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他是西戎王

第三章他是西戎王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放開我…”楚蘇掙扎着,這真的是逃出虎口又進狼窩啊!都是她的錯,她幹嗎要為了面子去招惹他?不行她得想個辦法逃跑。

楚蘇掙脫不開,索性蹲在地上,賴皮地甩了甩胳臂“放開我......”

就這個時候一旁的酒樓里傳出一陣聲音“你們聽說了咱們的王上有三個爹!”

“怎麼會有三個?”

“這事兒倒是新鮮,除了已經逝去的先王還有誰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到這裏尚子政眉頭一皺,二話不說拉起楚蘇走進酒樓,他們找了個空座坐下,在尚子政的用力一拽之下,楚蘇被迫坐了下來。

“這個公子政的母親在大趙可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舞姬……”

“尚公子,我去讓他們閉嘴”齊蒙知道子政有些不悅,想要上前去制止,卻見尚子政抬手制止“不必”他倒要聽聽這西戎國內,於他還有怎樣的流言!

“這事兒得從曾先王說起,據說曾先王異常寵愛當時的王后,可是她不能生育,於是就過繼了個不受寵的妃子的兒子,於是這個孩子就成了太子,就是先王。

當今太后本是韋丞相的舞姬,后韋相國把她送給了在大趙做質子的先王,曾先王去世后,華陽太祖後接回先王繼承大統。先王的妻兒子一直在大趙國,直到曾先王葬禮的那天,他們居然自己回到了西戎。

當今王上那個時候還只是個九歲的長公子,據說他跪於大殿整整一天,先王才讓他認祖歸宗。”

尚子政看着手裏的酒若有所思,楚蘇也聽得有些入神了不由說道“你們的先王,也太狠心了吧!”

眾人微愣,不待尚子政說話,王羽呵斥道:“不得胡說!”

“又不是我在說”楚蘇的反駁道,隨即又小聲嘆息“一個九歲的孩子懂什麼跪數個時辰就算,一整天!得多疼啊?”這孩子前世得是造了什麼孽,才投胎成為西戎王的孩子啊!

尚子政的心莫名的暖了一下,他看向眼前這個人,大多數人聽說這件事,莫不說他小小年紀城府極深,又或諷刺他不知天高地厚,她倒是第一個擔憂他身體的人。

楚蘇瞧子政正盯着自己忙解釋“我沒有要管你們西戎的閑事,就說說而已,再說了親父子倒也不必這麼相見”

子政飲了一口酒,把玩着酒杯,竟然回答了楚蘇的話“他沒有選擇,死或者生!”

“那後來呢?”一個男人再次提問。

“後來先王去世,太后把持後宮朝政,養了個男寵名叫信醪,他夜夜與太后纏綿,太后一個高興就賜他為侯,就是現在的信侯!”

“王上呢?他不管?”

“王上只是他的傀儡,信侯現在獨大,連韋丞相都得讓着,還有人說韋丞相把太後送給先王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據說當今王上就是韋丞相的種!”

聽到這兒,尚子政陰冷地看向他們,簡直豈有此理!他堂堂西戎王,在他們這些人心裏竟然成了滿地都是爹的孫子!

“所以王上才要稱韋丞相為仲父,因為太后與信侯關係非常,所以又稱信侯為假父”

子政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起身,掀翻桌子怒斥道:“無恥!大膽!”酒樓里的人被他的表情行為嚇到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些士兵進了來,百姓紛紛埋首跪於地,為首的人氣宇軒昂大步走近,接着跪在尚子政的面前雙手重疊行禮“微臣見過王上”

眾百姓見狀,這才反應過來,忙跪倒在地“拜見王上……”

楚蘇震驚不已,原來那個造孽的孩子就是眼前這個人!?

尚子政依憤怒地看着剛剛說話的兩人冷漠而無情地說“楚啟封了這酒樓,將這造謠之人即刻五馬分屍示眾!其餘之人全部發配遠疆,修築護河!”

“臣遵旨!”

那幾個人哭天喊地地求饒“王上,饒命啊!”

“王上饒命啊!………”

楚蘇被子政嚇到了,五馬分屍?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看着剛剛還活生生的人突然就要五馬分屍了!?

