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顧雲涵在等贏政來韓,她非常期待韓非和贏政強強聯手。
她記得是應該是來年三月,櫻花開的時候。
韓太子死,李斯使韓,贏政跟着就會來。
算算時間,只有幾個月了,她要抓緊時間恢復才行。
最近在空間修行了幾天,進度很慢,經脈拓展不開,她急也急不來。
不如徹底放鬆一下,說不定能找到契機。
戰國時代沒什麼娛樂節目,音樂能讓人放鬆,據說紫蘭軒的弄玉,琴藝是韓國最年輕的大家,可她還沒到去紫蘭軒的時候。
顧雲涵很喜歡音樂,末世後期她還在自己屋裏裝上了整套音響,聽音樂就像是現場演唱會,她閑下來就會去聽幾首歌,偶爾還會唱幾句。
想着空間裏的音響,心中一動,進了空間。
果然設備全在。
找了一首自己比較喜歡的歌放着試音,音色不錯,閉上眼睛靜靜聽着。
一首終了,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音響效果不錯,”
有機會可以教紫蘭軒的人。
出了空間,準備去逛逛,放鬆心情。
剛開門,正好看見衛庄從牆頭跳下。
顧雲涵揚了揚眉。
:“最近新鄭不太平”
衛庄說道。
:“百越難民被殺,死相極其慘烈,韓非已被韓王召回,我來是想知道,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莫名的,他就覺得顧雲涵知道些什麼。
因為每次發生什麼事,告訴他,他也不會覺得驚訝。
只會瞭然的點點頭,好像理應如此的模樣,然後一針見血指出問題關鍵所在,提出最有利的解決方案。
這次也一樣,聽到百越難民被殺,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也很想見他的事實。
顧雲涵心裏暗道。
“天澤出來綁架太子,順帶了一個紅蓮,一切都會按部就班。”
想到這裏開口道:“不用查了,這是他們的前太子“赤眉龍蛇”天澤和他幾個手下做的。”
:“至於那些難民,本是以前百越的貴族,背叛了百越王族才得以苟活了下來。”
:“流沙倒是可以與天澤合作,天澤現因蠱毒而受制於夜幕,但,他也不會乖乖聽命夜幕。”
:“他比流沙更恨夜幕,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們找人去皇宮,到明珠夫人那裏盜取蠱母,作為流沙與天澤合作的籌碼。”
:“但,天澤的仇人是整個韓國,你們要把握好一個度。”
她不打算提醒他們紅蓮的事,因為,那也是紅蓮的機緣,她不能毀了。
一個女孩子要在亂世生存,必須要有一些保命的手段,特別是紅蓮。
如果韓國滅了之後沒有一點手段,平時高高在上的公主,怎麼能接受事實,到時候,只怕活着都成問題。
還不如尋求一份機緣,早些接受現實的殘酷,亂世,也不會隨意任人宰割。
至於韓太子,反正要死的,怎麼死,她不關心。
衛庄看着顧雲涵,越發覺得神秘。
她這翻話,等同於告訴他,明珠夫人就是潮女妖,天澤是夜幕的安排。
這些流沙一直在查,但都沒有進展,顧雲涵本沒出門,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不覺看着她出了神。
顧雲涵抬頭正對上衛庄深邃的眼眸
衛庄回神,眼眸躲閃,有些狼狽。
:“我去通知韓非他們。”
“嗖”的一下,瞬間又沒人影。
顧雲涵不禁摸了摸臉:“我最近變醜了?衛庄怎麼見我像見鬼一樣,跑的那麼快。”
搖搖頭回了房間。
另一邊,衛庄向著紫蘭軒一路疾馳。
到了自己的房間,衛庄捂着心臟處,心,跳的飛快。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太陌生,太突然,讓他無法適從。
伸手撫額,今日,韓非拜託他找顧雲涵,想着可以見到他,心裏充滿了愉悅。
