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一早,韓非入宮早朝後
紫蘭軒的小院中,此時只有顧雲涵、衛庄、張良、紫女、弄玉五人。
顧雲涵、張良、弄玉盤腿坐在案前,案桌上好幾樣精美小菜,還有她喜歡的蘭花釀。
衛庄抱臂屹立在窗口位置,觀望四方。
紫女端來最後一盤小菜放在案上,盤膝坐下。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給你準備了蘭花釀,並且親自下廚,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韓非賣的什麼關子了吧?”
昨晚幾人憋了一晚上,今日韓非剛走,他們就找到顧雲涵,就是要聽她分析韓非如何破案。
顧雲涵提出,除了要喝紫女釀的蘭花釀外,還要紫女親自下廚,這才有了現在這出。
顧雲涵喝了一口酒笑道:“其實破案的關鍵在一個人身上。”
:“誰?”
弄玉好奇的問道。
:“焰靈姬”
衛庄劍眉一挑。
:“焰靈姬?”
張良沉吟道:“顧先生的意思是,韓兄會把刺殺秦國使臣的罪推到焰靈姬身上?”
顧雲涵點頭。
:“正是如此!”
紫女道:“可是,韓非他憑什麼確定姬無夜和白亦非捨得交出焰靈姬?又憑什麼替他圓這個謊?”
要知道,焰靈姬是個“寶藏”女孩,她關乎着百越寶藏,夜幕志在必得,放走她,等於寶藏線索中斷。
顧雲涵笑了。
:“這就是政治的魅力,一個國家,無論王公貴族,還是朝堂眾臣,都承擔不起割讓土地的重責。”
紫女點頭道:“所以,姬無夜和白亦非即便再不願意,也不得不配合韓非。”
衛庄依靠窗邊,兩手抱臂道:“那麼,韓非又如何確定,李斯也會配合他?”
顧雲涵笑道:“這,還是政治的魅力。”
:“有一句話叫做——-戰爭是政治的延續。”
衛庄抿唇:“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有趣,這句話於鬼谷利益抉擇之道簡直不謀而合。”
顧雲涵又喝了一口酒,說道:“這是李斯第一次擔任秦國使臣,如果沒有焰靈姬,他將一無所獲。”
:“強大如秦,也不可能冒然開戰。”
:“一場政治外交演變成戰爭,那這場外交無疑是失敗的。這對李斯來說是無法承受的,這意味着他的仕途走向了末路。”
顧雲涵笑道:“而且現在的秦國,並沒有做好發動一場戰爭的準備,他們擔心自己死磕韓國的同時,被其他勢力落井下石。”
張良思索道:“但這場交易對韓國而言更加重要,所以九公子不是欠了李斯一個人情?”
人情是需要償還的,尤其是對李斯這樣的政客而言。
政客,只談利益,不談人情,更何況,韓非和李斯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對手。
顧雲涵笑了笑,說道:“所以,韓兄會給李斯指一條道路,一條通往仕途頂點的道路。”
衛庄瞬間明白過來,淡淡地道:“仕途頂點,一人之下,你認為,韓非會把李斯引薦給秦王贏政。”
顧雲涵笑道:“這是目前韓非最能打動李斯的籌碼了,不是嗎?”
紫女恍然:“如此一來,李斯就會更加配合韓非。”
張良一臉欽佩,聲音溫雅道:“兵法有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歇如江河。”
:“好一招出奇制勝,沒想到一場國家危機,竟會被韓兄以這樣的方式輕鬆化解。”
頓了頓,張良繼續道:“而且,韓兄在李斯入韓覲見的第一天就敢誇下海口,十日破案,原來是早有應對之法。”
:“在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韓兄就已經有了破局之策。”
紫女笑道:“正如顧先生昨夜所言,韓非一定會把破案時間定在第五天,這樣一來,秦韓兩國都不吃虧,外交危機化解於無形。”
顧雲涵道:“當日誇下海口是韓非故意為之,用一句大話讓夜幕輕視得意。然後今日朝堂上突然把秦國刺來的矛,轉嫁到夜幕身上。”
:“焰靈姬是聯繫天澤的唯一線索,只要脫離了夜幕,那麼夜幕等人想要追查的百越寶藏,自然難以追尋。”
顧雲涵讚歎道:“在如此犬牙交錯的厲害博弈中,也只有韓兄這樣的人,才能做到見縫插針,遊刃有餘。”
張良一臉欽佩。
:“那麼顧先生你呢?你置身事外,卻對局勢洞若觀火,對韓兄破局之策瞭然於胸,對夜幕、李斯、大王,百官的心思瞭若指掌。”
:“如你這樣的鬼謀之才,又當如何評價?”
