向,走出一段路后,又折了回來,猶豫再三。最後找了個路人,詢問了曲樂山的方向,而後快步而去。

文淵的師傅任義在曲樂山修行,曲樂山位於金周東南,這ri文淵順江乘舟先到了金周城。金周乃繁華之地,人口眾多,物產豐富,水運十分達。北方需要的很多物資都是通過這裏運輸或轉運的。文淵被這裏的繁華所吸引,四處遊玩。

文淵沿着一條街道向前走着,遠遠的就見一座三層的建築,朱紅sè屋檐較一般房屋長許多,每個飛檐上都蹲了一隻石獸。文淵覺得好奇,到近前來看,只見那樓zhongyang掛了一塊大匾,上書“飛緣居”三個字。文淵正在觀看讚歎之際,忽然有一人招呼道:“客官,裏面請。”原來這是一家大客棧。文淵一時也覺得有些飢餓了,那店伙一讓,便走了進去。只見一樓幾乎坐滿了人,店伙道:“客官到二樓吧。”文淵於是隨那店伙到了二摟,在一處臨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待文淵坐定,店伙上前招呼詢問,文淵一時不知該點些什麼,支支吾吾的,店伙見狀,就介紹了幾道菜給文淵。文淵聽着那些新奇的菜名,只是胡亂的點頭。菜上齊后,竟擺了滿滿一桌。

吃過飯後,店伙過來結賬,要七百錢。文淵聞聽驚訝道:“怎麼這麼貴?”店伙冷笑道:“客官不會連七百錢都拿不出吧?這裏也收錢票的。”文淵紅了臉,說:“今天出來的慌,忘記了帶錢,不如下次給你吧。”店伙瞪大眼:“本店概不賒欠!沒錢也敢來這‘飛緣居’?”店伙不斷叫嚷着討要,文淵理曲,無言以對。

那店伙正在吵鬧之際,從三樓走下一人,一身緞子的衣服,後面跟了四個隨從。這人走到文淵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問店伙道:“他差你多少飯錢?”店伙笑道:“七百錢。”那人給了店伙一貫錢的錢票:“他是我朋友,錢我代付了,剩的賞你了。”店伙拿了錢票,千恩萬謝的下去了。

那人轉對文淵道:“今ri相遇,也是你我有緣,在下國負,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文淵看那人年紀比自己大得多,於是道:“晚輩文淵,多謝前輩仗義相助。”國負有些不高興:“你自稱晚輩,難道我很年邁嗎?”文淵忙道:“不不不,絕沒有這個意思。”國負道:“那便好,今ri相見,不如你我結拜為兄弟吧。”

一個隨從馬上阻攔道:“爺,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國負板起面孔對那隨從道:“我見這位公子面善,要與他結拜為兄弟,你為何阻攔?”隨從不敢再說什麼。國負命人在一間客房內準備了香案,二人行了結拜之禮。

結拜后,國負與文淵又到外面坐下閑聊,國負問:“不知二弟哪裏人氏?”文淵道:“我自小就跟隨師傅在曲樂山練功。”國負笑着點頭。二人又談了一些江湖雜事,文淵所知甚少,大多時候只是隨聲附和。約談了半個時辰,國負起身道:“為兄的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幾ri後會再來這飛緣居,那時我們再長談如何?”國負給文淵留了錢票,先行離開了飛緣居。

文淵用國負留下的錢,在金周城中四處遊玩。傍晚時分,走在一條街上,見有一座二層的綵樓,檐下掛滿了燈籠,燈籠上繪着梔子花,匾額上寫了“貞七樓”三字。文淵不知是何處所,慢下步來向里張望,這時從裏面出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婦人,不由分說將文淵拉住:“這位公子,裏面請。”文淵疑惑:“這是什麼地方?”那婦人摟住文淵,不住用胸ru擠蹭他手臂,大聲向里招呼:“小情、小絳,有客人!”裏面應聲出來兩個塗脂抹粉的女子,一邊一個將文淵扶進了貞七樓。

兩個女子扶文淵到了廳堂內坐下,那個婦人走到文淵近前:“公子要哪個女孩陪?”文淵有些詫異:“這是何意?什麼女孩?”那婦人笑道:“公子第一次來吧?看得出來。這樣吧,不久前剛來了一個囫圇女孩,很不錯的,讓她來陪公子吧,只收二貫錢。”文淵忙問:“什麼?幹什麼要這多錢?”那婦人笑道:“囫圇的,又小,當然貴些。”

