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完犢子了
“東方來。”
“師父~”東方來聽到丁棠的聲音，很快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丁棠把《百草路》扔給他，說道：“你在皓月峰的事我都已經聽說了，從明天開始，你每日上午去皓月峰跟陳長老學煉丹，下午去秋雨峰跟着夏長老練劍。”
“哦，我知道了。”
看到東方來興緻不高，丁棠似乎是看破了他的心事一樣，她說道：“煉丹不會耽擱你的修行，煉丹的同時你自己靈魂力也會增長，這世上有千千萬萬本功法，但針對於靈魂力修行的功法卻少之又少，等你突破到了觀海境，你就知道靈魂力比別人高的好處。”
“是。”
“早點休息吧，我知道你半夜還要去山下，但修鍊也講究勞逸結合，一心只顧修鍊，有可能還會造成心魔。”
東方來長拱手：“是。”
丁棠上下看了東方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道：“衣服又不合身了，穿在外面的衣服我明天讓人送過來，裏面的衣服你自己下山去買，讓你二師姐和你一起下山吧，山下的路她熟。”
“好。”
丁棠交待了幾句，轉身離去。
東方來拿着《百草錄》回了屋子，一進屋他就把《百草錄》扔在了桌上，這本書他前世就已經看過了，倒不是為了煉丹，只是想了解裏面各種天材地寶的藥性，畢竟其中有不少天材地寶都帶毒性的，而下山遊歷什麼情況都可能遇到，東方來將上面的各種天材地寶背了下來，也是為了防止被人下毒。
躺在床上，東方來自我安慰道：“學煉丹倒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明天去跟陳長老還有張師兄、許師兄都說了一聲，讓他們先不要聲張此事，穩健一點總沒錯。”
“嗯，今天晚上就先突破到鍊氣六境，要是師父和夏長老問起，就說是‘衍氣丹’的藥效發揮了作用。”
東方來將白天的事子啊腦海中復盤了一次，躺在床上淺淺睡下，半夜時分，又踏着雪下山。
……
皓月峰上。
張臨安和許君七早早就起了，張臨安起這麼早，倒算正常，可許君七起這麼早，那就不正常了。
許君七今天起這麼早，也是想親眼看看被師父稱為天才的東方來，在煉丹方面的天賦到底如何。
沒等多久。
東方來如約而至，看到張臨安和許君七都站在外面像是等着他，東方來忙朝兩人拱手，道了兩句師兄。
張臨安上前把東方來帶進了丹房。
丹房裏面，陳塵正站在藥材柜子上，拾掇着加工好了的天材地寶。
“師父，東方師弟來了。”
陳塵轉身問道：“昨天讓你師父給你的《百草錄》你看了嗎？”
“看了。”
“你過來。”
東方來邁步走了過去，陳塵拿起一株草問道：“這是什麼？”
東方來答道：“蘊靈草，是煉製九品丹藥蘊靈丹的主要藥材。”
陳塵不為所動，放下手裏的草，又拿起一個長相類似靈芝的植物問道：“這是什麼？”
“烏舌蘭，有毒，但和墨葉蓮一起煉製，可中和毒性，可以煉製龍骨丹。”
“不錯，這是什麼？”
“紫藍葉。”
“這個呢？”
“千金藤。”
“……”
兩人一問一答，等東方來一口氣回答了十多種藥材后，他身後的張臨安和東方來的表情都有些變化了。
可東方來還沒有察覺到了這一點，他並不覺得自己能認出這麼多天材地寶是一件很讓人吃驚的事。
直到他發現，陳塵的表情也開始變幻時，他才趕忙剎車，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搖頭道：“這個…我不記得。”
陳塵一邊放下手中的藥材，一邊笑道：“這是龍鬚果，是煉製三品丹藥的藥材，一晚上時間能記下這麼多藥材已經很不錯了，坐下吧。”
東方來乖乖在丹房當中坐下，陳塵道：“我現在給你演示完整的煉丹過程，煉得是最簡單的九品聚氣丹，你像昨天一樣用心感受爐內的變化，等我煉完，就換你上。”
“哦。”
東方來不知所以，坐在一旁，看着陳塵拿了幾種常見的藥材放在了自己身前，然後同樣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張臨安和許君七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有幾分吃驚。似乎是在說：第一天師父就準備讓東方師弟嘗試煉丹嗎？這也太快了吧。
他們兩個拜師之後，可是足足看了一個月關於煉丹方面的書籍，陳塵才讓他們開始嘗試煉丹的。
兩人心裏雖然很是吃驚，但此時此刻，卻都沒有說話。
一切準備就緒后。
