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3)
()王、李二人見了吳瀚,哭訴道:“守銀師兄被‘神彈子’打死了,假聖旨被公主認出來了……”吳瀚聽罷大驚:“啊!守銀死了?”他仰天長嘆:“崔四誠啊,崔四誠,我與你無怨無愁,你為何殺我徒兒?咱倆的仇就算結下了,我非殺你為徒兒報仇不可!”
天還沒亮,四爺就將徒弟們叫起來練功。彎腰、下叉、舉石鎖等這套基本功練完,天也快亮了。然後,四爺又命徒弟們腿上綁上沙袋,目標:村北楊樹林,跑步前進。剛開始,大家還能跑的動,時間一長,越跑沙袋越重。到了後來,兩腿就抬不起來了。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等他們跑回吹台村,已經筋疲力盡了。
大家回到“崔府”,現門前站着兩個人: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這個男孩長了一張娃娃臉,虎頭虎腦,十分可愛。二人見了四爺,疾走幾步:“給爹爹請安!”“給爺爺請安!”原來是明玉二哥和小侄俊傑來了。四爺問道:“來這麼早還沒吃飯吧?”俊傑說:“爹說早來涼快。爺爺,啥時開鎌?”四爺說:“準備準備,明天開鎌!”
大家來到院中,惠芳帶領6宇、瑞平、莉君站成一排,向明玉鞠躬敬禮:“二哥好?”明玉一見此景,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兄弟、妹妹也好吧?在這裏住習慣嗎?我早就想來看你們,只因西夏犯界,我們cao練兵馬甚急,告不下假來,直拖到麥收,請原諒。”明玉對他們這股熱情勁,讓四人很感動。惠芳說:“我們也早想去看哥嫂,師傅他……”“是俺沒讓去!”四爺說,“你們過兩天就該回來了,還去幹啥?俊傑,快給姑姑、叔叔磕頭!”
小俊傑天真爛漫,趴在地就磕頭:“侄兒給姑姑、叔叔磕頭……”惠芳看俊傑十分可愛,一把拉起來道:“咱們不興這個,你母親好嗎?”俊傑說:“勞姑姑挂念,俺娘很好。”惠芳說:“你跟我來!”
惠芳把俊傑帶到卧室,把皇上賞給她的綢緞給了他:“這是姑姑給你的見面禮。”“還有我們的,這些都給你!”6宇他們,也抱來了綢緞和銀子,放在俊傑面前。莉君說:“拿回去叫嫂子給你做幾身新衣裳。”俊傑看姑姑、叔叔沒白叫,給了他這麼多好東西,樂得不得了,他抱着綢緞,提着銀袋來到院中,放在石桌上,說:“這是姑姑、叔叔給的……”明玉說:“不中、不中,你怎麼能要姑姑、叔叔的東西?快送回去!”四爺笑道:“這是皇上賞的,給你,你們就拿着。去,到集上買十斤饃饃和幾斤牛肉來!”“是!”俊傑拿起簸籮,一蹦一跳的走了。
今天吃飯特別香,十斤饃饃被他們七個人稀里糊塗吃了個凈光。飯後,四爺和明玉商量割麥子的事情。6宇拉住俊傑說:“屋裏還給你留着鋪呢,我們早就盼你來。”俊傑說:“俺也早想來,俺娘就是不讓,俺偷跑了幾次,都被先生截了回去。這回好了,娘管不着俺了,先生也回去收麥子了,俺不走了……”
三人回到卧室,6宇、瑞平像散了架似的一頭栽到床上:“哎呀,媽呀!可累死了。”俊傑問:“你咋了?”6宇說:“師傅給我們上刑了!”俊傑問:“上什麼刑?”6宇說:“師傅在我們腿上綁了六斤沙袋,還命我們跑十多里的路,腿都累得抬不起來了……”俊傑說:“這還多呀?這種刑法俺爹早就給俺上上了,比你可重得多。剛開始累一些,時間一長就好了。爺說你們最有本事了,還怕這點困難嗎?”6宇沒話說了。俊傑說:“你把腿伸過來,俺給你揉揉。”瑞平說:“你可不能偏向,我的腿也疼!”俊傑說:“給他揉完就給你揉。”瑞平問俊傑:“你在家都幹什麼?”俊傑說:“白天習文,晚上習武。聽爹說:西夏對中原垂涎三尺,要奪大宋的江山,所以讓俺刻苦練功,將來像伯父一樣,保衛大宋和百姓。