文淵被那婦人硬推進一個房間,一會兒來了一個女孩,婦人道:“小蘭,好生伺候着這位爺!”那女孩應了一聲。婦人笑着出去了,只剩了文淵和女孩二人。那女孩生的確也美貌,但年紀尚小。她殷勤的為文淵倒酒喂飯,文淵從前一直在山上練功,從沒與女孩如此接近過。酒菜吃得差不多了,那女孩又來為文淵寬衣解帶,文淵伸臂抱那女孩,女孩順勢倒入他懷中。

轉天的早晨,女孩端了早飯來,將文淵叫醒。文淵邊穿衣服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孩道:“我叫小蘭。”文淵將早飯吃了,見小蘭仍在房裏,道:“你家的房屋真氣派,昨天那三人是不是你娘和你兩個姐姐?”小蘭驚訝道:“呸!呸!說什麼呢!這裏是貞院!”文淵恍然大悟:“原來這裏是貞院!怪不得昨天那婦人說要收錢之類,我怎麼進了這種地方?”

小蘭道:“你昨晚問了我那麼多怪問題,我還道你是逗我開心呢。原來竟不知這裏是net院,真有意思。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這種地方都認不得?”文淵道:“從前我一直在山上跟師傅學藝,倒是聽別人議論過貞院女孩之類,並沒有親見過,現是第一次見呢。”

繼而起身道:“我要走了。”小蘭為文淵將行囊整理好后遞給他。文淵道:“我看你是個很好的人,年紀又這麼小,為什麼在這種地方?”小蘭道:“你不要問了,快走吧。”文淵道:“不如我們一起走吧。我帶你上山找我師傅,他一定會收留你的。”小蘭看了看他,說:“你身上有多少錢?”文淵說:“十五貫。”小蘭低頭問:“你願意借給我十貫么?”文淵一皺眉:“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小蘭聞聽,轉身往外走,文淵忙拉住,笑說:“當然願意。說實話,這錢是我……別人白給的,給你就給你吧。”

小蘭道:“並不是我要,只是我如離開這裏,必須給掌班十貫錢。”文淵道:“誰是掌班?為何要你銀子?”小蘭說:“你也不必問了,將錢給我就是了。”文淵拿了錢給她,小蘭問道:“你不後悔?”文淵說:“你對我這麼好,給你些錢有何後悔?”

小蘭一笑,拿了錢去了,過了小半個時辰,回來對文淵道:“還要三貫,昨晚我陪你睡,要收二貫,另外我身上的衣服要一貫。”文淵於是又拿了三貫錢票給小蘭。

一切妥當后,文淵與小蘭一起離開了貞七樓。文淵說:“我們一起去找我師傅吧。”小蘭道:“先不急,我還有話說。公子,你知道我為何在這貞七樓么?”文淵道:“這我怎麼知道?”小蘭說:“我本是一小戶人家的女子,起初時候,父母只有我這一個女兒,十分想要一個男兒,於是前幾年就又生了一個。”文淵問:“生了男兒,就把你賣了?”

小蘭道:“不是啊,你別瞎猜。你知道嗎,那時候,正是限制生育嚴格的時候,我家就把我小弟送到了鄉下養着。不想,這事不知怎麼被羅水旺那個狗奴才知道了,就威脅家父要去告密,家父怕被衙門重罰五貫錢,就央求羅水旺。羅水旺就要我去他家裏做丫鬟。”文淵問:“這羅水旺是何人?”小蘭說:“是金周家的一個家丁。你想,誰願意去給奴才做奴才,我自是死活不肯!”

