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御仙庭
【我怎麼成天兵天將了】【】
年初六,宴席結束,等中午喝斷片的一幫長輩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曹家長輩先被車送走了,下午曹閑幾個兄弟又被拉着一直喝,回去時也開不了車。
看着大家喝的都暈暈乎乎,曹閑則從靈卷里召來祝彪,反正大家都飄了,應該不在乎司機是從哪變出來的。
車上,就坐着曹閑、曹野、曹鶴和司機祝彪,只是車開了沒多久,曹野就開始吐。
那真是一陣接一陣的吐,搞的車裏酒氣熏天,讓後座的曹鶴不滿道:「小野,看你把大哥新車都吐成什麼了……」
說完,他也受不了那股味道,也開始吐。
兩個人的噴射威力實在不可小覷,曹閑倒不是心疼車,就是單純覺得太噁心了。
「我說你們倆行不行了?不行的話咱今晚就不回了,找個地方住一宿……」
曹閑詢問。
「大哥……實在不好意思……給我找個地方休息吧……我不能再被顛簸了……」曹野捂着腦袋痛苦說道。
曹閑只能讓已經開上縣道的祝彪,先掉頭去市裡。
「那今天先不回了,去市裡住一晚上。」
祝彪打開導航,詢問道:「老闆,去哪住啊?」
「隨便導一家開門的,稍微好點的。」曹閑看見曹野曹鶴滿身污穢,頓了頓道,「算了,找個洗浴中心吧。」
祝彪點了一家,導航里傳出聲音:「正在為您導航,前往「御仙庭休閑會所」。全程16公里,正在為您規劃路線……」
從縣道一路來到休閑會所,車裏已經被吐的一塌糊塗,泊車小哥熱情招呼道:「歡迎光臨,老闆需要泊車嗎?」
「哦,不用。但是需要洗車。」
「請去前方右轉,下地下車庫,那裏有洗車行。」
車子停在御仙庭負二層,交給了洗車行,曹閑、祝彪一人攙了一個走進電梯。
一進大廳,眼前豁然開朗,別說,這家洗浴休閑會所還真不錯,這裏的前台小姐姐,姿色都是妝后8分的水準,曹閑辦理了4個號牌,祝彪感慨道:「老闆,這地方比咱們市裡還闊氣啊!靈丘市還沒這麼好的洗浴中心。要不把兄弟們也叫出來洗個澡?」
一來到洗浴中心,祝彪就想起他的水友們。
曹閑琢磨了一下,這一年時間妖怪們給他掙了不少錢,而且都安守本分,沒惹什麼事,請大家洗個澡不算什麼,於是道:「行,我出去一趟,你把他們兩個先帶到休息區看着。」
「好嘞!」
曹閑再次出門,地下車庫裏,沒監控的地方,曹閑打開靈卷,發現靈卷裏面很熱鬧。
一群人在打牌,曹閑意識投了進去。
現在的靈卷,自從被點化后,曹閑意識便能伸入其中了,這是個全新的發現,原先只有靈叟召他進去的時候,曹閑才能進去,但那樣的話會留一副古卷在外面,如果被有心人拿走,頗為麻煩,現在的意識投影,和進入一個遊戲世界一樣,非常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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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成天兵天將了】【】
「咦,主子來了?」
荒村之中,一個大屋裏面,郭延、祖梟、幸輕愁、靈狼一幫傢伙,各自扎堆,有打牌的,有做飯的,還有坐在炕上嘮嗑的。
早就聽說他們在收拾靈卷裏面的屋子,
但曹閑實在沒想到屋子這麼大!
左右看了看,似乎是並排建了好幾間房然後打通一樣。
「這屋子好大啊。」
曹閑感慨了一聲。
靈狼道:「是您領來的那位石前輩督建的。」
哦,大帥啊,那沒事了……石成行伍出身,向來喜歡大而寬敞的住處。
「主子今日前來有事嗎?
」郭延問道。
「今晚有人洗澡嗎?我請。」
洗澡?
靈叟、郭延率先表示不感興趣。
靈狼也興趣寥寥。
這都是不愛水的。
一聽是熱水,花妖、蛛兒一幫也沒興趣了。有時候在妖怪宿舍洗澡,他們都用的常溫水,熱水這東西……她們不是很喜歡。
尤其是小丑,打着手語表示自己的妝會被弄花,曹閑也是佩服。
到最後還是只有祖梟、祝剛祝強願意一起去。
「你們不去?」曹閑看着楊魖和魏殤,怎麼說這兩位妖將不會怕水吧?
「我不愛洗澡。」楊魖道。.