“王上,此人是?”楚啟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竟有幾分眼熟,楚蘇忙喊道:“是我啊,哥哥是我………”

楚啟有些不解的看向她“你是……”

“我是蘇兒啊,楚蘇……”尚子政疑惑的看着她,只見楚蘇拿掉系頭髮的長繩,烏黑的長發如瀑布傾瀉而下。

眾人都驚艷到了,只見她長發行雲流水的披在身後,偶爾幾縷青絲滑至肩處,淡淡的娥眉,柔美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溫婉一笑猶如夜間曇花,似在釋放幽靜的無言之樂,只是一眼便傾入人心,給人一種聖潔不可褻瀆之美。

尚子政語氣冷冽,很是不屑地看向楚蘇“哼這種騙人的技巧一次就夠了。”

楚蘇忙對楚啟解釋“哥哥真的是我!綠蘿幽幽長,蛙蟬聲聲叫。小兒爬樹笑,捉鳥落荷塘。這是我六歲爬樹的時候你給我寫的”

楚啟仔細打量着她,楚蘇又說“哥哥,不是說雖然我們不曾相見,但若遇見,定會以着我的性子認出我的”

尚子政狠狠地扣住楚蘇的手腕“孤告訴你!楚啟可沒有什麼妹妹!”只見他殘忍的說道:“對了,你剛剛也聽到了那些謠言,不如孤現在就送你去看看西戎的監獄與南楚有何不同”

“你放手……放手啊,你弄疼我了……”楚蘇掙扎着。

看着楚蘇那柔弱的模樣,齊蒙有些不忍“王上,她一個女子定不敢胡說,還是把事情弄清楚再說吧”

楚啟看到她手背上的紅痣忙道“:王上,手下留情!她確實是臣的妹妹!”他有些擔心地看着被尚子政抓得起了紅印的手腕。

尚子政有些意外“你不是說你……”

“臣懂事之日,便聽聞各國的公主公子夭折,以為臣妹也難逃噩運,妹至四歲,母后才告知吾妹平安。

這幾年我與妹妹雖只能通書信,但母后前些日子已經派人來信說妹妹私自出蜀府來了西戎,並送來了吾妹畫像,與此女子一模一樣,再加上這女扮男裝的性子,是吾妹了”

尚子政聽完看了一眼楚蘇,楚蘇抬起下巴不甘示弱看向他“鬆手啊!”

子政鬆開了楚蘇,他冷眼掃視了一眼酒樓“孤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下去,齊蒙燒了這兒!”隨及他大步離去。

楚蘇跟在他們身後,揉着自己的手,楚啟輕拍了一下楚蘇的頭“你啊,下次定不可這麼任性”

“蘇兒知錯了,可是蘇兒不後悔”

“早就聽說了你這倔性子,今日一見,還要甚幾分了”

“哥哥~人家才到陽里,這一路困難險阻不說,怎一見我就要說教了”楚蘇溫柔的撒嬌道。

“好了,不說你了,走吧”說完兩人便緊隨尚子政而去。

剛走了一小段,楚啟在尚子政身旁提議道:“王,可要回宮?臣這就派人請鑾駕”

“不用了!孤今日不想回宮,去南驛館吧”

“可是太後會擔心王上的,若是怪罪下來…”不等楚啟說完子政有些氣憤地打斷“她的眼裏只有信醪,還會在乎她的兒子嗎!?”

“可是……”

尚子政的語氣驟然冷下去“怎麼?連你的南驛館也不歡迎孤?”

“臣不敢!”楚啟話還未落地,子政就大步往南驛館走去。

楚蘇帶着些許不滿看向尚子政的背影,果然當王的人,脾氣都不太好!她愣愣地看着身後在火光里倒塌的酒樓,有些惋惜,上一刻還賓朋滿座的酒樓,下一刻卻在火光里消失。

想到那些因流言而被流放的人,楚蘇有些同情他們,恍然之間腦海響起了酒館裏那些人說的話。

楚蘇看向子政的背影,在某個瞬間她的心有些軟了,爹不疼娘不愛,雖然當了王,卻始終是一個傀儡,明明他的身旁有那麼多的守衛,可看起來卻那麼孤獨,就像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一般,這種感覺她懂。

沒有朋友,只能與自己為友,對着影子說話,看似擁有一切,可實際上一無所有........這樣的人何嘗不是另一種可憐?

忽然楚蘇想到那些死去的人,又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都說伴君如伴虎,這個性格暴戾,哥哥這幾年定是吃了不少苦。

若是讓他心情好些,哥哥定也能好受些,楚蘇這麼想着走到哥哥身旁小聲的問道:“哥哥,陽里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嗎?”

“好玩兒的地方自然是有,可你堂堂南楚公主拋頭露面來西戎已然是錯。

再這般,我怕是要擔心你以後嫁不出去了”楚啟雖口頭上責備妹妹,卻並沒有半點嚴厲的意味,反而語氣里滿是寵溺。

“我是看前面那位心情不好,才想着有什麼法子,能逗他開心”

聽到這兒,楚啟看向前方子政的背影又看了看跟前的楚蘇,他眉頭微皺“蘇兒,記住尚公子是七國中你最不能觸碰,也最不能接近的人”

楚蘇想也沒想便問道:“為什麼?”

“你還太小不會懂的,走吧”

楚啟剛到子政身旁,子政便道:“孤以為兄妹重逢,讓你忘記了職責”

“擅自離開王側,臣罪該萬死!”楚啟忙跪下認罪,這個舉動不由的讓楚蘇想起酒館裏被治罪的人,她焦急地看向子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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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蘇兮隰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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