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二）

小五最後還是默不作聲地攬下了這個責任，對於他來說也是就坡下驢順便離開了學校。校長黃立人礙於小五奶奶的輩分和聲望，親自送小五回家了。等將小五送回家，黃立人幫着小五說了很多好話，又說小五這孩子聰明，在學習上缺點耐性，但做別的什麼總會有成就的。小五家裏人對此也絲毫不在意，只覺得這孩子是不會有出息的，就是麻煩黃校長了。

等到黃立人前腳剛離開，後腳小五就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他彷彿心裏聽見一個人的呼喊，那個人讓他去學校看看。小五心想今天是學校期末考試的時候，明天他們就都會放假，所有學生都和小五一樣，只不過我是先放了個長假而已。

小五從學校後面的圍牆翻了進去，圍牆上白煣珂寫下的白色大字到現在都清晰可見，小五感覺鼻子酸酸地，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這樣有面子過。轉過身去，小五吃驚地發現朱簡也在這裏，並且他還是那樣緊緊地盯着自己，小五感覺有些害怕可還是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奇怪的是，朱簡併沒有說什麼，只是往旁邊讓了一個位置讓小五坐下。

兩個人坐在那裏，彷彿死一般的沉寂，朱簡主動開口說：“試卷不是你偷的為什麼承認呢？”小五搖了搖頭，慚愧的默不作聲。朱簡依然問道：“你也想要被人正視吧，一直以來你只能邋邋遢遢的，做些荒誕不經的事，但是你是那樣子的人？”小五沉不住氣了，憤憤不平地說道：“鬼老子的，我小五絕對沒有這樣偷雞摸狗過！你們有啥壞事不好的事全記在我頭上吧！”朱簡愣了愣，告訴他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開始也會懷疑是他，但是那天小五你背我回家，我開始覺得你是班上最好的一個人！

聽到這裏，小五又忍不住哭了，但是樓上的同學都在考試，小五就捂着嘴在那哭，嘴裏喃喃自語道：“不是我，不是我！”朱簡坐在那裏，看着那面白牆，手裏拿着刷子，用一手剛勁有力的字在前面加上了小五的名字，小五抬起頭來，望着那一排大字，哭的更加難受了。

等到朱簡坐回來，兩個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朱簡問你以後想幹嘛，小五說想去大城市裏做點生意闖闖，也能補貼家裏，小五又說自己兩個姐姐多厲害考上的大學你朱簡也不一定能上哩！小五又說爸爸媽媽養着三個孩子，我小五是最沒有出息的，只能出去闖闖，你朱簡厲害一定要考個好大學！朱簡沉默了片刻，告訴小五，小五你好好學習不比我差，我知道的。小五愣了半晌，笑了笑說都過去了，我也不喜歡規矩多的地方，只是小五的眼睛又看向了教室。

嘆了口氣后，小五站起來了，告訴朱簡試卷被偷的那天晚上，自己在東街學校門口確實翻牆來過。朱簡聽完若有所思，對小五說了一聲謝謝，小五看着白色的牆壁說：“啞巴你喜歡這個姑娘吧？那你就當是我乾的吧那件事，咱倆的恩怨也一筆勾銷了。”

小五翻牆走了，那天他也沒有回家，給家裏留了一封信之後就搭着鎮上人的摩托車去了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