「我也是。」魏殤也道。
得,這都是化形前留下的臭毛病,曹閑沒轍,看向石成:「大帥,走吧,一起啊!」
石成勉為其難地站起來,嚴肅道:「這次我不***了!要是讓四值功曹發現我在人間快活,非得參我一本……」
曹閑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上次石成被帶去洗澡發生了什麼。
再次從負二層來到打聽,曹閑又帶了4個人,一群人走入洗浴中心后,感覺這裏也不像什麼烏煙瘴氣的地方。
大過年的,還有家長帶着孩子來泡澡玩耍的。
除此之外,有一片人造沙灘區,上面有人造日光,一些人躺在沙灘上,感受着冬日感受不到的陽光、沙灘、海浪,無比愜意,老闆還大手筆地移植了幾棵椰子樹,也不知道是咋活下來的。
晚上9點,帶小孩的家長陸續離開,或是走了,或是去了包房睡覺。泡澡的地方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人。
曹閑發現池子角落裏,有個青皮鬍子一直盯着他們。
那傢伙長發倒梳在腦後,看起來弔兒郎當的,不像是什麼好人,目光里卻帶着疑惑。
他一會看一看石成,一會看一看祝彪三兄弟,似乎能看破他們身份似的。
曹閑離開水池,坐在沐浴區旁的躺椅上,要了杯茶水。
放鬆時那個青皮鬍子湊了過來,眼皮半睜着看向曹閑,輕笑道:「朋友哪裏人?」
曹閑看見他雙手行禮的姿勢很奇怪,這副行禮姿勢也不像抱拳,也不像拱手,倒像是雙手組合出一個奇怪的東西,他還真沒見過。
隨着一禮后,一根1916發了過來,曹閑看向青皮鬍子的笑容和他帶着煙漬的牙齒,知道這傢伙要盤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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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丘來的。」接過對方遞來的好煙,曹閑如實道。
「哦~鄰居啊。」
曹閑給對方點了火,自己也點上火,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嗯,這位大哥呢?看你氣質不凡,舉手投足間隱隱有虎威傍身,怕是大有來頭吧?可否給小弟說說?」
曹閑一記馬屁拍出,青皮鬍子嗆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兄弟你太謙虛了……你帶來那幾個傢伙非人非鬼,我都看不破身份,還這麼誇我,你才是大有來頭的啊!在下李崇,這場子就是我開的。」
李崇發現曹閑看不懂自己的行禮手勢,便簡單地報了一下家門。
御仙庭的老闆?
曹閑肅然起敬:「見過李老闆!」
開玩笑,這場子沒個幾千萬開不下來,哪怕光是有錢,開了也罩不住,這個叫李崇的,想必就是所謂的道上大哥了。
只是……他居然能發現祝彪他們是非人之身!這就有意思了……
這到底是那條道上的黑老大呢……
「李大哥,今日偶然路過,我帶幾個朋友來玩玩,如果打擾的話,我現在就帶他們走。」
曹閑姿態放低,李崇也不小氣:「兄弟客氣
,要不是你帶着一隻英靈過來,我說不定會對你們出手,但既然有英靈在,證明你們也並非歹人,放心玩!今天再有額外開銷記在我頭上~」
李崇倒是很喜歡曹閑說話風格,但似乎還在保持一定距離,這就是所謂的江湖關係了。
曹閑微微一笑,卻還是有些不解道:「英靈?敢問是指誰?」
李崇遙遙指向石成:「那個朋友不是活人吧?」
曹閑望去,點了點頭,大帥確實不算活人。
李崇道:「他身上功德太盛,生前死後必然做了許多善事,幾乎快成聖靈了。難得見到這種人物。我這場子也算蓬蓽生輝了!」
李崇與曹閑聊了兩句,大家都是點到即止,李崇發現曹閑來此只是休息一下,並沒惡意,便聊了幾句,借口離開。
曹閑見他離開后,心中才確定:這傢伙恐怕是東天門的人。
東天門自稱生死道,開口閉口都是生死、功德的,只有東天門的人最不忌諱談生死和陰魂。
大帥說過,北天門和東天門走的並不近,太乙救苦天尊是天界專門拯救不幸墮入地獄之人的天神,看似是治鬼的,實際上東天門依舊把鬼當人看,這和北天門的行為相悖。
畢竟人鬼殊途,鬼若存於人間,哪怕散發的氣息都會傷人,這可比其他非人九真的危險更大。即便是魔人,也只是影響人的情緒,而鬼氣,可是直接侵染陽氣,危及生命的。
但不了解他們,曹閑就不予置評。
世界很大,民間的奇人異士也很多,李崇的出現,權當一個插曲,曹閑也沒放在心上。
晚上11點,石成被曹閑帶着,去了觀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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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成天兵天將了】【】
「那個東天門的小子找你何事?」
「哦?您看出來了?」
「自然。一身玄光,難掩渾身陰氣,陽人身上有那麼重的陰氣,除了跟鬼打交道的東天門上師,還能有誰。」
「他是這裏的老闆,隨便問了幾句。」
「原來如此……以後和東天門的人別走的太近,陰氣纏身,會帶來很多麻煩,那群傢伙修行的術法,容易亂人性……」
石成說著,躺在一個床鋪上。觀影房裏一屋子都是能躺下的床鋪,空調風是恆溫28度,穿上短褲短袖都嫌熱,屋子裏有一個極大的投屏,播放着公共電影,每個床鋪旁還有一個可移動的支架屏幕,還可以單獨點播電影和音樂。