“嘎吱”
房門打開。贏政一襲白衣,蓋聶持劍跟隨,兩人目光炯炯望着顧雲涵。
尤其是贏政,目光中透露着渴望,求賢若渴的渴望。
贏政緩緩道:“寡人很好奇,一個最弱的韓國,為何能同時誕生出兩位驚世奇才。”
贏政惆悵道:“難道是上天垂憐弱韓嗎?這才接連有韓非先生和顧先生兩位大才降生於韓國。”
顧雲涵的起身一禮道:“尚公子謬讚了。”
韓國被滅之後,秦國設置潁川郡,三國時代戲志才、郭嘉、荀氏八龍、徐庶、司馬徽、陳群、鍾繇、辛毗……等大才都是穎川學子。
這時,韓非推門而入,看來早朝已經結束。
所有事情蓋棺論定,一切風波盡數平息,韓非的任務已經完成,他和李斯的賭約,和嬴政的賭約,都贏了。
韓非走進客廳,笑道:“顧先生說的不錯,尚公子謬讚了,驚世賢才的名號,韓非可擔不得。”
韓非已經聽到顧雲涵和贏政的談話。
贏政望着韓非,又望了望顧雲涵認真的道:“寡人並沒有絲毫虛假的誇讚,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韓非先生此計,可謂一石四鳥。”
贏政負手而立,氣度尊雅,幽幽道
:“先生之計,不戰而智退秦國百萬雄兵,不搶而巧奪夜幕口中之食!”
:“不媚而結交秦國來使,不退而拉攏天澤為流沙盟友!”
贏政轉身看着韓非:“先生之才,我很欣賞。”
:“看來,先生之前要我赦免的人,是焰靈姬了?”
韓非抱拳道:“尚公子聖明。”
贏政道:“焰靈姬是百越亂黨天澤的心腹,又關於百越寶藏,流沙救出此女,可是讓天澤欠了一個大大的人情。”
韓非倒了一杯茶,輕輕推到贏政身前,微笑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對付夜幕,流沙需要天澤這樣的幫手。”
顧雲涵幽幽道:“這一仗,韓兄固然贏的漂亮,贏的精彩。但也徹底激怒了夜幕。”
:“接下來,流沙必定會面對夜幕的全力反撲。”
頓了頓補充道:“還有羅網殺手,天字一等,黑白玄剪。”
:“真正的殺機才剛剛開始,看來,尚公子轉移一事,我們要提前了。”
贏政聞言,舉手一禮:“寡人的安危,就全賴兩位先生了。”
韓非回禮道:“尚公子言重了,韓非義不容辭。”
頓了頓又道:“還請尚公子回房稍待片刻,等我師弟李斯移交完焰靈姬之後,會上門拜見您。”
贏政點頭:“好。”
顧雲涵也起身笑道:“焰靈姬,還是我去見見吧,”
韓非點頭贊同道:“顧先生去自然是最好的。”
:“告知焰靈姬一切因果,最好與天澤取得聯繫,告訴他們,流沙給百越提供一個與夜幕博弈的機會,就看他們敢不敢入局。”
顧雲涵領會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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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驛站,專供秦國出使韓國的使者居住。
戰國時期,這樣的驛館並不少見,只說韓國新鄭,就有秦國、燕國、趙國、楚國、魏國、齊國等等諸多驛館。
黃昏已過,夜幕緩緩籠罩大地。一隊身披白甲,手持長矛,頭戴盔甲的精騎一左一右列隊而行,正中央,白亦非一襲紅衣,長發飄飄,身下一匹白馬神駿非法。
白亦非身後幾米,雙馬並屈拉一輛囚車,囚車裏關押一名女子,三千青絲輕揚、赤紅鎧甲、火焰長裙,鎖骨、脖頸、皓腕、修長玉腿上勾勒褐色符文。
一張瓜子臉精緻無暇,一對眸子淺藍如水,媚態天成。
焰靈姬表情微微困惑,語氣酥媚道:“你要把我帶去哪兒?”
