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哎呦,你還挺剛啊?
“少爺,孟公子到了”,小玉說道。
“嗯?來的挺快啊,快請孟公子進來,今天這是主角啊,不能怠慢啊。”,陸萬豐玩味的說道。
“孟康見過世子”,來人躬身行禮道。
“哎,孟公子乃我至交好友,怎如此多禮,你我二人何至如此生疏,小玉,沏壺茶過來,”陸萬豐上下打量着孟康,呦呵,果然儀錶堂堂,白衣如雪,儒士冠帶,生着一副好皮囊,一瞧就是風流人士,“孟兄,最近身體抱恙,卧床多日,所以近日沒有和孟兄把酒言歡,還請孟兄不要見怪啊。”
孟康驚訝道:“啊??世子,怎會如此?你我那日還結伴而行,踏青而游,怎麼會突然卧床啊。”
哎呦,小夥子,演技整挺好啊,這麼會演,你咋不上個上戲啥的,不當演員委屈了你的天份,陸萬豐把玩自己的手上的茶杯,裝作無奈的說道:“哎,孟兄啊,病來如山倒啊,那日踏青歸來,回到府後,沒過一會,突然口吐鮮血,頭痛欲裂,整個人當場神志不清,整整卧床兩天兩夜人才清醒,昨個晚上吧,出門透透氣,結果碰上兩個歹徒行刺殺,孟兄啊,你說這氣不氣人啊,我與他們二人素無恩怨,居然想謀我性命,你說可不可笑?”說罷,陸萬豐一臉笑意的看着孟康。
孟康臉作憤色狀,“可惡,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北境刺殺世子,當誅殺,想我北境在陳鎮守來境之前,千里動蕩,百姓餓殍無數,易子而食,簡直人間慘劇,鎮守來境之後,殫盡竭慮,領軍平動亂,開墾荒田,開倉放糧,兢兢業業才有如今北境之百姓安居樂業,衣食豐滿,不念恩情,居然喪心病狂想要刺殺世子,真乃不當人也,幸當世子洪福齊天,才免於災禍。”
我擦,我擦,你tm真是神人啊,高手啊,真想給你點個贊,你這閉着眼睛說起瞎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你這瘋起來連自己都罵啊,還tm真乃不當人也,你說這話,你自個信不啦,靠北啊,得,看來不添把火,煉不出你這塊破銅來,“孟兄,果然高風亮節,深明大義,實不相瞞,此次一來是想與孟兄敘舊一番,二來是孟兄素來才智頗有讚譽,昨晚行刺二人雖已被降服,但是始終不肯透露幕後主使,所以特此煩請孟兄幫我審問一番。”,不等孟康答話,陸萬豐就命小玉將昨晚二人押至府內。
孟康眼見推辭不了,只好硬着頭皮跟着陸萬豐走上前,等四周兵甲四散開來,孟康大驚失色,這......這......眼前那女子除了腹部傷口外倒無其他恐怖之處,經過牢獄之災姿色尚且脫俗,可想這女子日常容姿有多出彩,另外一個那還能稱作人嘛??全身上下骨頭盡斷,癱軟在地,面目驚悚,還好這是白天,這要是晚上出門都能嚇着鬼。
孟康大聲呵斥道:“爾等窮兇惡極之徒,速速招來誰是幕後主使,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在我北境敢刺殺世子,膽子不小啊”
血影艱難的轉動自己的脖子,看向孟康,譏笑的說道:“呸,你大爺我縱橫江湖數十載,何曾軟過骨頭,要殺要剮隨便,老子皺一下眉頭,叫一聲苦,老子是你孫子。”
另一旁的鐵娘子說道:“血老賊,你想死,別拉上我,來來,俊小子,你過來,姐姐我告訴你是誰指使的。”
孟康一聽高興極了,“好,好,識時務為俊傑,只要你說出是誰指使的,世子定當饒你一命,卿本佳人,如此香消雲隕,豈不可惜?”,說罷,快速朝鐵娘子走去,正當孟康得意滿滿認為一樁功勞到手的時候,一甲拉着孟康衣領往下一拽,孟康瞬間一屁股坐在地下石板上,定睛一看,自己面前地上三根銀針深入插入地板上,孟康擦了擦自己頭顱的冷汗,剛剛要不是有人拉了自己,恐怕這時候就要跟閻王爺報道了,趕緊站起身來跟一甲道謝,隨後惡狠狠的盯着鐵娘子說道:“你個小賤人,本想看你有幾分姿色,救你一命,哪知道,你居然包含禍心,想恩將仇報,加害於我,你真該死。”
鐵娘子嘲笑道:“哈哈......哈哈......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從見到我開始,你那雙狗眼一直在我身上瞄來瞄去,想要老娘的身子,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瞧着人模狗樣,實際上一肚子男盜女娼,你這種人最好不要落到我手裏,不然我定要讓你嘗嘗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康面上漏出社死的羞紅,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揭開遮羞布,一手指着鐵娘子,一手捂住胸口,“你......你......”,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哎呦喂,這麼剛的啊,不愧是職業殺手,專業,陸萬豐雙手輕輕的鼓掌,笑着說道,“二位果然錚錚鐵骨啊,到了如此地步,依舊不吐漏半個字關於幕後之人,好好,我很欣賞你們。”