衛庄一陣心煩意亂,他不傻,還很聰明,隱約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魏晉時期,男子與男子之間的故事不在少數,鬼谷藏書里,衛庄也看見過不少。
當時他神情盡顯蔑視,說那是“傷風敗俗,有違人綱。
當時師傅只是笑着說:“非是局中人,莫論是與非。”
好像師哥也說:“未窺全貌,不予置評。”
只有他嗤之以鼻,極盡諷刺。
可現在,他好像,真的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他不敢讓顧雲涵知道他的心思,怕被他厭棄了,那肯定連朋友都沒法做了。
顧雲涵的眼界,能力,無論到哪裏都是發光的存在。
如果他真的離開韓國,衛庄相信,他肯定會過的風生水起,異常精彩。
而自己…..只能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他的故事。
想到這裏,握緊了拳頭。閉目整理好心緒,再睜眼,已恢復清明。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韓非回紫蘭軒,他們還要商量許多細節。
這段時間,顧雲涵過的很舒坦,衛庄很久沒有光顧她的小院了。
想來,是流沙和天澤合作在搞事,也可能在和小紅花談戀愛。
流沙日漸強大,很多事都能完美解決,也不用她幫忙提醒了。
她現在只等着贏政的到來,實施她的計劃,完成她的理想。
沒人打擾,在空間中的時間越來越多了,經脈寬闊了許多。
她發現空間靈泉也出了一些變異,泉眼處,出現一根透明的石筍,石筍上緩慢的溢出一滴滴乳白色靈液,她嘗試着接了一小瓶喝了,結果她的功力大增,又排出了身體裏的一些雜質。
心中欣喜無比,將小瓶放在石筍下繼續接着靈液,收了功,出了空間,已是黃昏時分。
顧雲涵眼睛直視着天空。
良久,天空無端出現了一根黑色髮絲,肉眼難見,髮絲越來越長。
忽地,髮絲從中間分離,整個空間錯位.
雖然一秒就恢復,但不難看出恐怖的破壞力,如果是人,早就無聲無息斷成兩截.
顧雲涵呼出一口氣,使用空間切割的要求很高,稍不留神就會傷了自己.
這是她到這裏來第一次嘗試,雖然效果不是很理想,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是在城中,她也不敢火力全開.
是該出城試試了,隨便吃了些東西,聽了幾首歌,等天色暗了下來。
顧雲涵從小院中躍起,踩着屋頂往城外飛去,這次,她打算去遠一點的地方。
御風飛行了兩個時辰,顧雲涵到了一道峽谷.
周圍大山環繞,腳下青草帶着山中霧氣略顯潮濕,山坡怪石嶙峋,由低到高延綿而上直達雲霄.
因太過偏僻,所以並無人煙,顧雲涵滿意的點點頭。
找了一座稍平的石筍盤膝坐下,閉目調息,等着全身進入最佳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顧雲涵猛的睜眼,眼中淡淡的一絲紫氣稍縱即逝。
黑絲出現,橫在一座奇峰半腰上,不斷拉長,直到完全超過那座奇峰怪石
“咔”一聲輕響,微不可聞,黑絲錯開,整座奇峰從腰身切開,山峰被腰斬。
顧雲涵臉色一白,身子搖晃一下。
“這身體,還是差了一些”
慢慢吐氣呼吸,想不到這一下居然異能耗盡,丹田中空空如也,說不出的難受。
勉強內視“嗯?”在她丹田中沉睡的戒指居然有了反應,溢散出一絲紫氣。
很淡,但就是這麼一絲紫氣順着空曠的丹田,與正在慢慢凝聚的一絲絲異能在融合。
融合后順着經脈遊走,難受的感覺快速消失,融合紫氣的異能撫過的經脈異常柔韌。
顧雲涵意外驚喜,想不到歪打正着。
趕忙進了空間,盤膝引導帶着紫氣的異能慢慢遊走全身。
完全融合紫氣,恢復過來已是半個月之後了。
出了空間,太陽正當頂,快到四月天,倒也不熱。握手感覺着身體的變化,心情格外舒暢。
踩在草地上,空氣里都是青草的芳香。
她也不用異能,就這樣徒步感受着自然規律。
見到官道時已是夕陽西下,官道上清冷無人,兩邊山坡上長滿了野草。
“嗯?”