文淵氣憤道:“怎麼有這麼不講理的人?”小蘭道:“我爹被逼得沒有辦法,就勸我。我跟父親說會湊足五貫錢的。聽說貞七樓價碼高,於是將自己賣到了這裏,得了錢,父親用來付了罰款。”

文淵道:“你這又是何苦?”小蘭道:“我寧願為娼,也不會去給那個奴才為奴的!好在到了這裏后,掌班知見我小小年紀,又聽了我的經歷,嘆息不已,對我還好,給我定的破瓜是二貫,貞七樓中還有很多貌美如花的姑娘,身價都不高,我自然就無人問津,平時只是為客人彈琴唱詩之類。”

文淵道:“既然你有家,那我送你回去吧。”小蘭道:“那就有勞公子了。”小蘭在前面帶路,文淵跟在後面,走了有一個多時辰,文淵問:“還有多遠啊?”小蘭說:“再走三四個時辰差不多了。”文淵聞聽,嘆了口氣:“這麼遠啊。”

又往前走,到了中午時分,二人找了一處吃飯,吃過飯後,繼續趕路。

走出近兩個時辰,文淵走得正不耐煩,小梅說:“前面就是了。”不久轉進了一個村子,文淵也跟了進去。

小蘭引文淵進了一個小院,將他領進一間屋子內,道:“這是我的房間,你在這裏歇一歇吧。”小蘭出去了,一會兒為文淵端了茶水來,文淵問道:“你爹你娘呢?我要不要見見二位長輩?”小蘭道:“不必了,他們到親戚家去了。”文淵道:“那你也去找他們吧。”小蘭一笑:“先不急。”

小蘭與文淵在一起廝守了幾ri,這天早晨,文淵醒來,卻不見了小蘭,四處找,也沒有找到,一直到中午時分,仍不見她出現。文淵無心久留,暗暗嘀咕:“不如先回去見師傅,過幾天再來找小蘭,那時她一定回來了。”

任義只收了袁琦與文淵兩個徒弟,但他在江湖上名聲很大,因此慕名而來拜師學藝者眾多。這些人來到曲樂山,硬要拜任義為師,任義只得收留他們。

文淵來到曲樂山下,往常都有輩分小的門徒在這裏巡視的,今天山腳下卻沒有一人,文淵感到奇怪,快步向山頂而去。到了半山腰,現十幾個曲樂山門人正圍住兩人在打鬥。文淵走上近前觀看,不覺吃了一驚,原來那兩個被圍之人正是趙靈鳳與千手妖。

文淵忙叫道:“不要打了!”曲樂山眾門徒見是文淵,忙退到一旁,其中一個向文淵道:“二師兄,這兩個人要見師傅,我們問她們姓名,她們不肯說,硬往山上闖,我們阻攔,便動起手來。”文淵道:“知道了,你們先去通秉師傅吧,這裏我來處理。”那些門徒應了一聲上山去了。千手妖見是文淵,一皺眉,對趙靈鳳道:“你不是說他已經被你殺了嗎?”趙靈鳳支吾道:“他……他……”千手妖懷疑的眼神看着趙靈鳳,趙靈鳳忙低頭避開她的目光。

文淵對趙靈鳳道:“你怎麼會在這裏?”趙靈鳳說:“我和我娘有事找任義,既然你來了,就由你帶我們去見他吧。”文淵引了她二人往山上走,問道:“你們找我師傅有何事?”趙靈鳳隨口說:“無非是為了一些小誤會,也沒什麼。”文淵又問:“我大師兄袁琦在哪裏?”趙靈鳳不做聲,千手妖惱道:“你不要問這問那的,只管帶路就是了。”文淵聽了覺得很不舒服,一時又不好作,只得一聲不響的向山頂走去。

到了山頂,有幾間並排的房屋,正中一間的大門外站了一個門徒,見文淵三人走來,忙上前對文淵道:“二師兄,師傅有話要對你說,在裏面等你呢。”那人又對趙靈鳳與千手妖道:“還請二位先到客廳稍候片刻。”

趙靈鳳與千手妖被讓到客廳,二人到了現在也不好硬往裏闖,只得先靜觀其變。趙靈說:“娘,我怕這是任義老賊的緩兵之計。”千手妖道:“任義武功高強,我們這些年雖苦練武功,怕也不是他的對手。”趙靈鳳說:“那我們要在這裏等到什麼時候?”千手妖道:“我想他定對我早有防備,一味用武怕勝不了他,不如與他理論,他理虧,必自亂陣角,我們再見機行事。”

文淵到了內屋見到了師傅任義,施禮道:“師傅,不知找我何事?”任義示意文淵坐下:“幾天前袁琦到這裏來找我,他受了重傷,他已經把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我。現在他在密室之中養傷,為師把要交待的事情說完,你就去密室找他吧。”文淵道:“袁琦受重傷,因他欺凌弱女,是罪有應得。”任義道:“你大約是被趙靈鳳騙了,現在我會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你的,本來以為有些事不必再提起了,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不得不說了。”

文淵道:“現在趙靈鳳就在外面,不如找她來問個究竟。”任義道:“這倒不必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與你說。文淵,你可知你的父親是誰?”

