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引子我該往何處

第一章:引子我該往何處

在無奇鎮,現在的季節早已寒冬,白雪紛紛,撒鹽空中差可擬。在白雪皚皚的大地上,依舊有着行人在道路上趕路,或者商人做買賣。

在一個商鋪旁的角落裏,有個少年蜷縮在裏面,少年穿着簡樸,衣服上縫縫補補,看着就不能抵禦寒風。

少年披着長發,身高四尺,看着臉部清純可愛,臉頰上紅彤彤的,似乎是被寒冬給凍紅的。

他面前放着一個破舊的鐵盤子,這是他幾天前從路邊撿到的,這樣他乞討時就方便許多了。

少年年齡八歲,名為林勁庭,出生時,他一個嬰兒躺襁褓里,而襁褓在森林的一顆巨石上,生母和生父不知所蹤。正準備夭折的他,被一位老奶奶看到后,便覺得他的生父母做的事喪盡天良,她可憐孩子,就把他帶回了家裏,用母牛的奶救活了嬰兒的他,因為在林子裏撿到的,所以就姓林。

老奶奶膝下有一個兒子,但他卻拒絕撫養他這年邁的老母親,說她拖自己的後腿,可恨。這幾天,老奶奶生病了,林勁庭擔心老奶奶的病情,想着出來乞討然後去買些藥材治療老奶奶的病。

他不知道怎麼乞討,只知道把一個碗擺在面前就可以算乞討了。可在街上呆了半天,依舊沒有人過來,這鬼天氣,很少有人出門,不久,林勁庭擔心老奶奶一個人自己照顧不過來,就打算回家了。

隨後,少年從角落出來,懷裏抱着一個鐵盤,焦慮地走在大街上,想着趕緊回家看看奶奶。

“小林?”林勁庭走過一攤麵餅鋪,裏面有一個大漢開口叫住了林勁庭,大漢面部和善,這位大漢叫王叔,在這小鎮上,他是最善良的一個老實人,許多人都喜歡和他來往,他對鎮裏的人們友好,可其他人都對王叔假猩猩的。

“王叔?”林勁庭轉頭看向店鋪的大漢,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

確認是林勁庭,王叔才放心,連忙說道。

“小林啊,這些天寒冷,王叔知道你們家的情況,叔也沒什麼給你的,就給你幾個饃饃和一件衣服吧”王叔和善的說道。隨後他說完,便指揮僕人去拿東西,讓林勁庭進來坐着等一會。

王叔這番舉動一半是可憐林勁庭,一半是報恩,如果不是老奶奶的話,王叔這輩子就活不了了。

林勁庭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能讓王叔幾乎每年都資助林勁庭他們。但他只要知道王叔是個大善人就行了。

不一會,王叔抱着一個黑色的包裹出來,讓他拿完東西就趕緊走,因為王嫂是個刻薄的女人,十分忌憚窮人,又因為王叔怕老婆,他怕王嫂看到自己給林勁庭東西后又挨痛罵,只好作罷。

謝完王叔,拿到包裹,林勁庭開心得不得了,連忙跑回家,急着想把這件事告訴奶奶,告訴奶奶王叔是個大好人。

“奶奶我回來了”林勁庭走到靠近森林的一間茅房前,少年喊出稚嫩的聲音,是為了讓老奶奶少去擔心。

進屋,他把包裹放在地上,他看見在床上躺着的奶奶微微顫抖,應該是冷了,早上出來的時候火還燒着,現在只剩下微微星星的火苗。

他拿了幾根柴火放進裏面,再用嘴吹,使火緩緩的燃燒了起來。

林勁庭拿着包裹走到床邊,看着床上的奶奶,早上本來奶奶臉上有些微黃,臉上還有些血色,可現在奶奶臉上煞白,嘴唇發紫。

他看到此景,連忙拿出包裹看看裏面有沒有草藥,翻來翻去,裏面只有幾件合適自己的衣服和幾個饃饃,還有三枚銀幣。

林勁庭急昏了頭,看到三枚銀幣后,便想着去買些葯來,可奶奶的一句話叫住了他。

“林兒,不用了。”奶奶知道他想幹嘛,便弱弱的說出一句話,叫住了林勁庭,

聽到這句話,八歲的林勁庭再也無法止住眼淚,他不想失去眼前的親人,那是他在這世間,最在乎他的人,雖然自己是被奶奶撿來的,但從小自己就和奶奶在一起生活,已經視為他真正的親人。