顧雲涵發現,許多人埋伏在草叢裏,而且個個呼吸綿長,明顯是高手。
放慢腳步,慢慢想着劇情走向,身後馬蹄聲傳來,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從顧雲涵身後奔馳而來。
趕車的是一位少年,劍眉星目,五官立體,皮膚白皙。
一身淡藍色的緊身衣,披了一件青色的披風,腰間一把銀色的長劍,正急急的趕着馬車。
突然,“轟”的一聲,急馳的車輪陷進一個大坑,兩匹拉車的馬被硬生生阻攔,嘶鳴一聲摔倒在地。
眼看那馬車裏的人就要慣性的摔出車廂,那趕車的少年一個飛躍,伸手抓在自己坐位與車身相連處,生生把車廂拉平。
再用力一推,馬車倒回,等車廂穩定下來才上前道:“公子,您沒事吧?此地有人埋伏,我先去看看。”
車廂里的人沒有說話,少年進了車廂,片刻之後出來。
天色已快黑盡,少年上前檢查路上的大坑。
泥土還很新,剛挖不久。很明顯是針對他們,也算好了時間,否則不會精準的只攔下他們。
“鏘”
少年長劍出鞘,警惕的環顧四周,人也極速退到車廂處。
一群黑衣人隱隱約約在四周現身。
這是一群暗殺的刺客,刺客與殺手不同,只要能殺死目標,刺客可以不擇手段。
就像現在,一群人形成包圍圈,慢慢逼近車廂和少年。
那少年握着長劍,眼中殺意瀰漫。
那些刺客好像也知道少年不好應付,默契的,所有人手中多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球。
相互交換一個眼色,前面的黑衣人同時將手中小球投向那少年。
那少年手中長劍連揮,擋住黑衣人扔過去的小球。
誰知,那些小黑球與少年的劍一觸碰立刻炸開,粉末四濺。
少年躲避不及,身上臉上沾染了不少粉末。
少年暗道要糟。
四周的黑衣人見狀相互忘了一眼,前面的黑夜人立即後退,後面的繼續上前把小球扔向少年。
他們也不急着攻擊,只和那少年游斗,少年往前他們就退,少年退他們就上前挑釁,讓他無暇顧及其他。
那少年不敢離車廂太遠,因而處處受制。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雙方又僵持一盞茶的時間,少年的氣息越發不穩,終於有了毒發不支的現象。
黑衣人全部慢慢小心逼近。
:“呵呵,鬼谷的弟子,不過如此!”遠處一道聲音響起。
話音落下,一個錦衣人現身。
四周的黑衣人立即讓開一條道,現身之人明顯是他們的頭領。
:“沒有人,能從天羅地網中逃生,即便是鬼谷弟子!”
原來那少年正是鬼谷縱劍派傳人,蓋聶。
:“羅網!”
蓋聶低語道。
錦衣男子冷笑着緩緩走向蓋聶
:“鬼谷弟子死在羅網手中,一定會轟動天下!”
手一招,所有黑衣人立即逼了上來。
蓋聶現在已經毒發,身體已經逐漸不受控制,體內真氣亂竄,周圍的聲音好似與他無關,漸漸遠離.
:“蓋聶,秦王贏政的首先劍術教師,與秦王形影不離。”
錦衣人的話讓蓋聶陡然警醒。
“我是不是可以大膽的猜測,馬車裏的人,就是……..”
頓了一頓,眼神瞄向車廂。
顯然,他知道馬車裏的人的身份,而且他的此行刺殺的目標,就是他!
:“你不該出來。”
蓋聶沉聲說道,目光平靜,淡漠。一身氣勢,視全身劇毒為無物。
:“哦?難道你以為,你還能逃得過這一劫?”
那頭領冷笑一聲,他很自信,自信蓋聶不敢妄動。
嘭!一股強大的真氣從蓋聶身上並出,長劍直指錦衣首領。
錦衣首領大吃一驚:“這是?”
他沒想到蓋聶還敢亂用真氣。
蓋聶催動真氣,長劍破空,朝着黑衣人疾馳去!
:“以氣御劍,難道這就是百步飛劍?”