陳塵盤膝坐好雙手重重往前一推，一股靈氣從掌心噴出，擊打在丹爐上，爐蓋被震開的同時，爐子裏也亮起了跟昨天一樣的青色火焰。
對於煉丹師來說，丹爐就是他們的武器。
和劍修手裏的劍一樣，同樣分為靈器、仙器、神器、祖器四個等級。
通過前世對煉丹師這行的了解，東方來不難辨別出眼前這丹爐不是一般的靈器，應該是更高一級的仙器。
至少在目前來說，仙器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
整個紅袖天宮，除了紅袖峰上面的上任宮主留下的那口大鐘、夏幽霜手裏的那把仙劍之外，應該再也沒有第四樣仙器。
感受到屋內的氣溫一點點的升起來，東方來也開始全神貫注起了陳塵煉丹的過程。
等爐內的溫度上升到煉製丹藥需要的節點時，陳塵面前的藥材開始一樣樣的主動掠進丹爐當中。
看到所有藥材都已經進入丹爐之後，東方來緩緩閉上雙眼，靈魂力將整座丹爐包裹住。
雖然雙眼緊閉，但他仍然能夠清楚地看到面前有一座燃燒着青色火焰的丹爐。
那幾味藥材在火焰的焚燒下，一點點的熔化，變成顏色不同的藥液懸浮在火焰當中。
等所有藥材全部化為藥液之後，又到了去除雜質的關鍵一步。
同樣都是九品丹藥，但雜質多的和沒有雜質的，藥效完全是兩碼事。
越高級的煉丹師對於雜質的多少就越是看重。
這聚氣丹屬於九品丹藥中的基礎，所以煉製的速度要比昨天的衍氣丹快上許多。
在陳塵的控制下，藥液當中的雜質很快便被全部去除，所有藥液漸漸融合在一起，從液體慢慢變成固體。
等丹藥成形的那一瞬間，陳塵便再次推手，丹爐的蓋子再一次升起，一顆品相完美的聚氣丹便從爐子裏面掠了出來，正要落在了陳塵早就準備好的玉瓶當中。
“到你了。”
陳塵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東方來，東方來回頭看了一眼張臨安和許君七，見他們沒有什麼反應，就在陳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腦海中簡單地回憶了一遍剛才的全部順序。
東方來深吸一口氣之後，便學着方才陳塵一模一樣的動作，將雙手往前一推。
“唰！”
剛剛熄滅的青色火焰再次燃燒起來，由於剛剛練完一粒丹藥，溫度很快就升高了。
東方來不急不忙地將面前相同的藥材往爐子裏面扔出，一旁的陳塵一直在東方來的動作，看看他會不會忘記下藥的順序，可東方來並沒有出錯。
無論是順序還是下藥的時機都把握的恰到好處。
藥材全部入爐之後，東方來便閉上了雙眼，開始用靈魂力操縱着爐內的火焰。
這個階段最為重要。
火焰的溫度若是高了，藥材就會被燒毀，要是低了，就無法將藥材提煉出藥液。
一般的新人煉製三爐丹藥能成一爐便不算蠢，便是張臨安，當初第一爐丹藥也煉製失敗了。
感受到藥材已經慢慢融化之後，東方來開始用靈魂力驅逐藥液當中的雜質。
這個過程就像是用意念（靈魂力）摘掉樹上發黃的樹葉（雜質）。
早在幾分鐘之前。
張臨安和許君七就已經是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了，但此時正在全神貫注的東方來並沒有看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丹爐當中。
等到雜質全部被‘摘掉’之後。
東方來便開始繼續控制火焰焚燒那一團藥液，在青色火焰的不斷煅燒中，原本雞蛋大小的一團藥液，慢慢縮小到只有鴿子蛋的大小。
繼續縮小到正常丹藥的大小后，東方來猛地睜眼，再次雙手一團，一團靈氣從掌心溢出拍在丹爐表面，爐蓋再次打開，在青色火焰降下去的同時，一粒聚氣丹從裏面掠了出來。
東方來伸出手掌，聚氣丹安安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東方來將手掌舉起，抬頭看着站在一旁的陳塵，小心翼翼地問道：“陳…陳長老，我這算是成功了嗎？”
陳塵楞了一下，突然瘋癲一般跑到東方來面前，乾枯的雙手捧着東方來的臉頰，直接就在東方來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隨後就像個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一樣，手舞足蹈地拍手叫好道：“天才啊，天才啊，真是天才啊。”
東方來僵硬地扭頭看向身後。
張臨安：(°Д°)
許君七：(°Д°)
完犢子了。
又表現得過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