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嫌疑人
住客名單上寫着1號房間的住客名叫王一帆。王一帆扒在筆記本電腦前,屋內陳設整齊,沒有打鬥痕迹。他的胸口被人連插7刀,血跡從衣服上慢慢滲透到了椅子,電腦桌上放着一把帶血的水果刀,我們把王一帆從電腦桌前拉出來,才發現他的手裏緊緊的握着一瓶沒有開封的250ml瓶裝橙汁。橙汁似乎是酒店提供給住客的款式,他手邊就有好幾瓶,和貴賓室里的果汁也是同款。但是這一瓶橙汁,確是被他死死的攥在了手裏。
隆佐和倒吊人火速進行了簡單的屍檢。死因是胸口的刀傷,死亡時間大約是20分鐘以內,也就是20:52-21:12。我認為還有一個投機取巧的方法可以進一步縮小死亡時間的範圍,經理21:10的時候,生成了這道題目,那有沒有可能死亡時間就是21:10呢?隆佐則認為並不重要。
我們還發現王一帆面前的筆記本,正在運行一個叫的通訊軟件,似乎正在和一個叫許三陽的人通訊,軟件上許三陽正在投映自己的電腦屏幕,畫面中許在玩moba類遊戲,而王是唯一的直播觀眾,且王處在閉麥模式。我們發現許也是名單上,是3號房間的住客,是我們一會要調查的目標。暫時離開1號房間,房門自動彈上,隆佐推着我的輪椅,我小聲和隆佐交換了看法。
“隆佐老師,王一帆的血跡只在電腦桌附近,說明電腦桌是第一案發地點,而電腦桌離房間門口有一段距離,說明兇手是死者熟悉或者信任的人,只有這樣才能引進屋內,你怎麼看?”
“這是自然,還有一點。王一帆胸口的7刀,其實第3刀就已致死,兇手補了4刀,說明是一個謹慎的人,且從切口來看兇手的刀法非常專業、很熟悉要害的位置,可能有醫學背景或者有屠宰經驗,另外兇手也必須是一個孔武有力的人。”
交換了少許信息后,我們已經來到了2號房間的門口,裏面傳出悠揚的小提琴聲,我這才意識到剛才一直都能聽到這個小提琴聲。敲開門,一個黑髮眼睛女拿着一個小提琴驚訝的看着我們,她是2號房的住客,李二泉。李二泉小姐聽說1號房客被害先是一驚,又得知我們是案件的調查官,只好禮貌的把我們迎入屋內。李二泉的房間有點雜亂,衣服、樂譜、琴盒亂七八糟的擺在一起。她大約30歲上下,扎着單馬尾,皮膚黝黑,眼神警惕。據李二泉介紹,1-6號每間都有一名住客,他們6人都是興東集團的同事,來此地出差。不過她和王一帆並沒說過幾句話,王一帆和住在3號房間的許三陽是密友,和住在6號房間的陸小風是同一部門上下級關係,陸是他的上司,他建議我們多去3、6兩個房間了解情況。李在公司內負責軟件開發的工作,平時社交圈比較窄。偶爾會在周末去給小區裏的孩子當二胡和小提琴家教。
“那麼李老師,20:52-21:12,這段時間您在哪裏呢?”隆佐代表我們問出了經典的不在場證明問題。
“嗯,我一直都在房間裏練琴,從20:30一直到剛剛你們進來,每首曲目之間幾乎都是連續的,我想其他房間的同事如果聽到應該能為我作證。”
3號房間的住客就是王一帆的密友,許三陽。我們敲門時,許三陽說沒功夫給我們開門,得到許可后隆佐用自己的卡刷開了3號房的門,而許三陽正在玩一局moba類遊戲。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快打完了!”許三陽連頭都沒有抬,
鍵盤聲噼里啪啦,他身材瘦小,穿着一身小白汗衫,帶着眼鏡,滿頭是汗,頭髮有一絲油膩,屋裏也有淡淡的汗味。
“OK,贏了!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兩分鐘后,三陽摘下耳機,接待了我們。當聽說朋友王一帆遇害時,他表現的難以置信。
“一帆剛剛還在看我直播!”
據許三陽介紹,他和二泉一樣都是公司技術部門的員工,只不過分屬不同的開發組三陽主要負責故障檢測。一帆和6號房間陸小風供職於公司財務部門,陸是王的上司,對小王多有提攜,小王一直很敬重陸。許和王則是平時愛好玩同一款遊戲,因此打得火熱。
“小許,今天20:52-21:12,你在哪裏。”
“我剛才那把遊戲一共40分鐘,我可以給你們打開戰鬥回放。”從他電腦上可以看出20:46-21:25,確實在進行一場moba遊戲。隆佐示意我檢查一下,我接過他的筆記本,快進着看了一下他的遊戲過程,可以看出除了中間有25秒,三陽在遊戲中死亡,那段時間他沒有操作,其餘的時間三陽都在激烈操作,可以說是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不在場證明有效。
許三陽由於帶着耳機並不確定是否聽到了小提琴聲,所以不能為二泉作證。我們又問起一帆看直播的事情。許說王和他是經常一起打moba遊戲的戰友,他之前也經常通過直播,把自己的遊戲過程投給一帆看,據說是給他看看自己的走位操作,今天則是王主動要求看許直播的。不過今天的遊戲中許有點急躁,和網友發生幾句口角,一帆可能怕許尷尬,所以中途一帆把自己的麥閉掉了。關於橙汁,許還提供了一個線索,一帆從來不喝果汁,只喝水、吃水果。而一帆屋裏的那把兇器水果刀,正是酒店裏每個房間配有一把的刀,想來是兇手拿取了一帆房間的刀刺殺了他
我們走前,許還再三懇求我們一定要找出兇手,為他的戰友報仇。
4號房間的住客是趙四方。一開門是一個滿頭大汗的青年,灰色運動背心,黑色短褲,背心上透出胸大肌的輪廓看起來非常健碩。他有着黑色捲髮,濃眉大眼,頗有幾分英俊。趙四方和5號房間的住客兩人供職於公司的銷售部門,值得注意的是趙去年剛剛畢業於X大臨床專業,但他畢業后並不想從事醫學相關工作,他的父母託了一些關係才為他謀求到現在這份工作。談到不在場證明,趙在一個小時內一直在房間的跑步機上運動,他還給我們展示了iwatch上的心率記錄,確實是始於20:40分左右的,心率曲線經隆佐和賈由兩人檢查,都沒有看出破綻,不在場證明有效。另外趙還可以作證,自己在運動這段時間一直聽着二泉女士的小提琴聲,琴聲從未間斷,他認為曲聲優美,水準極高。
5號房間住着伍大為。大為無法開門,經允許還是用隆佐的卡刷開的門。進到屋內,裏面一股濕氣。大為躺在床上,裹着被子,面色潮紅,額頭滾燙,他的黑色短髮被汗水壓的貼在臉上,眼眶突出,滿臉寫着憔悴。原來大為來到此地出差,聽說此地的醫院有一款不錯的進口的抗疫情疫苗,就打了一針作為加強針,今早打下后,到傍晚非常難受,高燒不止,渾身乏力,連下床都很難辦。隆佐看了他的疫苗接種記錄,也為他做了簡單的身體檢查,證實了他的情況是疫苗反應,還給他開了一些葯。想到隆佐說殺死一帆的兇手必須是一個孔武有力的人,顯然大為也無法成為兇手。也就是說只剩下6號了,一帆同在財務部門的同事、他的頂頭上司——陸小風。
我們來到最後的6號房間,敲了3次門,可是卻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