“為什麼?奶奶!”林勁庭使勁的哭喊着,他一心不想失去奶奶,可又能怎麼辦呢,自己不知道那是什麼病,也不知道怎麼辦,才能治好奶奶的病。

“奶奶的病,早已病入膏肓,早在前年,我就應該在土裏了,但為了再陪伴你,我強忍了下來,不要做徒勞無功,自費力氣,後面你要照顧好自己。”奶奶的聲音越來越弱,她伸出手,撫摸着林兒的臉蛋。

“奶奶最放不下心的是你,我走後,你在床下挖出一個洞,裏面有着我留給你的東西……”隨後,奶奶的手落下,已經沒有呼吸聲了。

“奶奶……”林勁庭流着淚,伸手抱住了奶奶,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離開了自己的身邊,他無法接受現實,放聲大哭。

而在哭的時候,想起奶奶剛剛說的話后,緩緩地停止哭泣,他拿起身邊的木樁,把床下挖了遍,只發現有着一個頭一樣大的鐵盒埋在裏面。

林勁庭把鐵盒拉出來,吹掉上面的土壤,雙手賣力地打開鐵盒。

鐵盒裏只有一封摺疊的信,看到信,林勁庭急忙的拿起信便讀了起來。

“林兒,看到這,我已經走了,你要找好時機,去到無人涉足的地方。去到,沒有人來過的地方,只要相信自己,一定會有好結果……還有一件事,這些年奶奶一直在找你生父生母的蹤跡,終於歲月不饒人,在昨天我得到了消息,有人告訴我,你的生父生母曾在煌天洲里出現過,後面的生活你要靠自己了,記得要找到回家的路,去煌天洲……”信就寫到了這,後面已經沒有字跡了。

隨後,林勁庭從包裹里拿出王叔給的一件青色衣袍出來穿上,他把那封信,放在茅屋裏,拿上一根燃燒的柴火,背着包裹走出茅房。

直到奶奶去世,他的兒子依舊不知情,在這霎時,他認識到無情了。

“再見,奶奶……”一句稚嫩而微弱的話落下,林勁庭用燃燒的木棍點燃起茅房,瞬間,大火吞噬掉茅房的身影。

他使勁地制止自己的眼淚,他不想在天上的奶奶看到自己如此傷心,他不想讓奶奶擔心,在那瞬間,林勁庭在火海里似乎看到了奶奶對着自己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林勁庭穿着青袍,頭髮綁起馬尾,背着包裹,猶如一位讀書人,青年俊郎。走在大街上,自己卻不知道該去往哪裏。

走出鎮子,他回頭看了看,便離開了。雪花緩緩落下,落在他的馬尾上。

下雪了……

一路上,他獨自一人,一位剛剛八歲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子,怎麼能承受這麼大的痛苦。

……

正午

一位身高四尺的少年,一襲青袍,走在雪路上,寒冷的風不顧他的衣服,瘋狂侵蝕他的肌膚。那少年便是林勁庭,前幾天自己唯一的親人去世,他便離開了家鄉,走上不知道去往何處的方向。

他一直往北方走,不知走了多久,身上的饃饃已經吃完了,在路上,餓了啃饃饃,渴了就拿起路邊的積雪來吃。

正當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前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城池,城上面寫着:恆天城