:“秦國驛館。”
白亦非策馬而行,淡淡回應。
焰靈姬一頓,輕飄飄的說道:“這麼明顯的陷阱,主人可不會上當。”
白亦非微微側身,修長眉宇微微一擰,反問道:“難道在你眼裏,我是會耍這些小手段的人嗎?”
焰靈姬默然。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根據她對白亦非的了解。
像這種明顯的小手段、小把戲,白亦非還真瞧不上。
:“吁!”
白甲精騎停止前行,齊齊止步在秦國驛館面前。
李斯傲然而立,輕笑道:“竟然有勞侯爺親自押送犯人,李斯未曾遠迎,還請見諒。”
白亦非修長眸子微微一凝,語氣肅然道:“聽說李斯大人出於秦國呂相門下,是呂府的門客。”
李斯微笑道:“侯爺果然消息靈通。”
:“那不知…在李大人心中,是效忠於呂相?還是效忠於當今秦王?”
白亦非追問道。
李斯頓了頓,回答道:“呂相對李斯有知遇之恩,而大王則派遣鬼谷蓋聶先生一路護送李斯身側。”
:“相國與大王君臣和睦,李斯效力相國,也等同效力大王。”
白亦非輕輕冷笑,揮了揮手。
士兵得令,打開囚車,一襲紅衣的焰靈姬款款走下車馬,曼妙身姿與李斯擦肩而過,最後走進驛館大門。
白亦非淡淡道:“李斯大人,好自為之。”
說完勒馬轉身,兩隊白甲精騎同樣勒馬轉身,列陣離去。
李斯目送白亦非走遠,低聲自語:“一人之下……看來這條路比我想像的還要驚險。”
不過,李斯並沒有後悔,他無比堅信自己的選擇,唯有秦王嬴政才能讓他走到仕途頂點,實現心中名利抱負。
李斯轉身,剛走進驛館,就聽到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一個個大秦士兵紛紛倒地,幾十個衛兵都被焰靈姬擊倒。
焰靈姬吹了吹玉手,玉指上一簇火苗燃燒着,看着李斯,她酥媚道:“你不怕我?”
李斯輕笑一聲。
:“我在玩一場遊戲,而這場遊戲,你和你的主人天澤都在其中。”
焰靈姬雖然疑惑,依舊冷笑道:“我們憑什麼要玩這場遊戲?我對你的性命更感興趣。”
:“因為你們沒得選擇!”
一道聲音回答了焰靈姬,但卻不是李斯。
焰靈姬猛的轉身,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火焰被壓制。
半個時辰之後,焰靈姬才從顧雲涵口中了解她被關押之後,韓國朝野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以及今日朝堂上韓非的一石四鳥的妙計。
焰靈姬美眸輕眨,餘光一瞥李斯:“你們兩位和韓非一樣,都是聰明人。”
:“只不過,聰明人一般都叫人討厭。”
焰靈姬曼妙身姿款款上前,與顧雲涵擦肩而過。
兩人背對而立,長衫風中輕舞,長發風中搖曳。
顧雲涵道:“告訴天澤,簑衣客已經發現他的蹤跡,夜幕需要一個交代,對秦王之死的交代。”
:“一旦秦王被八玲瓏成功刺殺,百越將成為夜幕早就準備好的‘殺人兇手’。到那時,你們必死無疑。”
殺了秦國之主,如此重罪,得罪了整個大秦,即便嬴政現在還沒有親政掌權,但秦之大國的面子就足以讓秦國瘋狂報復。
焰靈姬眼眸一凝,一襲紅衣飄然遠去。
:“所以,我們沒得選擇,對嗎?”
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焰靈姬話音剛落下,她那曼妙倩影就已經融入暗夜,消失遠去。
李斯對顧雲涵抱拳:“顧先生,告辭!”
顧雲涵抱拳回禮:“祝李大人官運亨通,平步青雲!”
