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律(下)第16話
蘭丹的小提琴比賽也叫小提琴藝術節,和鋼琴慶典一樣都是省藝術院直接舉辦。而且本次賽事也是全國大賽的選拔賽,參賽人員能夠獲得第一名可以代表我們省去參加全國大賽。所以今年這一次受到了全省的特別關注。參賽人員更是卧龍藏虎,他們的輔導老師隨便叫出一個,都能驚訝到你。
終於到了今天,十二月一日,星期六,九點三十分,天氣晴。
“宋傑!你好了沒有!我在你家樓下等了快十分鐘了”楊怡在電話里怒吼道
“快了,快了,我已經下來了”此時的我才穿上鞋子。昨天回來以後,練了一會琴,打了打拳還看了幾集動漫,睡覺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
火速跑到樓下,看到她氣的直跺腳,身邊還有我們班的人。
杜宇朝我笑着打招呼:“嗨!”隨之而來的還有時桉,端木,萬城和程睿。
我看到王妍的好閨蜜來了很意外:“你怎麼也來了。”
程睿:“來看某人的”她看了一眼杜宇,我瞬間明白了。
隨後我又吐槽道:“你們都是來聽演奏的?”
萬城:“什麼意思?我們體特生就不能感受感受你們文藝了?”
端木:“我是被迫營業的。”
“快走吧!”楊怡拉着我說,隨後我們便朝着地鐵站出發。
比賽地點是濱河旁的大劇院,這裏每年都被各種不同行業的人租來舉辦活動。
從地鐵站出來,走過天橋,穿過馬路才到達目的地。走到劇院門口,一種熟系的場景油然而生。對我來說已經是非常久遠的事情了。走進大門裏,這站滿了人,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員,戴着工作證工作人員,穿着西服的人,拿着譜子背着琴的參賽人員。
時桉:“哇,好壓抑的氣氛。”
“我們快進去吧”我說道。周圍人看我的眼神讓我異常的難受。
杜宇:“從哪進?”
我走向那裏開着的木門說:“跟我來。”
進到這裏才真正是到了劇院內部。我們在後面一處的位置坐下。
“怎麼樣?是不是特別熟系。”楊怡說。
“沒錯,我還是小學的時候,第一次比賽就在這裏。”我說
端木:“原來你來過這!”
時桉:“怪不得這麼清楚。”
那些,久遠的畫面像幻燈片一樣,在我腦海里一張一張的飄過。
楊怡:“我去後台了,再見”
眾人:“加油!”
半個小時以後,觀眾席的燈光暗了下來,聚光燈全部打在了舞台上。同時,一個人也坐在了前面程睿的旁邊。
比賽的曲子都一樣的,貝多芬,A大調第九小提琴鋼琴奏鳴曲,第一樂章《克魯采》。
從第一位曲子奏演到一半時,杜宇和萬城就已經開始呼呼大睡。旁邊的大叔瞥了一眼他們
由於環境安靜,這裏的牆壁都是特殊的,所以對他們而言不睡反而才是對他們的折磨。程睿盡量在用大一點的聲音試圖叫醒他們,可惜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首曲子之所以有名在於貝多芬打破了在鋼琴與其他樂器的二重奏里,鋼琴一般是伴奏角色的慣例,曲子中小提琴與鋼琴同等重要,不分主從,即互相配合又相互競爭、角逐。小提琴一聲慢板長吟開始全曲,鋼琴接過去斷斷續續詠唱后迅即轉入快板,主題熱情激烈,小提琴與鋼琴誰也不從誰,爭相競爭追逐。第一樂章是憤怒而第二樂章是沉思,
第三樂章則是表現出歡樂蓬勃的氣氛。
前幾位的表演非常精彩,同時也有出錯的人,從他們演奏時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到了第十二位,身穿粉色禮裙的楊怡登場了,這時杜宇和萬城在學校藝術祭一樣,突然站起,大聲說。
杜宇:“加油!加油!”
萬城:“幹掉他們!”無數雙怪異的眼神看了過來,讓我們其他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旁邊幾個陌生人:“噓!噓!,安靜一點!”程睿,端木一把把他們拽下來,時桉給他們每人腦後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台上。
“Spiritoflove,請聆聽我的請求”然後,楊怡向一旁的鋼琴演奏者,點頭示意,緊接着她將琴放在左肩上,下巴躺在了腮托上,右手的琴弓也搭在了琴弦上。琴弓開始拉動,鋼琴也開始了彈奏。
開始發揮還算正常,但到了中間突然加快了速度,完全按照自己的風格開始演奏。她身後的鋼琴師想要跟上她的演奏也開始吃力了起來。這一幕讓觀眾和評委吃了一驚,因為比賽是需要按照固定曲目的樂譜演奏才能獲得好成績。
觀眾a:“這……這是《克魯采》?”
觀眾b:“是吧。”
“沒有錯,這是《克魯采》,和前面幾位演奏的完全不同,好厲害”我心裏暗自想。
聚光燈下的她,格外的亮麗,不,發光的不是燈光,是她,如同太陽一樣,散發著熾熱的,明亮的光芒。這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是啊,當初就是她把我捻上既陌生又熟悉的舞台上。我要再次再次領略那個不一樣的風景!你綻放的花朵,是我所追求的步伐。
一曲終了,全場掌聲雷鳴,她以自己的風格演奏出來不一樣的曲子,向人們表達着她的感情。但是這終究是比賽,評委在她的名字上寫了大大的淘汰兩個字。
我們出來到大廳,楊怡緩慢的走了過來,看到她蒼白無力臉頰,心裏很是不安。剛走到我們面前,她倒了下去,沒錯她有一次暈了過去。
我上去急忙扶住她,“喂,喂,喂,楊怡!”我又朝着其他人說:“快打救護車!”
時桉拿出手機,播打電話,我這才看到坐在程睿旁邊的黑影是王妍,可是現在已經管不了這些了。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看到她上了車,心裏才慢慢平穩下來,可是依然大喘着氣。
杜宇拍了我說:“沒事的”
“嗯,我知道,她可不是一般人。”我為了緩和氣氛才這麼說道。
時桉:“其實中間她上廁所的時候我跟了上去,看到她的包里裝着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葯”
聽到她這樣說,我愧疚感油然而生,身為她身邊最親近的我,居然一點都不知情,同時我也意識了她的病不是一般的貧血,可以說根本就不是貧血。
“我先回了”沒等他們回應,我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