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臨時信差的故事(下)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要出發的日子。
“劉塵大哥,多住兩天行不行,你還沒和我說完故事呢”,曹暮來眼巴巴的看着整理好裝備,即將要出發的劉塵,滿臉不舍。
“暮來,別鬧,你劉塵大哥是信差,要幫別人送東西的,有些東西很急的,耽誤這兩天已經很久了”,曹明一把抓住曹暮來,略帶尷尬地看着劉塵。
劉塵笑着從懷裏掏出最後一塊糖,遞給曹暮來:“暮來,曹叔說的沒錯,信差的一條準則是無論風雨,都要將東西送到別人手裏,所以啊,我不能留下來,不過我會再回來看你的”。
聽到劉塵的答覆后,曹暮來點了點頭,一下跑進房裏,不敢再看劉塵。
“小塵啊,這段時間多謝你陪暮來,這孩子從小怕生,加上這病的折磨,導致他很少出去和別人接觸,這幾天我看他過的很開心,都是你的功勞啊,我曹明沒啥能送出手的,這一包黃條子,你可別嫌棄啊”,曹明將手中油紙包裹好的黃條子遞給劉塵。
接過黃條子,劉塵咧着嘴,將黃條子揣進懷裏:“謝謝曹叔了,這你不給我,我還打算問你要呢,這可是好東西啊,對了曹叔,這是當初答應剛好的五文錢,還有五文錢你給暮來留着買糖”。
“不用了,不用了,就住了兩天吃了點飯,這錢就不用了”,曹明連忙搖手,愣是不接這個錢。
劉塵一把拉過曹明的手,將錢塞入他的手中:“曹叔,你要是不要的話,我心裏過意不去啊,這個可是當初我們說好的”。
曹明見劉塵如此堅持,也是放棄抵抗,將這十文錢捏在手裏:“行,下次路過記得來看看啊”。
“好嘞”。
告別曹明一家三口,劉塵來到前往柳葉鎮必經之路—柳花江。
來到柳花江碼頭時,這裏早有八九個人在等候船家。
進去碼頭之後,劉塵聽到有兩個書生模樣的青年在聊天。
“聽說朝廷通緝的山賊頭子流竄到我們這裏來了”,其中一名青年面色凝重的說道。
另一位這是皺着眉頭,看着說話的這個青年:“你是說那個叫刁狼的?”
“對,就是這個叫刁狼的,通緝令上說,此人心狠手辣,手下亡魂起碼過百數,據說他曾經帶着手下去一個村子裏收錢,最後把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屠殺完了”。
聽到這裏,劉塵已經沒有心思聽下去了,他掉頭就跑,腦海里全是曹明一家三口的模樣。
“你們可千萬別有事啊”,一路上劉塵心裏都是在念叨着這個,他現在恨不得自己能飛過去。
跑了一段時間,劉塵終於是來到曹明家不遠處。
看到關閉的院門和廚房裏的冒着炊煙,劉塵鬆了一口氣:“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走到院門口,劉塵看到院門是虛掩的,而空氣中也傳來腥甜的血腥味,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一把將虛掩的院門推開,劉塵就看到曹明仰面倒在門口的血泊之中,滿臉鮮血。
進屋之後,劉塵又看到曹嬸倒在方桌上,身下的血流也匯聚成了小溪,手中還拽着一片碎布。
而夫婦倆的房間大門敞開,裏面十分凌亂,明顯是被人翻過。
再跑去曹暮來的房間,裏面依舊是凌亂一片,床邊的葯碾上沾染着血跡,被丟到一邊。
找了一圈,劉塵都沒有發現曹暮來的屍首,此時他目眥欲裂,滿腔悲憤,腦海里全是刁狼的模樣。
“難怪這刁狼經常看到曹叔房間,今天一早便走了,原來是心中憋着壞,這畜生”,劉塵站在屋裏,看着這滿屋的鮮血,心中怒吼。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喊,劉塵聞聲趕忙跑過去。
原來是曹明口中傳來的。
劉塵蹲下,想把曹明扶起,看看還能不能救下他。
還沒等劉塵蹲下,曹明瞪大雙眼,抓緊劉塵的褲腿:“後山,山洞,暮來”。
說完這六個字,曹明就這麼瞪着雙眼,徹底斷了氣息。
“曹叔,你放心,我會找到暮來的,無論生死”,劉塵右手顫抖着將曹明的雙眼合上,左手緊緊握拳,關節發白。
一路狂奔,劉塵來到後山,心細的他看到不遠處新鮮滴落的血跡,他便知道,曹暮來肯定在這山上。
劉塵跟隨滴落的血跡,來到一個山洞不遠處,剛到一聲慘叫便傳來,劉塵使出全力跑了過去。
“他娘的,沒想到你這小子居然還會拳法,讓老子吃了點苦頭,不過這樣也好,在你那個破爛家裏沒找到藥草,我尋思着應該是藏在外面,所以才放你走你的,不然,半路早打死你了”。
“不過,看你這細皮嫩肉的,年紀不大,模樣倒是生得英俊,打死了也怪可惜的,把你賣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鄉紳,估計還能賺個幾兩銀子,不過先要把你手腳筋挑斷,不然跑了我找誰說理去啊”。
就當刁狼要下手時,一塊石頭帶着破空聲向他襲來。
刁狼頓感威脅,連忙放棄對曹暮來的攻擊,慌忙躲開這塊石頭。
等他站穩之後,目光狠厲的看着石頭來的方向,他面色微變,看到是劉塵站在這個方向。
“原來是劉塵小哥,怎麼?你也想分一杯羹?”