記得奶奶說過,恆天城是橫天洲最大的城池之一,戰事實力也是佼佼者之一。

他看到城池,便像是找到希望似的,立馬跑到城門前,城門前有着兩位守衛,路邊有幾位守衛巡邏,還有幾位平民在門口做買賣。

城門寬大,猶如可以裝下幾頭大象,城牆更是巨大,看着就十分堅硬。那兩個守衛身穿鎧甲,手持長槍,面容一般,但有種讓人安穩的感覺。

林勁庭走到守衛前,守衛低着頭看着面前的可愛得像個女孩似的林勁庭,問道。

其實剛剛,這兩位守衛就看到不遠處的林勁庭,他們一直在注意他,看到那孩子的容貌,他們便猜測那孩子是男是女。

“小朋友,哪裏來的?去恆天城幹嘛?”左邊的守衛蹲下身子,溫柔地問了問位於面前的林勁庭。

“我從無奇鎮來,來這裏住一會,過幾天就走了。”林勁庭弱弱而稚嫩的聲音回答他的問題,讓他們更加無法確定是個女孩還是男孩了。

“交點入城費就行了,五十文錢。”左邊那男的說道。

“我只有銀幣……”林勁庭說要五十文錢后便緊張地說道。隨後,林勁庭從包裹里拿出一枚銀幣交給了守衛。

“一銀幣可以換一百文錢,給你五十文錢”守衛收下銀幣,從口袋裏拿出一串文錢,伸手遞給他,一串剛好五十枚。收下錢后,這一句,讓林勁庭知道了錢的匯率。

“對了,小朋友,你是男孩子的還是女孩子?”守衛站了起來,低着頭問道。

“我是男孩子”林勁庭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自己,難道自己像女孩子嗎?他心中疑惑道。

倆守衛知情后,像是恍然大悟一樣。

“沒事了,進城吧,在城中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來這找我們,我叫李天舉,我旁邊這位叫寧闊我們會幫你解決的。”守衛為人善良,這第一次見面就讓他有了個很好的印象。

林勁庭答應后,便走進城裏,映入眼帘的是熱鬧似火的大街小巷,人來人往,沒想到,這麼寒冷的天氣,這裏依舊熱鬧。

有的賣糕點、茶點,還有的賣一些古物、書籍。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店鋪,有個叫“補氣閣”,還有個叫“器靈閣”,還有些和它們一樣類似的店鋪,不知道裏面到底賣些什麼東西。

林勁庭四處張望,找到了一家閣樓,看着名字和店鋪裝飾,應該可以租房居住的,他走進店鋪。

剛走進店鋪,閣樓里人數寥寥,但他們都吃得津津有味。突然,一位身穿黑色衣服,有着兩條鬍鬚的小二便走到他的旁邊,假惺惺地說道。

“這位小客官,請問要點什麼呢?我們這裏什麼肉類都有,還有各種蔬菜,茶水喝完可以隨便續的。”小二剛剛坐下,便看到一個一襲青袍的孩子走進店鋪,立馬跑上去迎接,畢竟照顧好顧客自己的工錢才會漲。

“這裏可以住嗎?”林勁庭有點被嚇到,毫無防備就被嚇到了,看見林勁庭這樣子,小二有點尷尬,突然就嚇到客官了。

“我們這可以居住的,有平民間二十文一天……”還沒等小二介紹完,林勁庭便決定說道。

“就平民間了。”林勁庭不猶豫,從包裹拿出二十文錢遞給了小二,再給了幾文錢,準備點食物拿上去給他

“好嘞,小客官,拿好鑰匙,房號是十二,請客官上樓。我叫小李,客官有事的話可以叫我。”小二見他如此,但態度依舊不變,小李並不像其他小二一樣,只喜歡攀高嘲低。

接過小二遞給的鑰匙,便走上二樓,找到十二號房間。

打開房間,果然便宜有便宜的道理,裏面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幸好床上是有被子的,要不然得冷死,床旁有着一扇不大的窗戶,可以看看外面的美景。

林勁庭把包裹放在床邊,今天早上把最後的存糧吃完后,到現在都是用積雪來充饑的,現在肚子已經空蕩蕩的了。

“叩、叩”敲門聲響起,是自己房間的門。

“客官吃的來了,我放在地上了,吃完了放外面就行了。”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那個小二,剛剛讓他帶些吃的上來,也沒說帶什麼,不知道他帶什麼吃的上來。

走到門口,打開門,端起地上的幾盤食物就回到房間裏。畢竟外面的世界對自己很陌生,盡量不要太出頭了。

他只給了五文錢,面前的食物有一碗大米飯,還有一盤豌豆炒豬肉,還有一壺茶水,他沒吃過這麼豐盛的飯菜,在無奇鎮生活時,每天都在吃麵食,每逢過節的時候才會美美的吃上一頓肉類。

看到此景,他再也壓不住慾望,提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開吃,就像餓了三天了一樣。

不一會,菜盤子的湯汁都舔乾淨了,碗裏的米飯一粒不剩,茶壺裏的茶水都給喝乾凈了。吃飽后,把這些放在門前等小二過來收就行了。

林勁庭打開包裹,清數了一下剩下的錢,現在身上的錢還剩下兩枚銀幣,二十五枚文錢。

他看向窗外那繁華的恆天城,不知道,錢花光了,自己該去何處。

林勁庭嘴巴微微抖動,自己嘟囔道

奶奶,我想你了。你說的煌天洲,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我又該如何去尋找我的親生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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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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