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收徒

第三章 收徒

聽聞道人所言,婦人與管家釋懷,道人有一身好本事,在這世道可尋得好活,又加之民眾愛戴,愛屋及烏下,伯已不成為壞人,民心從也,是濟地之福。

婦人與管家心思各異,但都偏向伯已入了老道門牆,可這事也不是立即就能定下。

婦人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孩子道:“道長,此事我還需考慮一下,與我夫君商談”

“自然,收徒之事不可強求”

“那我等告辭”

婦人與管家說著就要離開,但道人不知何時拿出來一個拂塵道:“慢,你等不是找我求卦嗎?”。

婦人疑惑,剛欲張口,管家搶先道:“還請道長賜卦”

道人一撫拂塵,頓時一股涼風吹拂一旁樹枝,捲來四片顏色深淺不一的樹葉飄落在他們身前的地上。

“心中所念所求,撿起一片樹葉遞還予我”

婦人聞言默念丈夫安危,隨手撿起一片樹葉遞給了道人。

道人捏這樹葉的葉柄,舉起對着太陽,然後捻着樹葉緩慢的轉動起來,一會兒后,道人對婦人道:“脈絡不明,天數易變,主脈相折,不可長久”。

道人的話不難理解,算不上好卦,也不算壞掛,若是懂得取捨,順天時而改,則可轉危為安。

婦人與管家鄭重的對道人行李,伯已有樣學樣,對道人一禮。

“此卦已結,你們可以回去了”

話雖對着兩大人說的,可最後一眼卻是看着伯已,面露慈祥,伯已受到感染,憨憨一笑。

沒有停留,直接返回昌府,婦人親筆書寫今日之事,讓留守的一名軍士快馬加鞭的送往前線,必要交到昌瑾手中。

此時,昌平已攜大軍在開闊之地列軍,此處也是犬蠻前行的必經之地。

長矛列陣在前,后列弓箭,兩側騎兵待勢,萬事俱備,就等敵軍入陣,聯合絞殺。

當送信軍士趕來之時,雙方已經交戰,他騎馬居一處山丘,下方交戰場景盡收眼底。

犬蠻不懂戰術,作戰卻異常兇猛,一輪箭雨過後,犬蠻身穿皮革,身材高達,肌肉充實,只留下少許屍體,不少犬蠻不顧身上的箭矢,直衝沖的撞上長矛兵,頓時碎骨與血肉飛灑,依舊不減犬蠻兇狠,反而激起更深層次的凶性,彷彿化身為野獸一般,身體被長毛刺穿,依舊大步向前,就為砍死眼前的士兵。

指揮的昌平一揮手中旗幟,兩側的騎兵從兩翼殺出,直接衝殺進犬蠻的大軍之中,要截斷犬蠻的衝鋒之勢。犬蠻如何強壯,還是一幅人的身體,和馬匹相比弱上不少。

可凶性大發的犬蠻也不是如此好對付的,忍着騎兵的長槍與長劍,幾人成群硬是拉下一些騎兵下馬,雙方一接觸,直接來了個人仰馬翻。

指揮的昌平兄弟與支援的將領無不慶新這地勢好,若是在山地開戰,十倍兵力都不一定拿的下這些犬蠻。

犬蠻前方一時前行不得,中段大亂,後段乏力,指揮旗幟再次揮舞,蟄伏在後面的士兵拿起長劍,交錯過長矛兵,收割已經已受重傷的犬蠻,若這些兵與騎兵匯合,此戰定已。

戰局一片向好,然而犬蠻的臨死反撲也兇猛,拉着不少軍士在此長眠,打掃戰場時,許多還交談言笑的人,就此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雖然勝利,但無人高呼。

送信軍士來到臨時搭建的軍帳外,通報后等待通傳,半晌過後,裏面才討論完。

信送到了昌瑾手中,打開兮兮研讀後,將信交給了昌平,一番寧靜后,昌平開口道:“道長本事不小,伯已跟着他,如今還是學得一生本事為好”。

昌瑾點頭,他也是這樣認為,現在不比以前,一切都要多做考慮。

“兄認為道長這卦如何?”

“好卦,穩紮穩打,必然驅逐犬蠻,之後之事,人算不如天算,且看且走”

“也好,我這就回信,就怕夫人不捨得”

“分別之苦你我皆知,弟妹是明事理的人,會為了伯已考慮”

昌平安慰道,叫來軍士送上筆墨,拿來一張獸皮供昌瑾書寫。

昌瑾的信來到夫人手中,默默看完之後,抱着伯已無聲的哭了一會,叫管家準備豐盛的晚餐,權當是為伯已送行。

第二日,再次驅車來到道人觀前,婦人不舍的開口道:“道長,伯已就拜託你了,此子頑劣,多請擔待”。

拉出在身後的伯已道:“以後這為就和你父母一樣,師父的話就如我的話一樣,知道了嗎?”

