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喂，別睡了！再睡下去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啊……啊？”牧玄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摸了摸身體，卻發現自己似乎完好無損。可再低頭看向地面，那一地的血污卻無言的說明了之前一切並非幻覺。
“怎麼回事，難道她善心大發還把我縫好了？不對啊……難道是紅你的能力？”
“哼，汝難得聰明一次，只要汝不被徹底湮滅，就算是大腦受損或者全身只剩下幾個細胞都能重生。”
“這樣么……”牧玄看着自己的雙手陷入了沉思，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如潮水一般湧來的飢餓感，那層層疊疊的衝擊讓牧玄精神一陣恍惚。
“嘖……看來這個能力還是遵循了基本的物理規律啊，不過真的好餓。”牧玄抓起殘破的衣服碎片擦了擦身上的血跡，但在這時卻發現那半截挎包中的硬盤居然只是被剮蹭到了外殼。
“嗯，倒也算是找到了點線索吧，至少沒白死一次。”
牧玄抓着硬盤迴到樓上，找了個假人便扒下了它的衣服換上，不過可能是之前被追的太狠的緣故，再換衣服時牧玄總是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周圍的假人有沒有重新動起來的跡象。
可能是歸功於自己那良好的身材，這套衣服居然意外的合身，換上后牧玄在鏡子前照了照，“嗯，看來我的顏值沒有受損。”
紅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嘴貧什麼呢，再等下去可能就有人進來了，準備走了。”
“哎呀我這不是第一次死沒什麼經驗嘛，不過為什麼感覺這麼累，換個衣服都喘成這樣？”牧玄坐在一旁的地上休息着，摸了摸胸口問到。
但紅卻出乎意料的沉默了。
這時，發現手感不對的牧玄又摸了下左胸，“卧槽，我心跳呢？”再敲一敲，居然從胸腔中傳來了空洞的迴響。
“這，這不對吧，我到底是什麼狀態啊？”狂奔回樓下的牧玄一眼就看見了那攤血跡中已經變成散裝狀態的心臟，嘴角頓時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幾下。
“啊……看來是汝身體的質量沒法再湊出一個心臟了，汝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去補充點東西，才能徹底恢復。”
“所以我現在是全靠能力吊著一條命？另外紅你剛才絕對笑了吧！”
“沒有，咳咳，快走了，吾負責指路。”
牧玄依舊沿着之前的路線快速翻出了圍牆，在天亮之前趕回家后，幾乎力竭的牧玄一下子就躺倒在了沙發上。
“這都是些啥和啥啊……”回想了一晚上經歷的事，這過於奇幻的經歷使得有着十餘年倒霉經驗的牧玄也有點承受不住。“算了，點個外賣吧，不然我怕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在迎着外賣小哥驚奇的目光接下一大袋食物之後，牧玄也顧不上什麼味道了，那幾乎燒穿理智的飢餓感促使他狼吞虎咽的解決了食物，然後便一頭倒在沙發上昏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已是這一天的傍晚，牧玄掙扎着從沙發上爬起，摸了摸胸口，感受到一如既往的心跳后便鬆了口氣。接着便被自己身上新陳代謝所形成的分泌物難受的撇了撇嘴。
走進衛生間快速沖洗了一下身體，換上新的一套衣服后，牧玄倒回了床上。“啊……生活竟然是如此美好，我怎麼就感受不到呢？”
“嗯……汝也醒了嗎，看來沒什麼事了。”紅的聲音只有在剛睡醒時才是軟糯的，此刻牧玄也只是靜靜躺着，感受着胸口那有力的搏動。
“啊，
對了，我還帶了塊硬盤迴來着。”牧玄用盡全身力氣才將自己從床上扯下來，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從換下的衣服兜里摸出那塊硬盤。“哼哼，這次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將硬盤連接上電腦，一邊等待着那緩慢的開機，牧玄一邊盤腿坐在椅子上和紅閑聊着。