文淵不覺一愣:“家父?是誰?”

任義沉吟半晌,說:“或許你不知道更好,我這麼跟你說吧,十五年前,正是天下紛爭不斷之際,你父親將你託付於我。以後,你對別人,只說自己是孤兒就好了。”文淵忙問道:“家父是哪一個?現在哪裏?”任義低頭不語。

正當二人交談之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吵嚷聲。一個門徒進來道:“師傅,外面兩個人硬要往裏闖。”任義對文淵道:“我們出去看看。”二人來到外面,千手妖與趙靈鳳正在和幾個門徒爭吵。

見任義出來,千手妖上前道:“孤獨俠,我們的恩怨今天也該做個了斷了吧!”任義道:“老朽今ri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不過能不能再給我一些時間?我要向徒兒解釋一些事情。”千手妖道:“那好,我就再等片刻。”任義道:“那多謝了。”說著與文淵回到屋中。

文淵問道:“師傅,她二人找你究竟為何事?”任義道:“千手妖本是舊朝的宮女,頗有些武功,舊朝滅亡后,她加入了反朝廷的組織,朝廷派禁衛軍剿殺之時,她逃到了曲樂山,我收留了她,後來,我才得知她是反叛的人,當時朝廷追查的很緊,我怕受到牽連,決定讓她到幻國去。”

任義停了一會兒,嘆息道:“本來我打算待朝廷放鬆追查之後,再去接她回來。不料你大師兄袁琦怕留下後患,竟去追殺她,好在被人將她救走了,事後我狠狠責罵了袁琦,也正是從那之後,袁琦便離開了曲樂山到雲虛觀去了。”

文淵急於想知道趙靈鳳的身世,問道:“那趙靈鳳是什麼人?”任義凄涼道:“她是我與千手妖的女兒,當ri千手妖離開曲樂山時,已有了身孕。她一定認為是我讓袁琦去殺她的,也難怪要來尋仇。”文淵道:“師傅可以向她們解釋清楚啊,誤會一定可以消除的。”

任義道:“如果將實情說明,豈不是陷袁琦於絕地?再者千手妖也不會輕易相信我的。”

文淵又問道:“對了,為何她們到現在才來尋仇?都這麼多年了,為何才來啊?”任義道:“千手妖到現在才來,大約因為趙靈鳳年幼的緣故吧。”

任義從牆上摘下一把刀:“文淵,為師未料到會生這種變故。事已至此,現我將天龍刀給你,還有所著的《任趙刀譜》一併給你。”文淵接過天龍刀與刀譜,任義接着道:“你拿了這些到秘室中去找你師兄,他可以指導你練功。”

文淵道:“那師傅怎麼處理這件事呢?”任義道:“你不必多問了,一切自有天定,你去吧。”文淵見師傅很堅決,不好違抗,辭別師傅,到密室中去了。

文淵到了秘室中,對袁琦說:“大師兄,千手妖來找師傅尋仇,這如何是好?”袁琦道:“師傅武功高強,千手妖絕不是對手。”文淵又問起了當ri雲虛觀的事,袁琦一一做了解釋,並說文淵一定是受了趙靈鳳的騙,文淵只是不信。袁琦突然道:“千手妖詭計多端,我怕師傅會遭她暗算,我們還是去看看吧。”二人於是一起往客廳而去。

到了客廳,卻見任義已經倒在地上,袁琦與文淵忙上前仔細觀看,只見任義的腹部插了一柄短刀,已然氣絕身亡。袁琦道:“千手妖竟將師傅害死了,她一定還未走遠,我們快去追!”