那錦衣人大驚,翻身後退。
周圍的黑衣人躲避不及,被百步飛劍橫掃而過。
叮!長劍釘在一棵樹上,不斷顫抖。
“可惜了…….”
聶暗道,體內真氣暴亂,身體逐漸失去控制,不然這一劍,定能將這一眾殺手盡數斃命。
:“不得不說,如果你不是中了我的陷阱,剛才那一劍,只怕已經要了我的命。”那首領心有餘悸。
不得不承認,即使蓋聶無法動彈,他依舊不敢靠近蓋聶,蓋聶的氣場太強。
鬼谷弟子,果然名不虛傳。
:“我沒把握殺你,但我殺他,
還是綽綽有餘!”
說著目光掃過車廂。
:“秦國如此尊貴的人,死在韓國境內,秦國的鐵騎,一定會踏平整個韓國。”
:所以,羅網是要挑起秦韓的戰
爭?”
一道聲音在黑衣首領耳邊響起。
不知何時,車廂旁多出一位白衣少年,眉目如畫,高冷清貴。手中一柄紅色的桃木劍。
潔白如玉的手,紅色的劍,異常養眼。
黑衣首領眼神一凝,喝到:“什
么人?”
:“殺你的人。”
這少年正是顧雲涵。
她已知這兩人的身份,不可能不救,就算為自己的理想,她也不會讓贏政死了。
:“哼,好大的口氣!”
錦衣人說完,手一揚,幾個黑球朝着顧雲涵當頭飛去。
這毒相當厲害,就是鬼谷吐納術都解不了,蓋聶都中招了。
:“小心有毒!”
蓋聶提醒道。
顧雲涵輕喝一聲:“死!”
舉起手中桃木劍,一劍斬下。
粉色的劍氣攜着一道青白色的半月“唰”斬向那個首領。
那錦衣人頓住了,好半天才兀的分成兩半,“碰”的倒在地上。
黑球散開的藥粉被氣浪吹開,消失。
蓋聶看着被劈成兩半的屍體,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少年只有十四、五歲。
但他剛才感覺到,這少年的劍氣比他師弟衛庄的劍氣還要霸道。
要知道,他和衛庄天賦異稟,鬼谷的橫劍術以霸道為主。
他師傅鬼谷子也說過,自己和衛庄是當世天賦最好的天才,但他現在有點懷疑他師傅的話。
但見這少年,眼神清澈,目光明亮,便知不是奸詐之人,警惕的心也微微鬆了下來。
對着顧雲涵拱手道:“在下蓋聶,多謝少俠相助,今日若不是少俠仗劍相助,恐怕在下於公子,就要命喪於此了。”
顧雲涵笑道:“蓋兄說笑了,在下顧雲涵,路過此地,發現有人埋伏。”
:“好奇心驅使下,想知道他們的目的,誰知這群狼子野心,居然想挑起兩國的戰爭。”
:“戰事一起,不知道有多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顧某既然撞破,又豈能任由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得逞?”
話風一轉:“而且,我也相信,就算我不出手,蓋兄也有後手。”
蓋聶沉默,他雖有後手,可也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車簾被拉開,一位面容英俊剛毅,周身貴氣的男子走了下來。
他走到蓋聶身邊,眼中儘是關切:“你的毒…….?”
:“這點小事,無礙!”蓋聶暗暗調息,壓制住亂竄的真氣,不想贏政擔心。
贏政聞言點頭:“那就好。”
蓋聶與贏政,少年相識於微末,一見如故,贏政有一統天下的抱負,他要終結亂世,解救天下蒼生。
這也是蓋聶的夙願,他也想用一身絕學,換一個天下太平。
兩人心之所向,一拍即合。
所以,當贏政遇險時,蓋聶主動擔任起秦國的首席劍術教師,成了贏政的貼身護衛,這些年一直在贏政身邊,幫他解除了許多危機。
顧雲涵看了蓋聶一眼,他的毒如果不解,說不定還會有麻煩。
沉吟了片刻,還是從空間裏取了一小瓷瓶靈液遞給蓋聶。
;“這,可以解百毒,你若是信得過,可以試試。”
她不肯定蓋聶會不會信她,畢竟是陌生人。
蓋聶絲毫不疑,道了聲謝,接過瓷瓶,拔開瓶塞直接飲下,他知道,顧雲涵如果要對他們不利,根本不用這樣大費周章。
贏政當然也想到這點,也轉身道:“多謝少俠仗義相助。”
顧雲涵擺擺手,道聲:“無礙。”
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眼贏政。
這就是始皇帝,雖然還沒有以後一統六國睥睨天下的氣勢,但溫潤之中也透露着一絲霸氣。
蓋聶喝下靈液,只感覺絲絲涼意順着喉頭直下,身體裏的不適感快速消失,片刻功夫不但體內的毒素消除乾淨,連以前的暗疾也被撫平,內力瓶頸也搖搖欲墜,很快就能突破。
不由心下震驚,這麼好的東西,這個少年就這樣隨便拿出來,他是不知道這藥水的神奇效果嗎?