李斯要去見誰,顧雲涵心知肚明。
對李斯的性格,顧雲涵也十分清楚,跟隨旬夫子求學期間,李斯重點選擇法家帝王心術,心中對權利的渴望勝過一切。
紫蘭軒,黎明破曉。顧雲涵回到紫蘭軒時,現場氣氛微微沉悶,眾人靜默不語。
:“怎麼了?”
顧雲涵奇怪的問道。
贏政和蓋聶已經離開,這裏只有流沙眾人,以及顧雲涵這位親密無間的夥伴。
紫女眼波流轉,紫眸仿若流光溢彩。
淡淡地道:“七絕堂傳來消息,吞噬成蛟殘魂的黑白玄翦,也就是八玲瓏殺手團,正在收斂搜查範圍。”
:“敵人越來越接近紫蘭軒。最早黃昏,最晚入夜,紫蘭軒就會完全暴露。”
紫女語氣平淡。
這一劫,不僅僅是嬴政的生死劫,也是流沙的生死劫,同時還是紫蘭軒的生死劫。
顧雲涵沉吟道:“既然要爆露,那今晚就停止營業,把所有人都轉移到暗處,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衛庄抱劍依窗:“不錯。”
顧雲涵接着道:“接下來,姬無夜一定會調集大批禁軍圍堵紫蘭軒,親自為夜幕掠陣。”
韓非沉吟道:“而夜幕,作為一個無比狡猾的對手,他們一定會將我們分而化之,再進行逐個擊破。”
:“不僅如此。”
顧雲涵看向衛庄道:“衛庄兄,七絕堂作為流沙的耳目,為流沙提供諸多便利,早已成為夜幕必須要剷除的對象。”
唐七是個不錯的人,顧雲涵和他有過短暫的接觸。
提醒衛庄,是不想讓唐七毫無價值的死去,七絕堂消散。
也不想看到衛庄在唐七死後悲傷消沉的一幕。
衛庄眼眸一寒,面色冷峻,智慧如他,立即反應過來。
:“我知道了。”
顧雲涵看向衛庄,笑道:“今晚除了夜幕,姬無夜的百鳥殺手也一定會出動,衛庄兄,想不想來個將計就計?”
衛庄聞言,嘴角輕輕一抿,說道:“將計就計,有趣。”
顧雲涵靠近衛庄,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仔細交代。
這是她早早為七絕堂準備好的東西,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悄悄塞了一個瓷瓶給他。
:“如果受傷,或者中了鬼谷心法也解不了的毒,就喝了它。”
顧雲涵表情太過嚴肅,衛庄也聽的仔細,不由地鄭重點頭。
:“可是,紫蘭軒這裏,你一個人?”
衛庄有些不放心。
顧雲涵笑道:“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幫手。”
衛庄點頭:“好。”
唰!黑衣一閃,人已經消失,和衛庄一起消失的,還有鯊齒。
既然已經決定,他就要儘快去佈局。
:“九公子,宮中來人,手持王上令牌,召你立即入宮。”
顧雲涵剛剛和眾人商量好護送嬴政出城的計劃,一道聲音就傳了過來。
是紫蘭軒留下最後撤走的一名侍女。
:“這麼快?”
韓非面色一驚。
顧雲涵皺眉:“看來,八玲瓏和夜幕的關係,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親密無間,情報幾乎同時共享。”
:“八玲瓏剛鎖定紫蘭軒,夜幕就立馬收到消息,並做出針對策略。”
韓非苦惱道:“紫女姑娘,子房。秦國驛館就拜託你們了。一定要將顧先生的金蟬脫殼之法完美實施。”
:“尚公子安危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贏政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韓國。
紫女起身道:“你放心吧。”
:“不過,作為紫蘭軒之主,貿然離開紫蘭軒,一定會引起夜幕警戒。所以……”
紫女望向弄玉,展顏一笑:“弄玉妹妹和我身段相近,又是長年生活在一起的姐妹,她對我的模仿一定入木三分。”
韓非讚許道:“紫女姑娘果然聰慧。如此,韓非也就放心了。顧先生,韓非告辭。”
將軍府,正午時分。會客大廳,帷幔搖曳,一襲血衣、一頭白髮負手而立,紅唇輕啟。
:“紫蘭軒。”
姬無夜端坐首座,陰鷙雙眸一凝。
:“紫蘭軒?”
