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眾被羞辱
回來的路上，坐在出租車裏，杜澎已經無精打采，甚至有些生氣。
陸妍感覺到他有點怪怪的，問他怎麼了。
杜澎表示沒什麼。
回到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依舊一聲不吭，陸妍摸了摸他的頭，問什麼情況。
杜澎吸了口氣，把今天面試碰到他父親的情況跟她說了，“你為什麼沒有跟我說過你爸是ht的老闆？”
“我，說過他做生意的啊！”
“這是簡單的做生意嗎，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尷尬嗎，我最後看到你爸的那個表情我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是個意外，我也沒有想到！”
“你爸認出了我，他知道我有工作那個事情就是個謊言，這在見家長的面試中是個必死題吧。”
“那又怎樣，跟你談戀愛的是我不是他們，我不嫌棄你就行了吧。”
“我嫌棄我自己行了吧！我說過我現在跟你見家長我沒法自信，你為什麼非要讓我去呢，為什麼不能等到我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以後再去呢？”
“你什麼意思！我讓你跟我回家說明我認可你，我對你是認真的，你是在責怪我嗎？”陸妍的語氣似乎正在往生氣的路上逼近。
這時候，雅靜從房間裏出來，坐在沙發上他倆中間，“兩位吵架需要裁判嗎？我現在沒事，願意效勞。”
他倆吵架的時候，雅靜或方羽總會出來調解。
杜澎拿起茶几上一罐啤酒，準備打開。
“那個是我的，不許碰，再說了，吵架不喝酒，喝酒不吵架。”雅靜從杜澎手裏奪過來啤酒。
陸妍噗嗤笑了一聲。
雅靜見局面好轉，起來坐到陸妍的另一側。
“你自信點好不好，也許這次這個公司就錄取你了呢，你就真的找到工作了。”陸妍的語氣恢復了正常。
“會嗎？”
“你不是感覺面試的還好嗎？”
“有兩道題沒有答上來。”
“什麼題？”
“不知道什麼題，智力題吧，不過這跟我的專業和崗位沒關係，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問我這樣的問題。”
“什麼問題，你快說說嘛！”雅靜催促。
杜澎把那兩個問題複述了一遍。
第一道是“100瓶水中有一瓶有毒。老鼠喝了毒藥第二天就會死。給你兩天時間，至少需要幾隻老鼠能辨別哪一瓶有毒？”
第二道是“有一隻青蛙掉入一口深10米的井中。每天白天這隻青蛙跳上4米晚上又滑下3米,則這隻青蛙經過多少天可以從井中跳出?”
“這不就是思維能力測試題嗎？”陸妍看着他。
“你會？”杜澎質疑道。
雅靜舉起手，“我好像知道第二題，我見我哥家的小侄子做過這道題。”
“小學生的題目？”杜澎驚訝道。
“小學生的題目你都不會？”陸妍似乎有點想笑。
“反正我侄子做出來了！”雅靜“乘勝追擊”，繼續補了一句。
“我怎麼感覺你這是在罵人的，雅靜同學？”杜澎做出要打人的動作。
“不敢，不過我可以下次讓我侄子教教你。”
“你！”杜澎氣得無語，扔過去一個抱枕。
雅靜雙手接住，然後起身逃離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陸妍坐過來一點，“好了好了，這種題一般是考察思維邏輯，並不會影響大局，別太緊張了，晚上咱們去吃點好吃的。”
雅靜從房間露出頭，“我能跟着蹭個飯嗎？”
“當然可以，多雙筷子的事！”陸妍從不介意和杜澎吃飯的時候帶着雅靜或是方羽。
只是到該出門的時候，雅靜正好接到一個電話，過來說道，“晚上我有約了，就不給你們當電燈泡了，你們倆準備去哪吃啊？”
“就去上次我給你卡的那個餐廳！”陸妍邊補妝邊說道。
“行嘞，知道了，我先走了哈，小區門口有人等我了！”
“走吧走吧，見色忘友的人！”
“你都有色了，不差我這個友，哈哈！”
隨着雅靜的聲音消失在關門聲中，杜澎和陸妍也很快出了門，打車來到一家門面很豪華的餐廳前。
這家西餐廳陸妍帶杜澎來過一次，裏面的消費屬實比較高。
走進去迎面是一個華麗的舞台，上面有人正在彈鋼琴，是蕭邦的作品，杜澎認真聽了聽，具體哪個曲子記不清了。
因為靠窗的座位沒有了，倆人坐在了中間的位置，上面是一個水晶吊燈，燈光明暗正合適。
點了牛排、鵝肝、紅酒、和一些平時沒有吃過的東西，杜澎靜靜看着周圍的人，猜測他們都是什麼身份、什麼工作，和什麼樣的人來到這裏吃飯。
當他的目光轉到左前方窗戶旁邊的座位時，心裏一緊張，正在喝水的杯子差點從手裏掉下里，還好陸妍沒有注意到。