仔細看了顧雲涵幾眼,也不像不知道的樣子。
起身抱拳,對顧雲涵認真地道:“大恩不言謝,顧兄弟以後若有難處,只要蓋某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顧雲涵搖頭道:“舉手之勞,不必介懷,倒是你們,在此處被人伏擊,看來你們的行蹤已暴露,咸陽城裏也不太平。”
:“天色已晚,在下就告辭了。”
說著轉身,有蓋聶在,嬴政安全沒有問題。
現在天已黑盡,一輪彎月掛在天空,道路也算清晰。
顧雲涵也不在意,夜色正好,無人正可以御風飛行。
蓋聶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出聲留人。
贏政奇怪問道:“那位姓顧的少年難道有過人之處?蓋聶先生想留下他?”
蓋聶看着顧雲涵消失在黑夜的背影,低聲道:“此人的武功不在我和師弟衛庄之下,而且,他也猜到王上的身份,我想請他一起護送王上,但這樣的人,多半不會留下。”
贏政沒有看見顧雲涵殺人,但蓋聶在她那一劍之中了解很多。此人絕非池中物.
且不說蓋聶和贏政,顧雲涵脫離了蓋聶的視線,直接御風急馳。
到了新鄭天還沒亮,回到小院,發現衛庄來過,還給她留了消息,讓她看見后務必去紫蘭軒找他。
原來,她不在的這些日子,新鄭城已經風起雲湧,太子已死、秦使剛被天澤所殺。看來時機已經成熟。
第二天,顧雲涵應邀來到紫蘭軒,這是她第二次到這個韓國最大的銷金窟。
紫女親自接待,將她引到一間廂房,外麵粉色旖旎,廂房內卻一片清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韓非、衛庄、張良都在,弄玉坐在一旁撫琴,房間裏還多出一位粉衣少女,天真爛漫。
顧雲涵瞭然,紅蓮已經被衛庄救出來了。
她好奇的盯着顧雲涵。:“你就是哥哥說的高人?我看也不怎樣嘛,看起來比我還小。”
撇了撇嘴拉着韓非到:“哥哥你們是不是被他騙了?”
:“紅蓮,不可對顧先生無禮。”
韓非被她嚇了一跳,急忙呵斥道。
他這妹妹,從小被父王嬌縱着長大,無法無天慣了,這次非要跟來,他也很無奈。
紅蓮小聲嘀咕了一句,倒也沒有繼續說話。
韓非鬆了口氣,轉身對顧雲涵躬身作揖道:“小妹被家人寵壞了,得罪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顧雲涵擺了擺手,她怎麼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無礙,說吧,我不是提醒過你們,要小心天澤了嗎?”
說著坐下來,紫女為她倒上蘭花釀。
:“這…….”
韓非遲疑道:“難道先生早料到天澤會殺秦使?”
顧雲涵揚了揚眉道:“天澤獲得蠱母、掙脫枷鎖,接下來他的任何舉動都是為了報復。”
:“報復夜幕、報復韓國、報復韓王。”
:“秦國使者入韓,無疑是最佳的報復時機,只需殺一人,就可輕易讓韓國上下風雲震蕩,人人自危。”
顧雲涵反問道:“如此簡單的事,還需要預料嗎?”
