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昨晚因為靳璨私自換了T恤長褲,外婆又哭鬧了一場,拽着靳璨的胳膊哭着質問他,要是他出了什麼事,她要怎麼跟他媽媽交代。
靳璨被迫穿着裙子睡了一晚上。
他覺得外婆越來越像個瘋子,有時候甚至靳璨覺得自己都快被逼瘋了。
外婆這天絮絮叨叨鬧騰到了下午兩點多才午睡,靳璨趁機去廚房打包了一堆吃的跑出了門。
頭頂的烈日燒得人皮膚火辣辣的。
靳璨沒出小院又折回來,把他掛脖子上的小電扇拿了。
要不是看厲哥搬磚太可憐,他一般是不屑做這種好事的。
思來想去,他覺得和厲哥比起來,他算是幸運的。
至少他不愁吃穿,有大房子住,小裙子……至少質量上乘,面料很舒服。
厲哥好像連衣服都是破的。
實在可憐。
有時候他甚至想送厲哥一條質量上乘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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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工地那邊,靳璨沒有直接過去。
他找了個陰涼地坐了會兒,等那邊搬磚的人中途休息,他才抱着吃的跑去。
厲哥都那麼窮了,他當然不能影響他搬磚。
他本來想告訴厲哥,他家裏很有錢的,等他長大了,就雇厲哥去他家工作。但來時路上想了想,家裏有了后媽和雙胞胎,外婆都說將來他指不定能不能繼承家業。
那還是算了,不確定的事,就不要給人希望了。
“厲哥。”他沖黝黑的少年揮了揮手。
少年轉身望着他笑:“今天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綠豆湯、涼糕,我用保溫杯裝的,還是冰的!”靳璨將保溫杯遞給他,“哦,還有這個。”
“什麼?”
“電扇,你可以掛脖子上,很涼快。”
戚柏嶼的眼睛微微撐大:“阿璨,你對我也太好了吧!”
他拉靳璨到陰涼處,給他堆了堆磚頭,還細心鋪了層報紙讓他坐。自己則大大咧咧坐在邊上,他喝了口綠豆湯,舒服得只說爽:“我家裏還覺得我肯定吃不了苦,笑死,有你在,老子一點都不苦好嗎!”
靳璨憐憫看看他,真可憐,哪裏不苦了?
明明辛苦得要命,他好像比之前更黑了,頭髮長得快遮住眼睛。
理髮的錢都捨不得掏嗎?
真是又土又黑。
戚柏嶼整個後背都汗津津的,他覺得難受,乾脆脫了上衣丟邊上晒乾。回頭時,他看靳璨好像嚇了一跳,靳璨先是看了眼戚柏嶼胸前的疤痕,目光呆了呆。戚柏嶼想說點什麼,汗水流進了眼睛裏,他本能抬手擦了擦,再看靳璨,他的目光很快移開了。
靳璨沒想到厲哥身上有這麼長一道疤,他是有點吃驚才看了兩眼,他不是故意的。
靳璨想起小時候有一次他和外婆上街,外婆不瘋的時候對他很好,時常帶他去吃他喜歡吃的東西。
那天他們去吃雪糕,他看到有個小女孩坐在那,靳璨見她臉上有疤,就盯住她多看了會兒。
結果小女孩“哇”地一聲哭了。
後來外婆說,千萬不要盯着別人身上的疤痕看,這是不尊重別人。
他剛才已經很快移開了目光,但厲哥好像還是哭着擦了把眼淚。
他也不是不尊重厲哥,他只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那就一直不看好了。
但是和厲哥說話不看着他,靳璨覺得這感覺怎麼那麼奇怪,就覺得自己的眼珠子亂轉,又不知道應該看哪。
還好厲哥把衣服穿上了,靳璨終於收住了亂轉的眼珠子,不然他感覺他差點都快暈了。
“阿璨,寶貝?”
靳璨覺得額頭有點冰冰涼涼的,他蹙眉哼了聲,那隻手又捏了捏他的後頸。
靳璨脖子后敏感,又突然傳來一陣涼意,他整個人猛地驚醒了。
牆角的落地燈亮着,戚柏嶼滿臉擔憂:“好像有點燒,是不是很難受?”
嗯?
靳璨用手背碰了碰額頭,哪有?
不是很正常嗎?
戚柏嶼的肩頭倒是濕了一片,看來外面還在下雨。
“我去熱葯。”
“不用。”靳璨拉住戚柏嶼的手。
他的手很涼,怪不得覺得靳璨身上溫度高。
“是你手太涼。”靳璨這才意識到不是夢,“你怎麼回來了?”
戚柏嶼又俯身與靳璨貼了貼額頭,確定他真的沒發燒,這才鬆了口氣道:“我聽你電話里咳嗽,人好像也沒什麼精神,怕你病了不說,我太擔心了,就連夜回來了。”
靳璨那時候在生氣,能接他電話都不錯了。
他很詫異:“那你明天的展出呢?”