血影不屑說道:“小白臉,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爺爺我要是吃不住叫疼,這輩子老子給你當牛做馬,死不足惜。”
鐵娘子拉了拉自己衣領,嗲嗲的說道,“世子,這樣,你陪娘子我啊,快活一晚,我保證啊,一五一十的告訴你,怎麼樣?這可是一筆包賺的買賣啊。”
陸萬豐瞬間哭笑不得,“這位大媽,你還是收收你那騷包勁吧,你這是老牛吃嫩草,想的美,你也不看看我家的小侍女,那醋吃的,嘴角都能掛醬油瓶了,放心,我是個溫柔的人,我可不像你們,動動打啊,殺的,多煞風景,多不文明。”
小玉一臉嬌羞,跺着腳說道:“少爺,。。少爺。。。你怎麼又這樣啊。”
一甲這時候也一臉懵逼的看着陸萬豐,那意思好像再說,合計那昨天晚上,是我耳朵有問題錯聽了,是哪個說的要打斷全身骨頭的。
陸萬豐尷尬的對着一甲,叫喚道:“瞅啥,帶他們下去,找兩個空曠的房間,先把他們分開關押,然後找兩個椅子讓他們仰着坐,再拿兩桶誰吊在房頂,桶底扎一個小洞,然後確保那個桶底滴出來的水落在他們頭上,哦,對了,嘴巴給他們塞起來,我怕他們咬舌自盡。”
血影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就這,你他媽怕不是個傻子,勞資死都不怕,還怕這個。”
陸萬豐也笑了起來,“希望到時候你的嘴還是這麼硬。”
一甲雖然不解,但還是命人將他們帶回地牢,按照世子的要求去辦。
“孟兄啊,我搭這麼大檯子,陪你演這麼場戲,你這一點表示都沒有,會不會顯得我很呆啊。”,陸萬豐玩味的看着孟康。
“啊?世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啊,”,孟康臉色發白的回到。
“哦,那我提示你一下,你說世間哪有這麼巧的事,你邀我踏青的時候,剛好你母親外出,踏青之後,你母親就回來了,你要是心裏沒鬼,你這兩天吃不好,睡不好,一個人還經常自言自語啊,甚至昨晚還跟你母親說,沒事,娘親,他們答應過我,不會說出去的,等風平浪靜之後,我們就搬離北境啊。”
孟康聽到此處,瞬間整個人癱軟在地,哭着說道:“世子,都是他們逼的,我不想的,可是他們抓了我母親,我要是不從的話,他們就要殺了我母親,他們給了我一包東西,讓我邀你踏青,之後讓我偷偷放在酒里,後面的事就不用我管了,世子,求你寬宏大量,放過我吧,世子求您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放過我吧。”
陸萬豐面色平靜,淡淡的說道:“誰人指使的?”
孟康哆哆嗦嗦的說道:“不......不清楚......他們矇著面,看不清,但是聽口音不是北境人。”
陸萬豐沉默了好長一會,說道:“死罪可免,但是兩個只能活一個,你死你母親活,你活你母親死,一盞茶的功夫,你自己想好。”
孟康站起身來,走到府門外,絕望的看着自己家方向,之後對着家的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再回來跪在陸萬豐腳邊,忐忑的哭訴道:“謝世子寬宏,我死之後求世子不要遷怒我娘,我從小無父,我娘一個人將我拉扯大,靠給大戶人家洗衣為生,常年浸泡冷水,雙膝早已不能走動,自己縮衣緊食,卻從不虧待我半分,我小的時候調皮經常惹我娘生氣,我娘雖然打我,但是每到夜晚都會來我房間偷看我傷痕,暗自流淚,我愧對我娘,本想着學有所成,以後高中照顧娘親,哪知到了如此般境地,求世子,在我死後莫要對我娘言明,就說我被徵調前線,歸期不明,我娘的性子我知曉,我是她的寄託,也是命根子,我死了,我母親也......”
陸萬豐看着跪在腳邊的孟康冷冷的說道:“與你母親離開北境,此生不得踏入北境一步。”
孟康驚呆了,反應了好一會,連忙整個人趴在地面,頭不停的磕在地面,額頭血痕累累,口中不停的說道,“謝世子寬宏。”
看着離去的孟康,小玉說道:“少爺,是不是要......”