“哎呀!輕點,你的手像鐵鉗子……”6宇叫道。俊傑說:“揉疼了?俺也沒用勁呀!越疼越得揉,揉開就不疼了。”6宇說:“你的手勁太大了,真讓人受不了。”他伸手摸了摸俊傑的胳膊,驚叫道:“瑞平,你來摸摸,俊傑的胳膊像兩根鐵杠子!”瑞平說:“你不是總說自己的力氣大嗎?和俊傑比一比!”6宇說:“我可不敢比。”俊傑說:“不瞞你們說,俺雙手平舉兩隻裝滿水的桶,能走一百多步。這是練出來的。”6宇問:“你都怎麼練功?”俊傑說:“和你們一樣:掛沙袋、跑步、舉石鎖、站樁等,慢慢力氣就大了。”瑞平說:“麥收就是小放假,你好好放鬆放鬆吧。”俊傑說:“放鬆不了,先生怕我貪玩,給俺留下幾道題,做不好要挨板子。到現在俺還有一道題沒作出來呢。”6宇問:“什麼題?說出來聽聽。”俊傑說:“先生臨走時,看見蜘蛛在窗欞上結網,就對俺說:以蜘蛛為題,做讚美詩,我回來批閱。你說先生怪不怪,一隻破蜘蛛有啥讚美的?俺還以為好作呢,可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句好詞來。”6宇說:“這題好作,你聽着:小小諸葛明,獨坐中軍帳,擺下八卦陣,專捉飛來將。”“好詩、好詩!俺把它記下來……”瑞平說:“他在蒙你,這是謎語。不是他作的!”6宇說:“咱不是幫他交差嗎,符合先生的要求就行唄。”三個孩子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在屋裏有說有笑……
第二天,天還沒亮,明玉就把從兵營帶來的幾十名官兵,送到了麥地里,家裏留下幾個人在村東壓場院。四爺、惠芳和莉君帶領幾個兵負責向地里送水送飯。東方剛剛出現魚肚白,就開鐮了。6宇、瑞平也加入了割麥子的隊伍。二人加在一起,也沒有俊傑一人割得多、割得快,他還得時常回頭幫他倆割上一陣子。6宇說:“按理說,麥收就像一幅優美的畫卷,呈現出歡樂的景象。咱家割麥子就像衝鋒打仗一樣,忙得人喘不過氣來。”俊傑說:“麥收多在雨季,麥子最怕雨淋,必須搶收。麥子要是被雨淋了,三天不晾曬就要長芽兒、霉了。這樣的麥子磨出的面黑、粘,不好吃。”
俗話說:人少好吃飯,人多好乾活。不到半天,六十畝地就割完了,還把麥子運進了場院。一垛垛麥子像一座座蒙古包,十分好看。這時節,不論貧富,婦女們都要想辦法蒸鍋白饃饃來犒勞自己的男人,這時人們的臉上才有了笑容。
麥子進了場院,官兵留下五人看場、打麥,其餘的人都回兵營了。臨走,四爺還請他們喝了一壺。四爺對徒弟們說:“趁明玉在這裏,你們跟他學習學習搏擊、擒拿術,他有這方面的專長,不要錯過這個機會。這段時間,俺就顧不上你們了。”
四爺又讓6宇和俊傑,把家裏的門板摘下一扇,抬到場院邊上的棗樹下,用兩個長板凳搭了個臨時鋪。累了,他就在門板上躺一會兒,他畢竟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
打麥場上,白天曬麥、壓麥、揚場、裝口袋。傍晚,再把麥秸碼成垛,防雨淋,一天忙個不停。到了晚上場院裏就更熱鬧了,年青人在麥場上踢腿打拳,小孩子在麥垛間追逐嬉戲,中年人和老年人,在一起說古論今、講故事。還有一些杠子頭,湊在一起抬杠、侃大山……
晚飯後,太陽的餘暉已經散盡,天漸漸地暗下來,四爺有些累了,躺在門板上休息,惠芳、6宇他們幾個在場院zhongyang,跟二哥學習擒拿術。突然,從麥垛後面躥出兩個身輕如燕的刺客來,手提鋼刀,一縱身,來到四爺身邊,舉刀就剁:一口刀奔老人的頸嗓咽喉,一口刀奔老人的腹部,明玉想上前救父,已經來不及了,他把眼一閉:“我父休矣!”只聽“咔、咔”兩聲響……不知四爺是死是活,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