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嗯…”陳陌行小醞了一口杯子裏的咖啡,可可豆的香味飄入鼻中。
“誒呀…陌行長官,您來了!”幾個路過的政府工作人員和陳陌行打招呼陳陌行微笑的與其回應,縱使有一陣子沒有過來,但仍然有不少人與其關係良好。
陳陌行儘管因為嚴正西的一系列事情,導致自己的名聲以及心理狀態直線下滑,但是以他的人脈關係以及官職,沒有人和他保持生疏。
就從他的官職,陳陌行之前一直是塔爾塔羅斯首席指揮官,但是嚴正西一案,二者關係在極為密切的情況下,可是政府,還是主席,都沒有對此發表言論,就像不知道一樣,完全忘記了,沒有人彈勒他,他也沒有因此降職,儘管這裏頭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是塔爾塔羅斯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員,但是這足以說明政府對他的態度。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扯。
現在的社會哪有真正可以貫徹這種思想的人,利益驅動人們前進的腳步,可就算在這樣的社會思想之下卻仍舊身居高位,那怕在輿論的河流中洗刷也無法衝散他的光輝。
這就是五代荒行者的力量,在未知的世界稱王稱霸的存在。
但是,如果塔爾塔羅斯也被征服之後,也許就會淪落到一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吧。
人啊,沒有危機意識就會死在突如其來的變數中,所以哪怕是在家休班的期間,陳陌行也在密切的關注政府的新聞以及近期的動向。
沒辦法,誰讓現在自己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
嚴正西曾經給他講過一個很現實的故事。
人們生活在感性的世界上,有一天,一個演員去劇場裏頭演悲劇話劇,出來之後他語重心長的對導演說。
“現在的社會是不是太過樂觀了?當人物高興歡樂之時大家都在愁眉苦臉,可人物悲傷之時大家的臉上卻又會流露出愉悅的笑容。
我們的悲劇不會給他們增加一點淚水,可我們的喜劇卻能刺激他們悲傷的神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導演笑了,他對演員說“因為你們的悲劇不會有人在乎,只有你的生活悲慘了,別人才會從你的不幸中產生一絲傲然與冷淡。那才是取悅他們的最佳工具。”
每一天,不同的演員,不同的觀眾,演繹出這一幅笑裏藏刀的醜惡鬧劇。
誰又能獨善其身?誰又能永垂不朽?
陳陌行拿着略有一些變形的紙杯子小心翼翼的扶在手上。
他的目光猛然看向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工作人員頓時感覺渾身一涼,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長官。
“那個,幫我摁一下電梯,這咖啡有點燙,謝謝。”陳陌行微笑道。
工作人員“……”
陳陌行倚在電梯裏,一隻手握着紙杯,工作人員手裏拿着本子正在記錄一些東西。
“這麼認真啊,兄弟,我看你這樣工作很容易升職啊,現在啥位置?”他打趣道。
“誒,不用不用,我現在是軍備部成員,沒事了,軍銜已經夠高了。”工作人員連忙道。
“哦,這樣啊。”陳陌行微笑道,他看着電梯門緩緩開啟。
“你叫什麼名字?我看看讓軍備部的給你升個職。”
“不用,不用。”那個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陳陌行罷了罷手。
“那你就說一下你叫什麼吧。”
“我叫譚思良,長官。”
“奧,好名字,好名字。”陳陌行呵呵一笑,
然後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真的不考慮一下升職嗎?”他回過頭。
“不了長官”譚思良笑着說。
“好吧。”陳陌行點了點頭,轉過身去。
“畢竟,這個政府也存在不了多久了。”譚思良微微一笑,冷眼看向陳陌行的背影,一直到電梯門關上。
陳陌行回過頭,輕蔑一笑。
陳陌行回過身子,看着電梯,眼神中有着一絲尖銳與殺意。
“現在殺了你,可是會打草驚蛇的啊…可不殺,又有可能會來不及。”陳陌行的目光鬆散下來。“也許,很多東西已經難以掌握了。”
古樸的紅橡木門半掩着,裏頭傳來陣陣脆響,嘈雜的討論聲,爭議聲,嘆息聲,嘲笑聲冗雜在一起。
“娛樂室?”陳陌行撓了撓頭“他們沒事嗎怎麼這麼閑得慌?”
他推開門,然後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把我的馬給我!”緊接着,頭部一陣劇痛,一個圓形的木塊砸在了他頭上。
一個象棋,上面寫了一個紅色的大字“馬”。
他摸了摸頭,痛感十分的劇烈,就像有人給你腦袋上扔了個木製冰球。
“nmlgb”陳陌行罵了一聲“你小子幹啥!”
“誒呀!別罵人,老頭子向你道歉,你看看賣老頭子個面子唄。”裏頭有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右邊的人是劉福通,此刻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卻死死左邊的人,略有肥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以及一絲絲惱怒。
左邊的人一副舉重若輕的閑態,左腿搭在右腿上,左手捻着一枚象棋,抬頭看着天花板,嘴角露出一絲傲然與不屑之色。
“阿福,你不行!太遜了。這才幾步,就輸了!”他微微笑到,手中的棋子往棋盤上重重一拍。
“將軍!你最後能打的馬都讓老子的車吃了,你還玩個屁。”
“給我小點聲啊喂,老頭!外面的人會聽見的啊喂!”劉福通一步踩翻棋盤,死死地扣住他的頭。
“呵,我龍陣夫做事光明磊落,豈會因你小人之私毀我浩蕩之名。”這左邊的人一身戎裝,白髮蒼蒼,乾瘦且精鍊的身體如同鐵打的一般,他捋了捋自己下巴上那一點山羊鬍,露出一絲淡定之色。
“龍老你以前和我鬥地主出老千…”陳陌行淡淡道。
“你給我小點聲啊喂!”龍陣夫怒罵,渾然不顧半點顏面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