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談話

“小陳，你們的事情你們做，但我想你知道，那東西如果真的存在，我們這次的行動就變味了。眾人搶一塊香餑餑，必定會出血。我這人，你看，年紀也大了，不想再捲入這種事情，我想我可以退出了。”

陳然苦笑一聲：“老爺子，不瞞你說，這次行動確實很棘手。但我們的敵人不光是人。”

姜老頭總結：“群魔亂舞唄。”

“那東西可以影響周圍的生物和環境。”

“那你為什麼只安排我們幾個人？別和我扯什麼經費緊張。”

“假設，我們真的能夠找到那東西，我必須要讓知道這件事的人保持在一個可控的數量。老爺子你我絕對放心，大壯是我親自找到和培養的，小茶姑娘可以說與世無爭，吳迪的話……”

說到自己了。

吳迪仔細地聽。

“他是你的魚苗吧？”

陳然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姜老頭道：“撒下去的魚苗，經過一系列地自我成長，最終變成可以撈捕的魚，不是這麼回事嗎？”

陳然只是笑了笑。

“我們現在是四面楚歌，”姜老頭說：“接下去你準備怎麼做？”

陳然說：“先不急，暫時要摸清楚敵人的狀況。”

吳迪此時忍不住，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陳然和姜老頭同時回過頭，看向他。

“我都聽見了。”

姜老頭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

陳然撥弄着還在燃燒着的火堆，說道：“你聽到了什麼？”

“女媧的補天石，關於我，都聽見了。”

一段沉默。

陳然放下手裏的木棍，說：“反正你遲早也要知道。一件一件來。先說補天石吧。你應該也知道這個神話故事。首先一點，人類到目前通過科學手段基本確定了我們這個物種的起源。閃電，水和蛋白質。所以，我們暫且將流傳下來的故事，類似於女媧造人，統稱之為神話傳說，畢竟現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相信，世界上不存在創世神和神仙。”

“但，補天石，確實存在。”

吳迪奇怪：“這樣邏輯豈不是不通？補天石如果真的存在，那不是在說，女媧補天的事情也是真實存在的？”

“不是。”陳然說道：“女媧補天究竟存不存在，我沒辦法給結論。但我們所說的補天石，實際上是一種特殊的石頭。你知道，我們的地球已經有四十六億年的歲月了，地塊改變、生物起源，這些都是在漫長歲月里發生的。每一次的運作，其實蘊含著我們人類根本無法想像的力量。補天石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根據資料記載，補天石吸收了一次又一次的能量，匯聚了天地精華，最終變成……你知道，類似於容器。”

吳迪想了想，問：“是說，它儲存了地球在四十六億年的能量？”

那豈不是……是一枚擁有巨大破壞力的炸彈……？

姜老頭補充道：“我對它也有所耳聞，只是一直以為是某些人一廂情願的幻想罷了。如果它真的存在，那可不光光是存儲能量那麼簡單。年輕人，還記得我前面和你說的嗎？這些生物之所以可以擁有改變自身的能力，那也是在漫長的時間長河裏拿到了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才得以改變。但這隻局限於生物本身。換句話說，就好比是我們，身體是我們存儲能量和消耗能量的載體，但我們的身體就那麼點大，還有其他的器官佔據着位置。但那顆石頭，

不一樣，雖然與我們相比，它的體積很小，可實際上它在上億的年歲里，先是吸收了能量，然後慢慢地吞噬這股能量。”

吳迪不敢想像，石頭竟然可以成為吸收能量的載體？

可是這樣的話，那這塊石頭豈不是成為了兵家必爭的？

“所以現在問題很棘手。”陳然揉了揉太陽穴：“我們這邊沒有親眼見過它，唯一知道的信息是，這片原始森林裏有一個部落，他們保持着絕對原始的生活習慣和意識，至今沒有接觸過外部社會。”

“很好，”姜老頭自嘲：“這又多了一個敵對目標。小陳，我勸你一句，大家現在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有什麼好說的不好說的，最好都說出來。”

陳然拾起用來搗火的木棍，在地上寫了個“一”字：“派出去的小隊，隸屬於上級部門，但他們不知道情況。第二，我們是根據一份文獻得知，望日峰內存在着一個原始部落，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將一顆紅色珠子視為神明供奉，據傳，觸摸到這顆珠子的人，將會獲得前所未有的神力，可輕鬆摧毀樹木，踹開巨石。第三，一切實際情況暫且都未知，我也不確定，這顆珠子是否真的存在。第四，”他望向吳迪：“顯而易見，這片原始森林裏，還有我們暫未獲得信息的其他生物體存在。”

說完之後，他掏出煙，點上一根：“我知道的都說完了。”

姜老頭眯着眼睛，並未說話。

吳迪不停地搓着手，將現有的信息在腦海里重新整合，深吸了一口氣，問：“那我呢？”

“你？”

姜老頭說道：“裝什麼蒜，你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陳然哦了一聲：“你的事情，在這次行動后我將全盤告訴你。”

吳迪還準備說什麼，姜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留着一個驚喜，很划算。”

此刻，天已經開始泛出白光，如魚肚白一般。原始森林裏原本瀰漫著的白色霧氣，也開始逐漸消散，一棵又一棵巨大的、古老的參天大樹，盤根錯節地佔據着各自的領土。天亮了之後，不遠處的望日峰也露出了完整的樣子——其頂端是一座直插入雲的雪山頂，下方則是異常尖銳、陡峭的懸崖峭壁，令人驚訝的是，有一道瀑布竟然懸挂在望日峰的頂端，飛流直下的水柱到一半的高度就汽化了，顯得十分怪異和神奇。

“望日峰是座休眠火山，但近期的地殼運動十分劇烈，導致它內部如今處於一種鬥爭狀態。”陳然望向這座山峰：“有關部門已經在關注這件事了，估計會在近期派出科研隊，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