伯已年幼,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父親從小教導他,要比同齡人聰慧不少,此時雙眼包着淚水,硬是沒有哭出來。

看着伯已如此模樣,婦人一把拉過伯已,摟在懷中哭泣。

管家與道人靜立在一旁,人之常情,哭過之後就好了。

一會之後,婦人收住了情緒,對道人微微一禮,略表歉意,道人無妨一笑,婦人又叮囑幾句,帶着不舍乘車離開。

“伯已,今後幾年跟着我學習,道之一路,堅阻且長,為師是看不到前方之路了”

道人拉着回頭張望馬車地伯已,走入道觀之中,至此,伯已有了師承。

伯已聽不懂這道人口中念地什麼,但娘親讓自己聽他的話,就假裝點點頭。

道人沒回頭看,但伯已的一舉一動都瞭然,笑道:“你這娃娃,我說的你懂么?”

“不懂”伯已老實的回答

“不懂你點頭做什麼”

“娘親說讓我聽你的話”

道人撫摸着伯已的頭頂道:“是個好孩子,以後不只聽我說,還要動自己的腦瓜去想,這樣才回聰明”

道人對伯已這盲目的聽從有些不滿,有點聰明,不過是小聰明,苗子是好苗子,需要好好培養。

來到道觀正殿之中,也不算什麼殿,也就一間大點的用木頭搭建的房子,比偏殿用茅草蓋的要好上不少。

道人坐在蒲團之上,隨手一揮,一個小蒲團出現在伯已的腳邊,他學着道人的模樣團坐,但過於彆扭,坐的不穩當。

道人含笑道:“我道號玄純,山野之派,拜我為師,你可後悔?”

“不悔”

玄純道人從衣袖之中摸出一塊玉佩道:“這是拜師禮,佩戴在身邊百毒不侵,百病不害”

伯已接過玉佩,足有他手掌大小,串着紫黑色的繩子,乾脆掛在了脖子當個吊墜。玉佩與胸口接觸的瞬間,一股清涼之氣由玉佩游貫他全身,神清氣爽,本就好使的五感更加清晰。

伯已知道這是一份大禮,急忙拜倒言謝,可忘記現在是盤腿而坐,一下歪倒。玄純呵呵一笑,手微抬,將伯已扶穩了身子。

“跟我來”

玄純起身,向大殿的後門走去。

“是,師父”

當伯已邁過大殿後門的門檻,映入眼帘的是一棟高大的閣樓,整體由紅木打造,莊嚴森重,他的步子不由的變的小心與緩慢。再走一段距離,閣樓之前一個牌匾刻有三個大字“天祿閣”。

玄純推開閣樓大門道:“這是我畢生收集與撰寫的道經,你可隨意翻看,不必理解,但求記住”。

伯已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道:“師父,我跟隨父母學了一些文字,不過所學有限,怕……”

“先看,不會的我教你”

就這樣伯已硬着頭皮隨意的抽出一本書籍翻看起來,他除了認得父母教的一些簡單文字,哪些複雜點的都看着如畫一般,有線條韻律之美,確實漂亮,但不認識。

玄純看着伯已盯着自己的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與高舉的書籍道:“你再看看”

伯已無奈再次翻看一頁,然而那些如畫的文字卻都看的明白,眼露驚奇,就想問師父這是什麼術法。

“你想知道的,書中都有記載”

說完轉身離去,閣樓大門也順帶關閉。

師父這一手打開了伯已新世界的大門,他也管不了這麼多,就將手中的書看了起來。

這書記錄的一些奇聞怪事,如同故事書一般,伯已一連看了好幾個故事,看的津津有味,其中最令他記憶深刻的是這麼一個故事。

一個樵夫砍柴回家,路過一條河流,過河時一失足落在水中,別在腰間的斧頭也滾在水中,半米的水深,卻是摸索半天也找不到。

然而一道光華閃過,一個自稱河伯的人從水中出現,問他掉的是不是他手中的金斧頭,樵夫害怕有詐,連忙搖頭說不是,河伯又拿出一個銀斧頭,問了相同的問題,樵夫還是搖頭。

河伯很滿意樵夫,於是拿出了他掉的斧頭,還把金斧頭送給了樵夫。

樵夫拿着兩個斧頭高興的回家,告訴村裡人這事,於是大家都把自己的斧頭拿了出來,來到河邊扔了下去,然而半天過去,沒有什麼河伯出現,於是下河找自己斧子,卻也什麼都沒找到。

靠山吃山的村民憤怒的搶奪了樵夫的金斧頭,還將他打了一頓后離開,樵夫悔恨的跌入河水之中溺亡。

本來是個喜劇,結果成了悲劇,本想讓村裡人和自己一樣發財,卻被村裡人要了性命。

伯已不明白為什麼會成為這樣,只是將這個事記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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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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