“話說紅你對她的能力有印象嗎，這能力似乎很難纏啊。”
“印象……似乎有一點吧，雖然忘了它的本名是什麼。它可以將一切可活動的東西轉化為自身的人偶，當然一般的宿主會選擇人形事物，畢竟這樣可以大大減少操作難度。”
“宿主？這還是個能寄生人的異常？”牧玄將手疊在腦後，動了動雙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坐着。
“嗯，不過比起寄生，說是共生更合理一點，它自身並沒有移動的能力，也只能製造出控制人偶的絲線，至於製作人偶和操縱，都要由宿主完成。另外……”
“另外？”
“下次吾說話時不要打斷！”
“哦哦哦哦……我知道錯了，”牧玄摸了摸鼻尖，尷尬的笑了笑，“下次還敢。”
假裝沒有聽見牧玄的後半句，紅哼了一聲接著說到：“不過，看來她目前還只是用那些假人當人偶，並沒有對真人下手。還是可以交流甚至拉攏的。”
“是嘛……那我算什麼啊，不會給她嚇出心理陰影然後一夜之間成為反派把全城的人做成人偶吧？”牧玄撓了撓後腦勺。
“汝不算人！”紅明顯被牧玄氣到了。
這時老舊的電腦終於呼嘯着風扇開了機，牧玄開始嘗試着讀取硬盤裏的文件，在掃描一遍過後驚喜的發現居然大部分並未損壞。點開其中的幾段視頻后，牧玄確定這是頂樓一個監控探頭的視角，為什麼這麼確定呢？監控畫面邊緣的那個條幅可是再眼熟不過了。
牧玄點開一個視頻，同時從一旁的柜子中摸出一袋薯片，邊吃邊看。紅也接管了他的左眼，但在共享感知的一瞬間紅的表情似乎扭曲了起來。
“換個味道的，下次不許買黃瓜味。”紅清冷的聲音中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我不，哎，就是玩……靠！”
紅的一記重踢使得牧玄頓時失去了平衡，直接從椅子上飛撲出去和地面來了個親切接觸。在臉剎后終於爬起來時，牧玄遺憾的看到那一袋薯片已經灑了七七八八，只得遺憾的將剩下的倒進嘴裏后掃掉了地上的部分。
“紅你下次動手前也得說一聲，不然我這天賜的容顏就要被你毀掉了，這就是愛而不得嗎？”
“哪來那麼多加戲，回去看視頻！”
乖乖坐回椅子上的牧玄將視頻調成了四倍速，聚精會神的盯着屏幕。可惜好運這倆字和他的人生毫不沾邊，在半個小時過後視頻結束，畫面中依然什麼變化都沒有發生。
點開下一個視頻，很快，這次居然拍到了點東西：畫面邊緣一距人偶正在拖着另一個假人往樓下走，但就算不開倍速，這一段也只有僅僅半分鐘。
“如果這個是按順序排的話……那就看看前幾個，說不定能拍到她本人。”牧玄自言自語着，又挑了一個視頻打開。
這次不知是什麼緣故，居然成功一發入魂，在視頻過去3十分鐘后，紅突然輕聲叫到：“停一下！換成原倍速！”牧玄也看見了那是什麼：一隻毛茸茸的……手？
牧玄緊盯着視頻，只見那隻手在那一側的玻璃窗外摸索着，似乎是想找到開窗的途徑，“這窗戶可是外開的……”他輕聲道。然後只見那隻手摸索了半天毫無所獲，直接一個握拳打穿了那塊玻璃，讓牧玄瞠目結舌。
很快，這隻手伸了進來打開了鎖，拉開后卻並不急着進來，而是等待着什麼，過了一會，一個嬌小的身影從窗口緩緩沿着那條手臂爬了進來，在伸腿勾了勾地面，確定腳尖能點地后，輕輕一跳便落了地。而那隻手的正主也跟着現了身：居然是一隻……毛絨熊？
“我去，這也能做成人偶？”
紅同樣被這一幕給驚到了，“欸？難道說她拿這隻布偶做了第一個人偶？”
“這有什麼要求么？”牧玄換了個坐姿問到。
“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啦，但一般來說第一個人偶選定后就要跟隨一生，而且某種程度上人偶和它的操縱者可以有限的共享一部分能力，所以在以前……”
“所以？紅你不能把話說一半啊喂。”“嘛，畢竟吾沉眠已久，忘了點東西也很正常的，對吧？”
牧玄翻了個白眼，但又不得不承認紅這話說的在理，只得氣呼呼的往後一靠，接着播放錄像。
接下來的幾段視頻中隱約能看到她的動作，有時是她帶着幾個假人部件經過畫面，或者是那隻毛絨熊將做好的人偶抗上頂樓。很快，硬盤內的數個視頻已經播放完了。
“啊……後面也看不出來什麼了，不過看樣子她的年齡不大，那肯定短時間內還不會離開這裏……”牧玄不由得搓了搓手，“桀桀桀……等我抓到你……”
“汝腦袋裏肯定又在想一些奇怪的東西。”紅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