陸萬豐擺了擺手,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告訴下面人,不要做動作,放他們母子離開北境,二姨奶那邊這兩天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小玉連忙稱:“諾,少爺,這兩天只有二奶奶那邊見過太平商行的張掌柜,二少爺和小姐,並無會客,另外這個太平商行是新開不久的,要不要派人去查查。”
陸萬豐望着二姨奶的別院,說道:“嗯,不用再查了,我大抵有數了,現在估摸着裏面早已人去樓空了,幫我去請二姨娘過來,就說我請她喝茶。”
一盞茶的功夫,齊氏就姍姍而來,陸萬豐笑着請禮,“小玉,你先下去歇息吧,我同二姨娘說會話。”,說著,陸萬豐給二姨娘倒了一杯茶。
看着小玉遠去,二姨娘平淡的笑道:“你比我想像中的聰明多了,這件事與長業和如煙無關,太平商行的是齊族中人,前不久他們找到我,希望我能出手相助,製造意外除掉你,這樣我那兒子就能繼承北鎮守府,我並沒有答應,誰知道他們還是鑽了孟康的空子,前天他們又過來,向我傳達家族的意志,甚至還給我看了我母親寫給我的信件,呵呵,信上說的都是關於家族利益,並無半點溫情啊,人啊,在家族裏待久了,都會得瘋狂,瘋狂到子女啊,母子啊,都是維護家族利益的工具,當年家族讓我嫁於你父親,我本不願為了家族利益讓步,奈何我父,我母以死相逼,好在你父親為人坦蕩寬容,這些年過的很是舒坦,我不願我兒繼承北鎮守府陷入旋渦,作為從家族中走出的人,深知以後會面臨怎樣的光景,我希望他此生開心平安就好,昨日圍殺你的有三批人馬,我私下動用人手去攔住了他們,沒想到,他們還另外安排了刺客,好在你並無大礙,應該也是我昨晚在門口焦急等你歸來的時候,被你看出了什麼,至於太平商號的人,你不用查了,我對於他們指手畫腳很不滿意,所以我讓他們消失了,留了下一個活口,讓他帶句話給齊家,這地方是北境,是我陳家的北境,下次再有越俎代庖的事情發生,我會發瘋的,到時候刀子可就不知道會落在哪裏了,你要記住,以後跟這樣的大家族打交道,要殺,殺到他們骨子裏發冷,殺到他們看見你就哆嗦,不然啊,你稍微給個好臉色,他們啊,就覺得你好欺負,想着法子的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這還不過癮,還想着把你的骨頭敲碎了榨乾你最後一滴的骨髓,當我知道孟康活着出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啊,終究還是跟你母親一樣,對這個世界終究心存善意居多,當年你母親不想讓我進門,那天是個大雪天,我穿一件薄衫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你母親心一軟就讓我進門了,叫了聲姐姐,你母親啊還真是可愛,這些年來還真的把我當做妹妹看,對我始終有回護之意,吃穿用度每每都讓於我,始終覺得我是個文靜的弱女子,怕我受欺負,哎,這個傻姐姐,她呀,不知道這些人,我幫她擋了多少意外,但是我希望你還是要有雷霆手段,心懷慈悲者,坐不穩你身下的位子,你要想護住這一大家子,那麼你的心腸要硬,要狠,我有時候很羨慕你母親,不受家族所累。”,二姨娘停頓了一會,喝着茶,望向南方,語氣發冷到令人寒顫道:“有時候,家族中直系族人死光了,不是件壞事,起碼不會受到掣肘,你沒見過大家族的骯髒,你不明白,我堂姐當年愛上了一個窮書生,她父親讓她嫁於現在的李家做皇椅的那位長子,我堂姐不願,後來我大伯把那窮書生抓來,當我堂姐的面開膛挖心,我堂姐隨即吞釵自盡,我大伯當時的眼神,我至今都無法淡去,那是看賣不上價錢對待貨物的冰冷眼神,人都是明碼標價的,可笑,我的底線就是我一雙兒女,其他的別無所求,言兒,你懂嗎?”
不等陸萬豐回語,齊氏就飄然離去,陸萬豐邊喝茶,邊回味着,這二姨娘,不簡單啊,是個狠人啊,wc,萬萬沒想到啊,外面看起來溫順典雅,實際上卻是心狠如狼啊,這得非這一大家子人對她不錯,不然啊,這要是發瘋起來,還不得殺瘋了,這就是妥妥的江玉燕啊,惹不起,惹不起,哼,齊家,看來我有機會得話得跟他們過過招了,人嘛,總得禮尚往來,不然那不失禮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