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讓我康康！
牧玄稍微回過神來，仔細觀察時才發現，那條手臂與肩膀部位斷開後接口更像是個球形關節，而隨着手臂被擺放在桌子上，外表覆蓋的光學迷彩開始閃爍，最後緩緩褪去，呈現在其中的是一條木質人偶的手臂，很像一個放大版的提線木偶部件。
程曦看着牧玄若有所思的神情，便戳了戳他：“在想什麼呢？”
“這個東西，你是什麼時候得到的？”
“唔，我想想……”她摸了摸耳邊短髮的發梢，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倒也不算是得到，應該說是它主動找上了門吧。我這情況是天生的，但當時這方面的假肢還沒那麼先進，於是小時候我幾乎不出門。”
程曦似乎沉浸在了回憶里，眼神略顯着迷離：“大概……是我七歲生日，我在窗台上發現有一個包裝還算完好的包裹，但毫無署名，起初我認為是他們給我的驚喜，但拆開后卻發現是這個，不過當時的大小和我正合適。”她微微笑了笑。
“然後我便第一次體會到了完整身體的感受，它彷彿與我一體，還擁有更靈敏的感知，當時我都快高興瘋了，一直坐立不安的等他們回來。可當門被打開后，他們卻又拿着一份禮物，我問起窗台上的東西時，他們卻渾然不知，而且似乎忘記了我的殘疾。然後我便再也沒有對別人提起這件事了……”程曦的聲音略帶上了沙啞，用左手揉了揉眼角，牧玄趕忙遞出一張紙巾。
“所以說，它是突然出現，並且修改了周圍人的記憶。那能力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應該是一個月前吧，當時我不知怎麼的就有一種衝動，然後發現了自己能夠製作木偶了，便在我的玩偶上試了試手，你看，就是這個。”程曦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左手在空中虛抓一下，向後一拉，那隻玩具熊便憑空浮現在這客廳里。
“我怎麼有種不好的回憶浮現出來了……原來當時你是想把我擋住，結果這中間有絲線……”牧玄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看向了那條人偶手臂：“我能碰它嗎，不會有什麼防盜措施吧？”
“那倒是沒有啦，畢竟……欸？它怎麼跑了？！”
只見那條手臂的上半一支，便立在了桌子上，然後五指撐地，直接靈活的開始移動，到桌子邊緣還輕輕一跳，便衝著一旁未關的窗戶疾馳而去。
牧玄的表情瞬間精彩了起來，他一邊用念力把手臂吊在了空中，然後走過去把它提了回來，一邊在心裏問紅：“老實說，你是不是和這傢伙有什麼過節，不然怎麼會跑這麼快？”
“吾不知道，畢竟被吾打過的可太多了，這一兩個也不算什麼。”紅理不直氣也壯的說。
“還是得我來，紅你歇着去吧。”牧玄端起手臂細細端詳：關節處並沒有任何磨損的跡象，整體結構完整，而且表面光滑，看似就是一條嶄新的木偶手臂，然而仔細端詳手部指關節的位置，牧玄發現在掌骨與指骨之間的球形關節處有一道細小的開口，這五個開口似乎就是用來發射木偶線的。
牧玄正想繼續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有意思的地方，一旁不知何時已經滿臉緋紅的程曦忍不住開了口：“那個，能先把它放下來嗎……這上面還是有觸覺的……”她的聲音雖小，但牧玄立馬意識到了什麼情況，趕忙交還了手臂。
等到程曦將手臂裝回去，兩人臉上的紅暈才褪去一些，牧玄似乎是為了轉移話題，便摸了摸一旁的玩偶熊：“這個，是怎麼做出來的，看起來還挺神奇。
”
“這種木偶都需要在各個關節內埋好木偶線，做起來還挺費時間的，不過就像之前那樣我可以瞬間控制大量人偶，雖然也就幾分鐘，但一些簡單的指令還是可以完成的。”說起她的專業領域，程曦一下子便來了精神。
“是這樣嗎……那畢竟禮尚往來，就當交流情報了。”牧玄撓了撓頭，整理了下思緒：“我們獲得能力的時間差距不遠，那可能有更多同一時期的人也一樣。我的能力算是極強的生命力和念動力，對，就是能隔空取物的那個。”
“生命頑強倒是能看出來，畢竟小強都沒有你那麼堅韌。”程曦忍不住笑了起來，牧玄也尷尬的笑了笑。
“那還有一件事，-也算是我們的生存準則吧。第一條：不要輕易的向他人透露自己的能力，畢竟容易被針對性設伏；第二條：嚴格分割開自己兩側的身份，避免在現實里被人追蹤到；第三條……”
“所以你詐我……果然，你就是居心不軌！”一聲令下，那隻玩偶熊直接把牧玄砸進了沙發里，牧玄好不容易再次爬出來時，程曦在一旁使勁憋着笑。
“讀書人的事嘛，怎麼能叫詐呢，畢竟都是你自己說的。”牧玄一臉無奈。
“所以這也算是你不報警的理由？”
“嗯，至少那個小偷自己不會報警，而比起他，更可能被請去喝茶的是我們，畢竟放任兩個如此危險的目標在市區內遊盪的風險極高。”
“那第三條呢？”
“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編吧。”牧玄隨意的攤了攤手，滿臉真誠的微笑。
然後就同時挨了紅和玩偶熊的重拳出擊。
“哼，油嘴滑舌。”這是紅對他的評價。
“欸，話說一半的人最招人討厭了。”程曦也不滿的抱怨到。
“好啦好啦，作為補償，一會請你吃飯，走吧。”牧玄只好選擇了一招破財消災，不過還意外的有效果。
此時的警局，剛接到一起報案，報案人聲稱自己撞見了一起凶殺案，據他說他從對面樓的窗口看見一人正用消毒液擦拭着血跡，沙發上還放着一具屍體，接到此等重大案情，警局當然不敢怠慢，很快，兩輛滿載的警車便呼嘯而去，但很顯然，他們必定撲了個空，不過之後的事嘛……那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