二人到了外面,往山下疾追,追了二十幾步,見千手妖與趙靈鳳正往山下走,袁琦喝道:“你二人休走!”千手妖二人聽到喊聲停了下來,袁琦與文淵快步到了二人近前。

袁琦不由分說與千手妖戰在一起,文淵也想幫助袁琦來戰千手妖,不料趙靈鳳伸匕手向他刺來,文淵只得與趙靈鳳戰在一處。

袁琦本就身受重傷,只十幾招就被千手妖當胸一掌,打得口噴鮮血,倒在地上。文淵尚能勉力支撐,不料千手妖打倒袁琦后,與趙靈鳳聯手來戰文淵,文淵招架不住,也被打倒在地。

千手妖道:“你們的師傅是自殺的,並非我所殺,他在死前請求我不要再與你們計較,我才沒有下殺手。事情也算了結了,你們如果再糾纏,我絕不會手下留情的!”說著與趙靈鳳下山去了。

袁琦掙扎着起來要去追,剛走幾步,又摔倒在地。文淵悔恨道:“都怪我武功不濟!”只得扶了袁琦往密室而來,袁琦悲傷道:“我們先將師傅安葬了吧。”

將任義安葬之後,文淵道:“大師兄,你安心在此養傷,我去殺了千手妖為師傅報仇。”袁琦阻攔道:“你不是她的對手,還是不要去了,待我傷好后,我們一同前往。”

第二天,文淵又提出要去殺千手妖,其實文淵是想見一見趙靈鳳,將一些疑團問清楚。文淵將刀譜與天龍刀交給袁琦,說:“大哥,你放心,我不會白白去送死的,我會見機行事的,這是師傅留下的刀譜與寶刀,你千萬保管好這些東西。”袁琦再勸已經毫無作用。

文淵下了曲樂山,也不知要到哪裏去找趙靈鳳,忽然想起了與國負的約定,於是決定先到飛緣居找國負,心想或許他可以幫忙找到趙靈鳳。

到了飛緣居,正是那ri向文淵討要飯錢的夥計在店門口招呼客人,見了文淵忙往裏讓,文淵很有些尷尬,店伙卻笑臉相待,像從未與文淵生過爭執一般,文淵見他如此,於是問道:“上次那位姓國的客人有沒有在此?”店伙道:“在,他就在二樓西客房內,公子隨我來。”

店伙把文淵帶到一間客房門前道:“就是這裏。”店伙邊敲門邊招呼道:“國爺,有人找。”一個船夫打扮的人開了門,問道:“什麼人?”文淵道:“晚輩文淵,找國大哥有事,煩請轉告。”那人道:“稍等片刻。”說著進屋去了,沒多久,出來道:“國爺有請。”文淵進到屋內,見國負坐在一把椅子上,那個船夫打扮的人站在一旁。國負見了文淵,對那人道:“你先下去吧。”那人施禮剛要退下,國負又道:“先等一等,你來見過我的結拜兄弟文淵。”那人忙向文淵施禮道:“屬下於大海,二爺以後有事儘管吩咐。”文淵忙還禮。

待於大海出去后,國負對文淵道:“怎麼這麼晚才來?”文淵道:“出了一些變故,耽擱了幾ri。”國負道:“我要去幻國一趟,不如你也一起去吧。”文淵本想去找趙靈鳳,又不想逆了國負的意,便沒說話。

國負決定晚上就動身前往幻國。文淵換了一身新衣,國負穿了一件寬鬆的鑲金邊的袍子。國負讓四個隨從見過文淵,介紹道:“那個老翁叫李一,獨臂之人叫李二,最矮的那個是李三,那少年叫李四,你ri後有事儘管吩咐他們去做。”

六人正準備動身之時,於大海急匆匆進來道:“稟國爺,千手妖將曲樂山的任義殺了,趙靈鳳又去燒了曲樂山,二人已先行去了幻國。”國負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文聞聽了不由暗暗驚疑,問國負道:“大哥,這趙靈鳳你認得嗎?”國負道:“算是一個朋友吧。”文淵道:“實不相瞞,小弟就是曲樂山任義的弟子,我的師傅被千手妖所殺,我正在四處尋她,以便為師傅報仇呢。”

國負想了一會兒,道:“那我們正好一起到幻國去見千手妖。”文淵道:“剛才那個漁夫說曲樂山被燒了,我大師兄還在山上,我一定要回去看一看。大哥你先動身吧,我隨後就到幻國找你。”國負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你到幻國後來法華寺找我,我派幾人隨你一起到曲樂山吧。”文淵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多謝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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