韓非:“…….”
衛庄:“……..”
張良苦笑道:“韓兄、衛庄兄,看來與夜幕相爭,接二連三的勝利讓我們漸漸產生幾分驕傲之心,以至於忽略了天澤。”
:“秦國使者入韓,天澤要復仇,刺殺秦使無疑是他最省力、卻也是回報最高的辦法。”
:“這一點我們本該不會忽略,結果卻是每個人都忽略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顧先生除外。”
韓非苦笑道:“顧先生早已料到,為何不提前告訴我們?”
顧雲涵乾咳一聲道:“我最近在研究一種功法,整日閉關專研,那裏還記得這些事。”
顧雲涵可沒騙他,她不就是在研究空間切割嗎?
:“而且,比起我的提醒,殘酷的現實更能讓人警醒,讓你們明白,驕傲之心是分毫也不能有的,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衛庄肅然,淡淡道:“小瞧自己的對手,的確是愚蠢的行為。”
韓非、張良面色一正,拱手道:“顧先生,我等受教。”
韓非憂慮道:“接下來,不知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只能見招拆招了。”
顧雲涵笑道:“這不是很好嗎?如果,都預料到所有會發生的事,都知道了最終的結果,那其中的過程,不是會很無趣?”
韓非聞言一愣,隨即抱拳:“先生心胸見識無人能及,韓非佩服。”
張良深有同感。
衛庄的眼神更是複雜。
顧雲涵打趣道;“韓兄,身為司寇,又是韓國九公子,下一任秦國使者到來后,你會很忙。”
舉起酒杯道:“來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趁你現在還有時間,陪我多喝幾杯。”
紫女的蘭花釀比前世的梅子酒度數還低,味道也好,顧雲涵很喜歡,上次沒怎麼喝,這次可要喝個夠。
衛庄不喜飲酒,和他在一起除了切磋武功就是聊天,從來沒喝過酒,當然,這也是外面的酒顧雲涵根本不愛喝的原因。
韓非眼睛一亮,憂愁掃去大半,舉杯道:“好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乾杯!”
:“乾杯!”兩人洒脫的一笑,舉
杯對飲。
衛庄心思在顧雲涵身上,他對顧雲涵抱着極大的興趣,顧雲涵在他眼裏,充滿了神秘。
張良看着韓非,仰慕之情也是掩蓋不住。
紅蓮看着衛庄,衛庄偷偷關注着顧雲涵.
紫女的眼神在他們中間轉來轉去。她好像知道了什麼秘密,但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覺得膽戰心驚。
她看到衛庄看顧雲涵的眼神,絕對是對他很感興趣。
反觀顧雲涵,根本沒有一點別的心思。
紫女一點也不敢提醒衛庄,只希望衛庄自己能明白過來,不然,一不小心就會玩火自焚。
顧雲涵喝的有點多了,想不到這蘭花釀後勁還挺大的,有點微醺。
韓非喝的是烈酒,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滑倒在案桌下面了。
紫女準備好了兩人的房間,韓非邀請顧雲涵在紫蘭軒住下,好一起應對接下來的危機。
顧雲涵答應了,反正她住那裏都可以。
接下來的幾天,顧雲涵就在紫蘭軒住下了,只是每天黃昏時分,衛庄就要來找顧雲涵切磋一場。
兩人交手,石破天驚,一個當世天驕,劍道奇才,練就絕世劍法,修行絕世心法秘籍。
一個是頂尖異能,實力強悍,異能用的得心應手,爐火純青,與衛庄的打鬥也在伯仲之間。
當然,這是顧雲涵只用一種異能,沒有把幾種異能融合在一起的情況下。
每次切磋撞擊爆發的聲勢,都讓流沙的每個人異常澎湃,露出狂熱和崇拜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第二任秦使詭異的到來。
如何詭異?因為從秦國咸陽出發,抵達韓國新鄭需要十天。
而這位新的秦使,短短五日就到了新鄭王都。
似乎這個新任秦使早就準備好,隨時接替上一任使者入韓。
更有趣的是,這位新的秦使,師承當世大儒荀夫子,名李斯,是韓非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