白亦非淡淡道:“這是八玲瓏的意思。”
:“看來羅網編織的陷阱也該收網了。”
姬無夜右手持酒樽,左手握拳一錘座椅扶手,冷哼道:“韓非、紫蘭軒,哼,本將軍早就想拔掉這根眼中釘了。”
姬無夜起身道:“這次行動,是一場難得的機會。務必將流沙連根拔起。侯爺麾下白甲精騎可鎮守外城,堵住四方外城大門。”
姬無夜繼續道:“老夫的禁衛軍會攔住紫蘭軒一切出口。”
:“至於最後的絕殺,就交給他們。”
白亦非右手輕舉青銅酒樽,修長眉宇、狹長星眸露出志在必得笑意,舉杯祝賀。
:“預祝大將軍立下曠世奇功。”
“鐺”
姬無夜舉杯相碰。
一杯酒喝下,姬無夜朗聲喝道:“來人,傳令宮中那位,讓她配合出手。最好將韓非徹底留下。”
:“另外,傳令百鳥,狩獵開始!”
兩道身影悄無聲息而來,一黑一白,拱手一禮。
:“遵命,將軍!”
姬無夜走出大廳,來到庭院。得意笑道:“今夜過後,韓國再無紫蘭軒,也再無流沙。”
很快,姬無夜軍令一下,禁衛軍出動。
大批兵馬調動,封鎖四處街道,士兵強行驅散街上人群,宵禁命令又一次下達。
數千兵馬封鎖內城,另外的數千兵馬攜帶弓弩箭矢,直奔紫蘭軒。
白甲軍走出血衣堡,鎮守新鄭外城大門,封鎖四道城門。
縱然嬴政他們僥倖逃過禁軍層層封鎖,也要被白甲精騎攔下。
秦國驛站。
嬴政、蓋聶、李斯、張良、紫女,五人相對而坐。
嬴政聽完張良講述的計策,頓時信心大定。
讚歎道:“顧先生與韓非先生真乃大才,奇謀妙策不斷,令人欽佩。”
張良笑道:“韓兄說,我們有兩把最強之劍,可以震懾宵小,幫助尚公子安全離開。”
嬴政搖頭道:“不,我們擁有三把最強的劍。”
顧雲涵的劍,一點也不比鬼谷雙劍差。
蓋聶眼神明亮:“顧先生這個計劃相當可行,幾乎可以說是目前這場死局裏最佳的脫困方法。”
嬴政點頭,起身道:“紫女姑娘,拜託了。”
紫女笑道:“尚公子不怪罪就好。”
一個時辰后,夕陽西下。
“吱呀”
秦國驛館大門打開,秦國使節的車馬緩緩而行,走出驛館,兩側秦國騎兵夾道護送。
車廂內,李斯聲音傳來:“焰靈姬此女殺害大秦前任使者,今日押回咸陽受審。”
關押犯人的囚車,一個平平無奇的車夫駕駛馬匹,車夫馬鞭一揮,朗聲道:“駕!”
使節車馬緩緩而行,蓋聶策馬跟隨,看守被帘布遮掩的囚車。
一行人緩緩離開,準備今夜之前離開韓都新鄭。
黃昏時分,七絕堂
一間閣樓里,衛庄斜倚窗戶眺望,將敵人行動盡收眼底。
持劍抱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百鳥,狩獵?”
唐七走入閣樓,彙報道:“衛老大,七絕堂弟子已經準備就緒,有顧先生給的炸藥,絕對能讓百鳥有來無回!”
衛庄帶他們去搬運箱子的時候,他們還不以為意,直到見識到炸藥的威力,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百鳥一定想不到,處於絕境的衛老大會反其道而行,化被動為主動,以將計就計之策,來個張網以待。”
衛庄淡淡的道:“這一點並不是我想到的。是顧雲涵。”
唐七一愣:“顧先生?”
衛庄持劍轉身,走下閣樓,開口道:“走吧,狩獵開始。”
唐七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