今天有曹閑在,祝彪三兄弟不好意思叫技師,祖梟則沒顧慮,屠刀怪叫技師專門是為了***的,沒別的圖謀。
祖梟被一個穿着網襪的小姐姐帶走了,祝彪三人心癢難耐,只能幹着急。
曹野曹鶴已經睡着。
石成正在看《封神演義》,看的津津有味,剛睡下沒多久,曹閑卻一咕嚕坐起。
「怎麼了?」
石成望去,曹閑道:「我出去一下。」
「真武兵符」
任務:鎮壓異變的白事道兵
任務地點:臨江市殯儀館
任務時間:晚上10點30
任務獎勵:冥帳
任務要求:獨立完成
晚上8點半剛到,還沒享受一會,曹閑只能穿好衣服匆匆離開,一出門,時間已經到了10點10分。
「還有20分鐘?為毛每次都是急行軍……」
車還在洗,曹閑搜了一下距離,確定打個車20分鐘肯定到不了,於是貼上甲馬,狂奔在夜色里。
高新區金竹路,是臨江市最繁華的街道之一,御仙庭便坐落在此,自金竹路向西,高樓大廈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低矮破舊的建築。曹閑奔跑在夜色
之中。
臨江市殯儀館,坐落在臨江市西郊,夜色下,大過年的,路上沒多少行人,公交也已經停運了,曹閑跑過大橋,和幾處山頭,老遠已經看到了臨江市公墓的位置。
10點20,曹閑發現時間緊迫,直接朝山上跑去,這是殯儀館旁的一座公墓,橫跨公墓,終於在10點30之前,來到了臨江市殯儀館。
矮山,幾乎全是上坡路,旁邊不遠就是當地電廠。
從殯儀館東望,幾乎能看見臨江市的全貌。
大晚上,殯儀館並不恐怖,因為這地方不知是改建還是加蓋建築,靠西的區域變成了一個施工場地,燈火通明。
曹閑看了一下圍擋上寫的建築項目,此地似乎要建一處存放屍體的建築,此時此刻,一個挖掘機剛挖開推倒的廢墟,忽然有人叫了起來。
「頭兒,快來看啊,我挖出一個罈子!」
一個工人在大叫,工長聽后跑了過去,發現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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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成天兵天將了】【】
曹閑玄光掩映,也湊了過去,看見廢墟下,一個骨灰罈埋在土裏,罈子上寫着一個髒兮兮的字——
「死」!
那工人有些大膽,過去撥開泥土,彙報道:「頭兒,這罈子上寫着倆字!」
倆字?
曹閑再一看,死字的旁邊還寫着一個「十」。
十死?
十死無生嗎?
曹閑還沒來得及多想,忽然間,周圍黑光大盛,罈子裏飄出一隊紙人,敲鑼打鼓,吹着喪樂。
「天蒼蒼,地幽幽,十死法壇再露頭~」
「生死路,九世人,又來一世鎮凡塵~」
「開壇咯……」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間陰風四起,鬼哭狼嚎,那些白紙人快活無比,但不知為何,表情從送葬時的安詳,忽然變得猙獰起來。
「開壇要祭啊……」一個擦着紅臉蛋的紙人說。
「祭誰啊?」另一個擦着紅臉蛋的紙人問。
紙人們齊齊轉頭,直接看向嚇的跌坐在旁的工人和工頭。
「祭他們啊!」
工頭已經嚇壞了:「快跑……!我去請王館長,他們殯儀館出邪乎事了!」
工頭不愧是干工程的,見得怪事不少,都這時候了還有力氣跑路。
那工人則嚇癱了,雙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怎麼都用不上勁,口裏更是吐着白沫。
「頭兒,等等我……」
紙人哈哈大笑圍了過來,又開始圍着工人吹打: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但凡陽間行好事,身上戾氣不纏身!」
「你渾身都難聞的發臭了,即便沒我們,也活不了多久,讓我們祭了吧!」
工友渾身抽搐,被一群紙人抬着,即將摔死在罈子前時,一個青年從旁邊工地躍出。
「住手!區區紙身怪物,也敢在人間造次?!」
曹閑手中凝出善刀,隔空一揮,一個紙人被攔腰斬斷!
那工人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其他紙人眼睛驟紅,死死看着曹閑:「這傢伙因果已臭,留在人間也是禍害!弄死了就弄死了!」
曹閑凜然不懼:「禍害自有人間來定奪審判,哪怕真有人命,也得讓他還苦主一個公道,被審判被懲罰,而不是白白被你們弄死!」
紙人大聲呵斥:「你這小子,有想過苦主的感受嗎?他身上纏着三條人命!不祭了他,留着過年嗎?」
「審判的第一目的從來不是除惡的,是為了警示後人!防止其他人繼續作惡!你們
一群紙人,又懂什麼?!」
兩種觀念相衝突,誰也不服誰,於是紙人中走出六個身影,開口道:「我且問你,你退還是不退?!」
曹閑道:「不退!」
「休怪我等無情!奏樂!」
紙人說罷,漫天紙人開始吹打,喪樂齊鳴時,走出的六個紙人渾身黑光大盛,直接朝着曹閑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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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堂:刑!」
六個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