他再次確認了一下看到了誰，沒錯，是陸妍的父親，陸鴻展。
他對面坐着一位女士，看得出來，不是陸妍的母親。
這種情況，他自然不敢跟陸妍說，只當做沒有看見，全程也沒有再敢看那個方向。
吃了一半，陸妍接了個電話，是單位領導打來的，怕這裏打電話打擾周圍人就餐，她起身示意杜澎要出去接電話。
杜澎又沒忍住往那邊看了一眼，看到陸妍父親和對面那位女士似乎聊的並不愉快，甚至有些激烈，至少表情上看到的是這樣。
然後對面的女士起身拿起包離開了餐廳，留下陸妍父親一個人坐在那，一臉的氣憤。
就在那一剎，杜澎的目光離開他的那一秒，他往這也看了一下，倆人目光交織了0.1秒，杜澎趕緊低下頭吃東西，祈禱陸妍父親並沒有看到他。
但事情並不是這樣，兩分鐘后，陸鴻展坐到了杜澎的面前。
“你們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們了！”沒有任何寒暄，陸鴻展上來便說道。
“陸伯伯好，我們，沒看到你，你也在這吃飯啊！”
“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上午到gr公司面試的那個人吧。”
杜澎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果然認出了自己，“是，是的，上午的事情，抱歉！”
不知道陸鴻展是不是受了剛才和那位女士談話心情的影響，他似乎並沒有想要回復杜澎的任何話，只顧說自己的。
“你和我女兒不合適，我希望你離開她。”陸鴻展開門見山。
聽到這句話的杜澎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他繼續說道，“不，是你必須要離開她，而且必須馬上。”
杜澎盯着他，從嘴裏說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我們都是男人，我就不繞彎子了，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他拿起陸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然後說道，“第一、你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你沒辦法給妍妍她想要的生活，她的成長環境不是你能比的。第二、你不誠實，中午吃飯你們撒謊騙了妍妍的媽媽。”
“陸伯伯，這個事聽我解釋一下……”
“不需要解釋，”陸鴻展沒有給杜澎解釋的機會，而是繼續加大了音量，“第三、你一直在花我女兒的錢，作為父親我不會自己的女兒養一個男人，作為男人我可以說看不起你！”
杜澎的餘光感受到了周圍有人在往這裏看，而此時的他也被這幾句話刺激到了自己的神經，“我叫你一聲伯伯，是尊重你，但你這樣說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那你告訴我哪句我說錯了？我承認你在顏值上有優勢，可這個沒法當飯吃！”
“我是真心喜歡妍妍，而且她自己也沒說什麼，我現在是沒錢，但我只要肯努力一定是可以成功的！”
“成功什麼？你認為你幾年可以成功？你住的房子是我女兒交的房租吧，而且以你的經濟情況也不可能吃得起這麼高檔的餐廳！”
“請你不要太看不起人好不好！就算是我沒有能力，這也是陸妍自己掙得錢！”杜澎時候也完全顧不上了周圍的人，大聲回懟。
“喔？我沒猜錯的話，她一會付賬的時候一定會刷我的會員卡的！”他的聲音又壓過了我。
杜澎沒了底氣，心裏強壓着氣憤，臉上早已憋得通紅。
陸鴻展說的沒錯，杜澎身上確實沒有太多存款，很多消費都是來自陸妍，但是在這眾目睽睽下，毫不顧忌的面子這麼說一個男人，杜澎實在難以接受。
他抬起頭，決定找回一點，“服務員，結賬！”
服務員一直都在旁邊看着，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確定要結賬嗎？”
“是的。”杜澎拿出一張銀行卡給她。
過了一會，服務員走過來，“對不起先生，這張卡餘額不足！”
旁邊傳來了笑聲，似乎每個人怎麼都在猜這個小夥子到底是什麼人，沒有工作，可以心安理得花女人的錢。
杜澎接過來那張卡，內心一萬個螞蟻翻騰，趕緊又換了張信用卡給她。
局面在結完賬后終於得到了終止，杜澎終於離開了那個讓他蒙受羞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