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律(下)第12話
昨晚一直待到了半夜兩點才回家,雖然喝的不多但畢竟是第一次喝酒,對酒精比較敏感,首先醉倒的是杜宇。他出來以後對着一個點線桿說:“萬城,送我回家”
萬城就在杜宇旁邊:“喂,喂,喂,我在這!”
當中只有女生算是比較清醒,我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萬城攙扶着杜宇走回了家,我清醒了一會才晃晃蕩盪的走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一通電話將我叫醒,是班主任打來的“宋傑?幾點了?”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九點三十五了連忙回復道:“對不起老師,我馬上就到”急忙穿好衣服,嘴裏叼着麵包就出發了。
到學校了之後,迎來的必然是老師的對我的深情問候。教室辦公室出來后,我心想:“這個楊怡,不是說過有她肯定不能遲到啊,她今天人呢?”仔細回想起來,昨天她好像就有點精神不振,我決定今天去她家看看。
蘭丹市鋼琴慶典,每兩年一屆。評委都是鋼琴界屈指可數的大人物,參加活動的選手都是天才,他們的輔導老師更是非常厲害的人物。慶典獎項分為一等,二等,推薦獎以及觀眾歡迎獎,獲得一等獎會被推薦到歐洲,RB等國家進行深造。不管是音樂,電子競技還是體育及各種比賽,只有第一名才會讓大家銘記,其餘的什麼也不是,尤其是音樂和電子競技方面。有些人練了半輩子的琴,最後他終究還是第一名的背景。
學校里教我們班的老師都知道了我要參加慶典,他們要我在不落掉學習之外還要爭取取得名次,給我很大的幫助和鼓勵,音樂老師更是直接把音樂教室的鑰匙交給了我。這些鼓勵和幫助都已經成為了我最大的壓力,而我只能頂着向前邁步。
下午大課間的時候我在音樂教室里練琴,楊怡突然推門而入,原本打算放學後去她家看望她的我瞬間放棄了這項決定!
楊怡:“我決定了,我來看你練琴!”
“你什麼時候沒看……”
“不許頂嘴”她指着我的嘴說
“小提琴你不練了?!”
“練啊”
“所以你去練你的,我練我的”
“那不行,你萬一偷懶怎麼辦,等我們下次合作別拉我後腿!”
“楊,怡!”我憤怒道
整個下午我們都在這裏待着,由於手的問題只能先慢慢從基礎功開始練習,快天黑的時候才練起譜子。最後我們很晚很晚才回家。
回到家裏我在書架上尋找着《蕭邦練習曲25-5》,好在之前練習過,只是上面落着一層灰。拂去灰塵,打開放在鋼琴上,再一次開始練習。這是自藝術祭結束后,我第一次自覺的開始練琴。當初楊怡替我報名的時候我表面上看似非常生氣,但是心裏莫名其妙的有點開心,因為我也想再一次和她演奏。不過今天在音樂教室的時候,我看到楊怡手上的針痕的明顯更多,更深了……
星期五的時候,上完了一天的課就在音樂教室里練琴,看我的人依舊是她,只是睡著了。秋天黃昏的陽光明媚,燦爛,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也會有兩三片落葉會隨風飄蕩。整個秋天,學校里最美的畫面除了後園,無疑就是現在的這個時候。
練到一半時,耳朵格外的安靜看向旁邊,看到她趴在桌子睡著了,微小的酣睡聲此起彼伏。我上前去將校服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就坐到了琴前繼續練習。殊不知那時王妍就在門外靜靜的注視着這一切,而且後來我才知道楊怡其實已經醒了……
晚上我們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過一家禮品店時她突然說:“明天我們出去玩玩吧!”
“我有拒接的權利嗎?”
“沒有。”她搖了搖頭說道
“那我可以找一個人陪我嗎?”
“你說呢?!”她用着邪惡的眼神看着我
“我……我知道了,明天幾點?在哪碰面?”
“10點半,陵城公園門口!”
“我……!”我說道一半她立馬就打斷了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說完她就走到我前面去了。
第二天早晨十點半,我在陵城公園門口等待,五分鐘后她才緩緩的到來。
“對不起,我遲到了”她氣喘吁吁的說
“沒事,沒事”我已經對她遲到行為見多不怪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加杏色連衣裙,背着一個小黑包,戴着一個女式貝雷帽,扎着雙馬尾的髮辮,配上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可愛至極,顯然她是精心打扮的。
看到她那並不常見的辮子時,我說到:“頭一次看到你扎這樣的頭髮,家裏經常扎嗎?”
而她摘下帽子,擋到面前害羞的說:“我……在家……也不經常扎……”
“哦,是……是嗎”我被她那神情也感到有一些許的尷尬。“這也太可愛了吧”心中暗自想到。
後來我們又來到了商場,她從一樓挨個轉一圈,三個小時后才到第二層。這是我給她當第二次工具人,大包小包都是我在提,她倒是在前面輕鬆自在,極其歡樂。
來到二樓,她直接進到一家文具店,筆,彩紙等等挑了個遍。
“你買彩紙我忍了,你買信紙有什麼用!現在誰還用信來溝通!”
“我喜歡!”她平時懟我跟家常便飯一樣“這個信紙難道它不好看嗎?!”。
有時候我真的不能理解她的思維邏輯,給出的理由讓你沒有了一點點的脾氣。
從商場出來已經快臨近晚上了,她坐在商場門前帶桌子的椅子上,我買了兩杯熱奶茶后,才走了過去。
“給”我將奶茶貼在她的臉上,她接過後,隨即我也坐了下來。看到她那憂鬱的表情問到:“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她說的毫不在意
“你能騙得了你的同學,可騙不到我。”說完我就喝了一口奶茶,秋風瑟瑟的傍晚,來一口熱飲,是最幸福的時候,堪比一口佳釀。
“宋傑,你會忘記這一天嗎?”她突然問到。
“你怎麼突然這樣問!”
“回答我!會還是不會?!”她的臉上寫滿了害怕
“不……會……,怎麼了?”
“那就好”她坐下來,喝了一大口“啊~!真舒服!”
後來我將她送回她家后,我才慢慢的朝家走去。
走不出自己的執念,到哪裏都是囚徒。曾經,我們都相信正義。可是後來,我發現你有你的正義,我有我的正義。到了最後,我們都滑向了非正義的邊緣。
到了11月下旬,蘭丹市的各項比賽終於已經陸續展開了,而楊怡在學校,在音樂教室,在我身邊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