劉塵也不說話,再次撿起一塊石頭,向著刁狼投擲而去。
這次石頭帶着更大的殺傷力,襲向刁狼。
刁狼再次躲開石頭,站穩之後,調整自身方向,向著劉塵奔襲而去。
劉塵見狀,卸下背包,雙腿發力,沖向刁狼,以強硬之姿對敵。
兩人空中對碰一拳,試探對方實力后,相互倒退幾步,拉開距離。
“劉塵,我以為你是什麼強悍武者,原來也只是的皮肉境,我告訴你,我雖然是皮肉境,我手上死的皮肉境起碼一掌之數,我勸你好自為之”,刁狼面容謹慎,語氣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不必多說,刁狼,出招吧”,劉塵也不想多說什麼,剛才的試探之後他心理有數。
“娘的,算是遇到個愣頭青了,我們修行者,拿點普通人的資源怎麼了?本來他們都不用死,只是曹明那個老不死的,非要嘴硬,還有那個老娘們居然上來撓老子,這不是反了天嗎?他們死有餘辜”,刁狼形容當時的場景,十分不屑,好似自己殺的不是人,而是兩隻牲口。
一旁的曹暮來聽到這句話之後,滿頭血污的他對着刁狼大聲咆哮:“你這個畜生,你不是人,我父母好心好意收留你,給你吃,給你住,你居然”。
說道這裏,曹暮來雙掌扣入地面,眼淚再也忍不住,混着血污從臉上流了下來。
聽到曹暮來這句話,刁狼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你小子嘴賤便是,等下我解決了劉塵,看我不把你嘴巴撕爛”。
“刁狼,我丟快骨頭給野狗,野狗都知道對我搖尾巴,你是連野狗都不如啊”。
說罷,劉塵擺起拳架,運轉心法,腹中熱氣聚與全身。
刁狼見狀,腰微微下沉,雙拳化掌,五指微握,形式似一條巨蟒,。
兩人碰撞在一起,劉塵一記直拳,帶着猛虎出山之勢,直奔刁狼面門,刁狼側身一躲,將將躲過這剛猛一拳,拳風刮到他臉上,有些刺痛,他目光看向劉塵腋下,打定主意之後一掌打去。
劉塵攻勢一轉,右肩撞向刁狼,刁狼哪成想這劉塵居然帶着這種以傷換傷的想法,於是他緊急一躲,想躲過劉塵肩撞。
可劉塵那裏給他機會,趁刁狼躲閃之際,左拳直奔刁狼小腹。
感受到威脅的刁狼身形爆退,劉塵乘勝追擊,趁機右肩轉拳,一拳錘向刁狼心口處。
刁狼一咬牙,一掌拍向劉塵小腹,打算用劉塵的方式來以傷換傷,劉塵壓根不給刁狼以傷換傷的機會,身形一側躲過刁狼一掌,架勢一變,一拳一腿全部招呼在刁狼的身上。
刁狼被劉塵一招打退數米,等他站起來時,身上泥濘不堪,口中鮮血溢出,顯得有些狼狽。
站起身來,刁狼強提一口氣,繼續擺出攻擊動作。
而劉塵這邊也是不敢大意,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實戰經驗不如刁狼,剛才自己是鑽了刁狼不想與自己以傷換傷的空子,才能命中刁狼,不然兩人起碼要膠着很久。
兩人調整之後再次碰撞再一次,這次刁狼十分小心,而劉塵也是如此,但是戰鬥過程中,劉塵硬挨了兩掌,一掌打在腹部,一掌打在腰間,刁狼攻擊十分刁鑽,全部往命門上招呼而去。
然而刁狼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因為前面劉塵的攻擊讓他受了不小的傷。
兩人再一次碰撞之後退了幾步,刁狼此時已經心生退意,但是他知道,劉塵不可能放過他的。他不戰鬥就是死。
“劉塵,我刁狼行走江湖十餘年,從沒見過你如此不要命的人,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愣頭青,還是真的不怕死,不過你確實能稱得上是我所見過武者裏面的天才,但是,今天我刁狼就算是死,你也別想好過“,說罷,刁狼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直往嘴裏送去。
頓時,刁狼身上氣息開始變化,他表現的十分痛苦,面目扭曲,口中、鼻中鮮血直流:“劉塵,我刁狼只是想突破到筋骨境。我只是想有一份朝廷當差的工作,我也想討個媳婦生個孩子,可是為什麼那幫人要對我這樣”。
“就因為我不能修行,就奪我未婚妻,搶我家產,所以我能修行了,我去屠了他們村子,我有錯嗎?啊?你說啊“。
刁狼的氣息還在上漲,可是突然,上漲的氣息就如同江水被截流一般,戛然而止。
再看刁狼,已瞪着眼睛暴斃而亡。
聽到刁狼的話,劉塵心中掀起狂風巨浪,他前去將刁狼的眼睛合上,帶着曹暮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