“程青過去了。”戚柏嶼當時還覺得奇怪,程青聽他急着要回來,二話不說就說換他,擱平時,程青也沒這麼好說話。弄得戚柏嶼覺得程青好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這事靳璨知道,程青說出差原來是他去的,是他犯懶,隨口說了句要不叫戚柏嶼去,結果那一個還真的答應了。現在程青自知失言,肯定願意去頂戚柏嶼。
戚柏嶼大約也感覺出了兩人之間的微妙,想分開幾天。
但現在僅僅只是以為靳璨病了,他居然就回來了。
靳璨盯住他看了幾眼,目光又落在戚柏嶼的胸口。
他身上的疤,他的確是見過的。
“阿璨?”戚柏嶼又摸了摸他的臉,“怎麼了?臉色看着不太好。”
靳璨擰眉:“我睡覺不喜歡被吵醒,你不知道?”
戚柏嶼頓時嚇得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裴助理說阿璨睡覺被吵醒會發火。
靳璨掀起眼皮,大約是當年的少年太黑,頭髮太長,又總是臉上挂彩,靳璨是真的一點也沒認出戚柏嶼就是那個土包子。
好像,臉型的確有點像啊。
還有這眉眼……
戚柏嶼被看得心裏發毛:“怎、怎麼這麼看着我,阿璨?要不你先睡?什麼事,睡醒再說?”
說什麼?
你會說嗎?
靳璨哼了聲,翻身背對着戚柏嶼閉上眼。
戚柏嶼一愣,怎麼又生氣了?
“阿璨。”他小心翼翼趴過去。
“別挨着我。”
戚柏嶼伸出去的手默默縮了回來。
阿璨只是有點被吵醒的氣,沒事的,明天就好了。
後來靳璨聽到戚柏嶼去洗了澡,回來默默躺在他邊上,真的一點都沒碰到他。
早上靳璨剛坐起來,戚柏嶼就跟着爬了起來。
“阿璨,腰還有沒有不舒服?”
靳璨翻身下床,頭也不回道:“戚總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戚柏嶼:“……”怎麼了,他一早上還什麼都沒幹啊。
昨晚吵醒的,這氣還沒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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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璨洗漱完出來,戚柏嶼還站在門口。
“杵在這幹什麼?戚總今天不上班?”
“上、上的。”
“那還不進去洗漱?”
等戚柏嶼洗完出來,人早就不在房內了。他快步下去,正巧聽院子裏車子離去的引擎聲。
“他沒吃早餐?”戚柏嶼朝鐘伯問。
鍾伯道:“帶路上了,少爺說早會快來不及了。戚先生,您過來吃。”
戚柏嶼心裏慌得不行,什麼早會開不及,阿璨明顯是不想跟他一起吃飯。
這是怎麼了?
昨天發生什麼了嗎?
他抬頭問了馮阿姨。
馮阿姨絮絮叨叨把昨晚野貓鬧事統統講了一遍。
戚柏嶼沉了臉:“野貓把阿璨嚇到了?”
“啊?”馮阿姨愣了下,“沒、沒有吧?”
鍾伯聽不下去了,戚先生明明想聽的是關於少爺的事嘛。
他補充道:“貓沒嚇着少爺,不過少爺大約喝葯時間太長,昨晚喝得有點艱難,又是聞着想吐的狀態。”
這種狀態戚柏嶼知道靳璨以前也有過。
所以是生氣他昨天沒給他喂葯?
早知道,他替程青去出什麼差,就應該好好留下來給阿璨喂葯啊!
說到底,是阿璨開始黏他,果然沒他不行了。
沒事沒事,今晚早點回來,好好伺候阿璨吃藥,晚上再好好哄哄就好了。
戚柏嶼臨出門還囑咐馮阿姨燉了湯,中午叫司機給靳璨送去。
他中午特意給靳璨打了通電話。
靳璨的聲音依舊冷冷的:“什麼事?”
“飯吃好了嗎?”
“嗯。”
“昨晚沒睡好吧,中午好好休息,阿璨。”
“那你還不掛電話?”
“好好,那先掛了。”
戚柏嶼看着通話結束四個字,撐了撐額角。
這事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是他想多了嗎?
難道就因為他不給看腹肌,阿璨記仇了?
不至於吧?
戚柏嶼把秘書周煬叫了進來,讓他去花店買了束玫瑰花。
周煬問:“是直接送去靳總辦公室嗎?”
戚柏嶼想了想:“帶回來。”晚上他親自送給阿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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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戚柏嶼是提前走的,沒想到去了JK被告知靳璨今天走得更早。
很不對勁!
戚柏嶼立馬驅車回壹號公館,院子裏多了一輛車,他瞥一眼,好像是廖在陽的車。
戚柏嶼抱着玫瑰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靳璨的笑聲,聽着心情似乎不錯。
廖在陽也在笑:“你少來,你上學時那麼拼,哪有時間找什麼男朋友?你別是初戀都是嶼哥吧?”
戚柏嶼站住腳步,心裏得意,那必須是他啊。
然後,他聽靳璨道:“當然不是他。”
戚柏嶼:“……”
“卧槽!誰呀?”廖在陽來了興緻。
靳璨瞥見門口的人影,眯了眯眼睛:“我初升高那個暑假跟着外婆他們去城郊別墅那段時間,認識了一個人。雖然他只是個工地上搬磚的土包子,但我就是很喜歡他,尤其喜歡他胸口的傷疤,性感又狂野。”
戚柏嶼:“??”
作者有話說:
戚柏嶼:我他媽被自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